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個動手的人,很快就又有了第二個動手的人。
這種影響的傳播速度,似乎比修士的神識傳的還快,一小會的時間,整個四方城內(nèi)到處就都有了對赤離家動手的修士了。
有這么多修士都受過赤離家的欺壓嗎?
應(yīng)該是沒有的,但是這些沒有受過赤離家欺壓的人確實(shí)是對赤離家的修士下了殺手的。
他們?yōu)槭裁匆@么做呢?也許只有他們心里明白,也許連他們自己也不明白。
本來,赤離家的修士雖然是飛奔著前往四方城的城門口的,但是他們還算是井然有序的,因為這些世家子弟明白,慌亂只會影響他們逃跑。
但是,當(dāng)四方城的那些修士開始向赤離家的修士出手的時候,他們就再也沒有辦法保持井然有序了。
飛奔的隊伍亂起來之后,赤離家修士撤往城門口的速度就一下子降了下來。
見到這樣的情況,隱藏在飛奔的隊伍里面的一些渡劫期的修士,突然間暴起飛快的擊殺了一些向他們動手的修士,但是卻還是沒能嚇住這些湊熱鬧的修士。
難道這些修士不怕死嗎?
他們當(dāng)然怕死,他們之所以還敢向著赤離家的修士出手,那是因為他們剛才的攻擊也建功了,殺了一些赤離家的修士。
幾聲短促的慘叫聲響起,剛才那幾個暴起殺人的渡劫期修士幾乎同時被徐陽給殺掉了。
看著剛才對付他們的赤離家的高手死了,這些修士攻擊赤離家修士的勁頭更足了。
赤離家在四方城南角,距離城門只有幾條街遠(yuǎn),雖然有四方城的那些修士在搗亂,可是赤離家的修士還是很快的趕到了四方城的城門口。
可是在到了城門口之后,這些飛奔的修士卻都停了下來。
一個一身青袍,滿頭白發(fā),手提一抦直刀的修士站在了城門口,擋住了赤離家修士的去路。
刀是斬星,人是徐陽。
對五丈多寬的城門口來說,一個人實(shí)在是不算什么,但是就是這一個人卻堵住了這五丈多寬的大門,因為這個人是徐陽。
如果這些修士一起沖向徐陽的話,那么肯定還是可以沖出四方城的,但是最先趕到城門口的這些修士中卻并沒有帶頭之人。
徐陽為什么會在這里出現(xiàn)呢?難道他已經(jīng)將赤離家所有的渡劫期以上的修士都?xì)⒌袅藛幔?
當(dāng)然沒有,徐陽雖然速度極快,可是在那些渡劫期修士分散了逃開之后,徐陽卻沒有那個本事在短短的一小會時間內(nèi)將他們找出來,然后殺掉。
他之所以會出現(xiàn)在這里,還是因為他沒辦法殺掉所有的渡劫期修士。
這些人可都是赤離家的精英,只要將他們殺掉,那么即使放走一些渡劫期的高手,赤離家一樣還是要在天洲消失的。
僅僅憑借一些渡劫期的高手,根本就沒有辦法在天洲建立一個家族的。
城門前,赤離家的修士越聚越多了,而那些剛才選擇和赤離家的修士作對的四方城修士也有一部分已經(jīng)聚到了城門口附近。
僅憑徐陽一人,他很難將這數(shù)十萬赤離家精英滅殺掉的,因為這些精英會逃跑的,他一個人肯定是顧不過來的,即使加上聞方和小皓,也是一樣顧不過來的。
要消滅掉這些赤離家的精英,還需要四方城內(nèi)的修士包括其他三大家族的修士出手。
徐陽相信他們會出手對付赤離家的,所以他在等,在等他們出手。
隨著時間的推移,四方城內(nèi)因為赤離家的修士集體向城門口飛奔所引起的騷亂已經(jīng)基本停止了,極少數(shù)有隱藏之地的赤離家修士已經(jīng)隱藏起來了,而剩下的則都已經(jīng)聚集在城門口了。
修士很多,如果包括遠(yuǎn)處觀望的那些修士的話,至少有二百萬以上。
但是卻沒有人說話,氣氛十分的壓抑,那是一種烏云蓋天風(fēng)雨將來卻始終沒有出現(xiàn)的氣氛。
在這種壓抑的讓人心寒的氣氛下,徐陽手提長刀,靜靜的站在城門口,似乎感受不到這壓抑的氣氛似的。
也許他真的沒有感覺到,因為這壓抑的氣氛是他造成的。
徐陽這邊毫無反應(yīng),赤離家那邊卻起了突變。
數(shù)十個赤離家的修士頂著四方城對飛行的壓制作用,突然起身向著四方城的城墻上飛了過去。
四方城對飛行的壓制作用極大,但是如果修為到了合體期的話,還是可以飛上城墻的。
這些修士向著城墻飛去的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了,可是他們的目的卻終究是沒辦法達(dá)到的,因為在他們即將落到城墻上的時候,城墻上突然閃過一道亮光,將幾人給反彈回來了。
整個四方城當(dāng)然也是有一個護(hù)城陣法的,但是由于這個護(hù)城陣法消耗太大,所以一般是關(guān)閉著的,可是今天這護(hù)城之陣卻為什么打開了呢?
