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伯爵大人,我是真的不能再喝了。”
“來來來,陳老闆,喝完這一杯,還有三杯。”
沈黎齜著牙,滿面春風(fēng)摟住姜承龍的脖子,最後就是硬灌了:“你不喝,就是不給我沈某人面子,我可告訴你,我乃這一城伯爵,你來了我的地界,自然要聽我的,我這人脾氣可差,可差可差了!”
一旁的萬江樓看的眉頭一跳一跳的。
逼皇帝陛下喝酒,千百年來,您是頭一人吶!!!
姜承龍自然沒喝醉,不過這酒烈,他也有了三分醉意。
他知道,今日自己是來查探城中情況的,萬一被這小子真的灌醉了,再傳出去,那他陛下的臉面往哪裡放?
而沈黎之所以一股誓不罷休的氣勢,便是爲(wèi)了讓他拿下那一萬匹的布。
起碼要三個(gè)月才能製造完,這下布坊有事做了。
萬江樓只覺坐立難安,臨行前,弟弟萬逸樓還特意囑託過,要照顧照顧沈黎,可現(xiàn)在看來,這小子一直在處斬的邊緣瘋狂試探啊!
這怎麼救?
他恨不得將眼珠子摳出來,塞到沈黎手中。
來,你給我看看,我這是什麼眼色???
可沈黎充耳不聞,一直強(qiáng)行灌酒,口號就是,你不喝,就是不買我伯爵大人的帳。
感情深不深?深,那就一口悶!
客人喝酒必須醉,不醉主人多慚愧?
男人不喝酒,白來世上走!
酒是糧食·精,越喝越年輕!
酒逢知己千杯少,能喝多少喝多少……
……
總之,姜承龍喝一杯,沈黎下一杯就接上,然後又是一句騷話,整的人不喝都不行。
“不行了不行了,伯爵大人。”
姜承龍喘著粗氣,保留最後一絲理智拉開沈黎:“這樣,那一萬匹步,我買了,買了!”
“陳老闆辦事,果然豪爽!”
沈黎哈哈大笑,連忙給自己倒了一杯:“這杯,小弟幹了,你隨意!”
姜承龍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從懷中無比心疼的掏出銀票,沈黎看的也是心頭一跳。
這老闆,果然有錢,五十萬兩銀票,敢隨時(shí)帶在身上,那是大手筆的人!人家訂購,都是分批次給錢的,他倒好,一次性付清。
這也不怕打劫的啊?
真該讓霍十娘好好看看。
看著姜承龍一張一張的數(shù)著銀票,還剩下一疊時(shí),他眼珠微微轉(zhuǎn)動(dòng),輕咳一聲。
“那個(gè),兄弟,你這豪爽勁,令小弟真是刮目相看吶!”
他連忙遞上一杯茶水:“你看,我這酒水,不錯(cuò)吧?你要不要,再帶點(diǎn)回去,試試市場?”
“呃……”
姜承龍與萬江樓對視一眼,連忙搖頭拒絕。
“好,這是一萬匹上好布的訂購契書,請陳老闆畫押,我們已經(jīng)在備貨了!”
他看著桌上墨跡早已乾透的訂購契書,一陣頭大。
這早就準(zhǔn)備好了吧?
這他孃的,再談下去,回去的路費(fèi)都被這小子坑沒了,這又轉(zhuǎn)過頭來坑酒錢,回頭褲衩都不剩了。
他連忙搖頭晃腦,裝作醉過去,一頭栽進(jìn)萬江樓的懷中。
萬江樓給他一個(gè)眼神,示意他別再亂來了,陛下真的生氣,你就真的完蛋了。
沈黎連忙派人安排客房,見二人漸漸走遠(yuǎn)的背影,他端著酒杯琢磨道:“那護(hù)衛(wèi),我又沒招他惹他,他瞪我作甚?”
不過,今日血賺幾十萬兩銀子,簡直如做夢一般。
真是皇恩浩蕩,皇帝庇佑啊!
