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融冰晶入口即化,冰涼的**順著喉嚨滑下,如三伏天裡喝下了冰鎮(zhèn)的啤酒,爽不可言。
晶瑩**滑入腹內(nèi),葉凌清涼之感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炙熱的烈火,火焰瞬息間席捲了整個身軀,全力燃燒肉體,想當初葉凌也體會過淬體的感覺,可現(xiàn)在還是難以承受,因爲此次的火焰不同上次,而是燃燒爆體的另類焚燒。
身軀在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被撐大了數(shù)倍,可轉(zhuǎn)眼又在緩緩凝縮回去,但不等衆(zhòng)人鬆口氣,又再次撐起,且比上次還要龐大。
葉凌疼痛的抽搐,跌倒在地上翻滾不已,任誰看到都知道情況不妙。
“這纔是開始,天融冰晶可不是那麼容易服用的,肉身、真元、靈魂都會被千錘百煉,一般人第一關(guān)就撐不過,而最難的卻是在第三關(guān)。”玉老伯神色不變的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翻滾的葉凌。
“那你還不早說?”王朝有些出離憤怒,目前的情況就夠糟糕的,居然還有更可怕的兩關(guān)在等待。
玉老伯淡淡的笑道:“成大事者就要經(jīng)歷世上最痛苦的歷練,這一關(guān),我相信小凌能夠闖過。”
其他人也不再多說,實在是多說無益,因爲使用了天融冰晶停也停不下,只能儘量的去相信玉老伯,相信他的眼力。
葉凌還在煎熬,滿地的翻滾,鮮血沾染了大地。
“小凌,天融冰晶只需三天就會徹底消融,你一定要撐過去啊。”玉老伯凝望著葉凌,暗暗說道,他的心不比其他人平靜,由於劍輪眼的緣故,他對葉凌彷彿是親人一般,後來玉蘭兒的一聲玉老伯,更是拉近了彼此的關(guān)係,否則隱居的他也不會答應幫葉凌如此之多。
王朝在一旁閉目調(diào)息,身上的氣息忽強忽弱,也在全力打通壁壘,意圖進階。
敵天還是一如既往的睡覺,只是原本扔出去的龜殼,全部懸空凝聚在一起,如同一座龜殼小山護住了衆(zhòng)人。
喬放、斬天成一邊護法一邊運用刀意吸收更多的靈氣,而安世忠也只能陪在一旁,靜靜的觀望著衆(zhòng)人的表現(xiàn)。
在這個過程,安世忠也逐步堅定了相助的心,因爲他發(fā)現(xiàn)這幫人很是怪異,強大的強大,不強大的卻更令人忌憚。
就連一頭睡覺的烏龜都讓人渾身戰(zhàn)慄,而最可怕的卻是那個半睡半醒的老者,一點真元波動都沒有,但凝目一望,又讓人無端畏懼,靈魂都畏畏縮縮,像是很怕此人。
“前輩,不知我可能做什麼?”厲廣寒恭敬的問向了玉老伯。
玉老伯半瞇著眼,輕輕說道:“把你那破敗荒蕪籠罩四周,等會我有用。”
“知道了。”厲廣寒雖然疑惑不解,但還是照辦,雙手結(jié)出的印結(jié)變爲了灰色石屋,罩住了葉凌四周。
鎮(zhèn)魔城在商會關(guān)閉的那一刻,也出現(xiàn)了騷亂,天刀盟、力族、俊逸團還有天荒宮的軍團全都開到近前,分列四方圍住了錦袍老者,即使沒有立即出手,但煞氣卻已在上方凝聚。
大舅兄站在力族兒郎之前,對著身側(cè)的王妍琦說道:“妹妹,這是地階老怪,等會若真動起手來,你一定要尋一個安全的地方躲避。”
“大哥,我不會走的。”
“胡鬧,妹子,平常再怎麼鬧都由著你,可今天我以兄長的身份命令你,不準插手,這是戰(zhàn)爭,不是兒戲。”大舅兄生平第一次對王妍琦發(fā)火,嚴肅的神情帶著幾分憤怒。
老爹都只能暫時躲避,地階老怪可不是好對付的,一個弄不
好,力族就會徹底栽在此地,最疼的妹子豈能讓她送命。
沐逸走過來拍拍大舅兄的肩膀,隨後望向了王妍琦:“妍琦,軍團作戰(zhàn)講究配合,你從來沒有參加過訓練,貿(mào)然插手只會添亂,這一次不比上會,地階老怪揮手就能殺人。”
王妍琦緊咬著嘴脣,不言不語,可目光中卻有了一絲悲哀,原來這個世界最終還是沒變,還是弱肉強食,以拳頭說話。
“爹爹,葉凌,我相信你們,一定能趕走這個老怪!”
