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不應該自信么?”
李辰語氣有些好笑的說:“我不知道你憑什么。”
說完,李辰就看了葉天一眼,葉天會意的點頭,拿起手里的對講機,冷冷的說:“都開燈吧,里三層外三層的抱住這一塊地,任何人,無論是誰,全部都扣起來。”
他的話音才剛剛落下,遠處忽然就有一道強光沖天而起,隨后密集的燈光不斷的越來越多開始隱約的閃動了起來,幾乎是一瞬間,一個絕對的封鎖圈近幾千人將這附近包了一個圓,李辰笑吟吟的對著手機說:“現在你這么自信么?”
對方顯然沒有想到會出現這一幕,呆愣了半晌,正在李辰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只聽那聲音就有些心虛了起來,說:“你想怎么樣?”
“交人。”李辰干脆利落的說。
“我不可能那么傻,我們談談條件吧,畢竟我也只是那人錢財辦事而已。”
李辰冷笑著說:“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別怪我辣手無情了。”
李辰嗤笑了一聲,笑吟吟的說:“一會找到你了,要是她身上少了一根頭發,我就在你身上刮一刀,保證不會讓你痛快的死,是死是活,你還是自己選吧。”
對方沉默了一會,隨后那個男人的語氣變的有些陰沉與戾氣:“特娘的老子就是不信邪,小子,我保證你找到我之前,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你女人受盡痛苦侮辱。”
“偏偏我也不信邪,有本事的話你可以動手,我聽說過一種可以把人所有皮肉刮干凈,還讓他保持生命的辦法,這種辦法叫做種花,不知道你想不想體驗一下,哈哈哈。”李辰說著,就好像想到了什么舒暢的事情大聲的笑了起來。
對方冷笑著,李辰就接著說:“這種辦法呢很簡單,就是用小刀一片一片的把人的皮肉全部刮干凈,最后讓你只剩下一個腦袋,在你還沒有死絕之前,把你裝在一個可供腦生命的花盆里,里邊有很多的血,有為你做好的心臟,我家里有好幾盆這樣的花了,我會把他們照顧的很好,晴天的時候呢,就拿出去曬太陽,雨天的時候就放到屋檐下,心情好的時候,我還會和它們聊聊天,那些“花”不是罵我就是求我,不過他們的目的其實都是一樣的,就是讓我給他們一個痛快,哈哈哈哈,不知道你這盆花栽好之后,會對我說什么事情。”
對方沒有說話,李辰看不到他,也不知道他什么表情,而是語氣有些癲狂的繼續說:“說不定你以后會和我家里的花相處的很好,會成為朋友也說不定,不過他們最近都不怎么說話,唉,有時候我替他們想想也覺得他們挺可憐的,不能吃不能喝,連睡覺都在尖叫咆哮,生命唯一的那么點價值就是我欣賞他們的時候,有時候我被他們叫煩了,就會把他們全部放在一個黑布隆冬的隔音箱里……”
本來對方根本不相信世界上有人能這樣種花,可是聽到李辰語氣興奮的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而且越說越起勁的時候,昏暗的地下室里,一個男人莫名的感覺到了后背發涼,這種荒唐的事情被李辰說出來,卻是那樣的順理成章,那樣的具有十足的說服力,他不得不相信了。
李辰掛了電話,他還在發愣,他身邊有兩個小弟看著那個同樣在發愣的石清池有些蠢蠢欲動了起來,只是下一瞬間
,他們就覺得耳朵一片嗡鳴,臉上隨即傳來火辣辣的疼。
“不想死的話都特娘的給老子老實點。”
“頭,這小妞長得這么好看,不玩白不玩,再說了,聽說那個崽子來了也同樣也要宰了,吃點早點的事……”
“你給老子閉嘴。”
男人的臉上有幾道傷疤,他免色陰沉的咬了咬牙,正要拿起手機的重新打那個電話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一個手拿夜間望遠鏡的人就對他說:“頭,外頭大概有三千多人,都是一些老油條,搜的很仔細,再過五分鐘左右就要到我們這里了,手里都有真家伙。”
“知道了。”
……
李辰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李辰看都沒有看接了電話:“放人,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但如果我看到我要的人完好無缺的站在我面前,會放你們一條活路的,想清楚在回答,這是最后一次機會了。”
對方沒有說話,是長達一分多鐘的沉默,終于,就在李辰不耐煩的時候,那個人還是說話了:“放人可以,也可以先放……”
“我說過了,你沒有談條件的資格。”
“你不要太過分,大不了我拉著那個女人一起死給我陪葬。”
李辰冷笑著說:“我最討厭人威脅我了。”
“你……”
“給你三秒的時間考慮,我最后說一次,這是你最后一次機會了,不要和我談條件,更不要想威脅我,有本事你就死給我看,我這個人最喜歡死人了,你死了說不定我還會給你找一塊好點的地埋了。”
“三。”
“二。”
李辰一字還沒有數出來,手機里終于傳來了一聲略顯焦急的話:“我放。”
“很好,不要玩花招。”
李辰此時站在面包車為起來的一個圈里,車看上去破破爛爛的,但實際上是防彈的,這樣一個陣型除非有狙擊手在天上,否則是不可能有機會把子彈打到這里邊來的。
過了一會,一個很弱燈光在前方輕輕的閃動著,李辰的目力極好,一眼就看出了那人正是走路都有些走不穩的石清池,甚至李辰都可以看的到她眼中那一層淡淡的水霧,她作為存義社的大小姐,何時經受過這樣的事情,只是這段時間她經歷的實在不算是少,所以她的臉色看上去雖然很蒼白,但還算的上是比較鎮定。
李辰沖著那個不遠處的昏暗燈光處走上前去,她的頭發有些凌亂,李辰可以看的出來此時她好像很虛弱,無論怎么說,她還只是一個女人。
李辰走上近前,看著那熟悉的嬌靨,心中苦笑了一聲,最終還是伸出手輕輕的扶住她,問:“你沒有事吧?”
