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踵而來的打擊,讓尹氏企業(yè)陷入了一蹶不振的境地。俞氏財閥開始正面以尹氏企業(yè)對手的身份,一點一點的浮出水面。
在尹家涉及的所有與俞氏財閥有關(guān)的領(lǐng)域,尹氏企業(yè)或多或少都被其影響到了。尤其是之前簽訂好的合作協(xié)議,在尹氏企業(yè)的失去尹傲風的指引之下,竟然出了一批幺蛾子!俞氏,以一種虎視眈眈的態(tài)度,盤踞在了S市商業(yè)市場的頂端,俯瞰著前有狼后有虎的尹氏企業(yè)。
此刻,是個人,也都知道了尹氏企業(yè)和俞氏財閥之間的關(guān)系,一驚正式崩裂。
原本跟兩家合作的公司,不得不開始審情度勢,選擇自己要站定的那一方立場。也有身處尹氏企業(yè)旗下的小公司,開始慢慢的承受不住惡性競爭的壓力,一點一點的被蠶食。最后宣布破產(chǎn),將所持有的尹氏企業(yè)股票以低價出手。
S市的冬天,愈發(fā)的寒涼。
尹氏企業(yè),尹月白高坐在機密會議室的首席上,一言不發(fā)。但是,所有人都能夠從她身上感覺到那種蓄勢待發(fā)的冰冷氣息。仿佛只一瞬間,就能夠凍結(jié)一切。
明哲保身,緘口不言。所有人都安靜地等待著,上位者的公布。
尹月白陰沉著小臉,一雙美目如黑色貓眼石一般的深邃,她抬頭,冰冷的目光從低頭不語的每一個理事頭頂掃過。最后,停留在了羅逸的身上。
“各位理事,我想聽聽看,這次的事情,你們怎么看。”
尹月白抬手,將視線從羅逸的身上移開。這時候,尹月白身后的助手葉云娜走了出來,她的手里拿著的,是一疊合同。女人面無表情地從所有的理事身邊走過,高跟鞋在地板上敲擊著,發(fā)出清脆的聲音。在空曠的會議室里面,那聲音,一下一下,似乎敲擊在人的心頭上。
這個葉云娜,是尹月白自己帶來的人。尹月白很信任她,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尹月白的代言人了。
所有的理事手里,都拿到了一份前些日子被他們視為今年業(yè)績沖擊籌碼的合同資料。只是現(xiàn)在,這些,都變成了敲擊在他們心上的重錘。有人已經(jīng)開始焦躁不安,互相交頭接耳,惶惶不安起來。
一個年紀稍長一點的禿頭男人抬頭,咳嗽了一聲,訕訕道,“當初,這些合同都是總裁您親自簽下的,我們也找法務部看過了。為什么還會出現(xiàn)現(xiàn)在這種情況呢?”這話說著,也沒有太大的沖擊。只是他低頭的時候,又嘀咕了一句。“女人就好好的在家等著結(jié)婚生子不就好了嗎?何況還是個奶娃娃……”
這句話,可以說是說得毫不客氣。幾乎是直接在尹月白的臉皮上打了一耳光。
本身,尹月白就相當于是空降兵,尹傲風當初坐上總裁的位置,都是靠著自己的能力,從底層一點一點的打拼,得到所有理事的承認,才坐到那個位置的。當時年僅十五的尹傲風,事事親為,到了十八歲,接手尹氏企業(yè),卻已經(jīng)是比許多年長的理事還要成熟干練。
當初,尹傲風在位的
時候,曾一度將尹氏企業(yè)推向了S市商業(yè)的至高點。在國內(nèi),S市就是商業(yè)命脈級別的城市。而尹氏企業(yè),卻是S市首屈一指的。并且在各行各業(yè)都有滲透,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家喻戶曉。
而尹月白,不明不白的回到了尹家。然后,以尹家千金的身份,進入了尹氏企業(yè),并且來了不到半個月,就開始介入尹氏企業(yè)的高層。到了第三個月,直接就接手了尹氏企業(yè)的分公司。尹傲風離職卸任之后,尹月白更是一舉坐上了尹氏總裁的位置。
從始至終,尹月白的一切,幾乎都可以算得上是尹老爺子一手在后面暗箱操作才走到今天的。對此,尹氏企業(yè)里面不滿的人還是很有不少的。
此刻,這個男人的話,無疑是直接將不滿宣泄了出來。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氣,用嗔怪的眼神看了一眼那位發(fā)言者,但是眼神之中,卻沒有多少的異議。很顯然,所有人都是贊成這個說法的,只不過這個人做了出頭鳥罷了。
尹月白聽了,也不生氣,她白色的包裙小西服將身材勾勒得極為緊致。笑了笑,她微微的前傾了身子,轉(zhuǎn)過臉來看向了剛剛發(fā)言的那位理事。
“周理事是嗎?月白一直聽爺爺和兄長說過,周理事是理事會當中最為直爽的人,要學習,要自檢,必然要和周理事多親近。”
一番話,說的謙和無比。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這樣一來,反倒是讓那位出言不遜的周理事有些局促不安了。他悄悄地抬眼,窺視了一眼尹月白那張精致小巧的小臉,有些懊惱自己剛剛的話是不是太重了些。
但是,還沒有等他繼續(xù)糾結(jié)下去,尹月白卻是擺了擺手。
“我知道,所有人對我這個空降兵,沒有什么好感。甚至覺得,我就是一個頭發(fā)長見識短的無知女人。對于我坐上總裁的位置,大家心有不甘。這個都是很正常的。只不過——”
尹月白截住了話頭,細長的眼微微的瞇起了一道弧度。
“只不過,我既然坐在了這個位置上,還是希望有些人,給我安分一些。在背后使這種手段,讓公司出這樣的幺蛾子。我不知道,那樣對大家有什么好處。別忘了,大家都是參股方,一榮皆榮,一辱皆辱。這個公司,需要的不是我一個人的出色,而是所有人的齊心協(xié)力!”
