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發(fā)張揚(yáng)殺著沖天。
眾人沉默,臺上臺下一片死寂,就連那些隱于暗處之人也被這滔天兇焰所震
撼!
那才是真正的怒火:那才是百劫錘煉而成的殺氣,猶如實(shí)質(zhì)、吞噬萬物的恨
意!
岳凡眼中寒芒吞吐,一步一步的向著步云天走去,仿若一尊殺神降臨人世,帶
著死亡與恐怖的氣息。
看著李岳凡漸漸走來,步云天只感覺到自己心跳加快、血脈不暢,那隨隨的腳
步聲每一下都踏在他的心里,令他有種快要窒息的錯覺。
站在兄長身旁,步雨晴同樣好不到哪里去,那無比沉重的壓抑,讓她猛然回想
起曾經(jīng)被李岳凡重傷的一幕。這些年來,她不只一次從睡夢中驚醒,這種感覺就像
是被人掐住了自己的脖子,難受的無法喘息。這么多年過去,李岳凡己纖成為了她
的夢魔,使她的修煉速度越來越緩慢。
“李岳凡,你一你究竟想干什么?!你別亂來,我們是圣域的弟子,你
敢二,,
步雨晴沒由來的一陣心院,他大聲的呵斥著李岳凡,本想說上幾句狠話,可話
到嘴邊竟硬生生的啞住。因?yàn)椋趯Ψ窖壑锌吹揭环N滲透靈魂的殺機(jī),除此之外
再無其他。
命運(yùn),什么是命運(yùn)?
是注定?是巧合?還是千萬次輪回也擺脫不了的束縛?
李岳凡與步家之間似乎注定了對立,不止是為了謝小清的仇恨,還有十年前塵
香被步家出賣的那筆舊帳。
展轉(zhuǎn)十年,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原點(diǎn)。
岳凡腳步未停,一步一步的朝前走著,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那么的壓抑。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解釋。正如某人所言,憤怒就是憤怒,殺人只為殺人,無
須任何借口,無須任何理由。只因?yàn)樽约簯嵟灰驗(yàn)樽约合胍獨(dú)⑷恕?
“李小子,這里就交給你了。
寇斐知道有人要倒霉了,連忙閃開老遠(yuǎn),免得殃及自己。
圣域一方,古靈風(fēng)面露焦急之色。步家兄妹雖多有不適之處,可他們畢竟是圣
域弟子,有同門之誼,更何況,神劍山莊與青云城乃是世交,一向唇齒相依,她又
豈能眼睜睜的看著步家兄妹受難。
“師兄,快想個辦法吧!若是步家兄妹在這里出了事,我們回去也不好跟師叔
他們交代啊!
古靈風(fēng)此刻只能把希望寄放在易風(fēng)情身上,畢竟以她個人的修為,根本就阻止
不了李岳凡的腳步,即便是此刻對方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氣勢也讓她有點(diǎn)難以抵抗。
易風(fēng)情仍就一副冷淡的表情,只是靜靜的注視著場中,目光卻停在鐵男身上。
古靈風(fēng)正要繼續(xù)相求,不料身后傳來宇文極的聲音:“古師姐,步家兄妹飛揚(yáng)
跋馗,你又何必為他們求情?更何況步云天滅人滿門在先,步雨晴辱人在后,人家
要找他們報仇本就是理所當(dāng)然。
“沒錯!
席嫣然附和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此乃是天經(jīng)地義之事,即便他們是圣
域第子,我們也不應(yīng)該包庇他們。而且,剛才步云天不是說過么,這是他個人的江
湖恩怨,即便是有人找他報仇,他也隨時奉陪。這就叫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
不可活!
話說到這里,宇文極與席嫣然的立場已經(jīng)非常鮮明,他們是絕對不會去阻止李
岳凡的。
盡管青城四秀曾經(jīng)敗在李岳凡的手下,并且敗得很慘,可是他們卻并不憎恨對
方。認(rèn)真算起來,若非李岳凡給了他們沉重的打擊,恐怕他們現(xiàn)在還活在自己的驕
傲之中,哪里會有今日的成就。
當(dāng)然,宇文極與席嫣然心里還有另一曾顧忌。以李岳凡現(xiàn)在這樣兇猛的威勢
絕對是誰上去誰倒霉。總之一句話,想要他們?nèi)Ω独钤婪玻瑳]門!
