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聽,皇上這是怒了,再多的話也都憋在了肚子里。
整個過程軒轅炙一句話都沒說,皇上的家事他一向不插手。倒是散朝之后,太后召他過去。他雖然不愿,還是去了長樂宮。
和太后見禮后,太后道,“炙王,改日帶炙王妃進宮來與哀家說說話,哀家許久未見她了,心里怪想念的。”
“王妃身子不好,望太后勿怪。”
“王妃這是怎么了?宣太醫(yī)了沒?”太后看似關(guān)心,心里暗樂。
軒轅炙面色平淡,“三年前她一聽說韓家出事,就傷心欲絕,是心病。”
“哎!”太后嘆息,“當年她還說要一年替你生下兩個孩子,今日想想她還真是命苦。不過她既然守孝完畢,也是時候為你生下子嗣,綿延香火了。”
“如果本王身子爭氣的,這些時候就不會太過了。”
太后驀地瞪大雙眼,她倒忘了炙王不能生的事,臉上現(xiàn)出淡笑,“有炙王妃在你身邊,替你調(diào)理,會沒事的。要是她身子不好,不如你再納個側(cè)妃,也可以……”
“太后,難道你忘了答應(yīng)過本王什么了嗎?”許梅香一事才過去多久啊!太后就想出爾反爾?
太后一愣,“炙王,哀家也是為你好。”
“本王可不敢去搶皇兄的女人,所以此生有一個王妃已經(jīng)夠了。就像許梅香,若是本王早知道她和皇上不清不楚,本王就是死都不會讓她進府。”
太后覺得自己被打臉了,許梅香當日參加選秀時明明是處子之身,到了炙王嘴里就說皇家將玩剩下的女人硬塞給他。
“軒轅炙,你……”
“太后,本王的忍讓也是有底線的。”軒轅炙轉(zhuǎn)身出了長樂宮,他都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了,如果太后再不識好歹,他不介意將許梅香和皇上的事傳揚出去。
太后氣得將屋子里的東西都砸了,砸完就見清月從外面進來,低聲道,“太后,聽說今日早朝,皇上要立如妃為皇。”
太后的怒氣又蹭地起來了,如妃才剛剛?cè)雽m,拿什么去穩(wěn)固六宮,坐穩(wěn)后位?皇上真是胡鬧。
“清月,你去把如妃給我叫過來。”
“太后,這……要是皇上知道太后對如妃不喜,怕是會不高興。”清月用手拍著太后的后背心,“娘娘消消氣。”
“也罷,待哀家再想想。”
軒轅炙一回王府,就看到素如一等在他房里。
“如一,你怎么在這里?”
“炙哥哥,你去醫(yī)門為什么不帶上如一?是有什么事情是不想讓如一知道的嗎?”素如一今早接到了大長老的傳說,讓他幫著注意一下天術(shù)老人到底是不是炙王放走的。
本來這件事應(yīng)該是暗中進行,可素如一想給自己和炙哥哥一個機會,想讓他對自己說實話。
“七絕,上茶,本王渴了。”軒轅炙坐下。
茶水送上來,素如一想替他倒,猶豫的時候,他已經(jīng)倒好了一杯茶,推了下旁邊的杯子,“你喝嗎?”
“喝。”素如一坐到他對面,深情的望著他。三年未見,他更加英俊了,雕刻一般的五官上,墨眸星空般深邃,他明明就坐在對面,她卻只想到了疏離兩個字,她伸手握住他,“炙哥哥,讓我做你的妻,我可以準許楚傾瑤的存在。”
她本是高高在上的天之嬌女,卻因為太愛,答應(yīng)他可以有別的女人。
軒轅炙抽回手,讓她的手落到冷硬的桌子,“如一,我一直當你是妹妹,綿姨替我訂下婚約,我從來沒承認過。”
素如一臉色大變,“炙哥哥,我們之間的親事,你沒拒絕的權(quán)利不是嗎?你母妃過世得早,綿姨又是你的長輩,如果讓她傷心炙哥哥你就是不孝。”
軒轅炙起身,將她一個人扔在屋里,不知道去哪了,當晚也沒回來。
其實軒轅炙當晚曾經(jīng)回了趟碧落院,帶上楚傾瑤直接去了城郊的莊子,在那里,楚傾瑤不僅見到了老夫人了,還見到了舅舅和清風清逸表哥。
“瑤兒,你這個壞丫頭,一走就是三年,你可知道祖母有多擔心你?”一見面,韓清風就埋怨起來。
楚傾瑤陪著笑,端正的對著老夫人跪下,“瑤兒不孝,請祖母責罰。”
“瑤丫頭,快起來,清風,還不快把瑤兒扶起來?”老夫人嗔怪的瞪了眼韓清風。要是不擔心瑤丫頭是假的,可看到她好端端的回來比什么都強。
韓清風上前來扶她,她又對著舅舅舅母一拜,“瑤兒給舅舅添麻煩了……”
韓夫人親自扶起她,“瑤兒,都是自家人,你這丫頭快起來。再說韓家毀了,也和你沒關(guān)系,要不是炙王,我們韓家就真的家毀人亡了。”
楚傾瑤看了眼軒轅炙,他一定知道對韓家下手的人是誰,可他卻不說。只有一種解釋,就是對方非常強大,是他都惹不起的存在。她大驚,難道是……
好不容易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就聽韓清風叫她,“瑤兒,你還不認識你清逸表哥吧?”