石清池沒有說話,她目光有淚光閃動,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此刻會有這樣的表現。
強忍住眼淚,她抿嘴搖頭,說:“沒事。”
李辰出了口氣,然后將她扶上了一輛面包車,手機還沒有掛,這個時候,就傳來了那個男人的聲音:“人我也放了,你應該讓你的人撤了吧?”
李辰笑了起來,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笑。
那個男人心中忽然有些不好的預感,他大聲的說:“你笑什么?”
“沒什么。”
“你的人什么時候撤?”
“看在你聽話的樣子,我確實可以給你一條活路。”
“你……”
“放心吧,我最多讓人斷你一只手一條腿,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對方沉默了下來,好像這個辦法是比較容易讓人接受了,他早就知道李辰不會輕易的放過他的。
不過他還是心有不甘,說:“人我也配合你放了,我只是拿人錢財而已……”
“是啊,你也是拿人錢財,不過既然你拿了錢,就應該有踢鐵板的覺悟了,你去打劫銀行被圍住了,難道你把錢還了,就會什么事情也沒有?”
對方沉默下來了,李辰說的確實很有道理,李辰只斷他們一手一腳,一件算是很客氣了。
從新坐上了面包車,車緩緩的就開了,開車的人問李辰要去哪里,李辰楞了半天,也回答不出來,反倒是一旁的石清池很坦然的說:“到市中心就行了。”
二人坐在面包車的后座上,互相沉默著,李辰沒有說話,是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說一些什么好,石清池也沒有說話,她只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良久,李辰嘆息了一聲,神色有些發苦的說:“你沒事吧?”
石清池回答:“沒事。”
李辰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他笨以為再次見到石清池時會有很多話會說,但是現實與想象往往有所不同。
“不介意一起喝一杯咖啡吧。”李辰有些問題想問石清池,但又不想現在就問。
石清池聞言有些詫異,隨即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之后又是一陣無聲的沉默,這種感覺就像是兩個陌生人同處一室找不到共同話題那樣的尷尬。
很快,車子就已經開進了三環內,李辰讓司機在附近找一個咖啡廳停下來。
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的十點半了,面包車在一個十分安靜的咖啡廳前停了下來,李辰和石清池下車走了進去,里邊沒有人,只有一個店員在無所事事的擦拭著杯子。
李辰找了一個靠窗的角落坐了下來,隨意的點了一杯飲料之后就認真的開始打量著石清池。
石清池穿著一身淡青色的外套,頭發扎成一個馬尾辮,衣裳和頭發已經整齊了很多,不像是剛才那樣的凌亂,李辰看著那張讓他早思暮想的俏臉,發現只是半年多不見,她越發的消瘦起來,以前的石清池雖然也比較瘦,但只能算是比較苗條,但是此刻,她的臉愈發的蒼白,沒有李辰記憶中的清冷與驕傲,多了很多很多的疲憊。
咖啡已經端上放好,李辰看著石清池也一直看自己,就對她和煦的笑了笑,笑容沒有其他的意思,他實在不想板著一張臉對著現在這個樣子的石清池。
石清池頷首低頭,看著杯中濃郁的咖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可以看的出來,她放松了很多。
“你爸還好吧?”李辰問。
石清池聞言一愣,她沒有想到李辰第一個問題會是問石百萬,那雙原本滿是憔悴神色的瞳孔忽然驟然的溫潤了起來,她十分勉強的笑了笑:“他已經去了,這一次我回來就是為了帶著她的尸骨將他葬在故鄉,他說著是落葉歸根。”
李辰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答案,看著石清池憔悴而又蒼白的俏臉,李辰的心忽然有些開始微微的心疼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