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古時候的能工巧匠,還是現(xiàn)代的設計師,對于機關(guān)的研究可謂細致入微,就拿天寶所處的船墓來說,從通道入口直到地底的房間,到處都有埋伏?
許飛本以為能夠利用房間自轉(zhuǎn)的間隙,沖入出口,但那里突然冒出兩把飛快旋轉(zhuǎn)的三葉刀,若不是天寶阻止及時,恐怕許飛已變成了肉片。?
“靠,難道我們被困死在里面了”,許飛一邊跑一邊說,“就算我倆的體力不錯,一直這樣跑下去,也撐不了太久?!?
“別急,讓我想想”,天寶堅持不懈地用戰(zhàn)斗系統(tǒng)掃描,同時計算著房間和刀輪的轉(zhuǎn)速,光幕上不停羅列出一排排的公式和數(shù)據(jù)。盡管其中的一大半,他都不懂,但他很快便抓住了一條,那就是,“大哥,有十分之一秒的機會,我們可以通過。”?
“不會吧,你確定?”,光幕上顯示的,許飛可是一點都看不懂。?
天寶認真地點頭,答道,“房間每轉(zhuǎn)十圈,房間,出口和刀輪便會同時出現(xiàn)一次間隙,利用這個機會,我們就可以沖出這里,但是,必須在十分之一秒內(nèi)完成,不然的話~”?
就算天寶不說,許飛也明白了,他連忙問,“那下次出現(xiàn)間隙是什么時候?”?
“三十秒后,我已經(jīng)在倒計時了”,說著,光幕上數(shù)字跳動,“三十,二十九……”?
“我先過”,許飛輕輕一笑,往房間邊緣跑去,兩眼緊盯著數(shù)字。?
“小心”,天寶小心地再次論證了一遍,確定無誤后,才低聲叮囑。?
轉(zhuǎn)眼之間,數(shù)字已到一,眼看就要到零,許飛大喊了一聲,“我去了,天寶!”?
就在這一刻,時間似乎被拉長了許多倍,房間的門框與外面的出口相交,兩把刀輪葉也同時落下,空隙出現(xiàn)了,許飛見狀,頓時腳下發(fā)力,穿了過去。?
天寶不禁屏住呼吸,直到許飛的身影消失,刀輪再次封鎖通道,門框與出口擦過,他才長舒口氣,“該輪到我了!”?
新一輪倒計時開始,天寶緩緩從中間跑向邊緣,然后調(diào)整步伐和跑速,直到與戰(zhàn)斗系統(tǒng)計算的吻合之后,他才將目光聚焦在跳動的數(shù)字上。?
“三,二,一”,和許飛剛才一樣,天寶一見縫隙出現(xiàn),便跳了進去,心跳在瞬間變得如此清晰,撲通撲通。?
同樣清晰的還有天寶對周邊的感應,轉(zhuǎn)動的房間,回旋的刀輪,一瞬間都在他腦海中變得十分清晰,就像是慢鏡頭一樣,緩緩運作著,但這并不意味著他的動作會變快。?
當感覺變得敏銳后,天寶越發(fā)清楚地感應到向他切來的刀刃,和即將封閉的出口,這簡直就像是讓死刑犯眼睜睜看著子彈一點點飛去,在痛苦中煎熬?
除了祈禱自己的身體能盡快通過,天寶真不知道他還能做些什么,直到圍繞在他身邊的意念觸及到物體,他才靈光一現(xiàn),“對啊,我怎么忘了!”?
天寶一鼓作氣將意念分成三股,好像三只無形大手,分別抓向上方的刀刃和左手邊的門框,只聽咯吱一聲,刀刃受到阻力,立刻慢了幾分。?
“果然有用”,就在天寶滿心歡喜的時候,左手邊的意念團卻被高速的房間撞碎,讓他一陣悶哼,還好他的腳已通過,全身都脫離出來。?
門框呼一下擦過,消失在天寶身后,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與此同時,刀輪也剛好重新傳動,刀刃擦過他的鞋跟,虎虎生風。?
“總算是有驚無險”,天寶暗自慶幸,可當他站立起來,環(huán)顧四周,卻發(fā)現(xiàn),“大哥呢?怎么看不到他的人影?”?
正尋思著,突然一腳踏空,天寶莫名地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拽進了黑色的漩渦里,經(jīng)歷了短暫的天旋地轉(zhuǎn)后,他掉了一間有足球場大小的白色房間。許飛就在離他不遠處,正敲打著墻壁,琢磨著該怎么出去。?
“大哥”,天寶連忙喊了一聲。?
“天寶啊”,許飛興沖沖地跑了過來,打了個招呼,旋即又皺起眉頭,說,“我們怎么會跳進這個鬼地方,我找了老半天,根本沒有出路,要不你用戰(zhàn)斗系統(tǒng)再掃一下?”?
其實不用許飛說,天寶就已經(jīng)用戰(zhàn)斗系統(tǒng)探查,可讓他覺得奇怪的是,這個房間除了堅固外,似乎沒啥特別之處,但一定要說的話,就是外面的空間不太穩(wěn)定,這樣的情形讓他聯(lián)想到了什么,“難道這個房間是在時空夾縫里?”?
“時空夾縫,那我們豈不是已不在星球上了”,許飛驚呼。?
“你們說得不錯”,隨著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天花板上出現(xiàn)了圓形的時空裂縫,一名光頭眼鏡男緩緩飄落下來,他的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一付很?的模樣。?
