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問女安居?乃在城南端。青樓臨大路,高門結重關。
天華城最大的青樓,云浮樓。
葉臨風帶著自在小和尚來到了云浮樓,雖是風月之所,但云浮樓中只有歌妓、舞妓,沒有娼妓,歌妓、舞妓一般都是不賣身的,故此被稱為清倌人。
云浮樓雖然只有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但生意卻很火,前來逛青樓的都是一些達官貴人或者文人墨客,以及風流才子。
聽說這云浮樓的最出名的花魁名叫江如煙,不僅琴棋書畫、詩詞曲賦樣樣精通,還是這云浮樓跳舞跳得最好的。
葉臨風第一次帶自在小和尚來青樓,自然不能輸了場面雖然他們二人都衣著隨意樸素,但葉臨風并不缺少銀子。
“小哥哥,你來過這種地方嗎?”自在小和尚問道。
就憑這光禿禿的腦袋與小小的年紀就引來無數目光投放,和尚也可以逛青樓?而且年紀還這么小。就算云浮樓沒有賣身妓,但畢竟是風月場所,定是少不來男女之間的卿卿我我,難道這個小和尚是野和尚?就算是野和尚年紀也太小了吧。
如此一來,人們又把目光投到走在自在小和尚前面的那位少年。
人們這才發現葉臨風原來是一位長相俊美的少年,之前這些青樓女子都太對自在小和尚好奇了,竟是忽略了這么一個俊美瀟灑的公子哥。
“天底下怎么會有如此俊美的男人。”
“是啊!是啊!”
“不過看這位公子衣著簡單隨意,衣物沒有絲毫華貴的樣子,應該是尋常人家的公子吧。”
“你說這位公子會點誰呢?”
“自然是咱們云浮樓最有名的如煙姐姐了。”
“唉!只怕這么俊美的公子如煙姐姐也是看不上呢。”
是啊!如煙姐姐只喜歡像京都周翰林那樣家世、相貌、才學俱是一等的公子。”
“自從那天周公子走后,如煙姐姐就魂不守舍的,對所有人都冷著一張臉。”
云浮樓幾個小丫鬟在一旁悄悄議論道。
就在這時,云浮樓的老媽媽走了過來,道:“該干嘛就干嘛去,云浮樓可不白養著你們。”
幾個丫鬟俱是低頭跑了,跑去干自己該干的活計。
“兩位公子,是要聽曲兒呢,還是看舞?”云浮樓的老媽媽不冷不熱的對葉臨風二人說道。
葉臨風望了一眼云浮樓的老媽媽,翹起一雙丹鳳眸子,道:“聽說你們云浮樓最出名的要數江如煙了,把她給我請來。”
云浮樓老媽媽打量了葉臨風與自在小和尚一番,依舊不冷不熱的說道:“請如煙姑娘可是要花不少銀子的。”
葉臨風微微一笑,自懷中取出一錠金子,在云浮樓老媽媽眼前晃了一晃,“這些夠不夠?”
云浮樓的老媽媽望著葉臨風手中的那一錠金子,連忙點頭道:“夠了!夠了!”
“公子,您先稍等,我這就去給您去請如煙姑娘。”說罷,云浮樓的老媽媽屁顛屁顛的去請云浮樓出名的花魁如煙姑娘了。
“小哥哥,這個老女人怎么變臉變得這么快,真是有些搞不懂。”自在小和尚說道。
“有些人就是見錢眼開的,而有些人卻視金錢如糞土,等你再長大一些就懂得這些人世間的紛紛擾擾了。”葉臨風對小自在說道。
“小哥哥,那你是怎么看待的呢?”自在小和尚眨著一雙又大又圓的眼睛向葉臨風問道。
葉臨風笑了笑,道:“在我看來,見錢眼開與視金錢如糞土都是兩個極端,我并不提倡取他們其中任意一個,有時錢真的能夠幫助你完成一些事情,但有些事物卻不能夠用金錢來衡量,應當具體情況具體分析,錢雖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萬萬不能。”
“好深奧的道理。”自在小和尚深吸了一口氣道。
“哪里深奧了,這么跟你說吧,若是我窮得連飯都吃不上但又不屑去爭取得到銀錢,那我豈不是要活活餓死,我又不是神仙,我飯都吃不飽,還談什么修行夢。”葉臨風非常認真的又換了一種方式為自在小和尚講解,他認為明白這個道理真的很重要。
“小哥哥,我好像懂了,那么你說等會兒我們要見的那位如煙姐姐會是個什么樣的人呢?”自在小和尚問道。
“青樓不乏高冷之輩,說得好聽一點兒叫守身如玉,說得不好聽就叫做自視甚高、等待時機找一棵大梧桐樹好落腳。”葉臨風說罷,嘆了口氣,說到攀龍附鳳,又想起了一位故人。
江萍兒,一個很現實的女人。
在葉臨風看來,現世歸現實,但江萍兒太過現實,她絲毫沒有給葉臨風努力的機會,也沒有為他等待,她怎么就斷定葉臨風不會給她幸福?
