第664章 鬧事2
晚間十點,宿舍熄燈。
沉寂的夜色裡,窗簾被拉上,只留沙沙的風(fēng)捲窗簾的響動,傅枝剛剛睡著。
她們所在的宿舍的樓下忽然傳來了一陣激烈的聲音。
劈里啪啦,經(jīng)久不息!
歐陽糯下意識地往傅枝的方向看了眼,夜色無盡,她瞧不見傅枝的面容,只見人翻了個身,似有清醒的意思,還有些不耐煩。
“枝枝你睡,我下去看看,讓他們小些聲。”歐陽糯本就不是閒的住的性格,話一說出口,就把門打開,穿著拖鞋下去瞅。
五樓和四樓也就是幾步路,歐陽糯一下樓,便能非常明瞭的看見樓下的情況。
今天和她同一批來的學(xué)員報團(tuán)站在左邊,而本家的一羣學(xué)員則和他們呈對抗?fàn)睿驹诹擞疫叀?
雙方臉色都很不好看,各自身上都掛了彩。
可即便如此,他們依舊不忘初心,再次親切的問候了一下彼此家裡的長輩,成功激起對方怒氣值後,又扭打在一起。
歐陽糯以前就見過女生打架,滿嘴髒話地扯頭花扇嘴巴,沒想到男生也不逞多讓。
這羣人一打起來,連那個些個平日裡學(xué)過的搏擊都忘了,抓啃撓扇,你薅我頭髮,我扯你褲頭。
夠激烈啊!
歐陽糯興奮了,只是定睛一看,卻發(fā)現(xiàn)隔壁連歐陽玨都出來了,想勸他們小點聲的話被嚥到嘴裡。
這樣子的戰(zhàn)況,哪裡是她一個旁系子弟說了算的,分分鐘後退兩步,“……旁系太膽大了吧?竟然和長老們的親孫子們打架?”
“瘋了瘋了!”
說完,爲(wèi)了劃清界限,蹭蹭蹭地就要往樓上跑,那速度快的,就跟著要起飛了一樣。
哪曾想,還不等上去,直接就撞到了傅枝的身上。
歐陽糯被撞得後退兩步,擡頭就看見穿著睡衣的少女,睡眼朦朧,周身氣息卻出奇的薄涼陰冷,臉色難看的像是被搶了幾百萬!
歐陽糯一慫,結(jié)巴道:“枝,枝枝,你來看熱鬧啊?”
傅枝抿著脣,不說話。
很顯然,她對看熱鬧這件事情並不感興趣。
她只想睡覺,卻被樓下各種叫罵聲吵醒。
其實不只是她,傅枝剛下樓就聽到,三樓到四樓的樓梯處傳來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草,大半夜的,你們旁系不睡覺,在樓上找你媽的不痛快呢?”
三樓的老學(xué)員從樓下上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大嗓門的斥責(zé)聲當(dāng)下就讓想說話的傅枝決定再觀望一下。
畢竟如果他們可以內(nèi)部解決,傅枝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還是不要參和了。
然而,事與願違。
剛上樓的老學(xué)員似乎極其護(hù)短本家的金疙瘩學(xué)員們。
眼看著打的最兇的歐陽北被老學(xué)員往腿窩窩踹了一腳,分開戰(zhàn)局,旁系的其他學(xué)員在怕老學(xué)員,也被激起了怒意,“說話就說話,你憑什麼打人?”
“就憑這裡是本家!輪不到你們這羣血統(tǒng)不正的旁系撒野!”
歐陽北發(fā)出聲冷笑,被身邊的學(xué)員扶起來,眼看對方人多勢衆(zhòng),雖說不敢動手打了,但還是不服氣道,“我們血統(tǒng)不正最起碼不偷不搶,比你們本家登堂入室的小偷強!”
“誰偷東西了?你把話說清楚誰偷了?”站在歐陽玨身後的一個寸頭少年梗著脖子道:“你少在這陰陽怪氣!我那是想借你點防曬,誰知道你宿舍沒人,那破瓶子又那麼不抗摔,掉到地上就碎了!一點防曬罷了,你至於嗎?”
“不問自取即是偷!少爲(wèi)你的偷竊找藉口!”
“草!”看著歐陽北強硬的態(tài)度,寸頭的少年更不樂意了。
打碎防曬只是不小心而已,歐陽北倒好,和個憨批一樣,看見防曬碎了,就跟著他錢包錢丟了一樣,一進(jìn)來就對著他發(fā)瘋,捏他衣領(lǐng)子!
