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飛行速度過快,萬鴉真魂的身影已經變得模糊了起來,就像是一道黑色的閃電,劃破了長空。
而僧侶跟大兵也絲毫不遜色,黃沙沖天而起,狂風呼嘯,聚作一團直直的對著萬鴉真魂迎上。
黑芒與鋪天蓋地的黃沙逐漸靠近,風聲與鴉鳴響作了一團。
就在雙方要迎面而上的時候,刺眼的綠芒突兀從黃沙之中響起,綠芒的源頭就是軍仙劍。
“斬…”
豪邁的大喝聲乍然響起,戰意沖天,利劍已然出鞘。
大兵的聲音如同炸雷一般滾滾傳來,夾雜著不屑與譏諷,讓人心神一震。
語氣里就是這么個意思,這種廢物烏鴉也有資格與我作戰,這不是找死嗎?
雖然萬鴉真魂實力不弱,跟大兵僧侶也算是旗鼓相當,但大兵的語氣,讓在場的人都信了。
不為什么,只為了語氣之中的自信,跟有實力的人才擁有的東西,自負。
萬鴉真魂與大兵之間的距離迅速縮短,此時也就是不到十米的樣子。
風聲與鴉鳴突然就消失了,不對,不光是風聲鴉鳴,其他的聲音都消失了。
整片天際忽然沉寂了下來,沒有了一點聲響。
天空之中,最耀眼的就是那一點黑芒與大兵手中的軍仙劍與甲胄散發而出的綠光。
無聲的沉寂只持續了不到幾秒,就被震耳欲聾的金屬交鳴之聲打破。
萬鴉真魂所形成的黑芒,融入了黃沙與綠光之中,攪作了一團。
“嘎……”
充滿無力且又不敢的鴉鳴驟然響起,而在這鴉鳴剛落的時候,大兵的悶哼聲也響了起來。
“嗎的,這玩意兒還真厲害……”
轟隆一聲巨響,黃沙就跟被炸藥給炸開了一樣,本來聚作一團的黃沙被炸成了漫天飛舞的模樣。
黃沙之中的景象映入了我們的眼中,勝負已分。
該死的萬鴉真魂已經沒了蹤影,只留下了些許的黑霧在黃沙之中穿梭。
任由這些黑霧怎么作怪,僧侶毫不在意,老子又不是活物也不是陰魂,這些玩意兒對我有個屁用。
雖萬鴉真魂已經消散,但大兵也沒好受,雙手鮮血淋漓的倒在了僧侶的手掌中。
僧侶張嘴怒吼連連,控制著飛舞的黃沙包裹住了黑霧,緊緊的收縮了起來。
這時候的黑霧可跟先前的不一樣,完全就是兩個檔次的。
萬鴉真魂已經跪了,三目白烏估計也沒多大的油水了,只見黑霧被黃沙一裹就被吸收了進去。
大兵可是個活生生的人,受這種傷若是不盡快治療那樂子可就大了。
聽著胖子的指揮,僧侶卷著黃沙從天空中緩緩沉了下來。
在距離我們身旁二三十米左右的地方,黃沙降落到了地面,形成了一層厚厚的沙堆。
僧侶憨厚的對我們笑了笑,將緊握的手掌緩緩攤開,大兵的身形出現在了我們視線中。
“老子這次厲害吧?小兔崽子們以后別跟我搶風頭。”
雖然大兵叔的語氣挺輕松,笑罵聲如同平常一樣,但他的傷勢可不容樂觀。
身上的碧綠甲胄已經消失了,軍仙劍也恢復了原來的模樣,破破爛爛的一把青銅劍。
握住軍仙劍的右手已經鮮血淋漓,胳膊上,腿上,零零散散有著十幾個傷口。
最嚴重的就是手掌上的與胳膊上的,手掌已經被磨得皮開肉綻,森白色的骨頭也露了出來。
胳膊上有著一個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從其中潺潺往外流著。
“你真能鬧騰,我服了你了。”老爸沒好氣的罵道,腦門上清清楚楚的寫著五個字,老子不樂意。
雖這么說,但老爸絲毫都沒耽誤,從腰間拿出了一疊黃紙,抽出一張歪歪溜溜的畫起了符。
陰陰一笑,拿著符啪的一聲,重重的貼在了大兵的手掌上:“爽不?”
“齊哥。我草你大爺啊啊。”
慘絕人寰的叫聲隨之響起,大兵叔眼淚都要出來了,哆哆嗦嗦的抬起手指著老爸罵道:“你這是公報私仇,不就是嫉妒哥哥我出風頭了嗎?”
“沒錯,哥哥我就是嫉妒你了。”老爸之所以然的點了點頭。
就在這兩個老不羞互相謾罵的時候,趙長空與江戰天的聲音幽幽的響了起來。
“你不錯,剛才那萬鴉真魂直接被你捅散了,以后多練練,只要你能熟悉的使用軍仙劍中的力量,這次也就不會受這種傷了。”
“老趙說得對,多練練沒壞處。”
胖子跑到大兵的身邊蹲了下來,抬手擦了擦冷汗焦急的向老爸問道:“大兵叔沒事兒吧?”
“有個屁的事兒,我告訴你,是老子不想去醫院當醫生,如果去了,我就是國際性的名醫。”老爸不屑的撇了撇嘴,老神在在的指著大兵的傷口:“這符止血的速度老快了,再過一會兒傷口就能愈合了。”
“我擦。叔叔你真厲害。”胖子見沒了危險,心也放了下來,樂呵呵的拍了一個不輕不重的馬屁。
“那必須,在十年前,我在江湖里的外號就是小華佗。”老爸厚著臉皮把胖子拍的馬屁全盤接了下來,用著一種滄桑的語氣嘆道:“老了,我真是老了,但醫術還是這么的牛v逼。”
沒一會兒,大兵的傷口就被老爸處理完了,期間大兵曾無數次問候過老爸的大爺。
傷口被符紙一貼就好了不少,血也緩緩被止住了。
“您這手段太厲害了,能治癌癥啥的不?”三子高山仰止的看著老爸,崇拜的神色呼之欲出。
“我要有那本事還用拼死拼活的賺錢?”老爸瞪了三子一眼,無奈的說道。
聽到這兒,我們都算是聽明白了,這符止止血啥的還行,至于大病就免談了。
但不得不說,這符對于普通傷勢還真是好用,血剛止住,傷口就已經慢慢開始愈合了。
見此情景大家都是嘖嘖稱奇,我曾經問過老爸這符咋用,但他從來都沒告訴過我,說這玩意兒是他的絕技。
其實我覺得老爸挺厲害的,這符咒可不是古代傳下來的,也不是師公教的,而是自己琢磨出來的。
“那啥,叔叔,這玩意兒能治好我多年的痔瘡嗎?”老宋期待的看著老爸。
“滾。”老爸面無表情。
“嘎……”
就在咱們聊著的時候,遠處傳來了一聲低不可聞的鴉鳴,三目白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