“哼!你們實(shí)在枉顧同門之情。
古靈風(fēng)正聽了二人之言,心中多有不忿。
席嫣然冷冷笑道:“同門之情?古師姐,我們都知道你與步雨晴是好姐妹,但
你這樣的言辭未免太有失公道吧?那步家兄妹的所作所為難道你還不清楚?他們要
是念及同門之情,又豈會在圣域里仗著自己的身份欺辱別的弟子?他有今天的下
場,可謂是報應(yīng)不爽!
“你一”
古靈風(fēng)心頭暗惱,偏偏發(fā)作不得,只好不作理會。
“車師弟,你們又如何?
聽到古靈風(fēng)問向自己,車玉寒等人微微怔了怔,不知該如何回答。
沉吟片刻,公孫止夢望向易風(fēng)情,美眸閃爍道畏“古師姐,易師兄是這次的帶
頭人,我們都聽從易師兄安排。
古靈風(fēng)聽出對方敷衍之語,卻是無可奈何,于是她再次轉(zhuǎn)向易風(fēng)情道:“師
兄,你看我們是不是一”
“行了一”
易風(fēng)情擺了擺手,打斷對方的話道:“此事我自有主張,你們誰都不要妄
動。
聽到易風(fēng)情此言,古靈風(fēng)的心情沉入谷底,更有一種說不出的酸痛。師兄啊師
兄,難道一你就一點(diǎn)都沒有在乎過我嗎?
心中所念,古靈風(fēng)默默把頭低下。
“李岳凡,莫非你真以為我怕了你不成!
步云天強(qiáng)頂著壓力,努力不讓自己的身子后退。只可惜他的心里早有陰影,面
對李岳凡那鋪天蓋地的氣勢,如何能支持得久。
“哥,這姓李的肯定是瘋了,我們還是快走吧,等以后再來找他們算這筆
帳。
步雨晴暗中傳音給兄長,已經(jīng)做好了撒退的準(zhǔn)備。
步云天知道這樣下去必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于是點(diǎn)頭同意。
可就在二人想要離開之時,三丈外的李岳凡身形一頓,再次向前跨了一步,與
剛才不同的是,這一步落下,他整個人莫名的消失在原地,然后出現(xiàn)在步云天的面
前。
呼吸急促,冷汗直冒一
死亡的威脅刺激著步云天的神經(jīng),只見他反手一托,背后的寶劍破鞘而出一
“去死—”
一聲大吼,步云天手掐印訣引動天地之力灌注于寶劍之上一那鋒利的劍尖猶
如絲線,直刺向岳凡咽喉要處!
“嘩—”
“啊!小創(chuàng)
“危險!
“好快”
看到如此兇險的一幕,臺下驚起一片嘩然之聲。
盡管他們認(rèn)為李岳凡兇焰滔天,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想要抵擋住步云天那
凌厲的一劍,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不知不覺間,人們心中的天平已經(jīng)偏向李岳凡那方。
“牙—”
一聲清脆如玉響,在眾人驚愣的目光下,那無比凌厲的一劍竟然硬生生的停在
岳凡面前不到三寸,而劍端處,岳凡右手的兩根手指死死將劍釗住,不見半點(diǎn)吃
力。
“嗡嗡嗡二”
此劍頗有靈性,被人制住以后不斷掙扎,劍身微微顫動。
“李岳凡一你一你你一”
步云天先是一怔,臉上不禁露出駭然之色。待他回過神以后,雙手連忙一動
印訣不斷翻轉(zhuǎn),天地之力如水銀般灌注于寶劍之上。
“天是聚元術(shù)—”
眼花繚亂的手訣讓人嘆為觀止,天道修士的真正實(shí)力在這一刻顯露無疑。
隨著手訣的變換,一股龐大的威勢從步云天身體中透射而出,并且還在不斷攀
升一
這一下,臺下剛才那些忿忿叫嚷的人全都閉上了嘴巴。他們終于知道,步云天
確實(shí)有囂張的資格!
