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龍主基地這一邊,玉蝶正在房間內整理由情報部和其他渠道所搜集而來的資料。這段時間的戰事讓本來可以稍微放松一下的她變得異常繁忙。再加上和蒼龍大人開了幾次會議之后,更是眉頭深鎖。而阿成這個觀音兵在一旁的輔助,雖然是另到玉蝶工作上麻煩少了一點,但是玉蝶的內心還是很矛盾。
晚上睡覺前,玉蝶一個人支開了阿成之后在蒼龍主體的小花園內散心。阿成無論在工作能力和個人表現上,都是女性心目中的佼佼者,但是有一點,玉蝶嫌阿成太過粘人,對自己絕對的順從和無微不至的關心抹殺了阿成原來的個性。但是黑狼卻對玉蝶說:“過了這村,沒有這店啊,妹妹。”“不會的,哥哥,這條村子長著腿呢。”
但是玉蝶此刻的心內暫時沒有阿成的影子,她的腦子內都是想著雪狐一個人。但是并完全是出于男女之間的感情而聯想到雪狐。玉蝶和花園內遇到了自己的哥哥和獵鷹。
“小蝶,這么晚了,你工作這么累,還不去休息?”獵鷹見面就說。“你們不也一樣,到現在也沒有睡覺。”玉蝶微笑著說。黑狼聳聳肩
“妹妹,我們在談一些工作的事情。”
“哦,我只是在這里散散心。”玉蝶說。“我也在思考一些問題。”“妹妹,有心事,不象你女強人的表現哦,我從來沒有見過你會因為心事而獨自在散心的。”“心事倒沒有,其實也不關我的事情,我只是在想一個人。”玉蝶說到這個人的時候,低了一下頭。
黑狼沖口而出:“你是指雪狐吧。”玉蝶點了點頭。“雖然,我們已經從蒼龍大人那里得知上次候選者事件的始末,也得知雪狐通過試練塔的真實原因,但是,我們在此之前卻從不知道雪狐的能力是屬于覺醒系,而且,他對禁咒血法的那種熟悉程度......”
獵鷹打斷了玉蝶的說話:“至于雪狐覺醒的能力,我也是只見過一次,至于禁咒血法,我也是后來才知道,不過,既然事情已經走到這個份上,我想,還是就這樣繼續下去好點。情況也就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如果讓當事人知道了情況的話,我很難想象事情會不會往我們所期待的方向發展。”
玉蝶有點無奈的點了點頭。“我理解,但是,這樣做,未免有點殘忍,對雪狐來說,太不公平了。”
黑狼接著玉蝶的話說道:“殘忍和公平,要看背景。雪狐也是我們組織的人,組織的大局和安排,就算對他明說白了,他也回遵從的,現在既然選擇了他,就只能讓他繼續下去。”
“哥哥,當初雪狐以破記錄的方式通過了試練塔的事情,你沒有一點的疑慮,那個時候你早就知道真相的了,為什么沒有告訴我呢?”
“那,那是因為你根本沒有問我,何況,你還是個女人,女人的心,總是比較軟。按獵鷹所說,雪狐是一個很能察顏觀色的聰明人,一但讓他看出什么端毅就不好了。一個人的盡心與否,要看自己所做的事情,對于自己來說是否有價值。”
玉蝶不得不承認自己哥哥的這番說話,人總是拋離不開感情,一旦這方面有了顧慮,其他方面就肯定會出現影響。但是玉蝶又象有點心有不甘,她轉過面來問獵鷹。“鷹,你呢,你跟雪狐的交情不是十分之好的嗎,這么好的朋友,你也忍心隱瞞?”
獵鷹嘆了口氣:“我,我只能說這個是一個意外,這不是我的本意。我在提名他參加侯選的時候,我也根本沒有想過他會坐到現在這個位置,我只是見到將他放在南線似乎有點埋沒人才,我才找個機會將他弄來總部的,而且他本人也表示過想加入情報部門。”
“那么上次流星街的事件,也是蒼龍大人刻意安排的咯。”玉蝶問獵鷹。黑狼這個時候也好奇起來,因為蒼龍大人在與他們幾個開會的時候,并沒有知會過關于雪狐在流星街的事情。“對于這件事情,小蝶你也有一定的責任,蒼龍大人后來跟我說起,這次事件一半是意外,指的是你,另一半是安排,指的是后來雪狐的歸來。”
玉蝶當然清楚上次雪狐的失蹤是自己間接所做成,所以沒有說什么。獵鷹接著說:“既然蒼龍大人和流星街有著某種程度的關系,那么這件事情我們也不要多提,我以前也奇怪,以流星街的實力,蒼龍大人為什么一直也不讓我們插手,現在我才終于明白。”
獵鷹再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我也沒有想到會有今天的,畢竟我當雪狐是個好朋友,現在等于我親手將他送到絕路。不過,既然計劃是蒼龍大人一手制定,我們也只能按照蒼龍大人的意志去執行。無論是為了組織,為了家鄉的親人,還是為了這個世界,雪狐犧牲得是很有價值的。”獵鷹深深地埋著頭,帶著絲絲的悔意。