天刀盟周文肅穆的站在最前沿,背對著衆(zhòng)兄弟淡淡的說道:“這次的敵人是有生以來最強的,若我們不勝就只有死路一條,若有哪位兄弟不想搏,就離去吧。”
“周大哥,我不會走的,即使死,能與這麼多好兄弟一起,也值了。”
“對,同生共死。”
“既然做了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衆(zhòng)兄弟沒有一個畏懼退縮,即便你是地階老怪,是高高在上的傳奇修士,也不可能令這幫兄弟喪失了情誼。
“好兄弟,這一搏,敗則死,勝則雄!”凌川嗆啷抽出了長刀,單膝跪地,長刀端在平起的左臂之上,揚聲道:“我凌川誓與衆(zhòng)兄弟同生死,共命運。”
“不背叛,不離棄。”周文也單膝跪地,應和道。
其他兄弟也紛紛高聲和道:“兄弟不離,生死不分。”
這一刻,鎮(zhèn)魔城上空烏雲(yún)遮日,厚重的黑雲(yún)遮掩在天刀盟衆(zhòng)兄弟上方。
周文站起身,長刀一揚,斜指烏雲(yún)。
其後隨之而起的衆(zhòng)兄弟紛紛如此,長刀一致指向了烏雲(yún)。
“長刀破空。”
一聲低沉的刀嘯,所有兄弟的刀芒凝爲了一體,直衝天際,攪動了烏雲(yún),駭然驚人的威勢壓在全城修士的心頭。
“天刀盟再不是之前的天刀盟了,隨著他們的心意相通,生死不離,凝聚力已然超越了他們的戰(zhàn)力,並推動著他們邁入了強者的巔峰。”龍翔身旁的男子慨然長嘆,凝眸望天,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其他人也滿含敬意的望向了這羣堅持執(zhí)著的人,就連錦袍老者也忍不住盯視他們,向來掛在嘴角的輕蔑,也悄然消逝。
商會內(nèi),衆(zhòng)人對這些一概不知,他們各司其職,在相助葉凌。
一天已過,葉凌的肉身凝縮了三分之一,變得精瘦精瘦,但這單薄至極的身軀上卻有著野獸般的直覺和殺氣,令人望而生畏。
玉老伯睜開眼打量了一眼,微微頷首道:“剛?cè)醽K濟,骨堅血旺,你已經(jīng)完成了第一步。”
長呼出一口氣的葉凌,閉目微微點頭,可緊接著新一波疼痛再次淹沒了葉凌。
儲存的真元被徹底燃燒殆盡,而丹田也被生生撐大了十倍,疼得葉凌死去活來,可這僅僅是個開頭,火焰之力竄入了左手渦輪,一股腦的衝鋒而入,不由分說,把渦輪之壁洗滌了一遍,隨後如同重錘轟砸,摧毀了所有的壁壘,當渦輪再次凝聚之時又是一頓轟砸,連續(xù)數(shù)十次,葉凌的渦輪擴展了足有十倍。
當?shù)眠@些完成,火焰又一路竄行到了底端,體內(nèi)所有的火焰都匯聚而來,變爲無數(shù)的火焰長槍,對著下方無情的扎去。
好不容易出現(xiàn)的那個渦輪之井被十數(shù)桿長槍相繼刺破,其內(nèi)的刀氣也被擠壓而出,深度在加深,疼痛也在增強,葉凌的左手彷彿已被廢掉,除了疼痛再無其他感覺。
轟轟轟
渦輪之井被打至一米之深,幸好這是肉身內(nèi)的獨立空間,不然早已把葉凌打穿。
其後的長槍又在一旁接連打出了三個渦輪之井,成品字排列,構(gòu)成三才之陣。
