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暄搖了搖頭:“先別說這些,現在要做的,是確定死亡邊界現在的精確位置,我們必須要馬上行動?!?
連玨雖然詫異林暄說的話,還是迅速平復心情進入狀態,皺眉搖著頭:“確定精確位置,難度很高,因為死亡邊界無時無刻都在移動,偶爾一不小心就會碰到它,被它吞噬。
如果真像你說的,它不會吞噬神志,最好的方法就是先幻化出神志,再去尋找它的位置,這樣一來,哪怕一不小心碰到了它,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林暄半瞇著眼聽著連玨分析的條條在理,忽然把手伸到他面前去:“你驅鬼時用的定魂香給我幾根?!?
連玨迅速跑到屋內的廚房,找了找,又跑進臥室內,眼神尋摸了一圈,最終落在東南墻角擺著的一個暗紅色箱子上。
他跑了過去,由于箱子一直被擱置在這兒,已經落上了一層厚厚的灰,他鼓著腮幫子用力吹了一口氣,灰塵滿天飛揚了起來。
“咳……咳咳……”連玨不斷的咳嗽著,一只手扇著灰,另一只手打開箱子,翻箱子倒騰了半天,終于在箱底找到了一捆定魂香,好久不用了,這香上面染上一股腐朽之氣,也不知道對定魂有沒有影響。
連玨把這捆定魂香塞到林暄手里后,忙說道:“我手里暫時沒有多余的香,這捆香還是從老爺子的紅箱子里翻騰出來的,有些年頭了,也不知道失沒失效?!?
林暄把手中的香放到鼻子旁邊聞了聞,味道有些怪怪的,她又用手掂量了幾下,許久之后才說:“效果應該差很多,但只能湊合用了。”
一般來說神志出竅是很痛苦的,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痛楚,林暄的痛覺要比其他人敏感的多,如果不用定魂香,直接引出神志的話,她怕神志會遭到重創。
林暄抽出幾根香,又把剩下的香丟給連玨:“你出去,在外面守著?!?
連玨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林暄皺了皺眉,解釋道:“這事危險性太高,我們兩個不可能同時進去,必須留一人在外面看守?!?
連玨:“我可以去死亡邊界,我是陰陽師,在死亡邊界法力會成倍增長?!?
“你又沒去過死亡邊界,怎么會知道你的法力會成倍增長?”林暄點燃幾根定魂香,香氣裊裊飄出,“現在出去,如果三天后我的神志沒有回來,就為我料理后事吧?!?
連玨的瞳孔驟然一縮,情急之下拉住了她的衣袖:“暄兒,你不能拿自己的生命為賭注,如果為了救楊子,你也……那該叫我如何度過剩下的幾十年?總之這事,我不同意,我不會允許……”
他的聲帶忽然被封住。
林暄妖異的雙眼在他俊郎的臉上徘徊半天,她的雙眼分別折射出妖艷的紫色和清寒的藍色,整個人顯得詭異卻美麗:“你太吵了,所以把你的聲帶封住。不必為我擔心,我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救回楊子,現在,出去?!?
“去”字一落,連玨身上藍光乍閃,刺眼的光迫使他不得不閉上雙眼,誰料,當藍光漸淡,他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在房屋的外面。
他想再次沖進房內,可房門已經被藍光縈繞起來,根本打不開。
憤憤的一拳打在堅硬冰冷的門上,發出“嘭”的一聲,宣泄著他的憤怒與怨恨自己的能力不足。
如果林暄真的出了事……
他緩緩地閉上眼,心止不住的顫著。
“現在要做的,是盡量給她提高成功的幾率,而不是在這里怨天尤人?!?
背后突然響起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連玨的后背不自覺的僵了。
他慢慢的轉身,回頭,單薄的眼對視上賀斯哲平靜的瞳孔,譏諷的笑了笑:“你的女人現在冒著生命危險救人,你卻不為所動,賀指揮官,你對她的真心,到底有幾分啊?”
賀斯哲垂眸,蒼白的嘴角輕輕上揚:“正是因為她是我的女人,我才放任她去做一切想做的事。我相信她,無論多危險,她都可以化險為夷,假如有一天她真的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我也會……不惜一切的給她續命,把她的魂,從死神手中搶回來?!?
他的話是風輕云淡的,連玨聞言只是笑了笑,繼續諷刺:“你又何必這么麻煩,直接綁住她,不讓她參與這些危險的事,不是更簡單?”
賀斯哲搖了搖頭,嘴角噙著的笑意越發的深:“你以為我何嘗不想?可我那女人的性子你也不是不清楚,她認定了一件事,不做到是不會罷休的?!?
連玨收回諷刺的目光,沉默了下來。
林暄的性子,好像的確是這樣。
“有時候很好奇你的廢話怎么會那么多,剛剛跟你廢話的時間,足夠擺一個靈陣助暄兒一臂之力了?!辟R斯哲冷眼撇了連玨一眼,拿出剛剛叫郁浩準備好的東西,專心致志的擺起了陣。
連玨:“……”
神志形態的林暄飄出屋子,便看到了賀斯哲和連玨正在斗嘴,不,看那架勢到像是在吵架。
在心中郁悶了一下,林暄無暇顧及兩人,神志狀態的她神識要比平時高上數十倍,她靜心感受了一陣兒,忽然在一個方位感受到強烈的磁場波動。
這個磁場,應該就是死亡邊界的磁場吧?
想著,她已經飛快的朝那個方位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