他身手不行,自然得扯嗓子喊救命。
本家的貴公子本就對旁系沒什麼好感。
如今自家的的人被旁系拎著衣領(lǐng)子教訓(xùn),別管這人是犯了什麼錯誤,但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一來二去,就打起來了。
歐陽葭沒找到反駁的理由,尤其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他有點下不來臺,目光轉(zhuǎn)了一圈,冷不防對上樓梯上看熱鬧的傅枝和歐陽糯。
尤其是傅枝,胳膊還搭在了扶手上,一臉的冷漠煩躁樣子,歐陽葭被她看的惱火,“你看什麼看?!”
“看你半夜做賊擾民。”
傅枝聲音清冷地嘲諷道。
一下子,又把歐陽葭試圖化解的尷尬,跳過的話題拽了回來。
不管男女,其實多少都是好面子的,歐陽葭打碎了別人的防曬,道個歉其實這事也就完了,可偏偏本家旁系中間隔著血統(tǒng)的鴻溝,他對著羣旁系道歉,一是丟人,二是坐實了自己偷盜!
況且最讓他覺得難堪的是,這批學(xué)員裡唯二的兩個女生都從樓上跑下來嘲諷他!
“我們男寢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女人說話了?”
“歐陽葭!”
羅緒往歐陽葭的方向瞪了眼,吵鬧是事實,他不明白,好好的,歐陽葭和個小女生吵什麼,有失風(fēng)度。
傅枝借著高幾層的臺階,有種居高臨下的意味,闡述道:“我要休息。你們要打,閉上嘴,排好隊,走樓梯出去打。”
“不要再來打攪我,否則,後果自負(fù)。”
她一字一頓,不緊不慢的語調(diào)帶著幾分危險的邪肆,特地咬重了後果自負(fù)四個字。
因爲(wèi)休息不太好的關(guān)係,眼底帶著點淡淡的血絲,乖戾又可怖,安靜盯著一處的時候,讓人有種汗毛炸裂的膽戰(zhàn)心驚!
歐陽葭被她的眼神嚇到,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回過神來,又覺得懊惱。
傅枝再怎麼,不也是個女人?
和他在這拽什麼?
“裝什麼清高裝清高!主動進(jìn)了男寢就得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貨色!老子級別比你高這麼多也沒你會裝逼!旁系就是野\種多,連個規(guī)矩都沒人教!”
他這話一罵出口,傅枝和歐陽糯的臉色登時一變。
歐陽糯很是憤怒,“男寢又不是我們要來的,本家不也是靠著旁系的歲貢過活嗎?你們又有什麼好清高的說我們是野種!”
但傅枝明顯就不那麼客氣了。
只聽“咯嘣——”一聲脆響,伴隨著刺破雲(yún)霄的慘叫。
傅枝竟然直接就掰斷了歐陽葭指著她的食指!
“草!”雖說是不佔理,可眼看著自家人被打,來撐腰的這些老學(xué)員頓時就不樂意了,覺得臉上無光了!
“你找死!”老學(xué)員裡面的老大哥二話不說,跑上前揚手就要打傅枝。
結(jié)果剛靠前,大腿猛的讓人踹了一腳,男人一個踉蹌差點跪在地上!
“你還敢還手?”那老學(xué)員反手要打過去。
傅枝握住他手腕,往下一擰,跟著拽住人的領(lǐng)子,把頭向下一拉,膝蓋向上一頂。
“啊……”
男人慘叫一聲,傅枝一鬆手,他巨大的身軀轟然倒地。
周邊其他的幾個老學(xué)員,聞聲看過來。
“我草!大哥,大哥你怎麼了?”
“大哥,你還活著嗎?你喘個氣哇!怎還流鼻血了?!”
“兄弟們,給我上!給她點教訓(xùn)嚐嚐!”
傅枝皺了皺眉,原本想積攢一下睏意上樓睡覺,結(jié)果事與願違。
她捏了下手腕,在人上來的時候,擡腳就是一個橫掃側(cè)踢。
這羣老學(xué)員也是很能打的,背後還有本家新學(xué)員站在那,但是不要緊。
傅枝轉(zhuǎn)過頭看向一臉懵逼的歐陽北一行人,煽風(fēng)點火,“罵到你爹媽了,你們還不上手替你爹媽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