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臨風的胸口被空氣炮砸的凹陷了下去,看樣子骨頭都斷了,嘴角哇哇地吐著鮮血,面色極度蒼白。
若不是體內(nèi)的大道烙印組成的秩序之鏈起到了防護作用,估計此時葉臨風胸口應該被擊穿了。
而蛇頭怪物更是慘烈,葉臨風雙掌化成的刀刃斬斷了它的脖子,鮮血噴涌,空氣中滿是血霧。
蛇頭怪物的頭部與身子分離,疼的它四肢亂蹬,兩個分離體撲騰了一陣,漸漸沒了生命跡象。
葉臨風松了一口氣,胸口處劇烈的疼痛使他站立不穩(wěn),眉頭緊緊地擰著,面色蒼白如紙,眼神也已渙散。
忽然,他再也支撐不住,倒地昏死過去,胸口的那個凹陷正在緩緩的溢出鮮血。
空氣中血腥的味道依舊,加之高溫的空氣,使人覺得異常惡心,令人作嘔。
半日之后,海心的景象與高溫依舊,蛇頭怪肢體分離,葉臨風繼續(xù)昏睡。
燥熱擾人的高溫空氣陣陣襲來,舔著葉臨風的嘴唇,他的衣襟上滿是汗?jié)n泥土與血跡,之前身后背著的那個木箱也早已變成了木塊散落在地,玉梭是命盤境大修行者祭煉的法器,并沒有損壞,只是此時葉臨風識海中的念力消耗一空,玉梭已經(jīng)無法聽主人召喚。
他的嘴手指微微動了,嘴唇也蠕動了一下,緊閉的雙目微微張開,看見了海底的天空。
雖然灰暗,但他卻很高興,沒有死,已經(jīng)很知足。
活著總比死了好,沒有生不如死,只有痛不欲生。
“死”和“痛”不是一個概念,“如”和“欲”更不是一個意思,所以既然還活著,就應該慶幸,就應該高興。
努力了半個時辰,葉臨風終于站艱難站起,望了望肢體分離的那頭蛇頭怪物,笑了。
笑起來的力氣很小,因為他已經(jīng)沒有了力氣,有的只是虛脫無力的感覺,縱使是如此細微的聲音,如此輕微的弧度,他也笑得胸口劇烈的疼痛。
胸口凹陷下去,換做一般人早已一命嗚呼。目前,他喘氣都會疼痛。
熱風刮起,有好幾次險些被吹倒,身子搖搖擺擺,如那死水塘里的葦草。
縱使搖搖擺擺,卻依舊沒有折斷倒伏。
他一步一步地挪向面前不遠處的那個發(fā)著藍光的物事,就是為了它,才差點搭上自己的性命。
走起路來雖然十分吃力,但是他依舊是幸福的,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就在眼前,沒有理由不幸福。
終于,他走到了海魄跟前,用雙手捧起這個藍色的冰晶一般的東西,眼神中帶著堅毅,帶著勝利者的喜悅。
相隔萬里之遙的南嶺萬蛇山,一位清麗脫俗的少女盤膝坐在湖面上。
明鏡一般的湖面無一絲漣漪,少女貼著湖面而坐,她不動,湖面亦不動。
萬蛇山上,一位著青衫的中年男子手中拿著一把鐵錘,不停的朝著空中揮舞敲打,仔細一看你會發(fā)現(xiàn),空中飛舞著一柄秀氣細小的劍。
劍有靈性,躲避著鐵錘的敲打,有時會被鐵錘砸上一下,就這樣在空中游走。
那位著青衫的中年男子追著細劍不停的敲打,有時下湖,有時穿山。
在慧海海心的葉臨風已經(jīng)取到了海魄,這等神藥,一旦煉化作為己用,對他的境界修為有極大的好處。
西界天詔院,首席教習墨淵拿著一支筆,漫步在山間。
山風吹過,衣衫獵獵,墨淵一臉吃屎的不悅感。
“僅有的一個徒兒還丟了,以后誰給我來研磨?”墨淵想到這里又氣又急,想要摘掉文士帽,想要打人,想要罵人。
天詔院恢復了往日的寧靜,并沒有因為秋月白的失蹤而打破千百年來的寧靜。
慧海海域的海心,一個少年盤膝而坐,身體通體發(fā)出亮藍色的光,光華流轉(zhuǎn),景象奇特。
“終于將海魄吸收了,待在這個鬼地方都快渴死了,這該死的高溫。”葉臨風知曉海魄已被自己吸收,松了口氣。
他站起身來,伸了伸懶腰,活動一下筋脈,念力與體力恢復的差不多了。
目光掃過四周,發(fā)現(xiàn)破舊木箱已經(jīng)爛成了一塊塊木板,里面的東西也散落了一地,幾本古書與幾件小物件并沒有被毀。
葉臨風喚回香魂劍與玉梭,而后將木箱里的東西寄存在了識海之中,目前他的識海又開辟了一小塊地方,識海中懸浮的古碑與混元母精相對而立,隱隱間似有共鳴。
不錯,確實破境了,海魄的功效確實不凡,再加之與蛇頭怪物的一戰(zhàn),潛能被大大激發(fā),葉臨風的一只腳已經(jīng)邁入了神游境界。
“秋水,我想你了。”葉臨風想起那個與他在一起的時間沒有超過一日的姑娘,有一股力量噴薄欲出。
他腳踩玉梭,執(zhí)一柄香魂劍,挽一個劍花,飛離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