“神通術(shù)!這步云天在圣域倒是混得不錯嘛,竟然還學(xué)了一套神通術(shù),不
過二,,
方含站在遠(yuǎn)處,繞有興致的看著步云天的變化,臉上露出一抹很詭異的笑容。
“嗡嗡嗡嗡嗡二”
在天地之力的催動下,寶劍的顫動越來越猛烈,可是依然無法從岳凡手中掙脫
而出。
步雨晴見此情景,心頭一陣焦急一
“李岳凡二”
眼中兇光一閃,步雨晴面露狠毒色,背后寶劍猛的出鞘,直向著李岳凡射去。
劍過無痕、破空無聲,如此陰狠的一擊,看來她是想要將對方置誅死地才甘
心。
突如其來的襲擊并沒有令岳凡的情緒出現(xiàn)半點(diǎn)波動,甚至他眼中只能看到熊熊
的怒火。
此時此刻,岳凡似乎進(jìn)入到一種非常玄妙的狀態(tài),在這種奇異的狀態(tài)下,他能
感覺到自己情緒變化,形如實(shí)質(zhì),伸手便能觸摸。對他來說,情緒就是他身體的一
部分,如同他的手臂,只需要一個念頭就能很好的控制。
岳凡輕輕一抬左手,一把精致的古劍同樣被他釗在兩指之間。
“什么!?
步雨晴見狀,臉上花容盡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這把「白虹劍」有多么
鋒利,即便是她的師父也不敢用空手接拿。
“他一他的雙手莫非是鐵打的不成!?
屈辱的感覺再次涌上心頭,步雨晴恨意大盛,雙手婦4印訣,竟然和他兄長的
如出一轍,只是細(xì)微的變化上有寫差異。
“白虹貫日—”
天地之力瘋狂涌動,匯集于步雨晴之手,最后凝聚成一道白色的光芒,直沖云
宵。
此招白虹貫日乃是與「白虹劍」配套使用,威力奇大無比,即便是步雨晴如今
也沒有完全掌控,能發(fā)不能收,絕對是拼命才會用到的殺招。
“好一好強(qiáng)的氣勢!
“是啊是啊,這妹妹比哥哥兇悍多了。
“這就是修士的力量么?好一好厲害!
“厲害個屁!沒看到人家李岳凡一抬手,就把步家兄妹那兩把破劍給接住了
嗎?
“就是,要我說,步家兄妹太卑鄙了,不但以多欺少,竟然還玩偷襲,真不要
臉。
“以多欺少?兄弟我看你是眼睛花了吧?分明就是李岳凡在欺負(fù)步家兄妹。
都別吵了快看臺上!”
一聲喝罵,周圍果然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一處,氣氛尤為緊
張。
凌厲的白芒從天而降,似要把岳凡劈開兩半。
“哼—”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岳凡雙目兇光暴漲,那彌漫于天地之間的殺氣猛然收
縮,形成一股極強(qiáng)的氣旋一
不同于無形無質(zhì)的殺念,這道氣旋竟然透射著淡淡的血光,兇決切詭異!
是的,岳凡竟然能將無形化有形,這樣恐怖的手段簡直駭人聽聞!
氣旋越聚越大、越轉(zhuǎn)越快一
就在白芒落下的一瞬間,氣旋驟然爆發(fā),將周圍的一切無情的吞噬……包括步
家兄妹的神通之術(shù)!
吞一吞了!?
兩道那么強(qiáng)勢的力量就被那詭異的氣懸給一下吞了!
看到這里,臺下眾人紛紛往后退開數(shù)丈,無形的恐懼將其籠罩。
相比之下,臺上的一干高手則要鎮(zhèn)定許多,只是臉上驚駭?shù)谋砬樵趺匆矡o法掩
飾。
“璞!咳咳咳咳—”
遠(yuǎn)方暗處,關(guān)仲義一口酒噴出,整個人嗆得不行:“他娘的!這一這算是怎
么回事?!那李岳凡竟然只用一道殺意就把那兩道神通術(shù)給吞了!他一他到底是
不是人啊!?不會是變化人形的蠻荒兇獸吧!