火焰緩緩自渦輪退出,掃向了身軀其他部位。
一天又要過去,衆(zhòng)人望著靜臥不動的葉凌又擦了一把汗水,好歹又是撐過了一天。
“前輩,小凌沒事吧?”厲廣寒一邊維持著灰色石屋,一邊問道。
玉老伯靈魂一掃,老臉上露出了少有的大喜:“好小子,果然不負所望,只要撐過最後一關(guān),你絕對成就無限。”
厲廣寒不解,也望向了葉凌,可就在這一瞬,他徹底呆住了,因爲葉凌已然懸浮,盤膝在半空,腳下禁制被抽空了力量,而房頂也破開了一個大洞,所謂禁制如同虛設。
靈氣柱猛然灌注進葉凌頭頂,而身體所有曾經(jīng)服用過丹藥,還有修行散佈全身血肉的靈氣也隨之竄出,涌入了左手渦輪。
轟
如同海浪掀起的呼嘯,三口渦輪之井轟然噴射而出,無窮無盡的刀氣填滿了渦輪,狂嘯的刀氣海浪在渦輪內(nèi)呼嘯而過,一波接著一波。
衆(zhòng)人全都醒來,就是睡覺的敵天也睜開了雙眸。
“這是……”
“小凌的渦輪正在狂暴,他的第二步也成功了。”玉老伯爲衆(zhòng)人解釋,隨即又笑道;“還有半天,小凌就能完成靈魂的蛻變,沒想到他的靈魂遠比我想象的還要純淨。”
安世忠耳邊同樣迴盪著刀氣海嘯聲,雙目炯炯有神的盯著葉凌,雙手點在頭頂,破碎的房頂再次封印,心內(nèi)卻在告誡:“葉凌果然不愧千年少有之天才,或許以後的他將是八荒主宰,千萬不能得罪,計劃恐怕又變。”
商會外的人也在焦急等待,因爲在房頂破碎的一瞬,他們也聽到了刀氣的海嘯,而周文等人更是狂喜,因爲那股氣息太熟悉了,正是盟主葉凌的。
“葉盟主又在突破,等著吧,只要出關(guān),我們一定能勝。”所有兄弟都信心滿滿,甚至遠比葉凌自身還要有信心。
錦袍老者也豁然站起,靜立在天地,仰望著頭頂?shù)撵`氣異動。
“到底發(fā)生了什麼?”老者的臉上出現(xiàn)了憂慮,心裡隱隱不安。
半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葉凌的靈魂蛻變也到了最後時刻,一聲聲淒厲慘叫回蕩在會場之內(nèi),安世忠聽著這個聲音不僅沒有覺得瘮人,反而覺得如同天籟,因爲他知道,自己賭對了,葉凌一定能夠撐過去。
如此強悍的肉身,如此堅定的意志,此子的將來無人可以知曉,更無人能夠預斷。
玉老伯站起身,望著渾身都散發(fā)著白光的葉凌,對厲廣寒說道:“退後,接下來的事交給我了。”
厲廣寒急退,而本無人支撐就要瓦解的石屋卻在玉老伯的目光中更加凝實。
“魂力轉(zhuǎn)。”靈魂奔涌而出,包裹著石屋,盡力的壓縮,一炷香的功夫,石屋近乎貼在葉凌身軀之上。
“再轉(zhuǎn)。”
靈魂如旋風般掃過,石屋再次收緊,當葉凌靈魂蛻變完成睜開眼的一瞬,石屋轟然貼在了葉凌肉身之上。
“三轉(zhuǎn)。”靈魂化作雙手,對著石屋交錯一揮,只見石屋轟然破碎,轉(zhuǎn)變形狀,成爲了一副灰白戰(zhàn)甲。
穿戴在身的葉凌,望了望自己的新裝扮,突然咧嘴一笑:“我現(xiàn)在感覺力量爆棚,一定會打死那個老雜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