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同一口氣差點(diǎn)提不上來,氣得臉上的肉一直髮顫,“你,你……”用手指了半天,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兒來。
畢竟,兩者實(shí)力懸殊的太大,而且這又是在司巖的地盤上。
崔秘書一看這架勢不對,生怕關(guān)係鬧得更僵,趕緊上前來,小聲在劉大同耳邊勸道:“劉總,咱有話好好說……”
可劉大同根本不買賬,直接甩開他的手,赤紅著脖子喊道:“還說什麼說?走!”
說完,一把推開還要攔他的崔秘書,自己邁著大步,挺著肥肥的大肚子就要走了。
崔秘書簡直苦不堪言,眼看著自家老闆就要走了,而傳說中殺人不見血的司總,卻還噙著冷笑眼神如芒,就嚇得他腿腳發(fā)軟。
“司總,不好意思,我們劉總因爲(wèi)太重視這次的合作,所以才……情緒激動了點(diǎn),但他不是有意跟您對衝,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劉大同心高氣傲可能不明白,在融安市若想站得住腳,至少得抱緊司氏或者簡氏的大腿??墒沁@下倒好,一下子被他們?nèi)米锪耍?
“呵……”
然而任憑崔秘書說爛了口,司巖也只冷眼旁觀了片刻,面上依舊無動於衷。甚至,冷峻的臉上越發(fā)顯得不耐煩。
崔秘書趕緊住嘴,告罪:“這次實(shí)在是不好意了,下次有機(jī)會的話,再向司總賠罪!”
說完,趕緊欲追著自家老闆的步伐,準(zhǔn)備離開。結(jié)果,他們?nèi)诉€沒走到門口,身後一道低沉的聲音如魔般侵入骸骨。
“劉總,還有一句話,司某要提醒一下你?!?
聲音倏地傳來,剛走到門外的兩人身子一顫,顯然是被震懾住了。劉大同感覺後背頂著一把刀,他的心裡根本不像他表面那樣看起來毫不在意。
這次的項(xiàng)目拿不下,估計(jì)整個融安市都將傳出他的笑話,這叫他如何不恨!
“司總有話不妨直言!”
劉大同的話裡,還是夾雜著惱怒的。然而司巖也似不在意,只是冷笑著提醒:“子不教父之過,劉總,以後有時間還是多教教自己的兒子,免得出來亂咬人!”
“你你你……”
兒子被人這麼說,劉大同差點(diǎn)被氣得翻白眼兒。不過他總算明白,爲(wèi)什麼自家的公司最近總是碰壁,敢情是得罪了貴人??!
心裡又氣又恨,恨不得立即就回去好好教訓(xùn)那臭小子!
不想再繼續(xù)被羞辱下去,跺了跺腳,劉大同咬牙切齒地說:“走!”
崔秘書聽了個大概,只恨不得將頭埋到地上,聽到老闆的話,二話不說就跟上了……
等他們走了,費(fèi)明遠(yuǎn)才走過來,看著面前噙著嘴角似乎心情不錯的司總,這才放下所有的忐忑:“司總,車子已經(jīng)在外面準(zhǔn)備好了,您要什麼時候出發(fā)?”
此時,司巖的臉色已經(jīng)緩和下來,尤其在聽到這句話後,更添了一份柔和:“嗯,就現(xiàn)在吧!”
言畢,站起身來,往門外走去。
費(fèi)明遠(yuǎn)跟在後面暗笑,果然,但凡跟簡小七有關(guān)的事情,司總總會比平常更爲(wèi)積極一點(diǎn)。若是剛纔那位劉總知道這會兒司巖去
見誰,估計(jì)得氣得吐血!
事實(shí)上,司巖確實(shí)是和《融安食客》的主編林穎有約了,約定是時間是下午三點(diǎn)半,這會兒趕去的話時間正好!至於剛纔見劉總的事情,只不過是他昨晚聽到了小七說起被劉鑫爲(wèi)難的事情,今天才臨時起意的。
劉大同的脾氣和爲(wèi)人,司巖也知道一些。所以憑藉他今天這一出,想必那劉大同回家後,他兒子劉鑫絕對沒有好日子!
想起這些時,一向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的司巖,居然揚(yáng)起薄脣笑得如同寒冬臘月冰霜初融一般,看得司機(jī)一陣眼花……
司巖料事如神,那劉大同剛從司氏大樓走出來後,就氣得將領(lǐng)帶鬆了鬆,才坐進(jìn)車子裡,就拿出手機(jī)撥他那個不肖子的電話。
崔秘書坐在副駕駛上,看著後座的劉總這副氣急敗壞的樣子,不由忐忑地問道:“劉總,現(xiàn)在是回公司嗎?”
劉大同手上正撥著電話,誰知電話想了半天也沒人接,心中更加惱火,那一身的肥肉就像膨脹的氣球一樣,狠狠顫抖了幾下。這個時候,要是誰一戳,說不定就爆了!
果然,崔秘書的話才問完,就見劉大同面色兇狠地轉(zhuǎn)過頭來,對著他一通吼:“還去什麼公司?回家!”
嚇得崔秘書一抖,趕緊應(yīng)道:“是是是,馬上送您回去!”
心裡憋了一口氣,還是忍了下來,然後轉(zhuǎn)頭催開車的司機(jī):“前面路口轉(zhuǎn)彎,先送劉總回家?!?
