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成的舉動,明顯的很直接的一個信號,就是他不可能就此罷手。
這倒是驗證了倪雅之前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只不過此時她依舊端坐著,兩隻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方正周身。她似乎在等待著方正接下來的表演。
一個大學生,對槍械的熟練程度甚至比原本應該更爲專業的警務人員還要嫺熟。這其中就有很大的問題。
一時間,所有人的好奇心再次被吊起來。
大家都明白,陳成這次是絕對不會再用槍的,而是要用武力。這裡可以說就是他的地盤,所以地位必須得到捍衛。
“小子,我被你說的那麼不是,今天就教教你怎麼做人。”陳成將手槍扔給手下的一名警員,而後向方正緩緩走了過來。“要讓你知道,這個世界上,千萬別逞能出風頭,否則會死的很慘的。”
“是麼?”方正表情依舊,反而是有些玩味的看著陳成,眼睛注視著陳成的一舉一動。“這麼說,你是要和我切磋切磋了?”
“我?”陳成在幾米遠的地方站定,反指著自己問道。“你還沒這資格。”
言罷,一揮手,下起了命令。
“一大隊的聽著,這小子擅闖刑警隊食堂,試圖襲警,現在命令大家對其實施抓捕。”
話音剛落,一大大隊的警員們聞聲而動,但是隻是漸漸的將方正圍在了中間,並未急於出手。副隊長蔡延平更是大驚失色的跑到陳成跟前。“陳隊,這件事我看就算了吧,要是被支隊長和局長知道了,我們可是要擔責任的。”
“廢話,我們這是在爲刑警隊的安寧出力,誰敢讓我擔責?”陳成口氣狂妄之極,已經到了目中無人的地步。
當然大家也知道,他之所以能如此,只不過是仗著上面的關係,才能在這耀武揚威的,看似天不怕地不怕,但是隻要上面的人感受到壓力,他也就是一顆棋子,而且真的就會死的很慘。
“還愣著幹嘛,給我動手,”見著警員們猶豫不前,陳成喝道。“我們要以禮待人,千萬要記住別動槍。”冠冕堂皇之間,媚眼間流露出一抹得意之色。說的好聽叫以禮待人。這十幾二十個警員圍攻一名大學生,還談什麼禮節。
就在大家緩緩的朝著方正靠近的時候,龍叔坐不住了。“陳成,你別太狂妄了,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嘛?他可是我們一個案子的重要人證。”
“是麼,那我就更要出手了,你們都馴服不了,還不得我們出馬。”陳成笑著回過頭,只是掃了一眼,便不再說話。
“你——”龍叔氣憤不已,竟然邁開步子準備上去。瞧著這架勢,是想要幫著方正和陳成對著幹了。鑑於此,倪雅在那可不是擺設,她示意趙曉波將龍叔攔住。可是龍叔掙扎著就是要上去爲方正打抱不平。“放開我,他們這麼欺負一個學生,對得起頭頂的國徽麼?”
“倪隊,打電話吧,”趙曉波一邊努力控制住龍叔,一邊看向倪雅,表情也是急切的不行。
只是倪雅笑了笑,只是說了句‘沒事’,示意他們淡定。
支隊長帶著江洲警力參加省裡的赴索馬里維和去了,政委這段時間正好因病在家休假。一時間刑警支隊的管理權力都下放到了大隊的領導上面,只有市局兩個副局長負責代理支隊長和政委的工作。
這打電話就是給丁文化打電話,還有就是黨委副書記、副局長安然同志。
而陳成倒是巴不得打電話呢,這樣的事同上去,還不是安然這個代理支隊長說了算。
倪雅可不會傻到這種程度,再說事情並沒有發展到嚴重不可收拾的地步,所以按兵不動,是最好的選擇。
經倪雅這麼一說,龍叔和趙曉波倒是不再那麼激動了,而是在一邊爲方正捏了一把汗。
刑警隊的人算是再慫,也好歹科班畢業,有經過實戰的考驗。所以每個人的戰鬥力也不容小覷,加上陳成這貨整天就在支隊裡橫著走,手下自然也練就了一身的傲脾氣。
綜合下來,這幫人一個個不是省油的燈。十多位專業的警員,面對一個看上去只有二十來歲的大學生。這樣的實力懸殊顯而易見,就算是不動手,結局似乎已經是註定了的。
方正不由的忙擺手,做出一副可憐和害怕的表情。“大哥,別這樣啊,我只是一個學生,剛剛那是跟你們鬧著玩的。溝通溝通感情。”
他這樣的做法,讓所有人都不禁傻眼。因爲剛剛他半閉著眼睛將手槍分解,速度之快,熟練程度簡直可以和專業的警員媲美。想不到這會竟然慫了。
陳成看了,也是一臉的詫異,但隨即就露出了意思的得意。隨即上前幾步,擺了擺手,示意警員們暫時別動手,而後滿臉喜色的說道。“小子,知道怕了吧,這樣吧,給你一個機會,叫我一聲好聽的,我就饒了你。”
“可以考慮。”方正想了想,問道,“叫你孫子還是兒子?我看還是叫孫兒吧,好聽點。”
“馬的,你小子活得不耐煩了?”陳成滿懷期待的等著方正好生的稱呼他,卻不想方正卻笑嘻嘻的調戲了一番。
當即陳成就不幹了,這次沒招呼警員,自己就揮著鉢盂大的拳頭朝著方正的面門襲去。同時腳下發力,蹭地一聲就竄上半空。
眼看著就要手腳並用,對方正實施致命一擊。所有人都瞪大眼,屏住了呼吸。
陳成能當上隊長,除了巧言令色,善於和領導搞好關係,其實力也是重要的一個因素。在刑警隊他的武力值算得上數一數二的了。
龍叔不禁閉上了眼睛,有點不敢直視的樣子。趙曉波對方正的印象雖然不怎麼好,但是沒有到那種恨之入骨的地步,此刻也是一臉驚恐,不禁爲他擔心起來。只有倪雅依舊是端坐著,只是她手上的筷子卻在不經意間已經斷做兩截。
“小子,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倪雅心下暗道。同時看了看對著門口方向的攝像頭,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只能希望方正識趣的求饒了事,要不然免不了受些皮肉之苦。
只不過她萬萬沒想到,接著所有人就是一陣驚呼。
接著傳來了某人近乎瘋狂的嘶吼。“啊!”
