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男人的淚水
人活在世上,總是帶著各種各樣的僞裝,有的人在僞裝著正人君子,有的人在僞裝著賢良淑德。?
人活在世上,總是帶著各種樣的面具。?
人性本就是那麼醜陋的,世上哪裡有那麼多的正人君子,哪裡有那麼多的賢良淑德,所謂的正人君子,所謂的賢良淑德,都是被道德和法律的條條綱綱所限制。?
人,都是有欲wang,人要學會控制住從出生就帶著的欲wang,纔會成爲上述的那兩種被人稱讚的人。?
棵可,那還是真正的他嗎?那只是帶了僞裝和麪具的人。?
聽女人這樣說,柯流軒的心裡微微一怔,不錯,每個人都是在帶著僞裝和麪具生存在世上,可當那些卸掉這些僞裝和麪具,那麼這個世界將會變的一團糟糕。?
偶爾地放縱一次,偶爾地還原一次,也是可以的吧!?
追柯流軒這樣想著,那女人一點點地向他造近了,她的身體上散發著一股誘人的體香,那種味道涌入柯流軒的鼻孔,讓他的心怦然跳動起來。?
柯流軒本就不是一個喜歡僞裝的人,他絕不是一個正人君子,也絕不會去僞裝一個君子。?
要是換在平常,柯流軒絕不會拒絕送到嘴來的女人,可此刻,他真的沒有這種心情。?
他要找的是一個願意和他長相廝守的女人,不是一個和他發生一夜恩情的女人。?
那個長相廝守的女人,哪怕是僞裝出來的,哪怕是做給爸爸看的。?
那女人一點點向他靠近過來,那種曖昧的氣息向他侵襲過來,柯流軒感到一陣心旌神揚,可腦海裡突然涌現出爸爸躺在病牀上的一幕。?
他猛地一把推開了眼前的女人,如果讓爸爸知道,他帶回去一個這樣的女人,恐怕他老人家不用等到一個月後再離開這個世界了。?
那女人冷哼一聲,瞪大了水眸看著他,就像在看著一隻三條腿的怪物。?
柯流軒沒說什麼,端起吧檯前的那杯“一見鍾情”仰頭一飲而盡,轉身走出了酒吧,一瞬間,他的身影,隱在了濃濃的夜色之中。?
僅僅是一杯酒,就讓柯流軒醉的幾乎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他伸手攔了輛出租車,“去市醫院!”說完這句話,他就睡著了,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車子已開到市醫院的大門前。?
“先生,到了。”似乎在睡夢中,柯流軒耳旁響起了這個聲音,他募地驚醒,眼前是一個長著小鬍子的中年男人。?
柯流軒努力回想著夢中的情景。?
在夢中,他似乎回到了J市,他似乎夢到了蕭若琳。?
可那終究只是場夢而已,夢醒來,他留下的唯有落寞與惆悵,也許此生此世他都與她無緣了。?
想到這裡,心裡涌上了一股酸楚的感覺。?
他用力地搖了一下頭,努力使自己有點清醒了,他打開車門,下了車子,一陣微微有些涼意的風吹來,他有些清醒了,向前走去,腳步仍舊有些不穩。?
“先生——”那司機快步追了上來,攔在了他的面前。?
“怎麼了?”柯流軒冷冷地說。?
“先生,你還沒付車錢呢?”?
無奈一笑,柯流軒掏出錢包,從裡面拿出幾張百無鈔票,他連看都沒有看,一下子扔在了那司機的臉上,那司機沒有抓住那些鈔票,鈔票被風颳去,見狀,那司機趕緊跑去追那些幾乎要融入夜色中的紅色鈔票了。?
苦澀一笑,柯流軒搖搖晃晃地走出了醫院。?
這次去酒吧找女人,無疑是一場失敗,有天,他柯流軒居然也會爲女人而發愁,他那樣風liu倜儻、英俊瀟灑、面如宋玉、貌比潘安、才比子健,居然也會女人而發愁,真是很可笑的一件事。?
可事實的確如此。?
