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爭35和親對象受爭議
“鏡兒姐姐,我們這是去哪里?”
小公主和聞人初靜方才正在練劍,被臨晚鏡招呼上馬車,忍不住好奇。如今她和臨晚鏡混熟了,稱呼都更加親切起來。
“我們去西山別院,看望初初的母親。”
小哥哥的母親?小公主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小哥哥的母親,不是她的那位姨母嗎?聽說已經(jīng)過世多年。
畫兒卻是在心里翻起了白眼,小姐,明明是去東城門看猴子,怎么又成了去看云小姐了?您能不能誠實一點?
“小哥哥的母親,怎么會在燕都?”小公主眨巴著眼睛,終于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她是聽母妃提起過那位姨母的,她死在聞人家族,根本沒有得到臨家的承認。
“我大哥的未婚妻,自然就是他的母親。”說起云破曉,臨晚鏡的目光都柔和了不少。曾經(jīng)的天下第一美人,是她哥哥的未婚妻,哥哥過世之后,她堅持住到燕都城外,這么多年一直為哥哥守身如玉。
這個女子,性子里的堅韌,執(zhí)著,讓身為殺手的她都忍不住為之嘆服。就算她與哥哥沒有正式成親,也是她臨晚鏡的嫂子,一輩子唯一承認的嫂子!
至于小狼崽兒的娘親,雖然生下了他,卻根本得不到臨家的承認。說起來,她的身份連一個妾都及不上。
這一點,不僅是臨晚鏡如此想,就連聞人初靜自己,心里也是極為明白的。
“你是說,穿云城的那位云大小姐?”小公主小嘴微張,小臉兒上布滿了“難以置信”。她是真的沒想到,小哥哥竟然認了云家大小姐為母親。
聽說,那位云家大小姐與臨家大公子一樣驚才艷絕,舉世無雙。那日臨大小姐的及笄禮上,她根本沒能近身,自然沒看清楚云破曉的模樣。不過,只聽宮里的奴才們對她的評價,也知道云大小姐絕對是這世間極好的女子。一想到等會兒就可以見到她,夙郁惜雨難免有些激動。
到底是小孩子,情緒什么的,根本無法隱藏到很好。臨晚鏡只不經(jīng)意地一瞥,便明白了她心里的想法。
難得這位小公主對破曉姐姐沒有敵意,她勾了勾唇,心情頗好。
“怎么,小公主也知道云家大小姐?”
“當然知道!我可是從小就聽著云大小姐的故事長大的。”說起這個,小公主眼底露出難以掩飾的驕傲,下巴微抬,看向臨晚鏡,“鏡兒姐姐,我們真的要去那什么西山別院看云大小姐嗎?”
“嗯。”瞧見小公主眼底的期盼,臨晚鏡淡淡地點頭。
沒錯,她是要去西山別院。不過,不是專門為了去看破曉姐姐,只是為了名正言順地從東門走一趟,看看那傳說中的鳳離國的大公主鳳舞歌。
唔,傳說中的鳳離國第一美人呢,也不知道比起破曉姐姐又如何。
東門,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人山人海的狀況了。大家翹首以盼,都在等著鳳離國的六皇子和大公主,想要看一看,那傳說中的大公主,到底有多漂亮。還有那位深得鳳離皇寵愛,卻又被其他兄弟排擠的六皇子,到底是個什么模樣。
“哎,你們聽說了嗎?這次的鳳離國大公主,據(jù)說是來和親的。”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略帶神秘地開口。
他這么一說,周圍的人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他。
“大牛,你聽誰說的?”第一美人用來和親,鳳離皇還真是舍得。
“我大爺家的女婿的表兄的兒子的二舅爺就在宮里當差,聽說,這件事宮里都傳遍了。”被叫做大牛的男人,顯然非常高興自己說的話題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不會吧?”鳳離國與夙郁王朝不對盤好多年了,簡直是天生的敵國,怎么可能和親?
“大牛,你別是聽岔了。不是說那什么北域王才是來求娶我朝公主的嗎?”
北域如今內政不穩(wěn),旁邊又有西夷虎視眈眈,求娶夙郁王朝的公主,也不過是尋求夙郁泱泱大國的庇護。夙郁的公主要是嫁過去,那可就是王后!
