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看著兩魔開始發(fā)威,陳況也想再次動手,然而才剛剛踏出腳,眉頭卻是一皺,因為他接到了一條信息。
“陳況,隊長被神秘人捉走了,求求你趕快去救救她。”信息是小綠發(fā)來的,這丫頭除了一隊的姐姐們之外卻是與其他人沒有太多交集,在他認識的人中就只有南宮隊長最是厲害,而南宮玉婷卻說過陳況很厲害,因此急切之下才發(fā)了求救信息過來。
而下一刻華箏他們的消息也過來了,跟小綠的內(nèi)容差不多,都是南宮玉婷被一個神秘人捉走了,但卻沒有人讓陳況去救,只是讓他小心一點,因為在他們眼里這人的實力極為可怕,在數(shù)百人之間直接抓走最強的南宮玉婷,讓人連反應(yīng)的時間都沒有,這無疑比異魔還要可怕,雖然他們知道陳況的實力強大,但卻知道那人的強大超出常理,不是他們可以對抗的,只能給血衣軍發(fā)出求援信號。
“終于…開始了嗎?”陳況的眼里有著瑩白之色閃現(xiàn),舉頭望天,那原本滄瀾的天空卻是變成了血色。
血海邊緣,血氣沉淀如華,印照四方,這里停留著數(shù)百身影,不止是魔靈,同樣有著人類,人類這邊每個人血衣飄飄,目光深沉的望著血海與對方那些異魔,有四人為頭,氣息強悍,雖與異魔一方對峙著,但卻似乎有著什么顧忌沒有動手。
這里有一條濃郁的血河灌入血海之中,隱隱間有著巨大的身影從血海中掠過,令人心驚,若不是魔靈已經(jīng)有幾只自大的異魔進入血海之后直接被吞沒,恐怕血衣軍也會有人想要去探探這血海之下到底有什么東西在游蕩。
“乾天,你說這些異魔到底想干什么?難道是想引出這血海里的血獸對付我們?”青橙皺著眉頭,臉上疑惑“珈藍統(tǒng)領(lǐng)僅僅讓我們盯著這些異魔,不讓我們驚動那只血獸,等他來到,他們到底在打的什么主意?”
青橙所說的他們已經(jīng)不僅僅是指魔靈了,更有蕭珈藍在內(nèi),事實上自從他們得知蕭珈藍在這場戰(zhàn)爭的背后也推了一把之后就更疑惑了,不明白蕭珈藍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知道,蕭珈藍心里在想什么恐怕沒人猜得到,不過不管怎么樣我們都不能放任這些異魔,更何況這只‘血獸’更是令我不安。”乾天身著血衣,臉上有著冰冷之色,一雙瞳孔居然是血紅之色。
“魔靈來犯,我們不得不戰(zhàn),雙方廝殺就造成四條巨大的血河,驚動了本應(yīng)在海底的血獸。”九華的聲音很冷,冰藍色的瞳孔中有著絲絲憤怒之意“原本我還沒有想到,不過看到血海內(nèi)這身影之后,我倒是想起了族內(nèi)的古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打的應(yīng)該是這只‘血獸’或者說是血吞的主意。”
“血吞?”不止是乾天,就連青橙和徐戰(zhàn)也將目光投了過來,很明顯對這名字都很陌生。
不過他們卻并不驚訝,因為他們都知道九華出身異世界,其家族傳承過千年,族內(nèi)有著不少融煞境的長輩,甚至有仙武境存在過,而且據(jù)九華所言他們一族當(dāng)年跟隨過一位大人物,后來雖然出了一些問題,但若論底蘊卻比他們?nèi)烁睿灾酪恍┢媸旅芈勔菜阏!?
“那古籍傳承千年,已經(jīng)損毀大半,只是隱約間提到血吞出于血液精華凝聚之地,能夠助人提升潛力,突破仙武罷了。”九華搖了搖頭說道。
不過這一言卻是像一點明悟點醒了三人,他們?nèi)缃袷莾羯肪常劳黄频饺谏肪车钠D難,而融煞境突破到仙武境呢?艱難程度恐怕會過百倍,不然何以家族中歷代都出過融煞境的長輩,但仙武卻仍舊是傳說呢,別的功能暫且不說,光是能助人突破仙武這一條就足夠令人心動了。
“難道這些異魔是想要捕獵血吞?”青橙有些艱難的開口道“可是這只血吞何等強大我們都看到了,凈煞境的人根本不是對手,一口就吞掉了三只異魔。”
“呵呵,凈煞境的人不行,融煞境或者真魔就不會出手嗎?我們本來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不少可疑之處,如今若是目的真是這只血吞的話一切倒是全部都聯(lián)系了起來。”徐戰(zhàn)冷笑著,血衣飄舞,眼中有著震怒之色“這蕭珈藍打的倒是好主意,以數(shù)萬人類血祭,想要獵殺這只血吞。”
“我們走,回到人類戰(zhàn)線去。”乾天深深的望了那些異魔一眼,發(fā)出了命令,他們很清楚不管蕭珈藍和這些魔靈想干什么都不是他們能夠阻止的,與其幫蕭珈藍看著這些魔靈,還不如回人類戰(zhàn)線減少損失。
嗖!
然而乾天的話音剛落,一道破空之聲便已傳了過來,眾人望去,卻只見一個佝僂的血色人形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的站在了天空之中,他的身形不高,甚至佝僂著,然而一身氣息卻是如淵似海,讓人不安,陰冷的鬼爪中卻是提著一個女人,正是被擄走的南宮玉婷,不過此時的她卻是已經(jīng)昏迷了過去。
“血狂真魔?!”
“血狂大人。”
“南宮玉婷?!”
