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朝前邁了一步,舉起手中的斬元刀,刀指向霸王鱷,靜聲說道:“今日來此,我是有一事想要問一問你。”
呼哧!呼哧!
霸王鱷依舊是甩著那諾大的鱷魚尾,尖銳的獠牙之上,還有著殷紅的血肉,看起來甚是恐怖。
但是柳青在面對霸王鱷的時候,卻是毫無畏懼。
“小崽子,你有什么資格可以跑過來跟老子提問題了?難道你爸爸媽媽沒有告訴過你,這黑水河不是你們這些可惡的人類能夠接近的?趁老子剛剛飽餐了一頓,暫且不想殺你,你給老子滾得遠遠的,不然的話,再讓老子嗅到人類的氣息,定殺不誤!”霸王鱷望著柳青,滄桑之音渾厚的響起。
盡管它的吐詞并不是很清晰,但是言語之中流露出來的霸道之氣卻是令人驚恐,忍不住的想要后退。
這聽起來是一番最直白不過的警告,但是在柳青聽來,卻不是完全于此。
在聽完霸王鱷的這番話后,柳青陷入了深深的皺眉之中。
依稀之間,他能夠從霸王鱷的口中聽出深深的無奈。
一頭妖獸會因為飽餐一頓而放過一個對它來說微不足道的人類,這完全就是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
先不說妖獸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可能出現所謂的飽餐,因為妖獸對于血肉的消化是極快的,血肉在被它們吞食后能夠非常迅速的化成肉身之力,流入四肢百骸之中。
就說這霸王鱷會因此而放過柳青,就是一件讓人難以置信的事。
黑水河之中擁有著無數具四骸,這霸王鱷看起來對于人類武者的肉身亦是有著無盡的向往與渴望。
要知道人類武者的肉身可是經歷了元力的淬煉,肉身之中擁有著無盡的元力之氣,對于妖獸來說,乃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而且柳青的實力不過是聚元境五階罷了,這樣的力量,根本不是霸王鱷的對手,甚至在它的面前,就如同螻蟻一般,但是這霸王鱷竟然揚言要放過柳青。
這讓柳青非常的不解,不解之中,他也在深思,這是否意味著,霸王鱷有不能殺死他的理由!
或許,這個理由與他自身的力量有關,或許這個理由是因為歐陽小寒!
柳青本身就比起同齡人要成熟,思考一個問題的方式,也是通過各個角度去分析,雖然他不擅長言辭,但是他的心中對于很多事看的都非常透徹。
雖然這僅僅是他初步的分析,但是從霸王鱷的眼神之中,他確實讀出了充斥著殺戮的目光,但是卻遲遲未對他動手!
這一刻的柳青,并未選擇后退,也沒有選擇離去,而是再次大聲的開口問道:“我來此,就是想要問你關于老巫婆的事!”
他將老巫婆三個字說的極重,乃是故意而為。
果然不出其所料,霸王鱷的殺戮血腥在瞬間因為這一句話而燃燒起來。
柳青的這番話,無疑是對于老巫婆的一種極度不尊重,小乞告訴他,這霸王鱷乃是老巫婆的妖獸同伴。
人類與妖獸,很少可能會出現單純的同伴,所以柳青便大膽的猜測,這霸王鱷實則就是老巫婆的血契妖獸。
既然是血契妖獸,說白了,老巫婆就是它的主人。
柳青辱罵它的主人,霸王鱷豈有不憤怒的理由?
嗷嗚!嗷嗚!
瞬間憤怒的它仰天長嘯,陣陣怒號之音響徹天空,滾滾兇悍的威壓席卷而來,宛若泰山一般,重重的壓在柳青的身上。
這一刻,因為極度襲來的沉重,讓柳青感覺到了嫉妒的不適應,隱隱之中,甚至有些喘不過氣來。
但是霸王鱷并未因此而動手!
這讓柳青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測!
霸王鱷乃是老巫婆的血契妖獸,而它應當是受了老巫婆的命令,不能擊殺自己。
如此看來,歐陽小寒勢必是在老巫婆的手中了。
小乞之前告訴過他,老巫婆抓取人類是為了煉化成血肉之力,看來應當是歐陽小寒天生特殊的體質深深的吸引到了老巫婆。
只是,到底是處于什么理由,老巫婆不讓霸王鱷擊殺柳青呢?
這個問題困惑著柳青,讓他疑惑不解。
或許,只有真正的見到了老巫婆本人才會知道吧。
巫師的世界,有著獨屬于它們的力量,強大無比,比起武者所修煉的武道之力只強不弱!
相傳,巫師一族是從上古延續襲來的強大種族,他們是天地之中唯一一個能夠直接釋放天地本源的種族!
在釋放出強大的力量之前,他們會先吟唱,通過某種咒語打開與他天地相連的軌道,然后釋放出強大而恐怖的力量。
任何一名巫師,皆是可以以一敵十的強者。
柳青雖然飽讀詩書,對于大陸通史亦是非常了解,但是巫師涉及到的范圍太廣,而且子歐陽家族畢竟只是一個烈山城的世家,能力是有限的,涉及到巫師這種上古種族的資料,自然是沒有的。
對巫師毫不了解的柳青,自然無法猜測那老巫婆不殺死自己的真正原因。
為今之計,只有想辦法見到老巫婆了!
柳青望著面露兇光,肉身之上元力已經在縈繞的霸王鱷,嘴角微微上揚,絲毫不懼的朝前走了一步道:“我想知道,你為什么不動手!”
秦羽似是篤定了霸王鱷不會動手,一臉自信的笑容。
既然確定了霸王鱷暫且不會對他動手,那也就暫且確定了歐陽小寒的生命安全。
但是這一切都是未知數的,只有真正的親眼見到了歐陽小寒,柳青才能放下心來。
霸王鱷望著柳青,這一次,它沒有沉重的喘息,沒有動怒,但是那血紅的雙眼之中,卻是爆射出兩道咄咄逼人的精光。
雖然僅僅是一頭地妖,但是既然能夠開口說人話,那就意味著它已經擁有屬于自己的靈智。
既然如此,它便已經懂得什么叫做所謂的思考。
柳青既然說出了這句話,那就意味著他已經知道了霸王鱷是不可能將其擊殺的。
既然如此,再多的力量恐嚇也是毫無意義的。
氣氛顯得有些尷尬,雙方都處于了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