“這個鬼地方就是你弄出來的”,可許飛一點也不買他的帳。?
“什么叫鬼地方,這可是我專門開辟出的戰(zhàn)斗空間,我可不想被你們搞亂了我的實驗室”,眼鏡男輕輕哼了一聲,“你居然連這個都沒看出來嗎,牧羊人?”?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可他是誰,究竟有什么目的”,天寶才想開口,卻又被許飛接過話茬,“我管你這么多,快把我們送回去!”?
“好不容易找到兩個實驗對象,怎么可能就這樣讓你們離開”,說話間,眼鏡男從懷里取出一只金屬球,當頂端的按鈕被按下,球體立刻擴張了一百倍,形成上百萬片組件,在他身上重組起來。?
沒過多久,重裝戰(zhàn)甲轟隆一聲落地,巨大的機器手擺動,握拳,自顧自地做著許多動作,顯然眼鏡男是在做最后的調(diào)整。?
“想打架啊,我樂意奉陪”,許飛興致勃勃地抽出了雙刀,雙臂彎曲,左腿屈,右腿直,擺出攻擊姿態(tài)。?
“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富野,這是我親自開發(fā)的七八型特種戰(zhàn)甲,接下來就請多指教了”,話音一落,頭罩合攏,再看不到眼鏡男了。?
“開發(fā)戰(zhàn)甲”,天寶瞪大了雙眼,“難道你是科學家?”?
“不錯”,富野一面回答,一面操控著戰(zhàn)甲,從腰間抽出兩把劍柄,釋放出光刃。?
“光束劍,有趣”,許飛的戰(zhàn)意澎湃。?
天寶很是謹慎地打量戰(zhàn)甲,戰(zhàn)斗系統(tǒng)在多處都檢測到了機關(guān),顯然這可不是一般的戰(zhàn)斗機器,于是他對許飛說,“大哥,我們一起上吧?!?
“別~”,許飛哪肯答應,只聽他說,“讓我一個人會會他!”?
天寶見他一臉堅決,也只好答應了,但科學家嘲笑道,“武者,你太自信了,好吧,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武士道!”?
說話間,戰(zhàn)甲把地面踩得噔噔作響,張牙舞爪地向許飛撲來,后者的雙眼瞇縫起來,顯然已被徹底激怒,但他并未被怒火沖昏頭腦,反而思路更加清晰。?
“武士道嘛”,許飛冷哼一聲,提刀迎了上去。?
“斬”,兩把光束劍被高高舉起,然后一齊斬落,但許飛早已側(cè)移,光劍只擊中殘影。?
與此同時,小刀切中戰(zhàn)甲右腿外側(cè),一陣火花拉出,天寶再看甲殼上,居然只有一道淺淺的痕跡。對于小刀的犀利和許飛的戰(zhàn)力,天寶可是相當清楚的,這種結(jié)果只說明,“戰(zhàn)甲非常結(jié)實!”?
許飛顯然也有相同的看法,他一旋身,將雙刀收起,立起雙掌,改變了攻擊手段,對此,富野更加得意,他錯以為是,“這么快就不行了嗎,你們還是一起上吧?!?
“切不開你也照樣打爆你個豬頭”,許飛大喝一聲,再次出擊。?
富野故技重施,還是用斬,不過戰(zhàn)甲的動作根本跟不上許飛的動作,后者步法靈活,游走到右側(cè),立刻拉開弓步,右掌蓄力發(fā)出。?
“哈~”,隨著許飛吐氣開聲,肉掌正中戰(zhàn)甲右腿,瞬間爆發(fā)的拍得戰(zhàn)甲一個踉蹌。?
“混蛋”,富野氣憤地大吼了一聲,連忙操控右腿,試圖重新恢復平衡。?
“想站???做夢,趴下吧!”,許飛一邊說,一邊繞著戰(zhàn)甲轉(zhuǎn)圈,一雙肉掌上下翻飛,敲得戰(zhàn)甲搖搖晃晃,東倒西歪。?
盡管這樣的攻擊還是破不開外甲,但戰(zhàn)甲根本保持不住平衡,氣得富野哇哇大叫,“該死,是你逼我的!”?
話音未落,戰(zhàn)甲上打開十個擋板,伸出十條機械臂,轉(zhuǎn)動十把光束劍,一時間眼花繚亂,光影迷離。?
可能是許飛被唬到了,他退后三步,看了幾眼,便又破口罵道,“我還當是啥厲害的招數(shù),原來只是繡花枕頭?!?
說著,他又跳了回去,照打不誤,天寶見狀,也忍不住大笑起來,“還科學家呢,真虧他想得出來,這么多把劍居然能轉(zhuǎn)得破綻百出!”?
面對兩人的嘲笑,富野終于在怒火中徹底暴走,他嗷嗷直叫,打開右手邊的匣子,按下了其中的蘑菇頭,“讓你們見識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高端戰(zhàn)甲!”?
所有的機械手都被摒棄,光束劍也被甩掉,戰(zhàn)甲的最外層開啟分毫,露出紅色的夾層,隨著瑩瑩的水晶光芒亮起,一股天寶最熟悉不過的波動蕩漾起來。?
“是精神力骨架,大哥,小心”,眼看著戰(zhàn)甲上暴露出這么多紅色水晶,天寶乍舌不已,心說,“天啊,怎么會有這么多,變態(tài)科學家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