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易也沒想到自己和裴金石還真是冤家路窄,正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
韓易目光一掃,發(fā)現(xiàn)那個牧野莽也在,如今以他的修為,倒是不懼裴金石的圣靈境后期,韓易有九成的把握,可以將對方鎮(zhèn)壓,當然,擁有法力是一回事,不過在這天涯海閣,韓易還是不敢造次胡來的。
只是,如今的韓易破后而立,法力無邊,倒也不怕裴金石的挑釁。
“你到底想怎樣?”柳飄飄看不過眼,嬌聲叱道。
裴金石從一開始,他就注意到了柳飄飄,只不過那個時候,他忙著招待牧野莽,沒有心思理會而已,眼下一雙眼珠子溜溜轉(zhuǎn)動,不斷的朝著柳飄飄的胸前掃著,那毫不掩飾帶著侵略性的目光,似乎都能點起火來。
“哎呦!好俊的姿色!”
裴金石舔了舔嘴唇:“我倒是想對你怎樣,嘿嘿,可是眼下不合時宜,既然你想要替他這個廢物出頭,那么本少也就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替他敬我邀請來的幾位貴賓幾杯靈酒‘紫泉靈液’就可以,怎樣?別說本公子不照顧你,只要你點一下頭,本公子就帶你進入地級的拍賣大會,讓你開開眼界!”
“你在做夢!”柳飄飄可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骨子里頭有俠女風范。
“哼!”裴金石眼睛猛的一瞇:“敬酒不吃吃罰酒,有你好受!”
“什么好受,盡管都沖我來!”韓易挺身而出,身上法力運轉(zhuǎn),脊梁筆直,整個人自有一番氣勢。
雖然在天涯海閣不可主動的尋釁滋事,不過不代表韓易可以隨意被人踐踏。
“找死!”
韓易沒有動手,不代表裴金石不敢動手,本來以他的身份,在這天涯海閣鬧事,還真有些膽怯,可是今天,他邀請的貴賓可是個個身份不俗,尤其是四大公子之一的牧野莽,背后不但有陽神大能鵬魔老人撐腰,而且本身也跨入了‘圣堂’,成為了圣堂的一名巡查使,今日他也正是借著替牧野莽慶祝的名義,才能邀請到對方。
有著牧野莽撐腰,裴金石的膽氣也足了十倍。
“嘩啦!”
他的右手五指一張,如同箕斗,當頭罩頂,直接抓向韓易。
“哼!”
面對裴金石凌厲爪風,韓易一臉的不為所動,有的只是冷靜和漠視,整個人看上去像是被嚇呆了一般。
“刷!”
赫然,韓易動了,身子一晃,裴金石的五指印沙抓空,就在眾人都提他捏了把冷汗的時候,韓易一個靈蛇游步,閃到了裴金石的身旁。
“不好!”
眼前一花,突然就失去了韓易的身影,這讓裴金石大吃一驚,不過他除了狐假虎威之外,畢竟自身也是靈鷲閣的內(nèi)閣弟子,圣靈境后期的修為也不是吹噓出來的,忙不迭將法力運轉(zhuǎn),體表出現(xiàn)了一道道扭曲的精氣,好像石塊,化作鎧甲,不斷覆蓋到體表。
對此,韓易的嘴角微微上翹,就是猛的一拳。
“轟!”
這一拳狠狠的落在對方身上,裴金石的眼珠立馬睜的滾圓,膽汁似乎都要吐出來,他身上那正在覆蓋的金石鎧甲,立馬崩潰,破開了一個大洞。
“嘔!”
裴金石大吐膽汁,扭曲的臉上有的只是難以置信:“你~~”
“難道你不知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韓易收回拳頭,氣息從容的道。
他方才的一拳,也是有所克制,恰到好處,這事雖然是裴金石挑釁在先,他才還擊,不過在天涯海閣,將事情鬧大了誰都吃不了兜著走。
............
