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
看到年輕人追了上去,中年男人和墨鏡保鏢連忙大叫。
“把這裡的情況彙報給族中,那小子就算吞下蝙蝠妖金丹僥倖不死,也不可能很快吸收金丹的所有力量,讓家族派人過來圍剿他。”
說完,年輕人頭也不回的衝進樹林,中年男人和墨鏡保鏢對視一眼,急忙拿出手機,將巨山精神病院的情況彙報給家族負責人,隨後也跟了上去。
他們少爺是聚氣二層的修士,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但從那羅鬆之前展現(xiàn)出的身手來看,跟聚氣二層的修士沒有多大差距,甚至在體質(zhì)方面還要強悍很多。
一旦年輕人出了什麼意外,到時候他們將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至於巨山精神病院的暴亂,在院長下達死命令後,半個小時後終於鎮(zhèn)壓下去,一具具屍體被拖到廣場上,全是那些反抗沒有進病房,被工作人員活生生打死的精神病患者。
再說說中彈後,跑進樹林裡的羅鬆。
衝進樹林後的他,可以說是慌不擇路,捂著肩膀上的傷口,忍著劇痛穿行在密林中。
他知道那年輕少爺絕對不會放過他,肯定會在後面追殺他,現(xiàn)在傷口就算再怎麼劇痛難忍,他也要咬牙堅持的在密林裡奔走。
他能感受到肩膀上的傷口,不斷有鮮血流出,可一旦他停下來,很有可能會被年輕少爺追上,到那時候他就真的必死無疑。
跑到最後他都忘記跑了多長時間,更別說是跑到什麼地方。
他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跑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只有那樣才能暫時安全,才能結(jié)束肩膀上的槍傷之痛。
不知道跑了多久,當他越過一個高陡坡,發(fā)現(xiàn)陡坡下面有一個兩米多高的山洞,他一咬牙就衝了進去。
幾秒鐘後,他從山洞裡跑出,身後還跟著一頭大棕熊,大吼大叫的追了出來,顯然這是一個棕熊洞。
可能棕熊也餓了,追著羅鬆不放,這讓羅鬆那個氣啊!
“你娘個腿的,老子不就是走錯你家嗎,有必要追我這麼久,信不信老子跟你拼了?!?
“吼~”
迴應(yīng)羅鬆的是棕熊的怒吼,一場人熊追逐賽就這樣展開。
又跑了一會兒,羅鬆才感覺到棕熊的不對勁兒。
“媽的,這畜生不會是想吃我吧?”他心裡一陣暗罵。
他回頭看了看兇狠不減的棕熊,已經(jīng)能夠確定,這頭棕熊不是驅(qū)逐他,而是將他當做飽餐的獵物。
“人善被熊欺,你以爲我怕你是嗎?”
他一個轉(zhuǎn)身,居然朝奔來的棕熊衝去,顯然是要跟這頭大棕熊幹上一場。
當意識到棕熊是捕獵他後,他明白要是擺脫不了大棕熊,這場追逐賽時間一旦拖長,再加上他身上有槍傷,最先倒下的將會是他。
就算沒有被年輕少爺追殺,可被棕熊吃掉他也不甘心,他現(xiàn)在的信念是能活下去爲什麼要死。
他現(xiàn)在身上有傷,如果是普通人的話橫豎都是一死,但自從體質(zhì)和力量增強之後,他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不是普通人,憑他現(xiàn)在發(fā)揮出的力量,放手一搏的話,未必幹不過大棕熊。
不是他死就是棕熊掛,這是一場生存之戰(zhàn),而他選擇主動出擊,乾死這頭將他當做獵物的大棕熊。
七八分鐘後,羅鬆渾身都是血,左手握著一把跟匕首差不多尖銳的熊牙,右手提著一顆血淋淋的熊膽,顫顫顛顛的走在密林裡。
他乾死了大棕熊,但也付出了相應(yīng)的代價。
他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全是大棕熊抓開的,一道道爪痕觸目驚心,渾身的血跡有他自己的,更有被他乾死的大棕熊的。
至於爲什麼要拿上熊牙和熊膽,全都是爲了解決肩膀上的槍傷。
半個小時後,羅鬆回到高陡坡下的棕熊洞,這一次他沒有猶豫,直接走了進去。
走進黑暗的棕熊洞,他找了一個角落坐靠下來,喘著粗重的大氣,過了好半天才艱難地擡起兩個手臂。
他深吸一口氣,左手緊緊握著熊牙,對著右肩頭猛地刺下。
噗~
熊牙插進血肉裡,黑暗中能聽到羅鬆低沉的嘶吼聲,還有不斷從肩頭流下的鮮血。
他再次深吸一口氣,左手抓住插在肩頭上的熊牙。
“啊~~”
他痛苦地慘叫起來,如果有人在這裡的話,一定能看到這令人膽寒的一幕。
此時,羅鬆正抓著肩頭上的熊牙不斷攪動,似要將肩頭上的血肉攪爛,在沒有任何麻醉的情況下,忍著劇痛,自己挖攪自己的血肉,如此痛苦又血腥的一幕,實在是令人毛骨悚然。
就連羅鬆自己都不敢看到這樣的畫面,這才跑進黑暗的棕熊洞裡,在黑暗中親自給自己施加酷刑。
將肩頭上的血肉攪爛後,他將熊牙拔出來,割開熊膽,把流出來的膽汁澆到血肉模糊的肩頭上。
“啊~”
一陣鑽心的劇痛,令羅鬆全身都在顫抖。
膽汁澆完之後,他整個人癱軟地上,深深地倦意和疲憊一下子淹沒了他,沒過一會兒他就昏睡過去。
與此同時,外面密林裡,年輕少爺帶著中年男人和墨鏡保鏢,在樹林裡搜尋羅鬆的蹤跡,只是偌大的山林想找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少爺,我們要不要等……”
中年男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年輕少爺打斷。
“那小子被我狙中,就算是沒死也身受重傷,等家族的人來搜山,恐怕會有些晚,現(xiàn)在正是那小子的危險期,一定要在這個時候?qū)⑺境鰜怼!?
