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把師父逐出師門
“當(dāng)然有!”
不顧臨鼎天的激動,風(fēng)無定又輕描淡寫地吐出了三個字。
這一說,把臨鼎天算是又給整炸毛了。
“誰?除了老子,誰還敢給老子的寶貝女兒定親!”臨老爹指著風(fēng)無定,怒不可遏,“只要你說出是誰,老子今兒個就去宰了他!如果說不出來,現(xiàn)在就給我滾出去?!?
他才不管眼前人是什么神醫(yī)谷谷主呢,反正他家寶貝女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需要神醫(yī)谷什么的來救命了。他當(dāng)年把人送到絕谷,寶貝女兒現(xiàn)在不也照樣活蹦亂跳的嗎?這神醫(yī)谷啊,說不定還沒那絕谷厲害咧!
“臨伯父,何必那么生氣呢?您不知道是誰,并不代表臨大小姐也不知道是誰。您問她,不就清楚了?”
哎喲,都叫上“伯父”了!你能忍?觴帝看向自家弟弟,表情略帶揶揄。
人家可是很快就要后來者居上了,關(guān)系都是自個兒攀上的,盡管定國侯沒有答應(yīng),可至少人家臉皮夠厚啊!
夙郁流景斜睨了自家皇兄一眼,沒有搭理他。很明顯,定國侯不是個肯讓自己吃虧的人。想叫他伯父,光是靠臉皮厚,可不行!
這不,臨鼎天接下來的話立馬就證實了夙郁流景的推斷。
“你別跟老子套近乎,誰允許你叫伯父的?你堂堂神醫(yī)谷谷主,老子可當(dāng)不起你一聲伯父!”臨鼎天嫌棄的語氣,一清二楚。
爹爹,您關(guān)注的點,是不是偏了?我們想說的是,到底是誰私下里給我定了一門親事,而不是,人家稱呼您什么。
何況,論年紀(jì),您本來就是長輩,人家叫一聲伯父,也沒什么不對呀?臨晚鏡在心里嘀咕。
面兒上,卻還是笑著:“爹爹,您先別生氣,待女兒問過風(fēng)谷主,一切便可水落石出。”
“那你趕緊問!”臨老爹不耐煩了,對寶貝女兒,語氣也不見得多好。
不過,他的不耐煩,表現(xiàn)得有些夸張??雌饋?,倒不是真的在生氣,更多的像是故意作秀。
意思就是,他是做給夙郁流景看的。
他的寶貝女兒,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就能娶的!要娶的話,也得拿出一點兒本事來,至少,得讓他這個當(dāng)老爹的滿意。不然,不管搬出誰當(dāng)說客都沒有用。比如,觴帝!
為什么要這樣?
因為,他覺著今兒個觴帝來侯府,目的不純。
說實在的,不僅是今天,他覺得任何一天,觴帝對他家女兒那莫名其妙的好,都是目的不純。想想,一個臣女的及笄禮,身份再尊貴,那還能貴過公主嗎?觴帝呢?不僅派了宮里兩位老嬤嬤來當(dāng)這個贊者,還默許了長公主做主持。這樣就已經(jīng)夠了吧,公主也就這待遇了。他呢?還不滿足,非得親自來湊這趟熱鬧。
所以,臨老爹一直覺得觴帝目的不純。最有可能,便是他要替他的幼弟向自家寶貝女兒提親。也不是提親,可能就下個圣旨那么回事兒。
不過,自家女兒的婚事,只能由她自己點頭同意,他是絕不會允許誰利用皇權(quán)來染指自家女兒的婚事的。
這,是他對彌兒的承諾。
“咳咳,爹爹,您別急嘛。這人都在呢,又沒跑。何況,女兒的婚事,女兒自己知道做主,誰替我定親都沒用。問不問,結(jié)果不都一樣?”臨晚鏡扯了扯自家爹爹的衣角,溫言安慰他。
同樣,也是在告訴風(fēng)無定,亦或者,在場的每個人。她的婚事,只能由她自己做主。在場的人,即便身份再尊貴,也做不了她的主。
連觴帝,也不可以!
不得不說,雖然來自不同的時空,臨晚鏡和臨老爹父女之間的默契,那也是相當(dāng)贊??!
聞臨晚鏡言,風(fēng)無定依舊面色平靜,淡淡地道:“臨大小姐,你確定,你師父為你定下的婚事,也做不得數(shù)嗎?”
“你是說……我們倆這所謂的婚約,是糟老頭兒定下的?等等,你是神醫(yī)谷谷主,糟老頭兒是——”絕谷谷主。絕谷谷主和神醫(yī)谷谷主定下一門親事,也很正常。
這兩家,畢竟曾經(jīng)是一家人嘛。親上加親,不是人之常情嗎?
可是,糟老頭兒憑什么給她定親???要定,他不會自己娶?非要她這個當(dāng)徒弟的來嫁?
“如果你口中的糟老頭兒,是你師父的話。那這婚約,便是他親口許下的。”臨晚鏡叫絕無悔糟老頭兒?
