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兒聽完氣的輕錘他:“胡說什么?死了還想笑啊?你當我是…”
“哎喲,嬋兒,”司徒曄看著嬋兒的手,有些小孩氣一般的說:“你打疼我了。”
嬋兒這才想起,他的胸口處還有傷口呢,她有些歉意的說:“那你還不放我下來,我先看看你的傷口,我看啊,那匕首都能掉下來,而且你還能這樣抱著我,肯定是傷的不深。”
其實嬋兒擔心的要死,可是嘴上卻死活不肯承認,故意說了這話。
司徒曄聽了這話則嘿嘿的笑了,他放下嬋兒,“嬋兒真聰明,我也學你呀,我就知道你會心疼我,不會真的舍得的,所以我就只好這么做了,嬋兒,你不許生氣,可我說的是真的,若以后我做不到,你盡可以殺了我!我保證做到絕不還手,并且保你無虞!”
嬋兒聽完撲哧就笑了:“傻瓜,以后無論你是儲君,還是皇,我若殺了你,那都是弒君之罪,豈不是圖謀不軌?到那個時候,你已經(jīng)掛掉了,如何保我無虞?”
掛掉?
這可能又是嬋兒的名言警句了吧?不過還真好,又能聽到了!
“嬋兒,我覺得我現(xiàn)在很幸福。”
“先別幸福不幸福的了,過來坐,我先看看你的傷口,雖然不會很深,也不嚴重,可這要是別人知道,那還不得認為是我對他們的太子圖謀不軌?到時候我會被判罪的!”
說完嬋兒露出一幅怕極了的表情,逗的司徒曄哈哈大笑,嬋兒永遠都這么可愛,有她在身邊,真的很開心,很幸福。
司徒曄笑過之后拉過嬋兒,“你看他們誰敢!只要不是我父皇和母妃,是沒人敢為難你的,可是我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我母妃也是很喜歡你的。所以我再也不用擔心這個了。”
“我和你母妃當初誰都不打算告訴你,你不生氣?”
嬋兒說完歪著頭仔細的打量著他,司徒曄嘆了一口:“誰說不生氣呢?可是我只是氣,當時的我沒有能力保護你。也沒有能力自保,還必須要你和母妃這樣來保護我。”
嬋兒沒有接話,她靜靜的聽著,等著司徒曄接下來的話。
“那個時候的我,多傻。多單純呢,其實也不止是我,還有你,嬋兒,記得在大盛的時候你說過的,你后悔過,如果當初你選擇跟我走會是什么樣的結果?也許我們現(xiàn)在過的逍遙快活!也不會像如今這樣了。”
說到此,司徒曄有一絲惆悵,“我也很想與你一起,拋下這許許多多的凡事的叨擾。我們?nèi)ド街凶鲆粚鞓返纳裣桑山袢张c父皇一席話,我才知道,原來我不知道的事有那么多。我七哥他若為皇,定然不會留下我母妃與我的,到時候怕是你也逃不了。我是相信當年的事,不是我母妃做的,因為在印象中,我母妃除了不疼愛我之外,她待人是很好的。”
司徒曄來到竹海軒的時候。就把當年的事跟嬋兒說了,所以嬋兒也知道。
“我也相信當年的事,不是母妃做的,可我們相信沒有用。需要他相信才行。而你母妃,她只能…若你不為皇,母妃她就只有兩個結果,一是老死這宮中,二是跟你到封地,可軒王爺他能讓她走嗎?當初我見過他對母妃的恨。那是在他的生辰宴之上。”
“嬋兒,那為何從來沒聽你說過?”
“我當時并不知道為什么,更何況我只是看到軒王爺他看到母妃的時候,那一瞬間的恨意,可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若沒有實際的證據(jù)來證明,誰會相信呢?而且我也會想,是不是我看錯了,是不是我多心了?更何況當時他的憤恨又不止是對母妃一個人的…”
司徒曄這才想起來,當初他七哥就是在他的生辰宴上第一次見到嬋兒,知道嬋兒跟了他。
“好吧,那就不說了,不過嬋兒,當初的事…你真的不打算追究嗎?凌環(huán)那么設計你…”
“阿曄!”嬋兒打斷他,“說我沒有怨念是不可能的,可是卻不是對她,你應當知道的,若你相信我,何至于啊?不過既然我…我跟你回來了,又做不到看著你這樣傷害自己,我只好認栽了,不過,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因為下一次我,絕對不會心軟了!”