“牧野大少,這酒敬你!”
“恭喜,恭喜,恭喜牧野公子你榮登圣堂,成為巡查使,日后我等兄弟還需要牧野公子你多多照顧!”
“一切都仰仗牧野大少了!”
三位氣勢不俗的青年男子,推杯換盞,頻頻對牧野莽敬酒。
這三個人也是大有來頭,背景不比裴金石差。
“能力之力,好說!”牧野莽坐在主位,不動如山,他整個人的氣質(zhì)顯得深沉穩(wěn)重,正在舉杯的同時,突然淡金色眉毛一掀:“嗯?”
“不好了,裴師兄和人鬧起來了!”一名靈鷲閣弟子急匆匆進入道。
“什么,在這天涯海閣居然也敢有人鬧事?”
“牧野大少,實在對不住您,你自請便,我三人出去看看!”
“翻天了不成,咱們出去看看!”
一名左臉長有大塊青色胎記的男子,對牧野莽打了一個招呼后,三人帶著一些仆從,氣勢洶涌的出了包廂,要替裴金石助威找韓易的麻煩。
“少爺!”牧野莽身后一名面容清秀的侍女道。
牧野莽放下酒樽,漫不經(jīng)心道:“也好,咱們一塊出去看看!”
“牧野公子!”包廂內(nèi),服務著他們的紫瞳還沒離去,聽到有人鬧事,紫瞳倒是漫不經(jīng)心,畢竟天涯海閣能夠在仙城屹立不倒,并不是吹捧出來的,這么多年,但凡是在天涯海閣鬧事的人,哪怕背景渾厚,基本上都沒好下場,看到就連牧野莽都想湊個熱鬧,紫瞳這才感覺到事態(tài)嚴重。
“放心!我就看看!”牧野莽一笑,身為巡查使,維穩(wěn)這正是他的職責之一。
裴金石這回可是丟大臉了,尤其讓他丟臉的還是韓易。
這個他口口聲聲叫做廢物的韓易?
換句話說,自己豈不是廢物不如!
等到那三名公子帶著十幾名仆從趕到,立馬成了犄角之勢,將韓易包圍在了中間,事情眼看著就要越鬧越大。
“韓易要不算了吧!”柳飄飄有些膽怯。
畢竟,天涯海閣的威名絲毫做不得假。
她和韓易哪怕是青嵐宗的內(nèi)閣弟子,但是在這天涯海閣鬧事,一旦出了意外,宗門高層震怒,最多也就只會討要一個說法,甚至只要天涯海閣不殺死他們,青嵐宗最后肯定只會息事寧人,反而會懲處韓易和柳飄飄。
“算了?”那個臉上胎痣男冷笑:“哪有那么簡單!”
“就是,要不你陪我們幾個喝一下,那就算了!”
“玉人楚樽杯,淚眸滾酒花!”又有一位公子,手中搖晃著折扇,吟誦詞賦,那嘴巴嘖嘖有聲,一幅回味的樣子。
“好詩啊,楚少你這詩可當?shù)谩廊速x’。”
這一群公子哥看上去好不怯場,顯然都是大有來頭,否則的話,一般的氣道修士在這天涯海閣尋釁滋事,也要看看有沒有那個膽量。而且,這三個公子哥,雖然看上去紈绔,不過每個人的體表,都是法力流轉(zhuǎn),十分磅礴,如狼似虎,一場惡戰(zhàn)在所難免。
什么叫做飛來橫禍,這就是飛來橫禍。
氣道修士出外歷練,不但可以撞大仙緣,而且還需要面對種種劫難。
這些劫難,最大的又叫做‘三災六劫’。
韓易自問三災,他算是都渡齊全了,不管是當初靈根被廢,白奉先幾人都可以爬到他的頭上,肆意踐踏,侮辱他的尊嚴,而且還被雷劈。出外歷練,又遭到七殺道人的截殺,差點身死道消,為了營救珈靈,又身陷奪命島,險象環(huán)生......