眾人不由的開口,雖然聲音不一致,但卻指出了來人的身份,血衣軍的人停下了腳步,四大隊長不由的忌憚起來,真魔的戰(zhàn)力遠超頂級異魔,很強很強,單是這一個真魔中階的血狂也很可能讓他們?nèi)姼矝]。
“恩?血命和血鐮都還沒來?”這被叫做血狂的真魔語氣很不耐煩的說著“老子我都已經(jīng)將這血引帶來了,這兩個混蛋怎么還沒到。”
嗖!
嗖!
嗖!
就在他話音剛落之時,又是幾道破空之聲傳來,凌空而立,融煞境的標志之一,真魔也能做到,來人分作兩方,皆是凌空,人類這邊是一個一身藍色白衫頭發(fā)有些花白的中年和一個拿著一柄青色木杖的中年,而魔靈那邊則是三道血影,除了為首那人身著一身血甲之外,身姿挺拔之外,其他兩人都有些佝僂,渾身僅是如同鱗甲一般的血色皮膚覆蓋著。
“蕭珈藍,嘿嘿,你個沒用的玩意兒,區(qū)區(qū)一個血引都搞不定。”血狂看著人類一方的兩人,不由得提了提手上的南宮玉婷,毫不客氣的罵道。
“血命,管好你手下的嘴,不然我不介意多斬一只真魔。”頭發(fā)有些花白的中年眼中有著神光迸射,望了一眼南宮玉婷后卻是淡淡的說道。
“你...”血狂面色一怒,就要發(fā)作,卻被一身血甲的血命按住。
“蕭珈藍,如今血吞已經(jīng)被引到了海面,只要在加上這妖血之體的血引,就能將其徹底引出,但如今血引在我們手中,你是不是應(yīng)該客氣一點。”血命那雙猩紅的眸子中如同一對漩渦,十分詭異,讓人不由發(fā)寒。
“呵呵,客氣?你覺得我蕭珈藍需要對你們魔靈客氣?”蕭珈藍冷笑著,霸道之勢盡顯“我派出去的棋子被你們魔靈斬殺我還沒跟你算賬,你想要讓我對你客氣?真是找死啊。”
“蕭珈藍!”血命爆喝,如同響雷,如潮般的魔力涌出,竟然令異魔和凈煞境的人不由的感到氣血翻騰“別以為你達到了融煞境巔峰就可以肆無忌憚,若是我們將這血引給磨滅的一滴血都不剩,我看你怎么將血吞給引出海面。”
“你可以試試,看是你這只高階真魔快還是我這融煞境巔峰快。”蕭珈藍同樣爆發(fā)出了煞力,如淵似海,身后居然有著血海之影浮現(xiàn),一身氣勢比之那血命更強。
“好好,果然不愧是數(shù)十年來以霸道著稱的蕭珈藍,既然你這般蠻橫,那么我們就死戰(zhàn)吧。”血命也怒了,這蕭珈藍的性格比他們魔靈還蠻橫,讓人發(fā)狂。
“等等。”就在一人一魔的沖突越加劇烈的時候,一道木杖卻是插入了兩人的氣勢之間,長衣飄飄,面容俊美,似一個出游的儒生。
“兩位現(xiàn)在大可不必大動肝火,事先就說好了斬殺血吞之后在各憑實力搶奪戰(zhàn)果,若是我們?nèi)缃裣茸韵鄽垰⑵饋恚@一場戰(zhàn)爭豈不成了無用功。”這男子語氣平淡,一種寧靜和諧的精神波動蕩漾在周圍,讓人不由的平靜下來。
“牧廉。”
人類血衣軍一邊,乾天盯著這個男子低聲道,若是原本還只是猜測的話如今這蕭珈藍的態(tài)度無疑說明了一切,而且出乎意料的是還有一個高階銘刻師參與進來,這牧廉乃是血泉島兩大高階銘刻師之一,論境界也在融煞境初期,但憑借著高階銘刻師的身份和諸多手段卻是能夠抗衡融煞境中期。
“乾天,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青橙靈識傳音道,他們自然想退去,但其他人能夠輕易放他們離去么?蕭珈藍的霸道已經(jīng)說明了問題,若是他們現(xiàn)在違逆恐怕會引來鎮(zhèn)殺,雖然他們血衣軍皆在凈煞境,但若是融煞境巔峰的蕭珈藍出手,他們擋不住,甚至可能幾分鐘內(nèi)被全滅。
“現(xiàn)在退不了,我們等機會。”乾天傳音給眾人。
蕭珈藍與魔靈聯(lián)手血祭了幾萬血泉島的人類,若按人類的規(guī)則來說這絕對是大罪,被人知道他逃不了責(zé)任,不過很明顯蕭珈藍并不怕他們知道,原因可能有兩點,其一就是若血衣軍全滅那自然不會有人知道,其二就是他得到助力晉升仙武,超脫正常規(guī)則之外,別說血祭數(shù)萬人,就算是血祭全島的人類,估計也沒有人來處置他,畢竟仙武境的人已經(jīng)超脫了現(xiàn)在的學(xué)府,地位完全不同,而這更加體現(xiàn)了這個世界實力為尊,弱肉強食的本質(zhì)。
牧廉的話還是比較有效的,一人一魔的氣勢慢慢都收了起來,他們真正的目的是那只血吞,用來追尋仙武和地獄魔的門戶,現(xiàn)在打起來對自己完全沒有益處,不過這也是暫時的,一旦血吞被引出海面,絕對有著一場龍爭虎斗,一旦找到機會就會下死手,不留后患。
“好了,將這個血引給我吧。”牧廉見兩人一收手,卻是微微一笑,伸出了一只潔白修長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