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頰因為喪失水分過多已經(jīng)凹了進去,皮膚松弛干枯,像是個年過花甲的瘦老頭。
可他的頭發(fā)卻是黑的,就連僵硬的嘴里露出的牙齒,也潔白堅硬的很,這根本不是個老頭,而是個年紀(jì)很輕的壯漢!
南宮白夜凌厲的眸光掃過地上的擺放品,根據(jù)周遭的環(huán)境判斷,這個人應(yīng)該是正在拿錢買胭脂水粉,否則手中不會攥著銀子,手臂還呈現(xiàn)出來向前伸著的狀態(tài),來不及回收,看上去像是意外死亡
面部表情極為猙獰,應(yīng)該是在臨死之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或者是承受了極大的痛苦。
而明顯這具尸體的表現(xiàn)為后者。
因為他的左手正捂著心臟的位置。
難道說是心臟病發(fā)作?
不,癥狀根本不像。
沒有哪個心臟病患者在發(fā)作之后,會全身脫水,甚至迅速變老。
南宮白夜蹲下身子來,仔細(xì)的觀察著死者,腦中的疑問一個接著一個。
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患上了某種疾病?
如果不是因為突然之間出現(xiàn)了一個孽龍,或許南宮白夜就只會把它當(dāng)成是一件普通的案子來看。
可如今孽龍的出現(xiàn),再加上死者臨死前捂住胸口的動作,都讓她很在意
此時的雪已經(jīng)停了。
南宮白夜蹲在那,抽絲剝繭。
既然陷害魔娘一事和曲初小無關(guān)。
那利用排除法來算。
就只剩下南宮蕊兒了。
她是唯一一個對自己有敵意又能模仿筆跡之人。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南宮蕊兒很有可能就是孽龍!
當(dāng)然,她之前也猜測過南宮蕊兒是不是被人孽龍利用了,才寫的這份信。
因為孽龍明明是個那么狡猾一個人,肯定會聰明的避開和陰陽師的正面沖突,不太可能會附身在南宮之人的身上。
這也是當(dāng)初為什么她懷疑曲初小要比懷疑南宮蕊兒多的原因。
但必須要提的是,往往越危險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
憑借孽龍的狡猾,極有可能會反其道而行之!
她與南宮苑糾葛了百年的仇恨,要想毀掉南宮苑從內(nèi)部著手無疑是最快的!
南宮涅并不是一個糊涂人,他是怎么走入死角的,雖說是之前的“冥幣人”操控的他。
但促使他***大增的,絕對不是那個“冥幣人”
而是孽龍!
孽龍一直都沒有轉(zhuǎn)世,但沒有轉(zhuǎn)世并不意味著,她不能影響別人。
即便是被封印在地上,可她卻有著蠱惑人心的能力。
如果自己猜的沒錯的話,葉蓮的案子根本就是她引導(dǎo)著人們?nèi)プ龅摹?
無論是蔣家的貪圖,還是南宮涅假公濟私的包庇。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出自人的私欲。
如果不是“冥幣人”的出現(xiàn)。
她或許早就蘇醒了。
正因為“冥幣人”想要一個無暇的世界,才無形中阻擋了她的計劃。
而葉蓮得以鳴冤,也大大拉長了她蘇醒的時間。
但之前也說過孽龍很狡猾。
她怎么可能只做一手準(zhǔn)備,她為了重新來到這個世上,肯定做了許許多多的線。
引誘南宮苑的人,從而讓他們從內(nèi)部瓦解,這應(yīng)該是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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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第二步想做什么?
南宮白夜重新將雙眸放在尸體上,不知道為什么,到了現(xiàn)在她有了一種十分清晰的直覺。
魔娘的事情的發(fā)生,并不是孽龍為了對付她。
而是為了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
南宮白夜像是突然之間想通了,黑色的雙眸里泛著耀眼的光。
事已至此,她不得不承認(rèn)孽龍是一個很難對付的妖怪。
她有心計,有手段,甚至走一步就能看到下一步。
就以魔娘這件事來說,她做的太漂亮。
如果不是有沛老板的消息來源,任憑誰查估計都查不到任何線索……
然后不僅是她就連南宮戎光也會被她牽著鼻子走,沒有精力去顧忌其他。
這樣看來。
孽龍確實正在計劃一件事!
一件不可告人的大事。
南宮白夜眸低一寒,伸手挑開死者的衣衫……
就在這時,一群衙役蜂擁而至,推開正在圍觀的百姓。
“前面那個人,你在做什么,住手!”衙役朝著南宮白夜大吼,語氣粗狂。
南宮白夜沒有理他,直接把死者的手扒開,一把扯開衣衫,看向死者胸口的位置。
一開始的時候,南宮白夜并沒有看出異常來。
直到衙役走過來,拉住她的手,想把她推開。
陽光照射間,南宮白夜才發(fā)現(xiàn)就在死者胸口的位置竟然有一個細(xì)如針孔的血洞!
不是自然死亡!
南宮白夜雙眸一緊。
衙役已然不耐煩了,罵罵咧咧的舉起了手中的鐵棒。
“夠了!”北冥洵低斥了一聲,帶著沉沉的威嚴(yán),嘴角溫雅的笑意消失的無影無蹤,修長的手指扣在衙役的手腕上,微微用力:“你們就是這么辦案的?”
衙役并不認(rèn)識北冥洵。
雖然北冥洵不像是北冥連城那樣身份隱秘,但是這些衙役只不過是最底層的人,根本沒有見北冥洵資格。
“你管老子如何辦案!”衙役頭也不回的嚷著,囂張氣焰倍顯無疑。
嘭!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北冥洵一腳踹在了他的腿窩處,柔和的面容在此刻變得異常冰冷。
衙役一個吃疼,當(dāng)場跪在了地上,狠狠的罵了一聲:“媽的!”而后朝著看呆了的那群衙役大吼:“愣著干嘛,還不快點把這個妨礙辦案的暴民抓起來!”
有些衙役聰明,看北冥洵穿的體面,也沒動,只面面相覷著,提著的刀也不知該舉還是該落下。
“出了什么事了!”
知府大人再一次姍姍來遲,不過這一次他顯然比上次要端正的多。
因為與上一次不同,這次的案子他根本不知道會發(fā)生。
而上次抓拿魔娘,則是他受了好處,生怕出了事端,才會那么匆匆的跑到現(xiàn)場。
“出了什么事了。”北冥洵沉沉的重復(fù)著這句話,轉(zhuǎn)過身去,白袍肆意,俊美的臉上帶著鉆石般的冰耀。
知府大人在看到那張臉后,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三,三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聞言,衙役愣住了,臉上的囂張隨之變成了前所未有的驚恐。
北冥洵冷冷的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嘴角帶著沒有掩飾的嘲弄,呵,人類。
總是這么欺軟怕硬,貪生怕死,看人也不看品行,而是看他穿的什么衣服,身處什么位置……
“三殿下,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南宮白夜甩了甩自己發(fā)疼的手臂,然后雙眸掃過地上跪著的知府,在一切都整理清楚之后,她不相信魔娘被抓里面沒有他的事……
不過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孽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