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南楚國
自從十日前從姑蘇城離開后,終于抵達了南楚國的都城蘭涼城。一路上平靜無波,十日時間轉(zhuǎn)瞬即逝。
猶記得十日前--
那日清晨在員外府秀蓮的閨房門口,當(dāng)王員外見到安然無恙的宋清舒以及林宣關(guān)堯等人時候,驚訝的抖著手指著宋清舒:“你…怎么可能?”
“王員外,蹩腳的伎倆也敢在本王的面前露怯?”
本王?
“本王?你是…”
知府側(cè)身讓開,恨其不爭的睇著王員外,語氣冷淡,“王員外,還不快見過丞相大人,月王妃以及宋元二王爺!”
事到如今,知府察覺到王員外那不安靜的心思,已然無法坐視不理,這幾人的身份,隨便拿出一個都足以讓他們?nèi)祟^落地,更何況這次王員外看上的還是宋元國的王爺,真不敢想象,若是這次被他得手,那姑蘇城恐怕也不復(fù)存在了。
‘噗通’一聲,王員外直嚇得發(fā)著抖跪在地上,何曾想過這些人的身份竟然如此顯赫,竟是他仰望也見不到的皇室中人,甚至還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以及那轟動了西木的月王妃。
天吶,他都做了什么?!
“饒命…丞相大人,月王妃,宋二王爺饒命啊!是小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諸位,饒命啊!”
“丞相大人,月王妃,宋二王爺饒命啊…”
一時間,整個閨房門外的所有人全部跪地求饒,其中不乏員外府內(nèi)的下人雜役,同時更是包括了知府周瑾身后的衙役。
看得出這王員外的確深得人心,所有人匍匐在地上,面對著強權(quán)低頭請饒。
“你是誰?”
林宣不置可否,直接走到了那之前被王員外打的渾身傷口的男子身前,低著頭問道。
“小人是員外府中的雜役!”
男子絕望的癱軟在地上,面對林宣的問話,一動不動有些失了生氣的回答著。
“老爺,老爺求你看在老奴的面上,饒過犬子吧!”1casy。
正待說話,忽地從閨房院落外,被人攙扶著蹣跚的走入了一名老者,滿頭黑發(fā)可是行動卻是極為緩慢,臉色蠟黃形同枯槁。
王員外低著頭不說話,這個時候哪里還有他說話的權(quán)利,這一切若不是自己求婿心切,也不會發(fā)生了。
“老奴參見各位!這正是犬兒王林,請各位饒他一命,老奴發(fā)誓一定會帶他走的!”老者府中雜役攙扶,彎身雙腿顫抖的跪在地上。
“王員外,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宋清舒好整以暇的看著面前這出鬧劇,他早就知道這利欲熏心的王員外定然不會那般輕易就放棄,是以他調(diào)查清楚的事情,最好還是由他親口說出來。
腳步聲從閨房門內(nèi)傳來,王秀蓮穿戴整齊的緩慢走出,當(dāng)看到宋清舒時候,眸色閃爍一下,隨即跪在地面,“小女子是王員外的女兒秀蓮,由于年少喪母,爹爹對我疼愛有加,一直說過要為小女子找到一個最好的夫婿。謝謝爹的一片良苦用心,可是爹,你可知道女兒與王林本就是青梅竹馬,早就私定終身非卿不嫁的地步,你為什么就不能讓女兒為自己的婚事做主,卻非要招來一個女兒并不喜歡的夫婿呢!”
“秀蓮,閉嘴!”
王員外憤恨的瞪了一眼王秀蓮,看得出這事他是知情的,可身份的差別還是讓他做出了這么多荒謬的事。
“爹,就算王林只是管家的兒子,可是女兒與他從小一起長大,情長之事并不能用身份地位來決定!爹,女兒心意已決,若是你不答應(yīng)讓女兒嫁給他,那女兒唯有一死!”
王秀蓮說的決然,話落的瞬間那手里卻是緊攥著匕首,放在了自己的脖頸處,而那王林也痛苦的挪到她的身邊,拉著她的手臂,搖頭說道:“蓮兒,不要…”
“林哥,生死一起!”
王秀蓮堅定的眸子看著王林,而王林隱忍的神色痛苦不迭,終是最后一刻猛地點頭,“生死一起!”
眾人看著眼前陡轉(zhuǎn)急下的形勢,林宣更是頗有些感傷的看著那依舊冥頑不靈的王員外,天下有情人本該是受到祝福的,何苦為了那身份而硬是拆散一對鴛鴦。
“知府大人,安排他們擇日成親,這婚事本王妃給他們定下了!”
“下官遵旨!”
王員外落寞的垂下肩膀,他做了這么多,無非是想要自己的女兒有個人人艷羨的夫婿,可是她嫁給王林這下人,該是如何被人瞧不起。
“王員外,我知道你愛女心切,可是既然你疼愛她,就麻煩看清楚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并非所有人的想法都如你一樣,你可知若是你繼續(xù)拆散他們,最后恐怕就是一尸兩命的結(jié)果!”