風(fēng)無定心里也有底了??磥恚@師徒關(guān)系要么就是很好,要么就是很不好啊。看臨家大小姐這副完全不想承認(rèn)對方存在的模樣。該不是,后者吧?
如果真的是后者,那他也明白為何絕無悔明明來到燕都城,還看著自家徒弟就要躲了。這分明就是做賊心虛!
那絕谷與神醫(yī)谷的婚約呢?怎么辦?總不可能就此作罷吧?
“我說那糟老頭兒為什么看著我就跑呢,原來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兒!”臨晚鏡也會過神來了。那天在天下第一樓,不就見著絕無悔了嗎?
那老頭兒看見自己,不就是一副做賊心虛的表情?當(dāng)時她就覺著蠻奇怪,以為是老頭子不想自己見著他,把他抓回谷主奴役?,F(xiàn)在想來,他肯定是那個時候把自己賣了!
豈有此理,別讓她再看見他,否則,一定把他的胡子拔光了不可!
“等等,你們倆打什么啞謎?鏡兒,你什么時候有個師父了?為什么爹爹不知道?”臨老爹現(xiàn)在可是一臉的摸不著頭腦。糟老頭兒什么的,他好像不止一次從寶貝女兒嘴里聽說這個人了。只是,女兒什么認(rèn)了個師父,為什么他這個當(dāng)?shù)亩疾恢??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爹爹,這事兒女兒以后再和您好好說可以嗎?”臨晚鏡看了自己老爹一眼。
意思是:您現(xiàn)在能不能別添亂,我得先弄清楚這婚約到底怎么回事兒。
臨老爹腦子也轉(zhuǎn)得快,與女兒的默契非比尋常,點了點頭:“成,此事咱們稍后再議。不過,你這婚約,必須馬上說清楚?!?
婚約,除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師父定下的,也可以作數(shù)的。畢竟,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師父,也相當(dāng)于父親的角色了。
臨家大小姐有師父?
這事兒,好奇的可就不止臨老爹一個了。
瞧瞧,在場的,除了風(fēng)無定和他身邊的小童,誰不是睜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觴帝和景王,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對臨晚鏡口中的糟老頭兒很感興趣。
很明顯,這個被臨晚鏡叫做糟老頭兒的,有可能就是改變了她一生命運(yùn)的人,也是她從一個文不成武不就的紈绔千金,發(fā)展成變豬吃老虎的臨家大小姐的推動者。
更有可能,這個師父,還在她背后出謀劃策。能把臨晚鏡教得如此聰慧,他們倒是很想見見,這位傳說中的“糟老頭兒”了。
“對啊,我這婚約,必須馬上說清楚。風(fēng)谷主,誰跟你定下的婚約,你娶誰去。我啊,跟糟老頭兒沒有任何關(guān)系。實際上,他已經(jīng)被本小姐逐出師門了。你呢,冤有頭債有主,找他去吧。”
他已經(jīng)被本小姐逐出師門了。
已經(jīng)被本小姐逐出師門了。
被本小姐逐出師門了。
逐出師門了。
我的臨大小姐喂,您以為這是現(xiàn)代呢?員工還可以炒老板的魷魚!
誰聽說過,徒弟把師父逐出師門的?您就不能說,是您叛離師門了嗎?
臨晚鏡翻了個白眼,她怎么就不能把師父逐出師門了?絕無悔從卸任的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不是絕谷的谷主了。絕谷的谷主現(xiàn)在是她,她把糟老頭兒逐出絕谷,不就是逐出了師門?
當(dāng)然,也不是她真的對師父不敬。而是啊,糟老頭兒為了卸下重任,自個兒心甘情愿被逐出絕谷的。
俗稱,自我放逐!
只是臨晚鏡這話吧,說得太缺乏邏輯性,在場的人,都呆愣了一下。然后,一臉看白癡樣兒看著她。
把師父逐出師門,寶貝女兒,你是好樣的,老爹以你為榮!這是,臨老爹心里的想法。
把師父逐出師門,鏡兒妹妹,長江后浪推前浪,你哥哥當(dāng)年若是有你這份魄力。說不定,我跟他的孩子,都已經(jīng)快要娶妻生子了。這話,是云破曉的心里話。臨晚照死了,她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為他留下一男半女。甚至,他們沒有做過任何逾距的事情。
把師父逐出師門,鏡兒,你確定自己沒有說錯話嗎?是不是,順序顛倒了?是你被師父逐出了師門吧?這是,云破月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
把師父逐出師門,鏡兒丫頭,好樣兒的!這是,夙郁流觴。觴帝陛下聽完她的話,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為她豎起大拇指。他等著鏡兒丫頭把她家老爹也逐出侯府的那一天。
把師父逐出師門,鏡兒,你果然是與眾不同的女子。這是,夙郁流景的心里話。他看上的女子,果然不是尋常女兒家。(尋常的,王爺您也看不上?。。?
“……”姑姑,您不愧是初初的好榜樣,初初對您的崇拜,猶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
什么時候,他也可以……咳咳,他好像沒有什么能夠逐出去的人了。要把姑姑逐出臨家嗎?他肯定舍不得,也沒那個資格。
臨晚鏡是不知道,眾人因為她一句話,徹底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