或許,他們之間沒有真愛,江萍兒不像秋水,不像宋如沁,不像凝眉,若是真的愛了,便是面對死亡也絲毫無懼。
“兩位公子,請。”云浮樓的老媽媽笑臉相迎的跑來說道。
進入一間布置雅致的房間,江如煙已經在這間房室之內等候。
一張冷艷的臉,一襲華貴的白裙,一雙纖細的白皙的手,一對顧盼生姿的眼睛。
這就是天華城云浮樓的花魁江如煙,葉臨風打眼一望,就知此女心氣極高,是那種不可接近、冷艷高貴的女子。
此次葉臨風并不是為自己來逛青樓,而是陪著自在小和尚來的。
葉臨風逛過青樓的次數不少了,但這并不代表逛青樓就是他的愛好,可是這么說,葉臨風每次逛青樓都是在陪別人一起。除了那一次陪三角眼邋遢老道宋不惑,余下的多次都是陪著幾位師兄。
如今,葉臨風帶著自在小和尚來逛青樓了,但他并不對江如煙感興趣。
“說吧,是聽曲兒還是看舞。”江如煙眼神淡漠的望著葉臨風二人,不冷不熱的說道。
“聽曲兒。”葉臨風微微一笑道。
“哪一首?”江如煙依舊不冷不熱道。
“一剪梅?舟過吳江。”葉臨風淡然說道。
江如煙聽到這首曲子的名字之后微微驚愕,正眼望了一下葉臨風,直到這時才發現原來面前的這位公子長相如此俊美,竟然要比他一直苦苦等待的周翰林還要俊美瀟灑幾分。
至于江如煙為何聽到這首曲子的名字之后會微微驚愕,那是因為她原本是南嶺江南吳江地界的人,后因家族敗落,顛沛流離,碾轉來到中域王朝的天華城。
雖然中域王朝的天華城與南嶺吳江兩地相距并不是十分遙遠,行水路兩日便可到達,但南嶺與中域卻是兩個國家。
江如煙已經被賣到云浮樓,是有賣身契的。
不是沒有人前來贖江如煙,只是那個人沒有來罷了。
那個人就是中域中域京都周大學士之子周翰林,也許這個人根本就不會來了,將來娶了丞相的女兒,門當戶對、情投意合,坐享榮華富貴,這樣的人生豈不快哉?
江如煙聽到這首曲子的名字,多少有些傷感,傷感的原因有兩個,一是顛沛流離到他國,二是因為她等的那個人沒有來。
江如煙抱起琵琶,開始演奏。
“一片春愁待酒澆。江上舟搖,樓上簾招。秋娘渡與泰娘橋,風又飄飄,雨又蕭蕭。何日歸家洗客袍?銀字笙調,心字香燒。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小哥哥,紅了櫻桃,綠了芭蕉是什么意思?”自在小和尚在聽著江如煙彈唱這首曲子,向葉臨風問道。
“時間咯。”葉臨風淡然回道。
“若是這樣說的話,紫了櫻桃,軟了香蕉呢?”自在小和尚輕輕眨著一雙又大又圓的眼睛望著葉臨風說道。
“這個???”葉臨風竟然無言以對。
“是芭蕉,不是香蕉。”葉臨風又非常無奈的補充了一句。
江如煙一曲唱罷,收起琵琶,冷冷坐著,始終與葉臨風二人保持著一定距離。
“如煙姑娘,我們花這么多錢是來找樂子的,不是來看你這張臭臉的。”葉臨風很是直接的說道,他最看不慣那種自視甚高、故作清冷高貴的女子。
“呵呵,我這張臭臉?像我這樣的臉恐怕整個天華城也找不出來幾個吧?像我這樣的臉你摸過嗎?”江如煙隱隱作怒,對葉臨風一番冷嘲熱諷。-葉臨風笑而不語,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江如煙。
“是,我承認你的長相俊美,但看你的衣著,一定是省吃儉用半年才湊夠了銀子來的云浮樓吧。”江如煙繼續對葉臨風諷刺道。
葉臨風正眼望了江如煙一眼,道:“確實是省吃儉用了半年,不過湊得不是銀子,而是金子。”
“哼!有沒有聽說過京都周大學士的兒子周翰林?長相、家世、學識俱是一流,你能跟他比嗎?”江如煙冷哼一聲,對葉臨風說道。
“原來是那個偽君子周翰林,沒我長得俊美瀟灑,沒我有錢,沒我有學識,更沒有我心性好。”葉臨風無恥的說出了這些話,一點也不臉紅,臉皮厚的堪比城墻。
正如葉臨風所說,無恥也是一種能力,他說過要繼續把這種無恥發揚下去。
不過仔細想來,葉臨風所說的這句話并非為虛,葉臨風賣了那一批靈玉狠賺了一筆,豬毛毛也給了他不少,與魔神大戰更是把整個氓磯大陸的大小賭坊都給關門大吉了,那些押注魔神獲勝的富豪商賈、達官貴人們皆是陪了不少的一筆錢財。
論學識,葉臨風自幼通讀道藏,混元仙宗的洗經閣與天詔院的天詔閣中的古籍都被他讀遍。
最終要的是心性這一方面,葉臨風雖然不是一個非常正直并且死板的人,但他至少不會像周翰林一樣趁別人昏死過去之后再去補一刀。
如此看來,葉臨風確實比周翰林要強很多,若是江如煙知曉了葉臨風的身份,一定會大吃一驚。
(過幾天要再去買個鍵盤,天天抱個鍵盤就跟撫琴一般,可惜我才疏學淺,彈奏不出一首名曲,只求用心碼字,給大家空閑之時講一些故事。我這種類型的文確實寫起來很費力,限制很多,不能像都市類型的那些文寫起來那般順暢,有時要查很多資料,一些小細節也要仔細推敲斟酌,我把我的一些價值觀人生觀也放在了里面,我真的是很認真的在寫,雖然很累,但那又如何呢,我喜歡這樣寫啊!喜歡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