司徒曄舉起左手,鄭重的說:“我對天發(fā)誓,絕對不會有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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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你回來了,”凌環(huán)站在瀾月閣的宮門口等著司徒曄,看到司徒曄她立刻迎了上去說:“王爺,你猜猜,今日我見到誰了?”
司徒曄哪有心思跟她猜這個,他現(xiàn)在需要考慮一件事了,他臨走的時候,嬋兒說,他應該想想,這次的事,為何這么湊巧,凌環(huán)剛剛對他提出這個建議,他也剛打算放棄,就被聞縛提了出來?
嬋兒相信聞縛肯定不是凌環(huán)的幫兇,畢竟聞縛的性格在那呢,他可不是一個會徇私的人。
那么只有可能是凌環(huán),或者是凌浩做的了?
如果是凌浩的話,他確實有辦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覺,而聞縛無意中做了他的棋子也很正常,畢竟立太子、太子納妃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而且也看不出什么陰謀在里面。
可如果把嬋兒和凌環(huán)的糾葛放到里面想,就不是沒有陰謀了。
“梁平,去我書房把我的書給我拿來,今天我就不進書房了。”說完看著凌環(huán),冷冷一笑:“凌環(huán),你本事很大,剛跟我說完如何把嬋兒接回來,你就幫我把給事辦了,我謝謝你。”
凌環(huán)立刻否認:“不,不是的,這事不是我做的,王爺…”
“凌環(huán)!你忘記了嗎,你的陰謀已經(jīng)得逞了,我現(xiàn)在是太子,雖然依然是名郡王,可你的稱呼…是時候該改改了。否則鬧出了笑話,可不要怪我!”
“是,太子,是環(huán)兒的錯,可是…”
司徒曄并沒有理她。徑直繞過凌環(huán)準備回房,凌環(huán)一看心中的怒氣翻滾,可她卻沒有忘記今日她拉下臉來跑到瀾月閣的宮門口迎接他是為了什么:“太子,我見到了當初你的救命恩人。”
“你說什么?”果然司徒曄聽到這話。他停下腳步,“怎么可能?你不是…”
司徒曄噤聲,這件事沒人知道的,崔媽媽已經(jīng)被處決了,雖然還有一個袁景真知道。可他又沒有證據(jù),更何況嬋兒幫他保住了司徒章,他就算不感謝嬋兒,也不會把這事說出去的。
因為他和嬋兒相當于相互之間握著對方的秘密,但嬋兒的出身,他卻沒證據(jù),而司徒章還活著卻是有證可尋的,到時候嬋兒雖然會受點牽連,但絕對不大,可他和司徒章就不會有好下場了。縱使政王不忍心,可他們公然的欺君罔上,政王是留他們不得。
“嗯?”凌環(huán)疑惑的看著司徒曄,“太子,我怎么了?哦,我并沒有見外男,我只接見了妹妹白飛,并沒有見哥哥白起。”
司徒曄一聽到這兩個名字,心中懸著的石頭這才落地,原來她說的不是嬋兒。
是了。白起和白飛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呢,他倒把他們忘記了,可是他們怎么會來?
當初的事,起因就是他們兄妹。雖然他到現(xiàn)在都不明白,嬋兒為何突然丟下他自己先回了宮,而且還那么執(zhí)意的想要離開。
“哦,記住了,你現(xiàn)在是太子妃,說話做事都有很多人在看著。你最好不要出什么岔子。”說完才想起有什么地方不對,“你怎么會見他們?他們來又是為什么?”
凌環(huán)聽了司徒曄的話笑了,“太子怎么不知道?陛下已經(jīng)命人在城中貼出了榜文,本月十三大吉,太子納妃便定在那一日,白家兄妹…自然是來爭選良家子的,白起是來送他妹妹。”
司徒曄腳步一頓,“梁平,不用拿了,現(xiàn)在陪我出宮一趟!”
說完他也沒有理會凌環(huán)帶著梁平徑自出宮去了,凌環(huán)看著他的背影,冷冷的笑了:“太子,你去吧,不論你去哪,做什么,你都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的,這一次我絕對讓她徹底的離開你。”
“太子妃,話不要說的太滿了,而且你不怕聽到的人是別人嗎?”