他咧著嘴,夾起一塊肉,放入嘴中。
苗歡盈從後堂走過來,看著一堆銀票,也不禁咂舌:“少爺,您又忽悠人了?”
“我怎麼忽悠人了?”
沈黎眉毛一豎:“你不要血口噴人好不啦?小心我告你誹謗啊!”
苗歡盈苦笑搖搖頭,也不知道少爺這是跟誰學(xué)的,自從來了這仙平縣,貌似就開始放飛自我,公子哥越來越不像了,倒是像痞子了。
越來越痞了。
她收著錢和契書,無奈的笑道:“少爺,您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的做生意吧,總有一天會(huì)踢到鐵板的。”
“你這人,吃我的,用我的,居然還咒你家少爺!”
沈黎倒了一杯酒:“來,感情深,一口悶!”
苗歡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還沒等他說話,她似是早就看穿了他的套路:“少爺,這面子已經(jīng)給您了,我先告退,縣衙的事情忙著呢,您倒好,每日飲酒作樂,完全就是個(gè)甩手掌櫃。”
說罷,她抱著一堆銀票,匆匆逃離,生怕沈黎又搞出一堆騷話來逼她喝酒。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沈黎嘆了口氣。
眼看還有一個(gè)半月就要過年,明年最多還有三個(gè)月的時(shí)間,四個(gè)半月,必須要在雨季之前,修理城牆周邊排洪口,還有將仙平與越縣之間的小土坡推平,否則明年雨季到來,洪水一衝,所有的辛苦,全都白費(fèi)。
這些都要錢,大量的錢,不是幾十萬兩就能搞定的。
二百萬兩起。
眼看冬季到來,外面行走的商人越來越少,訂貨的也越來越少。
古代不比現(xiàn)代,基本上從臘月初就開始停工了,直到二月二龍擡頭之後纔會(huì)開工。
若是這些不考慮進(jìn)去,明年的時(shí)間將會(huì)更加緊迫。
他現(xiàn)在是女人上冰山,逼上涼山了,不幹都不行。
不坑兩個(gè)冤大頭,這些百姓怎麼過年呢?
而姜承龍主僕回到房間內(nèi),萬江樓連忙要來熱水,替陛下擦拭。
姜承龍緩緩睜開眼:“你,認(rèn)識(shí)沈黎?”
萬江樓一愣,連忙道:“陛下慧眼如炬,臣,的確與其有些瓜葛,只是不深。”
“你知道,錦衣衛(wèi)最忌諱的就是,與朝廷官員有所勾結(jié)。”
他冷汗瞬間就下來了:“臣,萬萬不敢!”
姜承龍冷哼一聲:“還好你沒開口,若是壞了朕的事,你……百死莫贖。”
“是,臣知罪。”
“去後院查查,那個(gè)沈黎的侍女,看看是不是蕭家的?”
“您……”
萬江樓欲言又止。
姜承龍與他同行,就連他,也沒見過所謂的侍女,怎麼姜承龍知道?
答案只有一個(gè),陛下身邊,還有高手一路跟隨。
這一路上他都沒有發(fā)現(xiàn),可想而知此人修爲(wèi)之高。
他嚥下心中疑惑,連忙出門查探。
剛出門,縣衙屋頂雷光閃爍,兩道真氣散發(fā)的光芒,無比耀眼。
上面其中一人,正是霍十孃的師父老道士。
他回來之後,感覺有人在後院鬼鬼祟祟,而且修爲(wèi)極高。
再看,那人踢開了屋頂瓦片,盯著苗歡心的屋子。
所謂吃人嘴短,他在沈黎的院子裡住了這麼久,自然要保其平安。
苗歡心這小丫頭,已經(jīng)是內(nèi)定的伯爵小妾了,尼瑪外人偷看?
他頓時(shí)就不樂意了,隱匿身形湊過去:“看什麼呢?”
那人頓時(shí)大驚,兩人便在這漫天風(fēng)雪中,殺個(gè)你來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