“難道這就是六劫嗎?”韓易已經(jīng)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他不像尋釁滋事,但不代表他怕事。
“好大膽子,誰敢在我天涯海閣撒野!”就在這時,風聲鶴唳似的傳來,而后一道人影,突然出現(xiàn),那是一位鶴發(fā)如銀的老者,寬松的長袍獵獵風響,老者一降落下來,宛若萬座重山,單憑氣勢就壓迫的眾人難以喘息。
這老者是高手,絕對的高手,圣尊境界修為。
“參見大管事!”
老者方一出現(xiàn),天涯海閣那些維持秩序,保持高度警戒的弟子,紛紛松了口氣,有了這天殘老叟大管事坐鎮(zhèn),應付眼前的場面足夠。
“天殘前輩!”那個胎痣公子自持有些身份地位,急忙上前陪著笑臉道。
“閉嘴!”天殘老叟冷聲一喝。
圣尊的威嚴不容挑釁,何況還是在這天涯海閣,一切都以天涯海閣的規(guī)矩為主,幾個公子哥雖然背景渾厚,可是真要和天涯海閣相比,那也絕對是小巫見大巫。天殘老叟一降落下來,將手一揮:“全部帶走!”
“不可以啊,天殘前輩!”
“天殘前輩我?guī)讉€可沒動手,不關我們的事!”
聽見天殘老叟下令抓人,幾個公子哥也急了。
“這一次我們可是為了宴請牧野公子。”
情急之下,裴金石連忙吼道。
“慢!”天殘老叟如磐石般的臉上,微微動容,“牧野公子,你指的可是四大公子之一的牧野莽?”
“正是正是!”裴金石見天殘老叟都忌憚牧野莽,連忙小雞琢米似的點頭。
牧野莽先前一直冷眼旁觀,今天原本之所以他會應邀來天涯海閣,那是因為裴金石幾個,借著為他慶祝順利進入圣堂,而且一躍晉升成為了巡查使,否則的話,他也懶得赴約,沒想到居然出了這么一場鬧劇,聽到裴金石抬出了自己的名頭,牧野莽心中大為不悅,不過他也清楚,自己是躲不過了。
“天殘道兄,給我一個薄面如何?”牧野莽大步閑庭,走出來道。
“原來是牧野公子!”天殘老叟怔了一下,似乎在分析利弊:“既然牧野公子親自出面,老朽這個人情自然要給,但是也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多謝!”牧野莽表面神色不動,暗中也松了口氣。
他四公子的名號能不能鎮(zhèn)住天殘老叟這還倆說。
若是天殘老叟不給面子,那他可丟大臉了。
“哼,小子,你就乖乖等著青嵐宗來提人吧。”裴金石被放開后,繼續(xù)恢復了一幅凜人的肆意姿態(tài)。一旦韓易還天涯海閣羈押,到時候還要青嵐宗親自派人提人,這事若是傳揚回去,韓易怕是有得受了。
天殘老叟可以給牧野公子面子,但對韓易,卻不會留情。
“你~~”天殘老叟話剛出口,陡然,他的眼中疑惑的精芒一閃,態(tài)度頓時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既然降臨我天涯海閣,怎么也不打聲招呼,如此貴賓,怎能怠慢!”他目光一掃:“還不請入貴賓室,待會兒‘天’字號拍賣大會開始,老叟再親自服務!”
“什么?”看見天殘老叟對韓易的態(tài)度,裴金石嚇了一大跳。
“我是牧野莽,道友不妨一塊坐坐,如何?”牧野莽臉上帶笑,他的目光掃過了韓易腰間的玉佩,目光復雜閃爍。
“這,這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其他三位公子也是臉色茫然,滿臉的不可思議,他們望向裴金石。
“難道這小子大有來頭?”三名公子暗道,想要問裴金石討要一個說法。
可此時的裴金石,呆若木雞,眼珠子瞪大的滾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