話說到了這里,尹月白的聲音徹底冰冷了。她彎曲著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擊在了桌面上那份合同上。
“我想,尹氏企業(yè)也許太久沒有動彈過了,被子常常曬一曬,好殺螨蟲。也許,尹氏也該好好的除除蟲了。”
尹月白如是說道,站起身來,將面前的資料全部推倒在了長長的會議桌上。一時間,一大堆的資料散亂成了一片。
所有人的臉上,都多了幾分的古怪。有人斜著眼,瞄了一眼那些資料。當下臉上就滲出了細密的汗液。
越來越多的理事偷看了距離自己最近的資料,一個個看得目瞪口呆,眼底里,滿滿的都是驚詫。整個
會議室里,再聽不到嘈雜的議論聲,取而代之的,是一聲聲倒吸冷氣的聲音。
尹月白懶懶地倚靠在了椅背上,靠著下面那一群理事的臉上驚疑不定,千變?nèi)f化,低了眉眼,唇角卻勾起了一絲殘忍的冷笑。“大家不用客氣,可以隨意地拿起來看看。”
這話出口,大家的惶恐愈發(fā)的深重。但是,卻又驚惶地急于去滿足自己的想法。一時間,竟然真的都開始分別甑選起桌面上的那一份份的資料來了。
葉云娜看著面前那一群人,有的人驚,有的人怒,有的人恨,有的人喜,微微的皺了眉。繞著會議桌轉(zhuǎn)了一圈,葉云娜和尹月白對視了一眼,然后輕咳出聲。
“這些,是尹氏企業(yè)今年所有在職包括離職員工的資料。因為搬運不便,目前放在場的,只有一部分。其中包括了,這些員工的家庭情況,包括了一些喜好,甚至包括了這些員工在公司里是站在哪一位理事的身后,對哪個主子盡忠。”
葉云娜略微沙啞的聲音,如同帶了魔力一般,一字一句,穿透了所有人的耳膜,敲擊在了所有人的心頭上。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只是尹月白一個敲山震虎的小小舉措而已的時候,葉云娜再次開了口。
“當然,給你們看到的,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一些人的資料。而目前,在我手上的這一摞,就是在場所有理事的一些資料。當然,還有一些秘聞之類的。”
葉云娜如是說,在會議室乳白色的燈光下,她漂亮的眼睫毛在臉上落下了一片稀疏。她說得云淡風輕,就好像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怎么樣。但是很顯然,聽的人卻沒有那么輕松了。
所有的理事額頭上,都是一片的汗珠。有人握緊了拳頭,似乎是準備出手去搶。但是,這個念頭只是在腦海里一閃而過,卻再也沒有敢復蘇過來。
尹月白和葉云娜的出身,至今是個迷。但是,據(jù)某些知情人說過一些,只要她們想,就能夠隨時斃了在場所有人的命。
再抬頭,所有理事臉上都只剩下了死一般的慘白。就連羅逸,也顯得并不輕松。
他盯著尹月白,試圖從尹月白的臉上看出些什么。但是,尹月白卻是任由葉云娜做著說辭,自己卻好整以暇地在那里隨意的翻閱著幾本資料。那神態(tài),一派的寵辱不驚。
“尹總,你說吧,你到底想怎么樣?”
羅逸跟其他幾位理事交換了一下眼神,都看到了彼此眼底里的不安。畢竟,身在其位,多少會有一些污點之類的。誰也沒有干凈到哪里去。從前尹傲風在的時候,也是知道這些事情的。但是這些人只要不做得太過分,尹傲風也不會去太過追究的。
但是如今,尹月白卻將所有人的隱私都挖掘得一干二凈。這讓他們感覺到自己就像是被扒光了所有的遮蔽物,暴露在了人前,然后任人宰割。
尹月白眼皮子也沒有抬一下,丟下了手里那一份不知道屬于誰的資料。
“不是說了嗎?捉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