“其實我早就見過清逸表哥的,”楚傾瑤笑道,見韓清逸不解,她又道,“當日在客棧,我可是住在清逸表哥隔壁。”
韓清逸當時正傷心欲絕,哪里會注意隔壁住了什么人。到是想到了那個送他去藥鋪,又將她送去客棧的女子。自己就那么離開了,不知道她后來有沒有去找過。
“我們先去看看天術(shù)老人。”軒轅炙牽住她的手。
“祖母,瑤兒先走了。”楚傾瑤沒想到他會將天術(shù)老人也安頓在這里,他就不怕素如一發(fā)現(xiàn)?
“瑤兒,你忙你的。”老夫人揮手。
跟著軒轅炙走了半個莊子,終于在一個隱蔽的院子里見到了天術(shù)老人。說它隱蔽是因為院子里爬滿了藤蔓,如果不是軒轅炙帶路,她都以為這里已經(jīng)廢棄了。
進了屋子,見天術(shù)老人正坐在床上,手上還拿著一本醫(yī)術(shù)。
“炙王,你怎么這么晚了過來?”天術(shù)老人放下醫(yī)書,看向楚傾瑤。
“前輩,我?guī)Я送蹂^來,讓他幫你檢查一下身體。地牢里太陰濕,本王怕你會留下病患。”
“那就麻煩王妃了。”楚傾瑤還擔心天術(shù)老人會拒絕,沒想到他大方的將手遞過來。不但沒有架子,還非常平易近人。
楚傾瑤假裝診脈,暗中已經(jīng)開啟了醫(yī)療系統(tǒng),整個過程中,天術(shù)都人都溫和的看著她。在天術(shù)老人這樣醫(yī)術(shù)高超的前輩面前,楚傾瑤緊張的手心都出汗了。好在有醫(yī)療系統(tǒng)在,她不用太擔心自己出丑。
結(jié)果出來后,她眼中現(xiàn)出擔憂,天術(shù)老人雖然沒什么大毛病,但濕氣入體,已經(jīng)開始侵害他的關(guān)節(jié)肌肉骨骼血管。如果控制不好,嚴重的將來就會骨骼變形,癱瘓在床。
她收回手,“前輩沒其他毛病,只是濕氣入體。”
天術(shù)老人眼中閃過詫異,他現(xiàn)在雖然外表看起來很好,但渾身關(guān)節(jié)都隱隱作疼。他也試著給自己配了一副藥,想將濕氣驅(qū)除。
“王妃。不知老朽有沒有機會聽一聽尊師的名諱?”從炙王肯把王妃帶在身邊來看,她就不是醫(yī)門中人。
放眼整個夜染大陸,難道還有人也如自己一般脫離了醫(yī)門的掌控?
軒轅炙看向楚傾瑤,這女人肯定又要胡說。
果不其然,楚傾瑤一臉悵然,“說來慚愧,我至今不知道師父是誰。”見天術(shù)老人愣住,十歲那年,他就再也沒出現(xiàn)過,而他她只好繼續(xù)道,“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有一位老者每晚都會入府教我醫(yī)術(shù),到了十歲他就再沒來過。師父一直蒙著臉,我真是愧對他老人家,得了他的真?zhèn)鳎瑓s連師父是誰都不知道。”
天術(shù)老人皺眉,這人如此神秘,有機會一定結(jié)識一下。
“前輩,我已經(jīng)派人去找皇姐,用不了幾天她就會趕回來。”軒轅炙開口。
“嗯,謹兒一定是惦記壞了。”一提到白謹,天術(shù)老人便笑起來,他這一生最得意的就是收了兩個口質(zhì)出眾的兩個徒弟。
和天術(shù)老人告別后,軒轅炙問楚傾瑤,“還去看韓家人嗎?”
“天不早了,不過去了。”楚傾瑤望著滿天星子,眼中發(fā)出夢幻的色彩,“你打算一直讓韓家住在這里嗎?”
“暫時性的。”
夜風撩起楚傾瑤發(fā)絲,送來屬于她的淡淡馨香,軒轅炙神情一滯,“明日你可以自由出府。”
楚傾瑤一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軒轅炙,你說什么?”
“楚傾瑤,你又直呼本王。”軒轅炙的聲音里帶著點點笑意,卻沒生氣。他忽然覺得被這個女人喊名字,也很不錯。雖然連名帶姓的喊,生硬了點,不過勉強可以接受。
楚傾瑤在夜色里做了個鬼臉,“如果你喜歡,我繼續(xù)喊你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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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名字。”軒轅炙不滿的更正。
“這樣不好吧!”楚傾瑤可沒忘記她第一次喊他名字時,是怎么被他粗暴對待的。真是風水輪流轉(zhuǎn),他現(xiàn)在竟然主動讓自己叫。
軒轅炙臉色一冷,這女人絕對是故意的。
楚傾瑤也沒想真惹他生氣,見好就收的道,“叫就叫,軒轅炙軒轅炙軒轅炙……”
聽著她像念經(jīng)一樣的叫著自己,軒轅炙嘴角微彎,第一次覺得有人能把自己的名字叫得這么好聽。他……百聽不厭!
回到王府,軒轅炙直接送她回碧落院。到了碧落院,他對紅檀道,“本王餓了。”
紅檀急忙道,“奴婢馬上去準備。”走了兩步,又對王妃道,“王妃,奴婢在房里為您準備了熱水。”
楚傾瑤看了眼軒轅炙,“我先去洗漱。”現(xiàn)在的天氣不動都出汗了,別說他們還用輕功來回進出城。
等她走后,軒轅炙也起身回了天寂閣,沐浴之后換了身清爽的衣服,又慢幽幽的來了碧落院。紅檀就激動的迎上來,“王爺,奴婢還以為王爺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