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隊的武警啪的立正敬禮:“報告大校同志,武警S市南城區(qū)三中隊奉命前來,請指示。”
丁汝陽用手指頭點一點潘少爺,是真火了:“把這個混蛋,還有地上躺的那幾個都給我抓起來,都給我?guī)Щ啬銈冎嘘牪浚 ?
一群武警嘩啦一下圍了上去,先把腿軟腳軟的潘少爺架起來拖走了。再看潘少爺臉色已經(jīng)嚇的慘白了,嚇的已經(jīng)抖成篩子了。房間里面的潘媛聽到動靜也出來了,看到這副場面也不敢哭了,眼看著親哥被武警押走了。
她難免有點擔(dān)心,小聲嘀咕:“丁大哥你不是來真的吧,他是我哥呀。”
丁汝陽轉(zhuǎn)過臉來,小聲回答:“我知道他是你哥,放心,我就是嚇唬嚇唬他,也順便幫你們小兩口出口惡氣。”
潘媛馬上就不哭了,還抿嘴笑了:“好,早該有人收拾他了。”
周廷看她又哭又笑的,又覺得心疼又覺得甜蜜還很感動,在她生命里最重要的兩個男人之間做選擇,她還是選擇了自己,光是想到這一點就很讓人感動了。等人差不多走遠了,丁汝陽才打個手勢示意走人,大步下樓先坐進車?yán)铩?
一路開車穿過大半個市區(qū),最后停在一個大院外面。大院門口只有兩個全副武裝的衛(wèi)兵,沒掛牌子,進了大院子里看到有一排武警戰(zhàn)士正在擺弄一種很奇怪的武器,弩弓,從外型上看是設(shè)計很精密的一種現(xiàn)代化強弩,毫無疑問是特種部隊專用,正在練習(xí)使用弩弓的人數(shù)大概有一個班。
潘媛有點怕了,小聲嘀咕:“這是什么地方。”
周廷是本地人當(dāng)然心知肚明,小聲回答:“市武警總隊直屬反恐中隊。”
潘媛好奇的看著大院里各種奇怪的訓(xùn)練器械,散發(fā)著金屬光澤的弩弓,不自覺的打個寒噤,周廷輕輕握上她小手安慰性的捏一捏,緊跟在丁汝陽身后,大步進了院子里唯一一幢四層建筑,看樣子是營房兼辦公樓,剛進辦公樓就有一個上尉兩個中尉迎了過來,一溜小跑趕過來敬禮。
丁汝陽也沒客氣,直接問話:“人呢?”
武警上尉趕緊回答:“報告,關(guān)在審訊室。”
丁汝陽又無所謂的擺擺手:“帶路,去看看。”
幾位軍官前面帶路片刻之后,進到一處戒備很嚴(yán)密沒有窗戶的小黑屋。
進去之前丁汝陽又隨口吩咐:“丫頭你別進去了,你一露面不就露餡了……先帶潘小姐去找個地方休息吧。”
一個中尉軍官又立正答應(yīng):“是,潘小姐請。”
潘媛雖然不太情愿還是跟著走了,周廷心說得咧,這位丁大哥想的還真細(xì)致,猜也能猜到他是干嘛的,大校軍銜最低也是個副師級職務(wù),最高可能到軍級,以他三十歲出頭的年紀(jì)來說已經(jīng)算升到頂了,看這架勢他能越級直接指揮反恐中隊,擔(dān)任的絕對是個手握實權(quán)的職務(wù)。
進屋之后有人隨手把燈打開,一群蹲在墻角的人頭上還蒙著黑布袋,雙手都被手銬反銬在背后。幾個軍官大步走過去扯掉黑布,包括潘少爺在內(nèi)的幾個人紛紛用手擋住眼睛,一時適應(yīng)不了強烈的光線。
角落里形象狼狽的潘少爺慢慢站了起來,大聲嚷嚷:“你們想干什么,你們這是官報私仇,少嚇唬我!”
周廷看他被刺眼的燈光照到眼淚都下來了,心里不由自主一陣暗爽。能有人替自己收拾這個囂張的大舅子,也不失為人世間一大樂趣,也只叫了兩聲就被人用膠布封住嘴了,抓小雞一樣抓到椅子上銬好了。丁汝陽這才滿意的拉開椅子坐下了,隨手抓起手邊的詢問筆記本打了過去,紙板子打在潘少爺腦門上,把潘少爺打的頭也抬不起來,直打哆嗦,嘴上封著膠布又不能說話,真夠苦的。
丁汝陽又拿紙板子拍了他幾下,才咧嘴嘲諷:“你膽子可真不小呀,孫子,聚眾襲擊現(xiàn)役軍人,蓄意防礙執(zhí)行公務(wù),你特么是吃錯藥了吧,把腳鐐給他戴上!”
