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稍微走神的時候,他已經(jīng)將藥塞進(jìn)去了。
我有些羞窘,翻了一個身,不再看他。
聽著他窸窸窣窣取下藥用手套,又去洗手間嘩啦啦沐浴,不多時,身側(cè)的床一沉,他從后面摟住了我:“還在等我?”
我聽見床吱呀一聲響,緊接著還不堪重負(fù)的搖晃了兩下,連忙提醒道:“沈慕淮你快下去,這是病床,怎么可能睡得下兩個人?”
“讓我躺一躺吧!床塌下去之前,我一定起身!”
他抵在我的身后,在我耳邊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真是沒有啥抵抗力,妥協(xié)道:“那你小心點(diǎn)兒,別亂動呀!”
他輕笑了笑,更緊的將我往他懷里樓了摟:“放心,摔不著你!”
我便也沒有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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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diǎn)過,遠(yuǎn)處有人痛失了親人,在撕心裂肺的哭,聲音雖然隔得很遠(yuǎn),可是在這寂靜的夜里,依舊清晰可聞。
近處是沈慕淮均勻的呼吸和溫?zé)岬捏w息,幾乎將我整個人都攏在他的懷里。
我腦子一抽,突然就問了一個不經(jīng)大腦的問題:“沈慕淮,你是希望我做你的地下情人嗎?一輩子不見光的那種?”
他沒想到我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沉默片刻后,在我后頸親了一下,道:“我會娶你!”
娶我?
黑暗中,我啞然一笑。
我是離過婚的女人,長相一般也就不說了,最重要的是家境相當(dāng)普通,毫無背景可言。
像沈慕淮這樣的黃金單身漢,難道不應(yīng)該找一個門當(dāng)戶對,對他的事業(yè)和前程有幫助的千金名媛嗎?
娶我?
這大概也不過是再順口不過的一句玩笑話吧。
我沒有接話,他也就沒有再繼續(xù)說。
我后背貼著他溫暖堅(jiān)實(shí)的胸膛,很快便睡了過去。
半夜的時候我醒過來一次,見他坐在旁邊的小桌子旁,正在電腦前忙著什么。
我摸出手機(jī)看了看,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diǎn)了。
我伸了一個攔腰,睡意朦朧道:“沈慕淮,你別熬夜了,早點(diǎn)回去休息吧!”
他抬頭看向我,小聲問道:“我吵醒你了?”
我擺擺手說:“不是不是,我是嘴巴苦,
想喝水!”
“我?guī)湍愕?!?
他將溫?zé)徇m度的水遞給我,我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口,倒頭便又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沈慕淮給我上藥涂藥之后,便帶著熬夜后的疲累和憔悴去L集團(tuán)了。
他前腳剛走,后腳沈野就打電話進(jìn)來了。
我故意用涼淡的聲音說道:“沈野,有事兒嗎?”
沈野沒聽出我的刻意疏遠(yuǎn),興奮的說道:“梁夏你吃早飯沒有?我讓左溢從外面買了……”
“我吃過了!”
我打斷他,語速極快的說道:“我和你幺爸一起吃的!沈野,我今天會很忙,以后也會很忙,沒事兒的話,你就別給我打電話了!”
說完,我掛斷電話,將手機(jī)一下子扔在了床上。
阿秀在旁邊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說:“是那個難纏的沈野打來的?”
我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又要多管閑事了。
果然,她癟了癟嘴巴,一副不喜的神色說道:“沈野也真是的,明明知道梁小姐你是沈先生的人,居然還成天粘著你,一看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我雖然下決定疏遠(yuǎn)沈野,可是聽見阿秀這么說,我心里還是有點(diǎn)兒不舒服。
“阿秀,楊力在外面吧?”
“楊力?在,一直都在!梁小姐你是想要找他嗎?我這就去叫他過來!”
“不用!你就告訴他一聲兒,我半個小時要出門一趟,讓他開車送送我吧!”
“哦!好的!”
有楊力陪我出門,阿秀是相當(dāng)放心的。
上次支開她讓她去買蜜三刀的事情她也沒有介意,想必是沈慕淮暗地里叮囑過她,她才會裝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
這個阿秀,和楊力等人一樣,都是十分忠心于沈慕淮的!
阿秀去通知了楊力之后,又將一疊打好的文件遞給我:“梁小姐,這是沈先生昨晚熬夜趕出來的!”
“是什么呀?”
我隨意翻了翻,居然是德國FSTS的精簡資料。
一條條主次有序,脈絡(luò)分明,重要部分還用粗黑體標(biāo)注出來,簡直比我自己從厚厚一堆資料當(dāng)中去找有用的信息強(qiáng)多了。
我想起昨天晚上
沈慕淮在電腦前熬夜的樣子,心頭一暖,道:“他昨天晚上做出來的?”
阿秀說:“嗯!沈先生幾乎熬了一個通宵才整理出來,他讓你沒事兒的時候多翻看一下,過幾天去德國談判能用得上!”
我心里感激,口中卻說:“他用不著都給我整理出來呀,我自己上電腦也能查的……”
“沈先生說了,電腦那東西有輻射,你以后都要少用!”
阿秀說著,又從旁邊的小柜里面取出一本厚厚的德漢詞典:“沈先生說,遇到生僻術(shù)語就查詞典,實(shí)在查不到的用紅筆圈出來,他晚上回來給你講解……”
我看著將近一尺厚的詞典,有些哭笑不得。
這個沈慕淮,也太草木皆兵了吧?
肚子里面的孩子最多才不過指甲蓋大小,他就不準(zhǔn)我接近電腦,那我以后的工作和生活得多不方便呀!
不過,一想到他熬夜為我整理資料,我這心里又異樣的溫暖,也不忍心再抱怨什么了。
我在病房等到九點(diǎn)鐘過,主治醫(yī)生過來查房之后,我便換了衣服,簡單收拾了一下妝容,坐楊力的車去往華隆小區(qū)。
車子停在樓下,我讓楊力在車上等我,一個人拿著鑰匙往樓上去。
當(dāng)初從這里光溜溜離開的時候,我從未想過有一天還能回來!
而且,回來的時候,會是以真正產(chǎn)權(quán)所有人的身份回來。
我一面感嘆,一面擰開門鎖,走了進(jìn)去。
我只想看看程楠從這個家里面帶走了什么東西,看看還需不需要添置什么東西,看看在我爸爸住進(jìn)來之前,還需不需要將程楠沒來得及帶走的東西清理出去!
然而,我一進(jìn)門,便聞見了一股子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兒!
我心中咯噔了一下,急忙大步走了進(jìn)去。
一看之下,我忍不住心頭一悸,抱頭發(fā)出了一聲連我自己都覺得毛骨悚然的凄厲尖叫。
只見在我對面的墻上,用長釘釘著一條血淋淋的狗,狗的胸膛被剝開,腸肚臟器流得到處都是……
那血腥殘忍的場面,簡直比我看到過的任何恐怖電影都還要恐怖!
更讓我覺得驚悸的是,在這條被破腹的狗的旁邊,有人用狗血寫著詛咒我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