在發(fā)現(xiàn)護(hù)城陣法給打開之后,那些赤離家的修士都是心里一寒,而剛才對付赤離家的那些修士卻是滿心的歡喜。
在這些赤離家的修士還在猶豫著要不要向城門口沖去的時候,那些剛剛對付過赤離家修士的那些修士卻已經(jīng)對赤離家的那些修士發(fā)起了進(jìn)攻。
一件圓盤狀法寶帶著一道黃光向著赤離家的修士打了過去,卻被赤離家修士發(fā)出的十?dāng)?shù)劍法寶給直接擊碎了。
“砰!”
這聲法寶碎裂聲好似凡間的戰(zhàn)鼓聲一般,敲響了赤離家修士和四方城修士之間的爭斗。
在爭斗發(fā)生的瞬間,就有數(shù)千修士向著城門口沖了過去。
在這些修士沖到城門口的瞬間,徐陽讓他們知道了什么叫作技近乎道。
沒有使用遁術(shù),也沒有借助血蛟來挪移,徐陽就僅僅以極快的身法,就形成了上百道殘影將城門口給堵了起來。
那邊,法寶撞擊聲、法術(shù)爆炸聲、人的吶喊聲和慘叫聲,組成了一曲慘烈的戰(zhàn)斗之音;而這邊,卻僅僅只是響起了一陣尸體倒地的聲音而已。
眨眼間的功夫,那沖上來的數(shù)千修士就都變成了一具尸體倒在了城門口了。
這驚人的一幕嚇到了在場的所有修士,也讓他們的打斗停頓了一會。
但是,也僅僅只是一會而已,那邊的廝殺就接著激烈的進(jìn)行起來了。
有了前面這數(shù)千人的榜樣,赤離家的修士再也沒有往城門口沖的想法了。
一些赤離家的修士在斷了出去的念頭之后,開始向著城內(nèi)飛奔而去,他們大概是想在城內(nèi)找一個安身之地隱藏起來;而大部分赤離家的修士卻是和那些找他們麻煩的修士忘我的廝殺了起來了,他們可能已經(jīng)忘記了他們本來的目的了。
這一場廝殺,從太陽剛升起來沒多久開始,一直到太陽上了中天才結(jié)束。
赤離家的精英幾乎死盡了,而那些和赤離家廝殺的修士自然也是損失慘重。
這些死去的四方城修士中,真正受過赤離家欺壓的估計沒多少,大多數(shù)對付赤離家的修士都僅僅只是抱著墻倒眾人推以及占便宜的心思而已。
修煉者也是人,是人就有著各種各樣的情緒,只是修煉者的這些情緒一般很難被激發(fā)出來而已。
但是一旦這些情緒在合適的時刻,以合適的方式,給激發(fā)出來,那么這些修煉者朝陽會做出很多失去理智的事情來。
沒有真正無欲無求的人,而心性淡然的人又極少,所以很多人都喜歡利用人心,包括自認(rèn)為心性淡然的徐陽。
在看到這些人陷入到瘋狂的廝殺中之后,徐陽就慢慢的在從城門口消失了。
一場慘烈的廝殺,在徐陽這個主角沒有參與多少時間的情況下結(jié)束了,可是針對赤離家的覆滅行動卻還遠(yuǎn)遠(yuǎn)沒有結(jié)束。
四方城的赤離家僅僅只是赤離家的主干而已,在四方城境內(nèi)的其他小城中還有許多赤離家的分支存在。
在赤離家四方城赤離家這顆大樹沒倒下之前,他當(dāng)然可以保證其枝葉的繁茂。
但是赤離家這個大樹倒了,那么這些枝葉也遲早會枯萎的,但是,還是有很多人要趁著這些枝葉枯萎之前從這些枝葉上吸取一些營養(yǎng)。
在四方城赤離家覆滅的消息傳出去之后,四方城境內(nèi)姓赤離的修士立刻就消失了。
四方城境內(nèi),姓赤離的人極多,而他們大多數(shù)也都是赤離家的后裔,對赤離家也有一種歸宿感。
但是,讓這些姓赤離的人有歸宿感的是那個強(qiáng)大的赤離家,并不是赤離這個姓氏。
在赤離家強(qiáng)大的時候,這些姓赤離的人以姓赤離為榮耀;可是當(dāng)赤離家覆滅之后,這些人卻又視赤離這個姓為毒物。
所以,在聽到赤離家覆滅的消息之后,四方城境內(nèi)幾乎所有的姓赤離的修士都改姓了。
短短半年的時間過后,四方城境內(nèi)就再也找不到姓赤離的人了,赤離家真的在人界消失了。
與赤離家同時消失的,還有操手覆滅了整個赤離家的徐陽。
雖然天洲的一些大勢力很討厭徐陽這個不在他們控制范圍內(nèi)的修士,但是他們卻還是希望徐陽時刻在他們的視線里,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對徐陽放心。
但是,徐陽卻在城門口那一場大戰(zhàn)之后就從天洲徹底的消失了。
赤離家消失了,徐陽也消失了,這場在天洲流傳極廣的報仇大戰(zhàn)就這么平淡的消失了,這讓天洲的一些修士都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按照很多的想法,徐陽報了大仇,有了威震天洲的實(shí)力了,怎么也要在天洲風(fēng)光一段時間才對,可是他怎么就無聲無息的消失了呢?
他們不是徐陽,所以永遠(yuǎn)也沒法明白徐陽為什么會在最風(fēng)光的時候會突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