旁邊武警上尉親自動手,片刻之后卡嚓一聲,潘大少爺腳上多了一對沉重的腳鐐,戴上腳鐐的瞬間他也終于知道怕了,這人也不是笨蛋也回過神了,知道很可能惹上了他惹不起的狠角色,被銬在椅子上的身體也不停的哆嗦了起來,周廷不動聲色站在旁邊看著,心里暗爽這下可真是什么氣都出了。
丁汝陽罵夠了人又把小本本推過去,咧嘴冷笑:“寫吧孫子,把你干過些什么事都寫下來,再按個手印就齊了。”
潘大少爺也不是笨蛋,當(dāng)然是打死也不肯寫,寫了就等于認(rèn)罪伏法了。丁汝陽大為惱火狠狠一腳踹過去,連人帶椅子一起踹翻了,一掀西裝從肋下的槍套里拔出配槍上好子彈,蹲下去用槍頂上潘大少爺腦門,潘大少爺嚇的臉都綠了,拼命掙扎。
丁汝陽也發(fā)狠了,又呵斥一聲:“褲子給他扒下來!”
旁邊人一起動手把潘大少爺?shù)奈餮b褲子,連著內(nèi)褲一起都拔了,露出光溜溜的屁股。
這位丁大哥也真夠壞的,用配槍輕輕頂上潘少爺?shù)木栈ǎ渎暫浅猓骸芭溃 ?
潘少爺被一個爬字呵斥到又打個哆嗦,趕緊掙扎著往前爬,一個人手腳都被銬住的情況下在地上爬,還真是夠慘的。眼看著手腕上戴手銬的部位已經(jīng)滲出血了,可憐潘少爺被槍口頂著菊花也不知道疼,仍是拼命的往前爬,場面如此好笑卻沒人敢笑,都在看著潘少爺象一只米缸里剛爬出來的大米蟲,光著屁股一點一點的往前拱。
連周廷都有點看不下去了,輕咳一聲把臉轉(zhuǎn)開了,又覺得很正常。堂堂反恐部門出身的大校軍官,總有幾招對付犯人的絕招,這應(yīng)該已經(jīng)算是客氣的了。被槍口頂著只爬了不到十米,潘大少爺就崩潰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真是什么尊嚴(yán)面子都顧不上了。丁汝陽這才把槍收回槍套,又把他嘴上的膠布撕開。
膠布剛一撕開,潘大少爺就嚎啕大哭了:“我服了,爺爺饒命……我是孫子!”
丁汝陽咧嘴嘿嘿笑了兩聲,這才滿意的轉(zhuǎn)身走人。
到了審訊室外面,這位老兄又冷臉吩咐:“先給他錄份口供,然后把這幾個給我關(guān)上三天再說,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人,你們支隊長也不行!”
武警上尉趕緊立正答應(yīng):“是,保證完成任務(wù)!”
周廷在旁邊也只能苦笑了,這下可真熱鬧了,媳婦還沒娶先把大舅子得罪了。
兩小時后,軍區(qū)總醫(yī)院。
已經(jīng)過了探病時間,加護病房里一片安靜,只有一群醫(yī)護人員。首長的身體已經(jīng)進入了恢復(fù)期,所有人臉上都是一片輕松,主治醫(yī)師馮雅蘭也算功成身退了,正式卸任主治醫(yī)師把后續(xù)恢復(fù)治療交給了軍區(qū)總醫(yī)院的白主任,兩位主任醫(yī)師湊在一起正在研究最新的化驗結(jié)果,開藥單子。
丁汝陽還若無其事,在病房外面跟幾個軍區(qū)來的將軍,正在閑聊。又過了一會走廊上來人了,遠遠看到潘家老爺子和一對中年夫婦,還有一位少將軍官從外面進來,正在跟路過的護士打聽什么,潘媛看到爺爺和爸媽有點心虛,周廷趕緊上前一步擋在她身前,又跟丁大哥使個眼色。
丁汝陽仍是若無其事,也沒把潘家人放在眼里。
片刻之后,一個四十來歲的英俊男人看到了周廷幾個人,大步走了過來。
潘媛有點無奈的招呼一聲:“爸。”
中年男人臉色陰沉,小聲呵斥:“你哥呢?”
潘媛在親爹面前當(dāng)然不敢逞強,正有點害怕的時候。
丁大公子又主動迎上去了:“怎么稱呼?”
潘媛的親爹也不敢怠慢,沉聲回答:“姓潘,在省衛(wèi)生廳工作。”
丁汝陽上下打量他幾眼又不理他了,又回過頭去跟軍區(qū)來的將軍們閑聊,很自然散發(fā)出盛氣凌人的架勢。尷尬,潘先生看看人家不理他了是真的很尷尬,再看看面前一個中將兩個少將也不敢插嘴,真是從未有過的尷尬。后面潘老爺子也挺尷尬,尷尬了一陣還是派了個能說上話的來。
一個掛著少將銜的湊過來打招呼:“我看這是一場誤會,黃參謀長您也在呀,呵呵,誤會誤會。”
丁汝陽身邊的中將軍官眉頭也皺起來了:“你小聲點,這里是醫(yī)院不是你家,有什么事情出去再說。”
少將軍官尷尬的把嘴閉上了,在軍區(qū)參謀長面前不敢開口說話了。尷尬,潘家上下這一臉的尷尬,尷尬到省廳潘主任老爺子老臉都通紅了。片刻之后丁大少爺招呼吃飯,一手扯著周廷另一手扯著黃參謀長,打算找個地方吃飯。潘家人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幾個人,一邊說笑一邊往外面走也只能緊跟在后面。
最后還是潘媛忍不住了,小聲央求:“丁大哥……算了吧。”
丁汝陽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故意高聲說話:“周醫(yī)生,你怎么說。”
周廷也懂得配合他,呵呵一笑:“那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