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一個女人,一個可以讓他底氣十足帶到父親面前的女人。?
一個讓父親滿意、安心的女人。?
那樣,他心裡的內疚纔可以減輕一些。?
搖搖晃晃地走進了醫院,走進了住院區,他只喝了一杯酒,那杯酒只是一見鍾情,不是醉生夢死,他還知道電梯在哪裡。?
走到電梯前,按了按鈕,電梯門緩緩打開,他走了進去,靠在了電梯壁上了,按了五樓的按鈕。?
然後,電梯上升。?
卻不料,電梯在三樓的時候停了下來,電梯門緩緩打開了,門口站著一個人影,他微微地睜開了眼睛,看到了那個身影。?
那是一個女人,她……居然是蕭若琳。?
他嘴角揚起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他一定又在做夢了,他怎麼可能會在這裡見到她?看來他一定是太想她了,纔會在不知不覺地就夢到她。?
好吧,就算是場夢吧,就讓這場夢長久一點吧!?
在夢中,他纔可以忘記那些煩惱和痛苦,在夢中,他纔不會有父親即將去世的哀傷。?
他依舊苦澀地笑,身體卻因爲酒精的作用慢慢地癱軟下來。?
見到此種情形,若琳不禁瞪大了水眸,看的是他,是柯流軒,她居然會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遇到一個熟悉的人。?
雖然柯流軒算不是上她的朋友,可在這裡遇到他,也算是種緣分吧!腦海裡不自覺地想和柯流軒認識的點點滴滴。?
想到她第一次接到他的電話,他對著電話吼道老子要女人時,她苦笑不得的情景。?
想到她告訴他讓他來到浴室,站到水蓮蓬下面打開開關時,他被冷水淋的哀號時的聲音。?
想到他威脅自己,要她陪他去參加宴會,並且給她買了一件嫩黃絲質小禮服,當她穿上那套昂貴的禮服時,他站在她身後,驚豔看著她時的表情。?
往事一幕幕如潮水般涌上她的腦海,而正在她思緒萬千的時候,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身體一點點地癱軟在了地上。?
見到此種情形,若琳吃了一驚,“柯先生。”她喊著跑進了電梯,扶住了他。?
柯流軒睜開了迷醉的雙眼,看著眼前的若琳,眼眸裡竟盈滿了淚水,“若琳,是你嗎?”他喃喃地說著,這真是場很美很美的夢,有多少次,他都渴望能這樣靜靜地依偎在她的懷中,那樣,他心裡的痛苦與哀傷纔會減輕些吧!此時此刻,他多希望自己心愛的人可以陪伴在自己的身邊。?
所謂心愛的人,並不是以前他有過的那些女人,而是讓他真正愛上的那個女人。?
夢,這是場夢,一場讓他感到絲絲幸福的夢境。?
就算是場夢,他也希望這場夢可以長久些,再長久些,他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在夢境裡慢慢體味著她溫暖的懷抱。?
她的懷抱是那樣的溫暖,那樣柔軟。?
他多麼希望時間能停止在這一刻,永遠停止在這一刻,他的眼角沁出了晶瑩剔透的淚珠來。?
他流淚了,若琳心裡不禁一怔,她想不到,柯流軒居然也會流淚,在她的心裡,柯流軒可以算是一個沒心沒肺,任何人都會流淚,他都不會流淚的男人,可此刻,他真的流淚了,她幾乎可以感覺到那淚水溫熱的氣息。?
有時候,男人的淚水更可以打動人心。?
看到他的眼淚,若琳的心隱隱的疼起來,“柯先生——柯先生——”她喊著他的名字。?
他悠悠地睜開了眼睛,看著她姣美而擔憂的臉頰,嘴角揚起一絲淡然的笑容,“若琳,我知道這只是場夢,但就算是場夢吧,只要我能在夢中遇到你,也算是上天能我的憐憫吧!”?
“柯先生,你怎麼了?”若琳忍不住伸出手撫摸著他的額頭,他一定是病了,而且病的不輕,在發高燒,說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