沒有理會關(guān)仲義滿嘴胡話,凝兒與冰月沉默不語,就連郭翔風(fēng)也沒有開口,三
人臉上均多了幾分凝重。
其實(shí),越是像他們這種境界的人,越是能夠感覺到天地之間微小的變化。可是
剛才,就在李岳凡殺意成形的一瞬間,他們除了感受到一股毀滅的力量以外,根本
就沒有發(fā)現(xiàn)天地之間任何的變化,那就是說一
“此人一沒有境界。
沉默良久,凝兒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慎重。
冰月聞言,贊同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郭翔風(fēng)眉頭緊皺:“此人雖然沒有境界,但他卻能將殺意凝聚成形一這是真
不意義上無中生有的手段,也就是說,即便我們的境界勝他一層,都未必贏得了
他。
凝兒瞥了眼一旁的冰月,淡淡道:“上次總督府一見,這才短短兩月時間,他
竟然的成長,遠(yuǎn)遠(yuǎn)超乎了我的意料!江湖中人,果然小看不得。
關(guān)仲義仍舊喝著自己的小酒,眼中精光一閃而沒。
冰月微微把頭低下,誰也不知到她在想些什么。
落日原西南面的一撮小山丘上,夏輕塵與元拓并肩而立。
“元兄,看來當(dāng)日之爭,那李岳凡算是手下留情了。否則的話,我們的下場絕
不會比圣域那兩人好到哪里去。
夏輕塵亦被李岳凡的手段所震住,回想當(dāng)日李岳凡那一拳之威,現(xiàn)在竟然感到
有些慶幸。
“哼!
元拓面色深沉,盡管他非常不愿意低頭,可他不得不承認(rèn),無論是在力量上-
或是在氣勢上,他都輸給李岳凡不止一籌。
夏輕塵見狀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元兄,夏某知道你們武神殿以強(qiáng)為尊,追求
力量的顛峰,永不言敗。但是,世間上沒有誰能永遠(yuǎn)不敗,即便大尊也不行。所以
我們應(yīng)該認(rèn)清楚自己,自信并不是自大,不如別人就應(yīng)該承認(rèn),大不了以此為警
醒,不斷鞭策自己,這才是男兒當(dāng)行之事。永不言敗的意思,就是永不放棄!若你
只是一個小肚雞腸之人,夏某羞與你并立。
“說的好—”
一聲大喝如雷貫耳,夏輕塵與元拓俱是一驚。
尋聲望去,只見一道身影劃破天際,猶如雷霆之勢,滾滾而來,直落在二人身
前。
“雷一雷師兄!
元拓看見來人,眼中閃過一抹復(fù)雜之色。
此人濃眉大眼,臉如刀削,身高竟有九尺左右,可謂魁梧如山。一身淡藍(lán)色的
勁裝,肩上披著一件相同聲調(diào)的斗篷,整個人看上去,簡直威風(fēng)凜凜。
最引外汁意的是他那一頭銀灰色的短發(fā),直豎而起,更添幾分威勢!
“好好好!閣下不愧是葬劍谷的弟子,鑄就這一身的錚錚傲骨。
銀發(fā)大漢極具熱情的拍了拍夏輕塵的肩膀道:“就憑你這樣的骨氣,葬劍谷今
后必有你一席之地。
“原來是雷兄,剛才夏某大放厥詞,倒是讓你見笑了。
夏輕塵頗為尷尬的拱了拱手,剛才那番話雖然是說的元拓,可換個角度來看
他何嘗又不是說給自己聽呢?
銀發(fā)大漢客氣的回了個禮,這才轉(zhuǎn)向元拓道:“怎么,元師弟可是不服氣?
哼!不服氣你就要自己爭氣,如果整天就想著爭權(quán)奪利那勞子事,還修煉什么?修
個屁啊,還不如趁現(xiàn)在這機(jī)會找個音兄地方當(dāng)山大王去。
“我一”
元拓心神大震,既憤怒,又畏懼,最后只得沉默。
“哼!
銀發(fā)大漢不屑的撇了撇嘴,目光投向遠(yuǎn)處:“怎么?武林大會已經(jīng)開始了嗎?
剛才動手的人是誰,好強(qiáng)的殺意!
夏輕塵苦笑道:“武林大會倒還沒開始,只不過有兩個圣域弟子和那個叫李岳
凡的江湖中人有些私人恩怨,所以雙方動起手來了。
“李岳凡?!
聽到這個名字,銀發(fā)大漢微微一怔:“那個人就是傳聞中的李岳凡?嘿嘿,果
然不簡單一看來,我似乎錯過了一出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