幾乎同時,所有人都不敢看這一幕,生怕方正被陳成給扁的不成樣子。卻不想,他卻巋然不動,拍了拍手,說出了句讓人大笑不迭的話。
“陳隊長,要拜師也不用這麼買勁嘛,你這個徒弟我收不收還是問題呢。”
順著方正的話,大家將目光投向他身前的地上,之間陳成正趴在地上,而他身子底下明顯有一把椅子的殘骸。
陳成表情似乎很痛苦,不敢翻身。見著方正這麼說,只能發出痛苦的怒吼。“方正,你小子使詐。”
“我可沒說過我是君子。至於使詐嘛,兵不厭詐的道理陳隊長應該知道。所以就不值得一提了。”方正笑說著上前一步,並向陳成伸出一隻手,“起來吧,我的好徒孫。我答應你便是了。”
“蔡延平,還愣著幹什麼,給我動手。”陳成一臉慍色,掙扎著扶著桌子緩緩站了起來。“快,將這襲警的小子給綁了,到時候保你當隊長。”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先前有些怯意的蔡延平聽了陳成的話,一時間多了幾分的勇氣,連連招呼下屬朝著方正猛撲過來。
方正沒有絲毫的懼色,只是冷眼看了一下四周,繼而擺出了散打的標誌性的起招式。
他這樣的一個姿勢擺出來,所有人都笑了。
大學生一枚,竟然還在刑警隊面前秀散打。這和在關公面前耍大刀不是一樣的下場麼?
只有倪雅則是得意一笑,看了看龍叔和趙曉波,“好戲上演了,我倒要看看這個校散打隊的隊長到底有幾把刷子。”
沒有人答話,只是緊盯著這一幕。誰都不肯錯過這麼精彩的對戰場面。
剛剛方正只是隨便的一閃身,再次將一把椅子橫在了陳成的身前,這傢伙由於用力過猛,整個身子直接砸在了椅子上面。而後就出現了拜師學藝的這一幕了。
當然這一切的動作,只是在分秒之間,沒有人能看明白,就已經發生了。說是神速也不爲過。
“你們一起上吧,倪隊長還要找我錄口供呢。”看著一圈猶豫不決的警員們,方正活動了下腕關節。說出了句讓人噴火的話。
蔡延平聞言,率先衝了上來,其他人緊隨其後,一個個像是下山猛獸一般,很是駭人。
只不過方正那邊靈活機動,或閃躲,或迎戰。但凡和他接觸的警員無不倒地,或翻滾,或捧腹抽搐。場面可謂是觸目驚心。
而方正的手法和散打又有著大相徑庭的差別。這種無厘頭的打法,不禁讓人咂舌,但是效果很顯著。又讓人不得不佩服。
最後,留下蔡延平一人握著拳頭和方正相對而立。只不過那雙腿已經不聽使喚的開始瑟瑟發抖了。
還沒等方正發力,就已經癱倒在地,嘴裡不住的求饒。“大哥饒命,小弟有眼無珠。”
“算了,你們也是聽命於人,”方正擺了擺手,說道,“不過今後做事千萬要三思而後行。危害百姓的勾當千萬別沾,否則下場會比現在還慘。”
衆人連連點頭,方正看也沒看一眼,就大步走了出去。“倪隊長,龍叔,我忙得很,抓緊時間。”
倪雅搖了搖頭,和驚魂未定的龍叔以及趙曉波跟了出去。
不過沒走多遠,陳成帶著疑問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小子,你難道就是多面體方飛。”
“沒錯,”方正並未回頭,只是瀟灑的一擺手。“既然被你看出來了,那就告訴你秘密。其實那時我的藝名。千萬別跟別人分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