只是,北域國在草原上,那一望無際的草原,不同的生活習慣,哪里適合金枝玉葉的夙郁公主。也不知道,這一次不知道是哪位公主會倒霉被選上。
“北域王那是來求援的,和鳳離國的和親可不一樣。鳳離國的第一美人能嫁到我們夙郁,那也是一樁美事啊。說不定,我們兩國的關系就可以改善了。”
說這話的,是個書生。
所謂,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夙郁和鳳離的邊境一直小戰(zhàn)不斷,駐守邊疆的士兵們多么辛苦。如果兩國關系因為和親而變得友好,確實是一樁美事。紀大將軍終于可以帶著夫人回燕都多住些時日了。
起碼,可以等少將軍娶妻之后再走。
這人,受過將軍府的恩惠,自然心里想著將軍府。
不過,受過恩惠的又豈止是一人?紀大將軍為人忠肝義膽,恪盡職守,這是眾所周知的。他在哪里,哪里就固若金湯,說全國百姓都受他恩惠,也不足為過。
“你們這是操的哪門子心?那大公主還指不定是鳳離老皇帝派來的奸細呢。如果真的是第一美人,媚惑主子也不是不可能。”
“胡說八道,我們陛下才不是那種會被女人蠱惑的君主!”這一個,肯定是觴帝的粉絲。
“就是!不過是個女人而已!”
“哼,美色雖然誤國,可那只是對于鳳離國的昏君而言!我們觴帝,那可是明君!”
嘖嘖,一下子,出現(xiàn)了好多觴帝的粉絲,聲援他的人越來越多。某女感嘆,看來觴帝真的是個好皇帝,在民間的呼聲這么高,是頗得民心啊!
小公主聽見有人夸自己的父皇,也是面露喜色。不過,喜了之后便是一臉的哀愁。
“鏡兒姐姐,你說這可怎么辦啊。父皇的后宮又要添新人了。”小小的姑娘,褪去了一臉天真,她是在替自己的母妃擔心。
母妃說,父皇并不貪念女色,所以后宮基本上是雨露均沾,雖然也有些明爭暗斗,卻并不會擺在明面兒上。
可是,即便如此,后宮的女子好顏色的也頗多,一兩個月,父皇才去母妃那里一次。母妃便是在宮里,一年到頭盼那不滿十次的滿心歡喜。她小小年紀,并不懂太多的情愛,卻也知道,父皇就是母妃的命!
可是,宮里有要添新人,那母妃是不是更難見到父皇一面了?
“小小年紀,操心那么多干什么?陛下是個極有分寸的君主,不會因為美色誤國的。”臨晚鏡拍了拍夙郁惜雨的小腦袋,像給自家黑妞順毛似的。眼底的神色很柔,確實是在安慰人。
“我,我不是擔心父皇因為美色而誤國。我是擔心,擔心……”夙郁惜雨吞吞吐吐的,不好意思說。
她這樣的小女兒心思,說出來未免會貽笑大方。小哥哥也還在馬車上呢,他不會因此覺得自己心胸狹隘吧?
“嗯?擔心什么?”某女又摸了摸小公主的頭發(fā),眼角都是笑意。她當然知道這位小公主心里在想些什么,這么故意問出來,不過是逗她玩兒而已。
“哎呀!反正就是不能讓這個女人進宮嘛!”小公主跺了跺腳,不能說出來,她只有在一邊干著急的份兒。
“放心吧,那大公主,未必就是想爬上你父皇的龍床。”看把小公主急得說不出話來了,某女才忍著笑安慰人家。
“小姑姑…”某女這么直白的話,在小狼崽兒聽來,簡直就是她在教壞小朋友。他這一聲“小姑姑”拖得老長,語氣里盡是無奈。人家十公主還沒滿十歲呢,您能不能不要說得這么直接?
怕什么,小公主是在宮里長大的,這些事情她自小就懂。某女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愈發(fā)覺得自家小狼崽兒已經(jīng)開竅了,都知道維護自己的小情人了!
被她這么一瞪,聞人初靜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能轉過臉去,不再理她。隔著馬車,專心聽外面的議論紛紛。
“你們可別再爭了!如今咱們陛下的后宮里,上有賢良淑德的郭皇后坐鎮(zhèn),下面四妃的位置又都齊了,難道那大公主嫁過來當個嬪不成?”人家大公主雖然不是皇后嫡出,卻也是排行老大,又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兒,怎么也不能委屈了去。
“誰說四妃的位置都占滿了?前些日子紀貴妃不是才……”
不能說了,不能再說了啊。那紀貴妃可是將軍府的人,因為貴妃被貶的事情,好多人都還在為她抱不平呢。
紀大將軍的妹妹,怎么可以只為嬪呢?
“那又怎么樣,聽說這次大公主的和親對象是——那位!”沒有指名道姓,卻是目光看向了城西的方向。
那里,貴胄云集,可若是按照鳳離國第一美人的標準,該是配那人的正妃之位才是。
“你是說……”哦,又一個明白了的,眼神示意。
“你們是說,可是,那位不是已經(jīng)有了定國侯府的大小姐嗎?”
侯府嫡出的大小姐,尊貴不弱于皇家公主,又怎肯相讓?那正妃之位,人家定國侯都還不怎么看得上。可若是你誰要和他的女兒搶,那還真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