“是!”
兩人連忙點頭,繼續(xù)跟在年輕少爺,在山林裡搜尋羅鬆的蹤跡。
在距離巨山精神病院百里外的高速上,一輛輛小車成羣結(jié)隊,朝巨山精神病院所在的方向飛馳。
時間一點點過去,轉(zhuǎn)眼天就亮了,羅鬆還躺在棕熊洞裡沒有醒過來,而年輕少爺那幫人,找了一夜也都沒有找到羅鬆的蹤影。
日落西山,黃昏天的時候,羅鬆被一陣刺痛感驚醒。
他身體動了兩下,不過當他感覺到肩頭上有東西在動,他又靜止不動,像是在等待著著什麼。
刺痛感越來越強烈,他感到像是有一根鐵鉤刺入他的肉裡,在他之前攪爛血肉的肩頭上不斷鉤動,像是在尋找什麼。
血肉的撕裂感,時刻折磨著羅鬆,他的身體在不斷顫抖,但卻還是忍著沒有慘叫,身體顫抖的幅度也儘可能的忍到最低。
這種血肉的撕裂感持續(xù)了三十多秒,當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從他的肩頭血肉裡鉤出來,他一下子翻身坐起來。
他從身上扯下幾塊布條,手口並用,將肩頭上的傷口簡單的包紮了一下,他就站了起來,藉著昏暗的餘光,他看到兩隻奇形怪狀的蟲子,正圍著一顆子彈在打架。
看到這裡,羅鬆心裡一陣感慨。
他記得讀大學的時候,曾經(jīng)看過一篇報道,有一種鉤刀蟲特別喜歡熊膽汁,很多棕熊的死都是因爲鉤刀蟲,它們的膽硬生生地被鉤破死亡。
那只是一篇報道,並沒有相關(guān)的證據(jù),他也是在幹掉棕熊之後,臨時想到的辦法。
將熊膽汁澆灌進肩頭的傷口中,引誘鉤刀蟲過來,用鉤刀蟲那雙堪比手術(shù)刀的鉤子,把肩頭裡沾染熊膽汁的子彈鉤出來,這就是他的目的。
他也是抱著賭一賭的心態(tài),沒想到還真的有鉤刀蟲這種蟲子,不然以山林裡的條件,根本不可能自己取出子彈,時間一長他必死無疑。
子彈取出後,肩頭上的傷雖然還是很嚴重,但他頓時感覺到如釋重負,整個人的精神都感覺好了一些。
看著外面昏暗的天,再過半個多小時,天色應(yīng)該會完全黑下去,今天的天氣也應(yīng)該有月光。
既然月息能增強他的體質(zhì),也應(yīng)該能療傷,儘管羅鬆不知道效果好不好,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也只有這種選擇。
在藉助月息療傷之前,他先要找些東西填飽肚子,他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了,就算他的體質(zhì)強過普通人,也扛不住不進食的虛弱感。
ωωω?Tтká n?CO
半個多小時,羅鬆在棕熊洞附近找了幾個乾澀的野果,那味道酸爽得他想哭,野果的味道令他整個人的顱腔都感覺通透了,跟生吃芥末沒啥區(qū)別。
沒辦法,他只能找其他的食物。
最後,他找到幾條白色的大蟲子,回憶那位站在食物鏈最頂端男人的節(jié)目,簡單處理了一下大蟲子,硬著頭皮把幾條肥蟲塞進口裡,那過程……
艱難地解決完晚餐,羅鬆藉著月光之息,開始大口的呼吸起來。
之前,他都是任由月息在體內(nèi)遊走,現(xiàn)在他既然想以月息療傷,就不得不去設(shè)法控制月息在體內(nèi)的位置。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控制,當若有若無的月息在他體內(nèi)形成後,他腦海裡產(chǎn)生強烈想法,像是意念一樣,居然牽引著月息遊動到肩頭上。
嘶~
羅鬆發(fā)出一陣痛苦嘶啞聲,不過他沒有停下來,咬著牙繼續(xù)對著月光呼吸,控制一道道月息遊走在肩頭傷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