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聖地,秀峰百座,飛雲(yún)流瀑,猿啼虎嘯,白雲(yún)悠悠,有靈鶴時隱時現(xiàn),各種樹木、靈草飄搖著身姿,汲取著山川當(dāng)中充裕的靈氣,瘋狂地生長,千萬年如斯……
三個月的時間對修者來說,就如彈指一瞬,眨眼即逝。
韓易坐在一個大圓桶裡,全身都泡在滾燙的熱水當(dāng)中,各種靈藥妙草在熱水當(dāng)中浮浮沉沉,空中水汽蒸騰,韓易舒服地微閉著眼睛,只露出一個頭在外面。
三個月來,每天韓易都會在這樣一桶浸泡著各種靈株妙草的熱水裡面泡上半日,直到水中滿是膿血、血伽以及死皮化成的污垢,這才作罷。
原本所有人都以爲(wèi),沒有個一年半載的,韓易不可能會恢復(fù)過來,現(xiàn)在看上去,似乎已經(jīng)恢復(fù)的七七八八了,而且還只過去三月。
但是,對於韓易來說,這三個月實在是如同煉獄一般,每日不能動彈,一開始全身脛骨全都被毀壞,自己想動也不能動,到後來慢慢地恢復(fù)過來,依舊不能亂動,在虞水瑤的強烈要求之下,每天不是泡在藥水當(dāng)中,就是躺在牀上休息。
韓易感覺自己快要憋壞了!再不活動活動,一身都要長黴了……
“虞師妹,我如今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了!你就讓我出去活動活動吧……”韓易苦苦地哀求道。
虞水瑤秀髮盤在腦後,露出光潔的脖頸,撅著衣袖,將一桶熱水倒進(jìn)韓易的木桶當(dāng)中,笑道:“好吧!看在你這段時間表現(xiàn)良好的份上,從今日起,你自由了!”
韓易不禁大喜,苦日子終於熬到頭了,只是心中突然想到,這些天來,每日自己需要的靈草都是虞水瑤親手收集準(zhǔn)備的,熱水也都是虞水瑤倒好的,不禁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這個女子給自己的第一感覺就是精明,但是相處久了,卻發(fā)現(xiàn)除此之外,還有更多的優(yōu)點。
“這段時間幸苦你了!”韓易突然開口道。
虞水瑤不禁一愣,隨即呵呵一笑,道:“你說這話就太見外了,是你自己說過的我們已經(jīng)站在同一條線上,就應(yīng)該互相協(xié)助!所以,我?guī)椭阋彩菓?yīng)該的,再說了,這都是我舉手之勞,並不怎麼幸苦!”
韓易也隨之一笑,看了一眼虞水瑤一頭散落如瀑的青絲,道:“上次,爲(wèi)了救我,你捨棄了一件洞虛神兵,我就將在幻境內(nèi)得到的那一個盆孟贈給你,沒有玉簪那般精巧,但你用之防身,應(yīng)該還是可以!”
說罷,韓易從虛機袋中取出暗金色的盆孟,一道道暗黃色的光芒流轉(zhuǎn)在其中,有神力涌動,質(zhì)樸卻厚重。
虞水瑤接過盆孟,神色卻沒有些許欣喜,平淡地說道:“那虞水瑤就多謝展元師兄了!”
“另外我這裡還有五株神藥,你、蒼青松、韋拂和齊秋水一人一株吧!”韓易又取出五株神藥,全都形如異獸,散發(fā)著強大的神力氣息,一株神藥能夠延壽數(shù)萬年,增加極多的修爲(wèi),是無上的至寶,此時,韓易卻大方地讓給幾人。
“我先替他們謝過展元師兄了!”虞水瑤神色似乎有些黯淡,道:“等他們出關(guān),我就親手交給他們!”
“嗯……”韓易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那我就先告辭了!”虞水瑤說罷,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韓易看著虞水瑤離去的身影,長吁了一口氣,呢喃:“也不知我這樣做是對還是錯……”
在這三個月裡,韓易無法修煉,便靜下心來思考了很多的東西,關(guān)於自己的身世,以及那一個虛無縹緲的使命。
依然會在半夜驚醒,然後恐懼襲來,遍滿全身,就像在前方。有著一個天大的洞,等著自己去鑽!
“我來自哪裡?我到底是誰?”韓易的靈魂一遍一遍地在拷問著自己。
答案一無所知!
“等這次閉關(guān)之後,就前去尋找問題的答案!”韓易在心裡下定決心。
“展元師兄!展元師兄!”就在韓易沉思之際,屋外突然傳來喚喊之聲,韓易穿好衣服,走出房門,看見張小山正站在院中,面露焦急神色。
“什麼事?”韓易到院中,開口問道。
“是這樣的……上次展元師兄你不是在幻境空間裡得到了不少神藥嗎?我……”
“哼!”韓易怒哼一聲,打斷了張小山的話語,喝道:“是誰叫你來的?”
韓易非常清楚張小山的性格,膽小懦弱,也沒有什麼城府,不可能會對自己的神藥打主意。
“神藥一共五株,是我用命換來的,爲(wèi)了它們,我險些葬身在幻境之中了。其餘四株我已經(jīng)送人了!我聽人說,這三個月裡,你已經(jīng)來了好幾次了!是誰叫你來的?”韓易怒聲喝道。
張小山被韓易一喝,頓時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是……是華師兄……”
“果然是他!”韓易眼中閃過一絲譏誚,道:“如果是他親自來,我可能還會許諾給他好處。但是,他竟然叫你前來,自己躲在後面,有想要得到好處,有想要裝清高!你回去轉(zhuǎn)告他,我一根草都不會給他!”
“是……是……”張小山連忙站起身子,顫顫巍巍地走了出去。
玉清峰山腳。
華容元站起身子,猛然一掌拍在一塊石頭之上,石頭轟然爆裂,石屑亂飛。
“展元當(dāng)真這麼說?”華容元面色陰狠地問道。
“是……是的!一字不漏。”張小山點了點頭,又道:“華師兄,那些神藥都是展元師兄他用命換來的,不給我們也說得過去!要不我們就算了吧……”
“哼……哪有這麼容易!神藥啊!一株就可以增加數(shù)萬年壽元,提升許多的境界,勝過苦修百年甚至不止,我怎麼甘心?哼……展元!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
華容元說罷,臉上的陰狠之色又悄然收回,依舊和往常一般,風(fēng)度翩翩,一派儒雅隨和,只是眼中那一縷不甘未曾散盡,道:“我要去一趟昆凌峰,見見我的老朋友宇文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