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羽然的一番話,頓時間說得林揚啞口無言了,皇甫羽然的話字字珠璣,讓人不能反駁。也確然如此,誰也不能給皇甫羽然一個合理的解釋,從家族被滅到現(xiàn)在的被追殺。可以說自從皇甫羽然離開逍遙,就一直沒有清閑過,一直在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
從金陵到蒼云帝國,再到大秦帝國皇宮,現(xiàn)在又轉(zhuǎn)戰(zhàn)到了明孝帝國境內(nèi)。莫說是修真界的地方快要走遍了,就是普通人的世界也快被走遍了,這一切又是因為什么?
有些時候,人就是這么的迷茫,不知不覺間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再回首的時候,只看到一路走來的凌亂腳步,以及那路上的死氣沉沉。
或許在追殺皇甫羽然的那些人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何要追殺他,就這么茫然的跟隨著心里的感覺,跟隨著大多數(shù)的修真者一起踏上了追殺的大軍。
不管怎么說,修真界容不下皇甫羽然這是個事實。只要皇甫羽然還活著一天,那么整個修真界就都不能安穩(wěn)下來。那些修真大派又怎么可能眼看著這個隨時可能爆炸的威脅存在,處心積慮的想要除之而后快。
皇甫羽然攻打無機,大破傀儡,算是將正邪兩道都給得罪了。但皇甫羽然知道這么做并不為過,比起來他們聯(lián)手殺了自己全家來說,現(xiàn)在自己所做的一切還都是剛剛開始罷了。
自從選擇了復(fù)仇,自從修煉的魔功,皇甫羽然的心境慢慢開始變了。再也不再是以前那個溫文爾雅的皇甫羽然了,反之更像是一個冷血的魔頭。
良久之后,林揚點點頭輕嘆一聲,說道:“我……明白了,你好好休息,我們也先回去了。”說完轉(zhuǎn)身帶著柳如煙走了。
聽完皇甫羽然的話,林揚想了很多,從自己回到皇宮,直到出征赤土原,再到怒殺妖妃逃亡江湖。這一切都像皇甫羽然說的那般,不需要任何理由,也沒有任何解釋。
身為這個世界的人,無論發(fā)生什么,所能做的僅僅只有接受!除此之外別無他選!出了面對現(xiàn)實,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變強,變得能夠適應(yīng)這個現(xiàn)實!
林揚轉(zhuǎn)身離開了,皇甫羽然看著門外的身影,低吟了一句:“希望這些話能夠幫到你,我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么多了。將來如何,還是要看你自己的。”
日落西山,夜幕降臨的時候最是容易讓人感覺疲乏。就連身為修真者的皇甫羽然三人也感覺到了困倦,長時間的跋涉都不曾停下來好好休息一番。
就在三人昏昏欲睡的時候,外面?zhèn)鱽砹四_步聲,是許多人的腳步聲。出身皇宮內(nèi)院的林揚在第一時間就聽出了這是軍隊的聲音,除了軍人想不出還有什么組織能夠走出這么一致的步調(diào)。
皇甫羽然也約略猜測到了是什么人到了,于是和林揚幾乎同時從房間走了出來。
小小的獨院幾乎被人擠得滿滿的,整個院子里站著的幾乎全是一身甲胄的士兵。一個一身錦袍的中年男子站在最前面,正一臉蔑視的看著從房間內(nèi)走出來的皇甫羽然三人。
皇甫羽然走出房門就伸著懶腰打了個哈欠,隨后一臉震驚的看著門外站著的那些士兵,故作慌張的說道:“這……這是怎么回事?你們……你們究竟是什么人?這可是私闖民宅!”
那人看皇甫羽然驚恐的表情,哈哈一笑說道:“沒想到你也會有怕的時候!不是殺我的人的時候了?當(dāng)初你殺本城主護(hù)院的時候那么囂張,囂張怎么就蔫了?”
皇甫羽然臉上的表情馬上就變了,變成了一臉的戲謔,撇著嘴角笑著說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城主大人到了,真是有失遠(yuǎn)迎,失禮失禮!”說著當(dāng)真就抱拳行了一禮。
這一幕把剛出門的林揚和柳如煙看得一愣一愣的,真的不知道皇甫羽然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是看皇甫羽然那嘴角的邪笑就知道皇甫羽然這家伙肯定有沒好點子了,在逍遙派的時候林揚可是沒少吃這苦,對于皇甫羽然嘴角的這個笑意他最是明白不過了。
事實真的像是林揚想的一樣,皇甫羽然說完那些話之后馬上就繼續(xù)說道:“不過說來也不奇怪,有什么樣的主人就會有什么樣的奴才!看看陳峰那囂張跋扈狗仗人勢的樣子就應(yīng)該能想到城主了,能猜到城主回來也在情理之中。你說對吧?城主大人……”說著還沖著那城主擠出一個自以為很不錯的笑容出來。
皇甫羽然一句話說得那城主臉色泛青,就像是吃了什么蟲子一般。半晌才指著皇甫羽然大吼道:“司馬湘,你殺我護(hù)院,就當(dāng)做好償命的準(zhǔn)備,今日還在此伶牙利嘴。來人,給我拿下!”