凌環(huán)聽到聲音的時候一愣,隨即怒視小玉,小玉趕緊跪地請罪,凌環(huán)轉頭看著來人:“你來做什么?”
“太子妃,你想多了,本王正要回宮,路過你們?yōu)懺麻w而已。”
司徒軒說完繞過凌環(huán)向云景宮的方向而去,卻在不遠處停下,語氣冷然的說:“不許傷害她,否則我會讓你失去所有。我說到做到,信不信隨你。”
看著司徒軒的背影,凌環(huán)胸腔起伏不定,憑什么他們都這么護著她?
“小玉起來吧,以后不論是誰靠近,你都要出聲提醒我。不過他提醒倒也對,這宮中耳目眾多…行了,我們回去吧。”
“喏。”小玉扶著凌環(huán)回內(nèi)院,一路上,小玉的心總是靜不下來。
她覺得太子妃是被軒王爺給利用了,這一切都是軒王爺一手策劃的,只不過是通過凌環(huán)的手出來的,他完美的做到了避嫌,而臟水都潑到了自己主子的身上。
可是太子妃因為太子,她已經(jīng)失去了思考能力,她只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一個永遠除去嬋兒的機會,她便這么做了,小玉很擔心,萬一東窗事發(fā)之日,自己的主子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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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曄來到賀一若的家中,正好看到賀一若在擦拭他的佩劍,他環(huán)視了一圈,他發(fā)現(xiàn)有些微的不同,他來到賀一若的旁邊坐下:“一若,我父皇的榜文你看到了?”
賀一若繼續(xù)擦拭手中的佩劍,而且他知道來人是司徒曄,他也沒有起身相迎,不過司徒曄是不在乎的,只是這要是讓別人看到了,就會說賀一若目無尊長了。
“看到了,而且…白家兄妹來了,阿曄,你知道他們怎么來的嗎?”
司徒曄疑惑的看著賀一若,賀一若停下手中的動作,舉起佩劍,以劍尖指向凌浩的府邸,佩劍似感受到主人的情緒一般,閃著森冷的劍光:“是他讓人去請來的,如今正在他們那。”
“怪不得,今日凌環(huán)跟我說,她見了白家的人,我就猜到可能是這么回事了。”
“阿曄,你瀾月閣該整頓一下了,我最近發(fā)現(xiàn)了很多不尋常的事,而凌環(huán)的身邊,一定有高手潛伏,這對嬋兒沒什么好處的,我妹妹始終不是宮女,她沒有辦法時刻在宮中,嬋兒的身邊若沒個會功夫的,只怕…”
司徒曄聽完點頭道:“嗯,我會安排的,一若,當初的事,你查明白沒?”
賀一若搖頭:“除非把那個會功夫的人找出來,可就算找出來她若說她只是為了保護太子妃才進宮的呢?而且我總覺得這其中還有什么是我們不知道的。”
司徒曄沉默,所有的問題都出在當初的那件事,嬋兒說她是被人點暈了,那個人到底是誰?是男是女?
而他竟然能避過嬋兒那么敏銳的聽力,功夫定然不弱的。
“過幾日我就要移宮了,住到太子宮去,到時候與云景宮就更近了,我只怕…”
如今司徒曄已經(jīng)是太子了,所以他納妃之前必定要住回到太子宮去的,而到了太子宮,內(nèi)院是凌環(huán)掌管,太子宮可不比瀾月閣,太子宮大,而且到時候必然是要加許多宮人的,說不定凌環(huán)就會在這上面做什么手腳,到時候嬋兒豈不是處處受到制約?
更何況當初的事,司徒曄懷疑司徒軒也參與了,如果他也參與了,那么就說明凌環(huán)和司徒軒背地里達成了什么條件,那時候嬋兒豈不是真的要腹背受敵了?
“唉,這太子之位坐的,我現(xiàn)在覺得我根本不是在做太子,而是在坐針毯。”
賀一若微微一笑,將佩劍收起:“走一步看一步吧,而且嬋兒不是那么柔弱的人,更何況她比我們都聰明,也許她早就想到了,不過,阿曄,我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考慮事情比以前…”
司徒曄搖搖頭:“一若,我是擔心她,所以對于她的事我會考慮的多一些吧,這一次我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受到傷害了。否則我…我不想再一次的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