司機(jī)馬上應(yīng)下:“是——”
再然後,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觸黴頭,車廂裡只剩下劉大同氣急敗壞的咒罵聲:“這該死的小子,怎麼還不接電話!”“臭小子,闖了這麼大的禍還敢在鬼混,看老子今天不教訓(xùn)他……”
估摸著是那劉鑫正玩得開心,還沒接到劉大同的電話。
果然,車子快到劉大同家裡的時候,電話才被接通,劉大同開口就上來一通“劉氏”吼功!
“死小子!你皮癢了是不是?盡在外給我捅婁子……什麼?你還敢狡辯?你馬上給我回家!”
劉鑫接電話的時候,人還在場子裡混呢,聽到他爸平白無故地給他按了個罪名,而且還命令他馬上回家,他哪裡肯依?
“爸?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敢拿我的腦袋保證,我真的什麼事情也沒做!”劉鑫的心裡那叫一個冤枉啊,不得已只好說道:“我就是……我就是在跟幾個朋友玩了玩,不信你問問小季子他們!再不行你就問問獐子……”
劉大同正在氣頭上,聽到兒子說起那些狐朋狗友,更是惱怒異常:“你除了一天到晚鬼混外還知道什麼?老子的公司都被你坑死了!你給我馬上回家,半個小時我看不到你人的話,我立馬停了你的卡!”
說到錢的問題,那就嚴(yán)重了!劉鑫想起上次跟幾個朋友垮下的海口,想要買一輛新跑車,這會兒還等著他爸接濟(jì)呢!
“別……別啊!爸,我錯了,我馬上回還不行嗎?我馬上回……”
雖然心裡還老大不服氣,但劉鑫還是答應(yīng)下來,不過他正玩到半途,這會兒說走人,自然又被那些狐朋狗友一頓爲(wèi)難……
等劉鑫回到
家時,最先迎上來的,是他爸憤怒之下的雞毛撣子。
“你這不肖子,老子這回都讓你給害死了——”
劉鑫看到迎面飛來的雞毛撣子,立馬閃身躲開,雞毛撣子扔到了一邊,砸碎了一隻花瓶?!芭觥钡囊宦?,花瓶就倒了,然後應(yīng)聲而碎……
一看嘴心愛的花瓶碎了,劉大同氣得鼻子升煙:“你……你還敢躲?”
劉鑫看了眼那尊價值不菲的古董花瓶,就那麼碎了,也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然後乾笑了兩聲:“那個,不是爸……我要是不躲,那不得砸死我???”
說著,就摸了摸他不算光潔的額頭。
劉大同再次被氣煞了,用手指著自己的兒子,教訓(xùn)道:“砸死你纔好!你知道不知道你給我闖了多大的禍?”
“我怎麼闖禍了?我根本就沒……”
“還說沒?我問你,你昨天是不是又去惹了不該惹的人?”
劉大同剛回來的時候,就打聽他兒子最近招惹了誰,好不容易打聽清楚了,卻把他嚇了一身冷汗。這坑爹的貨,居然沒事又去招惹簡家的那位公主,他是嫌上次的教訓(xùn)還不夠啊!
劉鑫沒反應(yīng)過來,還梗著脖子否認(rèn):“爸,怎麼我說話你都不信?我真的沒有招惹誰??!”
見他不承認(rèn),劉大同拍著桌子問道:“沒惹?那簡家的人是怎麼回事?還有司氏那邊,人家現(xiàn)在都要指著我鼻子羞辱我了!你你你……”
這麼一說,劉鑫總算有了個眉頭,但還是不敢置信地張大了嘴:“你是說簡小七?那個死丫頭還真敢……”
話沒說完,發(fā)現(xiàn)自己說漏了嘴,趕緊捂住了嘴巴:“不,我的意思是……”
劉大同的眼睛裡都快冒火了,哪兒還聽他的話?直接氣得要動手:“果然是你,我讓你闖禍!我讓你成天鬼混!……”
說話間,已經(jīng)將劉鑫追了個圈兒了,那劉鑫哪兒知道自己這次闖下的禍有多大,一邊躲一邊還求饒:“有那麼嚴(yán)重嗎?我不就是不服氣教訓(xùn)了她幾句嗎?”
然後,身上就被掐了一道,疼得他直嚷嚷:“哎喲!爸哎,你是我親爸麼?”
想到今天那些人顯而易見的羞辱,再看看眼前毫不悔改的兒子,劉大同真是恨鐵不成鋼啊,指著劉鑫鼻子罵道:“這段時間你給我好好在家面壁思過,還有,未來三個月的零花錢取消!”
劉鑫乾嚎:“不是吧……”
劉大同氣呼呼地“哼”了一聲,然後又想到今後他在融安市恐怕更混不下去了,獨(dú)子又這麼不成器,一口氣更是提不上來,口中直嚷著:“不肖子啊不肖子,都是你媽把你給帶壞的……”
劉鑫不屑。
最後,劉大同無奈地看了眼不成器的兒子,哀嘆一聲:“算了,過段時間我親自帶你去給人家認(rèn)個錯,好放過我們一馬……”
劉鑫立即急得跳起來:“不是吧?開什麼玩笑!讓我去給你個死丫頭道歉?不可能……”
劉大同怒瞪了他一眼,不容反對地吼道:“就這麼說好了,你敢不去試試看!老子斷了你所有的零花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