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海蘭乃是天之嬌女,論身份與他們相當(dāng),若是讓她倒酒,衆(zhòng)人都會覺得不舒服,同時心中還在腹誹,帝殤也太會玩了,穆海蘭修爲(wèi)可怖,是個危險人物,帝殤竟還在帶在身邊,充作侍女,這是要養(yǎng)成麼?
衆(zhòng)人都無力吐槽,心說跟帝殤做對,還真沒幾個有好下場。
場面就這麼僵持著,大家都沉默著喝酒吃菜,竟沒人說話。
一襲黑裙格外可人的穆海蘭,就站在凌易身後,用殺人般的目光盯著他的後腦,暗暗磨牙,心中羞惱,修爲(wèi)被封,卻又無可奈何。
像她這種天驕貴女,何曾受到過這樣的對待?
一次都沒有過。
過去的三天時間,簡直差點讓她崩潰。
然而沒過多久,就有人打破沉默,外面?zhèn)鱽矸A告,說是有人求見。
“誰?”
凌易揚了揚眉毛,飲了口酒。
“自稱是螭龍大人的使者。”
“喚他過來。”
“是。”
席間,南宮清風(fēng)等人,皆是皺眉:“螭龍爲(wèi)何派人過來?”
凌易灑然一笑:“喊他過來問問不就知道了?”
幾人可不像他這麼灑脫,要知道螭龍乃是真正的天妖,在雪國秘藏製造出大動靜,曾與無暇體蒼顏有過一戰(zhàn),可以說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而今派使者前來,必定不會是小事。
城中,一氣宇軒昂的年輕人,從攆車裡走出,這年輕人穿著十分華麗,且修爲(wèi)超凡,一身金色甲冑,自攆車下來就目不斜視。
年輕人對衛(wèi)士道:“帶我去見帝殤。”
很快,年輕人穿過重重守衛(wèi),來到了凌易款待朋友的地方,剛一進(jìn)門,看見不止凌易一人時,年輕人頓時皺了皺眉,目光直直的看著凌易的臉,語氣平淡:“你就是帝殤?”
凌易斜睨了年輕人一眼,跟故友舉杯,沒有搭理。
南宮清風(fēng)等人則是尷尬,他們察覺到不對勁,包括凌易的態(tài)度,以及螭龍使者目高於頂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他們都覺得螭龍使者太託大,即便是代表螭龍而來,也不該如此跋扈,剛進(jìn)門就語氣不善,似乎高人一等似得。
螭龍使者年輕人冷笑:“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這個時候瀰漫起了火藥味,能夠聽出螭龍使者的怒氣。
好嘛,兩個人一上來就較勁,一個趾高氣昂,另一個無視對方。
南宮清風(fēng)三人心中苦笑不已,帝殤是個什麼性格,他們還是比較清楚的,大概就是那種你敬我一尺,我回你一丈,別看帝殤大大咧咧的,但心眼小的很,得罪過他的人,多半都沒有好下場。
“你跟我提待客之道?”
這個時候凌易捏著酒杯,側(cè)身看著螭龍使者,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笑容:“我可不記得我認(rèn)識你,或是你背後那位,給你十個呼吸時間,有什麼話儘快講,說完就滾蛋,別打攪我款待朋友的雅興。”
“你!”
螭龍使者頓時大怒,本英俊的面孔都有些扭曲,冷聲道:“螭龍大人讓我?guī)г挘?zé)令你即刻釋放
穆海蘭,並離開天淵城,今後不再現(xiàn)身,否則螭龍大人將親自插手此事。”
南宮清風(fēng)等人皆是變色,目光看向凌易,卻發(fā)現(xiàn)對方依舊在悠閒的喝酒,彷彿什麼都沒聽到似得。
這是大事啊,螭龍居然要插手!
“你認(rèn)識那頭螭龍?”凌易擡頭看了眼穆海蘭。
後者搖頭,神色茫然。
“你敢對大人不敬!”
當(dāng)聽到凌易說‘那頭螭龍’時,螭龍使者大怒。
凌易卻理都不理,眸子散發(fā)冷光,呵斥那使者:“哼,真是可笑,此事與他何干?竟還口出狂言要插手此事,簡直不自量力!莫非他覺得,這雪國秘藏里人人都要聽他的話?”
“大膽!狗膽包天!”
螭龍使者怒吼,雙眼怒瞪凌易:“好好好!我看你帝殤是活得不耐煩了,區(qū)區(qū)一個人族,竟敢挑釁螭龍大人,你命不久矣!”
似乎在他看來,天妖就要比人族高出一等。
“豬狗不如的東西,你難道不是人族?”凌易豁然起身,渾身散發(fā)出一股冰冷的氣息,走上前去,伸手就是一巴掌抽了過去:“自己本身就是人族,拋棄尊嚴(yán),去當(dāng)異族的走狗也就算了,還跟著一塊貶低人族,若非讓你傳話給那條小龍,這便斬了你這敗類。”
啪!
頃刻間,一股大力襲來,螭龍使者雖然修爲(wèi)超凡,已是沖虛秘境層次,可依舊躲不掉那一巴掌,被抽的口吐鮮血,牙齒混雜著血沫,都一塊吐了出來,腮幫子鼓得老高,算是徹底破了相。
“你…你……”
他驚怒不已,擡手指著凌易,掉了幾顆牙齒的緣故,說話都漏風(fēng),這一刻他滿心屈辱,作爲(wèi)螭龍?zhí)祢湹膬W人,他何曾被別人如此對待?