“慢著,我跟陳峰可是立有生死狀的,生死由命,殺了他也是他咎由自取。”皇甫羽然抬手?jǐn)r住要動手的一眾士兵說道。
那城主怎么會管皇甫羽然說的什么生死狀,揮揮手說道:“把我這黑金城當(dāng)什么了?在黑金城內(nèi)我就是王法,我就是天理!還愣著做什么?給我拿下!”
周圍的士兵一個個抽出兵器圍了上來,看那氣勢那是不把皇甫羽然拿下誓不罷休的樣子。
皇甫羽然輕哼一聲,淡淡的說道:“斗米之光豈可與皓月爭輝,既然你們一心求死,那我便成全你們好了!”說著當(dāng)真翻手取出了殘陽淋血劍,身體一閃就消失在原地。
皇甫羽然身體消失的時候,林揚就知道要出事了,殘陽淋血劍一出,不見血是不可能罷休的,于是大聲說道:“莫要動手壞了修真界的規(guī)矩,他們都是普通人……”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了接連不斷傳來的慘叫聲。
只見小小的院子里本來就很擁擠,此時更是顯得沒有一寸多余的地方了。無數(shù)個皇甫羽然手持長劍出現(xiàn)在院子中,在他們面前都有一個抱著手臂呻吟的士兵。
而皇甫羽然的本體此時卻出現(xiàn)在那個城主面前,冷冷的看著那城主說道:“身為一城之主,卻仗勢欺人欺壓百姓,這樣的城主留你何用?”說著一劍刺了出去。
只聽得一聲慘叫聲傳來,那城主便捂著胳膊哀嚎著倒了下去。皇甫羽然冷冷的說道:“今日本書生心情還算不錯,就饒了爾等性命,日后再敢如此,吾定將黑金城變?yōu)橐黄瑥U墟!滾吧!”說完之后陡然釋放出自己的氣勢,壓得眾人都抬不起頭來,一個個彎著腰相互攙扶著走了。
小小的院落霎時間又安靜了下來,皇甫羽然轉(zhuǎn)頭沖著林揚微微一笑,轉(zhuǎn)身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林揚這個時候才算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皇甫羽然并沒有一時沖動將所有人都?xì)⒌簦娴挠悬c擔(dān)心皇甫羽然一直沾染血腥將來會變成什么樣子。
正當(dāng)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天空中一道淡淡的聲音傳來:“兄臺好大的胸襟,好霸氣的氣勢呀!”隨著聲音落下,一個一身華服的年輕人從半空中飄了下來。
皇甫羽然輕輕皺了一下眉頭,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慢慢飄落到地上的華服年輕人,淡淡的說道:“兄臺你可是來為那城主討公道的?如是的話請回吧!”聲音冷淡,表情更加冷淡。
年輕人一身的華服,若不是身后斜背著的一柄長劍,還真的會以為這是某個大家族的公子哥。此時看來確是修真者無疑了,只是不知道為何修真者穿著這種毫無防御力的錦緞袍子出來。
那年輕人微微一笑,擺擺手輕松的說道:“兄臺不必緊張,在下并不認(rèn)識什么城主,只是日間便觀看了兄臺的那場較量。方才更是被兄臺的氣勢所震懾,這才出來與兄臺一見。在下羅天,人稱華服公子,想與兄臺交個朋友,不知……”
皇甫羽然皺著的眉頭舒展了開來,不過眼睛卻瞇了起來,淡淡的說道:“既然如此,公子請回吧,恕在下不送!”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羅天仿佛知道皇甫羽然會這樣,也不生氣,只是笑著說道:“兄臺大可無視我的存在,卻不能無視魔道眾人的存在吧?不知在下說的對否?皇甫兄!”
皇甫羽然的身體顫抖了一下,抬起的腳又放了下來,并沒有轉(zhuǎn)過身來只是冷冷的說道:“你究竟是誰?你究竟知道些什么?”說這話的時候,皇甫羽然身上的殺氣不自覺的就釋放了出來。
羅天并沒有被皇甫羽然身上的殺氣震懾住,反而向前走了一步淡淡的說道:“在下就是華服公子羅天,兄臺若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至于我究竟知道些什么,簡單的說就是我什么都知道,也什么都不知道。所謂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我羅天行走修真界這么多年,這些眼力還是有的。”
皇甫羽然轉(zhuǎn)過身來,盯著身前的羅天冷冷的說道:“既然你知道我是皇甫羽然,你還出現(xiàn)在這里,莫非你……”
皇甫羽然的意思很明顯,他在懷疑羅天和魔道眾人之間的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