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0 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謝謝。”這話同時謝謝系統(tǒng)和龍曼妮,于果起身,從衣兜里,摸出了移動硬盤,交給龍曼妮:“一切證據(jù),都在這移動硬盤的視頻里,證據(jù)確鑿,還望你通過你家里的關(guān)系,幫我交給省紀(jì)委,相信一定能扳倒仲氏家族。否則,我恐怕永無寧日?!?
龍曼妮神色鄭重肅穆:“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于果心里陣陣溫暖,忍不住再次抱住了她。盡管龍曼妮在他心中的地位比不上孟凝和童雅詩,但是這是第一個跟自己有肌膚之親的女性,自己自然對她另眼相看,難以割舍。
終于,于果下定了決心,凝然說:“我要回去了,還有很多事需要處理。”
龍曼妮再度淌下了眼淚:“你……你一定要保重,要常來看我……”
于果點(diǎn)點(diǎn)頭:“拜托你了。你也一定保重。休息吧?!闭f罷,他掀開窗戶,寒風(fēng)陣陣襲來,令龍曼妮忍不住閉上眼睛,但下一秒睜開時,于果已經(jīng)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了。
龍曼妮畢竟不是童雅詩,于果必須遠(yuǎn)離她的視線,在黑暗的包裹中,才能再次進(jìn)行量子傳輸,回到看守所的頭鋪去。他已經(jīng)耽擱了太久,必須盡快返回。
量子傳輸之后,于果又回到了鋪蓋里,鋪蓋漸漸增厚,容下了他漸漸實(shí)體化的身軀??梢簿驮谖骞倩謴?fù)感知的時候,尖銳的警鈴聲再度響徹。外面的腳步聲也立即急促起來,還有人罵道:“我操,又是這個號!怎么老出事?”
等門一打開,摁動警鈴的家伙便有些亢奮地大喊:“那個于果失蹤了!隊長!于果失蹤了,他跑了!”
于果側(cè)耳一聽,這不是前天新來的那個新人姜牛嗎?經(jīng)濟(jì)犯罪,但和王胖子作為會計挪用公款又有所不同,好像還帶一點(diǎn)詐騙性質(zhì)。于果對別人犯了什么罪一向沒有興趣,他從不從這里找樂子,也就是關(guān)心一下趙誠而已。
但這個姜牛除了看上去像是私企里面常見的小人之外,按理來說,怎么會有膽量來挑釁自己呢?
管教呼啦啦進(jìn)來一大片,看起來對此事非常重視。
從他們的呼吸里,于果都能聽得出憤怒、不安和狐疑。憤怒和不安自不必說,多半是因?yàn)樗麄兌急粐诟酪欢ㄒ垂芎米约???珊梢彩强梢岳斫獾模氈约壕退阍姜z,也無處可逃,總不能在地底下挖個洞吧?再說,自己還戴著手銬腳鐐呢,一般人挪動都困難。
但這些管教大概也被上司強(qiáng)調(diào)了好幾遍:“此人不是普通人,千萬小心!”
于是,為首之人一下子掀開了頭鋪的鋪蓋,于果能感受到,此人應(yīng)該是自己見過的那位陳副所長??磥?,任何單位,都是正的搞政治,副的抓實(shí)干,這里也沒能例外。
此刻,姜牛才轉(zhuǎn)過頭來,快速跑過來,于果甚至能從他欣喜的腳步聲想象出他此刻丑惡而又諂媚的小人表情。
然而,當(dāng)陳副所長和其他五六個管教看到于果繼續(xù)睡得正香,并且暫時看不出什么破綻時,都一臉憤怒,齊刷刷地望向姜牛。
姜牛從亢奮變?yōu)榱丝只?,瞪圓了眼睛:“我……我操,不可能啊……我明明……”
一個管教立馬重重扇了他一巴掌:“當(dāng)著陳所的面,你也敢說臟字?”
陳副所長冷冷地說:“姜牛,你按了警鈴,我們都來了。你說頭鋪于果消失了,逃跑了,可這四下都鎖著,誰也跑不出去,何況他還戴著手銬腳鐐。但你那么信誓旦旦,我們也還是很重視你報告的情況,相信你沒有膽量,也沒有必要撒謊……”
姜牛聽他語氣變重,肩膀顫抖起來:“不……不是的,陳所,我真沒有膽量騙您,更沒必要撒謊,您聽我……”
陳副所長看了身邊的手下一眼,兩個管教立即將姜牛扭住,姜牛大呼小叫起來:“冤枉,冤枉啊!剛才他真的消失了!我真是為了第一時間告訴您?。 ?
陳副所長淡淡地說:“對于你這樣的,我不打人,你不是愛胡說八道么?關(guān)你幾天小黑屋,你什么時候?qū)W會用沉默來修改你撒謊的本性了,我就放你出去?!?
這小黑屋可不是單獨(dú)關(guān)一間那么簡單,只用孤獨(dú)懲罰,豈不是太仁慈了?都是讓人只能坐著或者蹲著的籠子,根本站不起來,無法舒展肢體,只能蜷縮著,用不了一天,人就呆滯了。
這種懲罰,就是專門對付一些自稱硬漢的犯人,能扛得住拳打腳踢,甚至能扛得住電棍電幾下直到暈厥,卻不一定能受得了如此的拘束空間。
姜牛大哭起來:“不不不,救命啊……饒命啊——!”又幾棍子砸在肚子上,不敢叫了,只能偷偷地哭。
大家都醒過來了,一臉驚恐,于果也是一臉懵逼:“咋啦?”