帝殤!
當(dāng)衆(zhòng)被如此羞辱,他徹底記恨上凌易了。
“我討厭別人拿手指著我。”凌易看著螭龍使者,微微皺了皺眉:“曾經(jīng)一個不長眼的傢伙,被我削去了手掌。”
話音還沒落,虛空就閃過一道劍芒,噗哧一聲悶響,螭龍使者從手腕處斷掉,傷口整齊,竟沒有流出一絲鮮血:“啊…帝殤……你……”
忽然酒席上的翔宇站了起來,看著螭龍使者戲虐道:“如果我是你,這個時候會選擇沉默,不去做那些作死的事情,然後從哪來回哪去。”
南宮清風(fēng)等人都看向翔宇,他們對這個年輕人印象不深,只知道是帝殤的朋友,酒席上也很少說話,表現(xiàn)得謙遜有禮,可現(xiàn)在看來,那都是假象,這位帝殤的朋友也不簡單,直言訓(xùn)斥螭龍使者,看這態(tài)度似乎連螭龍?zhí)祢湺疾缓ε隆?
“聽好。”
凌易轉(zhuǎn)身回酒席,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斜睨螭龍使者道:“回去告訴你的主子,別多管閒事,如果他非要這麼做,儘管讓他來天淵城,我會奉陪,不得不說,他最好能來一趟,我還缺一個拉風(fēng)的坐騎呢。”
螭龍使者似乎學(xué)聰明瞭,沒敢繼續(xù)叫囂,但那雙眸子依舊散發(fā)出陰冷的光。
凌易看著他:“你現(xiàn)在可以滾了。”
“哼,你會後悔的!”
末了,螭龍使者終於忍不住,轉(zhuǎn)身之際撇了撇嘴。
“等等!”
凌易頓時就不爽了。
“你還想怎麼樣?”
螭龍使者驚出一身冷汗,暗罵自己多嘴,平白無故刺激這個瘋子幹嘛?
沒錯,凌易在他看來,就是個瘋子,不折不扣的瘋子。
如果不是瘋子,會說出那種話?
向一個真正的天妖發(fā)起挑戰(zhàn)?
絕對瘋了!
凌易咧嘴一笑,扭頭對大快朵頤的秦楓道:“鼻涕娃,人家遠(yuǎn)道而來,不送一程說不過去,你說對吧?”
“大哥,我明白。”秦楓嬉笑,一躍而起,來到螭龍使者面前。
螭龍使者臉上滿是劫後餘生的神色,他發(fā)誓絕對不會多嘴了,又不禁看了眼秦楓,這是個年紀(jì)很小的傢伙,估計才十一二歲。
不料這時秦楓冷笑一聲,手掌猛地抓住螭龍使者的大腿。
“你……幹什麼?”
螭龍使者大怒,渾身法力運轉(zhuǎn),符文升騰,身軀狂震不已,以他沖虛秘境的修爲(wèi),想震退一個孩童太簡單了。
可結(jié)果出人預(yù)料,秦楓抓住他紋絲不動,甚至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就是拖像死狗一樣,在地上拖行。
螭龍使者大喊大叫,哀嚎不已,眼中盡是駭然之色。
這真是一個孩童的力量?
秦楓等來到門口,蓄力一番就將螭龍使者丟了出去。
南宮清風(fēng)等人都發(fā)呆,徹底傻眼了,這叫送人家?
你想把人家扔出去就直說!
心下也不禁可憐那螭龍使者,在別人面前裝腔作勢也就算了,遇到帝殤,可真是撞到槍口了,落得這下場也是活該。
其實他們心裡也極其厭惡那個傢伙,身爲(wèi)人族,去當(dāng)天妖的僕人,還反過來還貶低人族,被帝殤教訓(xùn)一番,也算解恨。
“小道友也是深藏不露啊。”夕月仙子伸手捏了捏秦楓,她自然看得出,秦楓才明神秘境巔峰修爲(wèi),卻能夠壓制沖虛秘境的螭龍使者,簡直讓人震撼。
“怪不得隱世數(shù)百年的秦族重新出世,有秦楓小兄弟這等奇才,不送出來炫耀一番簡直說不過去。”墨離塵打趣道。
南宮清風(fēng)也驚歎:“跟蒼顏那個怪胎有一拼!”
出世不久的秦楓,卻還很靦腆,在幾個陌生人面前十分扭捏。
秦漩嫣然一笑,替秦楓解圍:“秦楓堂弟,乃是我秦族下任族長。”
“此等奇才,振興秦族指日可待。”幾人誇讚,說的也都是事實,秦楓將來必定是個睥睨天下的狠角色,現(xiàn)在結(jié)交不算晚。
酒足飯飽之後,幾人有些擔(dān)憂:“帝兄,如此挑釁螭龍,是否不妥?”
“他敢來,就讓他有來無回,至少也得讓他退一層皮!”凌易打著酒嗝,卻不是在胡說八道,而是有十足的依仗,他們的獵妖小分隊,可不會忌憚天妖。
幾人不禁搖頭苦笑,這種話估計也就帝殤說的出來。
最後,一行人結(jié)伴離開,凌易帶著秦楓等人送到十里外,方纔返回天淵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