“我也沒有想到,殘劍和紅蓮的事情只是一個幌子,雪狐現在雖然身在其位,但雪狐本身在這次計劃里也只是一個幌子。情況太復雜,現在我們清楚情況比不清楚情況的時候還亂。”玉蝶低聲地說。“蒼龍大人一直知曉有越境者和流星街之外的第三勢力存在,卻一直隱瞞到如今才將問題擺在我們面前,這個到底是我們無能,還是神是無所不能。紅蓮其實從頭到尾都沒有背叛過組織,他只是需要一個借口滲透入那個第三方勢力里面,雖然我不清楚紅蓮的能力去到哪個地步,但是既然蒼龍大人委派了這個任務,那么,紅蓮一早就是蒼龍大人內心的唯一人選,既然要個幌子,就不難怪當時蒼龍大人會同意雪狐這個剩下的人主管情報部了。”
“現在的情報部,其實等同于蒼龍大人親自處理,雪狐看到的,只是凌所提交給他的東西罷了。真正的緊要消息,凌第一時間還是往我這里傳遞的。唯一讓雪狐自己覺得自己還是比較重要的地方,就是紅蓮只會通過雪狐來遞交情報給我們,恐怕,這個也是事先安排好的,因為,以雪狐的能力,沒有一定分量的事情,他自己都會有所懷疑。”黑狼接著妹妹的話說下去。玉蝶和獵鷹都覺得對于雪狐,他們心中有愧,但是黑狼跟雪狐沒有什么交情,當然不會有這種想法。不過,他們的這段對話,本來不應該在這種地方說的。雖然獵鷹等人對自己的能力是很有信心,確信附近沒有人,才談論這個問題,但是,還是有人聽到了他們這番說話。
聽到這段話的人,是個女人。
自從雪狐從房間里走出來以后,就一言不發。凌和風組的一些人,都在走廊里候著。鳳凰第一個走上前來,對雪狐說:“雪狐大人,請問你的審訊有結果了嗎?”顯然雪狐的心情并不是很好,沒什么好氣地說:“有,但是結果與你無關,我調查得很清楚,我們失蹤的人與他無關,沒有你們什么事情了。”
鳳凰楞了一下,她沒有想到雪狐把話說得這么絕,一時之間搭不上話。凌這個時候對雪狐說:“大人,請問如何處置俘虜?”“先讓俘虜在里面呆10分鐘,之后,我把他交給你處理。”雪狐說話的時候,風組的人似乎耐不住了。一直站在鳳凰身后的一個***了出來,擋在了雪狐的面前。
“大人,我們相信俘虜與這件事情有密切的關聯,越境者們太狡猾,不是片刻之間就能從他們口中套出說話來的,請大人將俘虜移交給我們風組處理,我們會給大人一個滿意的答復。”
雪狐望了一眼他,淡淡地說:“沒有這個必要了,我對俘虜的答復很滿意,不用勞繁你們風組的人力物力,謝謝。”雪狐的話,還是一點余地都沒有。風組的人雖然很不忿,但也沒有辦法,誰叫雪狐是他們的上級呢?雪狐沒有再理會風組的這些人,而是想到了剛才俘虜的那張紙。
紙張上的“卒”字寫在最邊緣,很明顯是指代表這個卒的事物已經沒有什么價值了,一個過了河,沖到了底線的小卒,還能有什么用途呢。紅蓮讓俘虜帶給雪狐的這張紙條,無非就是說明兩個問題。一個是指俘虜口中的新勢力,可能有什么東西需要廢棄掉,另一個,紅蓮的意思,就是說送這張紙的人也是一個沖到底線的小卒。雪狐已經看得出,房間里的俘虜并非是越境者,很大可能是早前蒼龍所埋伏在對方陣型里的間諜或者是協助紅蓮辦事的人,就是因為這個人會抽煙煙,所以雪狐才會相信他的說話。既然紅蓮的意思是要廢棄掉這個人,也就是說,這個人無論在蒼龍這邊又或者是回到越境者那里,對會造成麻煩。所以想讓雪狐代為解決。
但問題是,這個人看來并不想死。雪狐也清楚,如果這個人是己方的人的話,現在是可以為他反正,但是他的身份一旦被證明了,紅蓮的處境也可能同時不妙。而且,敵人又怎么會相信一個被己方俘虜的人還會安然無恙地走回去,就算打到殘廢,敵人都會認為有問題的。最保險的方法,也是最無情的方法。雪狐只能替他感到不公平,一個為蒼龍盡心盡力,到頭來換得一個這樣的下場,到底是該不該?人的價值,就是這樣表現的嗎?所以,雪狐的心情很低沉。
就在風組的人還想向雪狐提議要人的時候,雪狐房間的門開了,滿身是血的俘虜從門內沖了出來。大喊著:“你們給我死吧!”雙手灌注著全部力量,透出著陣陣殺氣,連身體都隱隱發出了紅光。所有的不滿,委屈,無奈,信念,感情,都被包裹在這一對手上。凌很自然地擋在雪狐身前,鳳凰和風組的人已經沖了上去。但是,雪狐的動作更快,鳳凰所凝聚力量的一拳就要打在俘虜身上的時候,被雪狐的一只手架住了手部,硬擋了她這一擊。而俘虜的雙手還沒有接觸到任何目標的時候,脖子已經被雪狐卡住,整個人提了起來。白色慘淡的光芒,慢慢地由他身上滲出,緩緩流到雪狐的手上。俘虜掙扎了幾下,瞪大著一雙眼睛凝望著雪狐,嘴里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死去了。
有人說過,人的價值表現在他對社會的貢獻,這個角度,是對于大眾來說的。但是對于雪狐來說,人的價值,在于一個人如何把握自己生命的光彩,這個才是對于自己來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