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海真漂亮,只是,這么漂亮的死亡之海也蘊含著無窮的危機。”
雪鴛依偎在雷道的身上,這一次只有他們兩人前往雷道的“老家”,這讓雪鴛很滿意。沒有人知道雷道的來歷出身,而現(xiàn)在,雪鴛知道了。
這足以證明,雷道是將她放在心里,是雷道最親近的人。
兩人穿梭在茫茫的死亡之海當(dāng)中,這里一望無際,可以看到大海的壯觀、瑰麗,當(dāng)然,也能看到大海的無情。
“吼……”
一頭巨大海獸,咆哮著朝著雷道的大船沖來,似乎要將大船給撞碎。
曾經(jīng)雷道穿過一次茫茫的死亡之海,對付任何一頭海獸都得小心翼翼。但現(xiàn)在么?
“轟”。
雷道隨手一掌拍出,直接將其拍成了齏粉。頓時,鮮血染紅了整個海面。
“死亡之海固然美麗,但在這美麗的背后,卻隱藏這無窮的危機。即便是半圣乃至于圣尊,在死亡之海中都不能肆意妄為。走吧,這里有鮮血味,可能會很快吸引大量的海獸,這些海獸殺之不絕,也是麻煩。”
雷道說完,神念微微一動。
頓時,巨大的海船騰空而起,迅速的遠(yuǎn)離了這片充滿了血腥味的海域。
當(dāng)然,以雷道現(xiàn)在的神念之力,別說區(qū)區(qū)一艘大船了,就算是十艘也能輕而易舉的挪動,在空中飛行。
只是死亡之海中海獸太多,一些海獸可是專門盯著空中的飛行物下手,因此,雷道在離開了那片混亂的海域后,就再次將巨船放下,在死亡之海中行駛。
這一次,無疑要比上一次雷道穿梭死亡之海要順利的多。
實力強大了還是有好處,不然隨隨便便碰到一頭海獸雷道就得絞盡腦汁的去躲避,還不知道會生出多少麻煩。
但現(xiàn)在,他隨手一掌就能解決麻煩。
當(dāng)然,前提是不碰到死亡之海中那些堪比圣尊的恐怕海獸,一旦遇到了那種海獸,那還是有多遠(yuǎn)就跑多遠(yuǎn)。
“雷道,我們就在這死亡之海中到處亂竄,沒有海圖怎么回到你的老家?靠運氣?”
雪鴛疑惑的問道。
“運氣?靠運氣是不行的,這輩子都不可能靠運氣。只要我們努力尋找……”
“道哥兒,我知道你有海圖,拿出來吧。”
雷道笑了笑,還是雪鴛了解他。實際上,雷道的確有海圖,當(dāng)初他從巨柳國穿過了茫茫死亡之海,雖然走了不少的彎路,但走過的每一片海域,他都繪制成了地圖。
當(dāng)然,沒有參考物,海圖是很難繪制的,而且隨時都會產(chǎn)生變化。否則的話,死亡之海豈不是早就被人摸透了?
但實際上,哪怕最頂尖的勢力,也不可能擁有死亡之海的全面海圖。也只有那些常年航行在死亡之海的勢力,才有可能弄到最詳細(xì)的海圖。
只是那樣以來,代價就太大了。
常年航行在死亡之海中,一個不慎就會全軍覆沒。哪怕是元州十大商會都沒有這樣的精力和財力,阻止一支船隊,常年行駛在死亡之海中。
否則就用不著雷道這么麻煩,還需要親自繪制海圖。
“這張海圖……有些勉強啊,就這能找到巨柳國?”
雪鴛眼睛詫異的看著雷道。
這海圖上僅僅只有一個大概的坐標(biāo),這怎么找?