陳副所長卻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我聽說你會變魔術(shù),希望你老實(shí)一點(diǎn),對誰都好?!闭f罷,也不容于果置辯,轉(zhuǎn)身就走了。
于果頓時隱約明白,這姜牛當(dāng)然是不敢跟自己作對的,更不敢對管教撒謊,只怕是陳副所長安排他時刻盯住自己。
這也不算什么,于果并不在乎。況且,他感覺陳副所長人不壞,最起碼跟仲老三相比,是個很好的領(lǐng)導(dǎo)了,也沒有故意折騰自己,只不過在這個環(huán)境下當(dāng)領(lǐng)導(dǎo),難免沾染了明顯的戾氣。
睡在于果旁邊二鋪的德子更是驚恐萬分,從他的表情中,于果讀出,此人也在睡覺翻身中偶爾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了自己消失了,卻不敢吱聲,此刻又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回來了,更是心驚膽戰(zhàn)。
于果起初覺得,沒必要催眠他,修改他關(guān)于這一段的記憶,反正他一直敬著自己,那也不錯。再說,他就算到處說,也沒人信??珊鋈幌氲?,此人是李闖的手下,終究還是要防著一些,便朝著德子看去,兩人目光一接觸,于果便催眠了他。
把德子“拾掇”了之后,于果轉(zhuǎn)而對周圍那些睡眼惺忪的“舍友”們說:“各位同志,剛才那姜牛不知為什么要點(diǎn)我的眼藥,點(diǎn)就點(diǎn)吧,還用這么拙劣的手段,說我越獄了,人家管教覺得智商遭遇了威脅,把他關(guān)小黑屋了。
“所以我提醒大家,我這人是開放式的,誰想要點(diǎn)我的眼藥,隨便,但是一定要想一個合理的理由,不要明顯撒謊,侮辱人家管教的聰明才智,這就不好了?!?
眾人都比較害怕他,此起彼伏地表示:“不敢,不敢……”
最近流動性很大,來來往往,新人如同參觀團(tuán)一般。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門外又被送進(jìn)來兩個犯人,管教高聲說:“都給我老實(shí)點(diǎn)兒!別招惹他倆!”
這話其實(shí)是朝著德子說的,因?yàn)樗麄兇蟾乓猜犝f了,于果雖然是頭鋪,但從來沒有任何欺凌他人的行為。
德子卻冷笑一聲,沒回答。等門一關(guān),德子開始問了:“你倆叫什么?賣什么果木的?”弗利薩和老鼠精一左一右,像是左右護(hù)法。
這倆犯人似乎互相之間也不認(rèn)得,只是沉默寡言。
德子立馬站了起來,走上前去,冷冷地問:“我問話,你們沒聽見?”但他很快回過頭來,看了一眼于果,似乎也是征求意見。
于果卻很直白地說:“你看我干啥?我的意見當(dāng)然是你不要欺負(fù)人,你愿意聽么?”
德子知道他很給自己面子了,便緩和了一下語氣,說:“我……我只是問問他倆的情況,不動手?,F(xiàn)在也沒什么樂子,就靠這個了解一下外面的情況了?!边@個時候,他已經(jīng)不想動手了,畢竟新人都有可能被嚇壞了,不立即回答,也未必是一定要挑戰(zhàn)他的權(quán)威。
可偏偏就在這個大家都以為氣氛變?yōu)槭婢彽臅r刻,其中一個犯人抬起眼睛來,眼神有些瘆人,聲調(diào)陰森干冷地說:“我是死刑犯,名字,槍斃那天,你有興趣了解,就去問問。”
這話雖然也不是罵人,但在一向以正宗黑社會分子自居的德子看來,毫無疑問就算是挑釁了,當(dāng)即瞪圓了眼珠,踏上前一步,說:“我問你的名字,就這么難嗎?我今天還就非問出來了,你要么自己痛快點(diǎn)兒說,要么疼得受不了的時候再說。”說罷,就摩拳擦掌。
李闖失手把人打成植物人,讓德子定罪,這也沒辦法,小弟就在這個時候最有用處??傻伦訁s也自認(rèn)為,要是換成自己在場,說不定也能把人打成植物人,甚至打死,在潛意識里,他也自認(rèn)為自己和死刑犯沒什么區(qū)別,沒什么好怕的。
但眾人一聽,安寧了好久的號子里突然來了死刑犯,都有點(diǎn)不寒而栗。尤其是看這家伙棱角分明,一臉陰氣,絕不是善良之輩,估計很有可能是暴力致人死亡。但不知為什么,這家伙根本就沒有手銬腳鐐,這很奇怪。
果然,那人也緩緩站了起來,面對德子。其實(shí)德子并非打架經(jīng)驗(yàn)不豐富,要是換成畢宇航,沒等此人站起來,就必然居高臨下地動手了,可德子很好面子,輸給于果后本來不服,但李闖的態(tài)度令他心服口服,可他絕不能容忍,自己二鋪的地位,也遭到了挑戰(zhàn)。
狹小的號子里,兩股殺氣在相互碰撞。
德子等那人站起來才發(fā)現(xiàn),那人的身高并不亞于自己,甚至肩膀更高一些,而且肌肉發(fā)達(dá),呈倒三角,腿比自己更粗,似乎也比自己更年輕,大約在于果跟自己之間的歲數(shù)。
此人眼神充滿了陰冷,但這并非是激怒德子的主要原因,這其中還有大量鄙夷和傲慢的成分,似乎是在說“水淺王八多,遍地是大哥,這號子果然小,稱王稱霸的居然是這傻逼”,這當(dāng)然是德子的腦補(bǔ),他在學(xué)校念書的時候思想可沒這么活躍,但誰敢招惹他,他就很敏感。此刻,他無法容忍這家伙用眼神瞧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