說著,林宣就暗中瞪了一眼宋清舒,她自然看到了那王秀蓮裸露的脖頸之上,那些歡愛過后的痕跡,這一切恐怕就是宋清舒將這王林貍貓換太子的給送入了王秀蓮的房中。
“小民謹(jǐn)遵王妃教誨!”
“王員外,有時候一個人的能耐并非是地位能決定的,只要他肯上進,必然不會是扶不起之徒。”
難得宋清舒并未多加刁難,也算是勸告的語氣看著王員外說著,而見他悔過之意雖少,但還是有所動容,他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就這樣,在姑蘇城員外嫁女的緊張籌備之中,林宣與宋清舒兩隊人馬,離開了姑蘇城,而那王員外之事也算是告一段落。
*
蘭涼城,南楚國的京都。在這懇親大會即將來臨之際,整個蘭涼城的戒備格外森嚴(yán),幾乎大街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所有皇宮派出的侍衛(wèi)全部緊張待命。
畢竟事關(guān)六國大會,若是任何人在蘭涼城發(fā)生意外,他們南楚國都會成為他國聲討的對象。日離蘇見舒。
林宣和墨雨坐在馬車內(nèi),幾日來墨雨臉色已經(jīng)越來越白希,看起來如同油面小生一般,多日未見陽光的他,已經(jīng)感覺到自己身上長出了綠毛。
心里時刻都在暗忖,三爺,您老什么時候回來!
地處南方的蘭涼城,即便深秋之中,卻依舊是暖意洋洋,絲毫沒有秋風(fēng)的凜冽和蕭索荒涼,街道之上還時而可見不少身著淺薄的衣裙長袍來去匆匆的百姓。
“我等奉太子之命,前來迎接西木月王和月王妃,宋元二王爺!”
馬車行駛到蘭街之時,那一縱隊身著皇宮鎧甲的侍衛(wèi),便整齊的站在馬車前,為首之人則是恭恭敬敬的喊著話。
沒想到南風(fēng)涯這么快就得知她到來的消息。林宣冷笑一聲,這南風(fēng)涯的心思可不比宋清舒少,雖說這一路上宋清舒步步緊跟,可不能否認(rèn)他的存在的確讓自己有些緩和了緊張和悲涼的情緒。
如今南楚國已到,莫言,你會回來了嗎?
林宣掀開車簾,點頭示意的說道:“帶路吧!”
南楚國皇宮,與西木或是北岳并無異樣。厚重高聳的城墻林立,金光燦爛的皇宮布局,從朱紅色巍峨的大門驅(qū)車而入,那古樸的氣息頓時撲面而來。
“入宮后,你謹(jǐn)言慎行,盡量避免在人群露面,我相信莫言應(yīng)該快回來了!”林宣嚴(yán)肅的看著墨雨,入宮后人多嘴雜,且凝聚了六國之人,難免她有時候會照料不到,勢必要多加小心才是。
“王妃放心吧!”
好似多日不曾開口,甫一說話,墨雨就覺得自己的嗓音難聽的要命,欲哭無淚的喘息著,每天帶著面罩,都讓他覺得自己快要成為廢人了。
被侍衛(wèi)一路帶入皇宮,特意安排在西面供各國使者居住的行宮之內(nèi),下了馬車,墨雷和墨雨將馬車安置好后,林宣和輪椅上的墨雨率先進入,而早在進入皇宮之際,宋清舒的隊伍就被另一撥侍衛(wèi)帶去了宋元國下榻的行宮。
君亦軒和君亦洋兩人的臉上依然看不出任何異樣,可是見到林宣推著輪椅快步走入了行宮并關(guān)上了門之后,還是不禁懷疑深埋。
行宮寬敞明亮,關(guān)堯被分在林宣行宮的左側(cè),而君亦軒和君亦洋兩人同住在其右側(cè),三間殿宇相連排列,而每一處殿門口都有兩名宮人靜候。
房間內(nèi)的設(shè)施一應(yīng)俱全,看得出這次南楚國對于懇親大會的重視,殿內(nèi)的一切潔凈如新,床榻也干凈工整。
不若正殿那般華麗,行宮之中并沒有正廳偏廳的分別,正中間的四角檀木桌,再往里面越過回廊是屏風(fēng)阻隔的床榻。
墻壁出還擺放著矮桌,展示著各種陳列品。林宣嘆息一聲,坐在桌邊呆呆的出神,懇親大會又到底會發(fā)生什么,莫言又究竟要什么時候才回來。
“月王,月王妃,別來無恙!”
正當(dāng)林宣迷惘的呆坐,而墨雨也不置一詞的時候,殿門外卻忽然傳來南風(fēng)涯的聲音,隨之而來的就是房門自開,來人不請自入--
南風(fēng)涯一身淺黃色的蟒袍,英俊煥發(fā)的容顏,筆挺的身姿背光而入,即便看不清那臉頰上的表情,從語氣中卻也聽得出心情似是不錯。
而入內(nèi)后,南風(fēng)涯好整以暇的看著林宣抬眸,以及輪椅上的‘君莫言’,再次開口:“月王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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