只能確定一個大概范圍罷了。
“只要能確定大概范圍,大不了詳細(xì)的找一遍,一定能找到的。就是多耗費一點時間罷了。”
雷道很鎮(zhèn)定。
這張海圖是他繪制的,而且當(dāng)初他那么弱小,能夠穿過茫茫死亡之海就已經(jīng)是奇跡了。還想繪制詳細(xì)的海圖?那根本不可能。
雪鴛白了雷道一眼,最后也只得對照這份簡易的海圖,慢慢的尋找前往雷道老家的路了。
時間匆匆而過,雷道與雪鴛在茫茫死亡之海上,一直漂泊了大概半年時間,也不知道具體是六個月還是七個月。
甚至,連雷道的生日都是在死亡之海上度過的。
二十三歲!
雷道的異能上也顯示,雷道已經(jīng)二十三歲了。
哪怕是連雷道自己,都頗覺無語。
二十三歲的頂尖半圣?甚至是無敵半圣!
就算是雪鴛的年齡都遠(yuǎn)遠(yuǎn)比雷道要大。
當(dāng)然,說年齡沒有任何意義。
因為,雷道的壽輪可是足足有八百多圈,在別人的眼中,那就是名副其實的八百歲老怪。
雷道用于提升武功和秘法,消耗了太多的壽命。雖然也多了一些枯燥的記憶,而且還是數(shù)百年枯燥的記憶,但實際上沒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他依舊只是二十三歲!
“道哥兒,你來看看,這片海域是不是你故鄉(xiāng)的海域?”
就在雷道心生感慨時,忽然,雪鴛的喊聲讓他清醒了過來,他四處一看,這片海域果然很熟悉,他的故鄉(xiāng)的確就在附近。
“對,就是這片海域。找,一定能很快就找到一片大陸。”
雷道很興奮。
他立刻調(diào)動了異能,查看目前的身體狀態(tài)。
姓名:雷道(二十三歲)
壽命:一百二十九年八個月
道體九重:共消耗七百九十年一個月壽命
道體九重完美秘法:(不可提升)
雷道也近乎二十三歲,當(dāng)初他剛剛離開巨柳國,穿越死亡之海時,剛好是二十歲。如今也是剛好二十三歲。
僅僅才只過去三年時間罷了。
三年時間,對許多人來說,似乎很短暫。哪怕是只有匆匆?guī)资陦勖钠胀ㄈ耍陼r間也不過是彈指一瞬罷了。
但對雷道來說,這卻是翻天覆地的三年。
區(qū)區(qū)三年時間,彈指一瞬的三年。雷道卻已經(jīng)從道體一重的三花聚頂,提升到了皮如今名滿元州的無敵半圣!
這是何等的神跡?
但對雷道來說,這三年簡直比常人三百年的經(jīng)歷還要豐富。
一時間,連雷道也無法平復(fù)下心緒,干脆和雪鴛一起尋找著他的故鄉(xiāng)。
有時候,雷道也會想想,雷家堡還好嗎?
大哥、二哥、小妹、父母,還有易相、劍神、青鸞等故人,他們都還好嗎?
所謂近鄉(xiāng)情怯,盡管才只過去了三年,雷道居然都有種滄海桑田的感覺,甚至越是靠近故鄉(xiāng),他就越是激動,心緒久久都無法平靜。
這片海域不算太大,因此,雷道與雪鴛一起尋找,僅僅用了幾天時間,就已經(jīng)可以隱隱約約的看到海岸線了。
“陸地,是陸地!”
雷道心中激動。
他知道,多半已經(jīng)到了。
雪鴛一揮手,海船的速度更快了,飛速的朝著遠(yuǎn)處的海岸線疾馳而去。
不過,當(dāng)他們越來越靠近海岸線時,忽然,雷道的眼睛微微一凝。
“海船?而且不止一艘!這些海船,每一艘都無比堅硬,等等,甚至還銘刻著一些陣法,這絕對不是巨柳國的武者能夠做到的。”
雷道看到了海岸線,也看到了停靠在海岸的十幾艘巨船。
這些巨船,比雷道乘坐的這艘巨船還要龐大,也不知道在運送著什么貨物。而且巨船上面還有一些陣法銘刻。
在這片僅僅最多只能道體一重,凝聚神念之花無比困難的大陸上,根本就造不出這么大的巨船。而且也根本不可能有誰的陣法造詣這么深。
按照雷道的眼光,就這些巨船,如果不是太倒霉,光靠船身以及船身的陣法穿梭,就足以抵擋道體七重以下海獸的攻擊了。
而且,這些都是制式船只,是一模一樣,說明是一支船隊!
也許,有其他人找到這片大陸了,就和當(dāng)初神遺族一樣,找到了這片大陸。所謂的神遺族,按照雷道的推測,應(yīng)該就是類似元州的武者,在茫茫死亡之海中穿梭,最終找到了這片大陸。只是神遺族沒有再返回罷了,而是留在了這片大陸。
神遺族能找到這片大陸,那么其他勢力自然也能找到這片大陸。
“先不要驚動他們,直接上岸,去看看家人如何,了解一下具體的情況。”
雷道沒有沖動,現(xiàn)在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還是不宜輕舉妄動,他現(xiàn)在最想要了解的是家人們的情況。
于是,兩人又換了一個方向,在一個偏僻的海岸線上登陸,這里沒有其他船隊,也很荒涼,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兩人成功登陸,跳下了大船,站在路上的感覺還真是踏實。
“雪鴛,你感覺到了沒有?和元州有何不一樣?”
雷道面色古怪的問道。
雪鴛沉吟了一會兒道:“很奇怪的感覺,在這個地方,我總感覺好像少了一點什么。實際上不只是在這片大陸上,而是在靠近這片大陸的海域上就已經(jīng)有一些感覺了。少了一點什么,但就是不知道少了什么。”
雷道目光閃爍,他就是從這里離開,穿過死亡之海,抵達元州大陸。他又豈會不知道哪里不一樣?
“不錯,這里的確是少了一些什么。在這片大陸,神念幾乎不可能自然覺醒,除非是從其他地方來到這片大陸的人,他們血脈之中帶著一點神念天賦,這才能覺醒。否則的話,普通人想要覺醒神念,很難很難。”
“無法覺醒神念,那豈不是就無法三花聚頂,無法凝聚道體了?”
雪鴛很吃驚。
她從來沒有想過,一整片大陸的人都無法凝聚道體的情景。
“對,三花聚頂幾乎都淪為了傳說,也就是神遺族中才有記載。但神遺族,實際上也是其他大陸來的人。”
雷道的目光望向了茫茫死亡之海,似乎似乎看到了茫茫死亡之海的另一頭的那片大陸。
他這些年已經(jīng)隱隱有了一些察覺,巨柳國空氣當(dāng)中應(yīng)該是缺少了某些活躍因子,導(dǎo)致無法神念覺醒。
而元州上的人則沒有這個顧慮,神念覺醒就和吃飯喝水那么簡單。
那是不是巨柳國這些大陸,就被排斥在外了?
元州所在的大陸,那才是這個世界的中心!
或者說,整個死亡之海,都包裹著元州所在的那片大陸,乃是整個世界的中心。距離中心大陸越遠(yuǎn),那活躍因子就越少,甚至徹底消失,淪為了邊緣大陸。
只是,這到底是人為還是天地生成?
如果是天地生成,那無疑就太巧合了,而且許多地方看起來也并不合理。哪里會那么巧?就一片中心大陸能有活躍因子,其他那么多大陸,連神念都無法覺醒。
但如果不是天地生成,而是人為,那就更加可怕了。
哪怕是神,只怕也做不到這一步!
雷道深吸了口氣,這個念頭實在是太大膽了,也太瘋狂了。
有誰能將整個世界當(dāng)棋盤來操弄?哪怕是遠(yuǎn)古神靈,都無法做到。
不過,現(xiàn)在雷道距離這些還很遙遠(yuǎn)。
哪怕他真有所懷疑,也不是現(xiàn)在的他能夠解開真相的。
他現(xiàn)在,只想成圣!
“雪鴛,走吧,先回巨柳國看看,順便見一見我的父母親人。”
雷道牽著雪鴛的手,直接化為兩道流光,消失在了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