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的電話鈴聲催響著，驚醒了位於曲江皇家園林高檔住宅區(qū)某一幢住宅主人的好夢，本來就沒有怎麼睡塌實的林鵬飛總經(jīng)理一骨碌支起身來，摸著電話，放到耳邊：“喂，小葉……”
傳來的聲音急促驚惶：“林總，出事了……”
“你慢慢說……”林總比葉主管還急，如觸電般地坐起來了。
“我們被正濃黑了一下，今天景區(qū)市場上大部分都成了正濃的代理品牌，百事、統(tǒng)一、百味系列基本把貨架全佔了?！?
“怎麼可能，你沒看錯吧？”
“沒看錯?！?
“那渥爾瑪下架了？”
“沒有，他們是捆綁上架的。上正濃的貨，渥爾瑪成了免費搭送的……”
“什麼？免費？怎麼可能？”
林鵬飛心裡一涼，升起了一股不詳之兆，免費搭售一般都發(fā)生在同一代理商不同的代理產(chǎn)品之間，爲了提升短期銷售而進行的利潤和損耗互補，不過發(fā)生在不同的代理之間，那隻能說明，兩家已經(jīng)聯(lián)手了。
葉育民稍帶驚訝的聲音證實了林鵬飛的判斷：“………正濃和渥爾瑪肯定是私下已經(jīng)達成協(xié)議了。這個比直接降價還狠，八箱百事可樂白送一箱渥爾瑪，等於白給攤主六十塊錢的銷售利潤………而且他們昨天晚上就把大部分事就辦了，我們今天只送出去二百件，大部分都被退回來了……”
“什麼……把咱們的退了？”
“是啊，咱們沒有那麼便宜的產(chǎn)品可送呀？”
葉育民再爆了個驚料，林鵬飛又是有點氣結(jié)，對了，這又是一個根本無法應(yīng)對的爛招，渥爾瑪這種小廠品牌沒有廣告和渠道開支，價格低得離譜，每瓶的成本不過幾毛錢，就白送一箱也不值多少錢，有銷售正濃的八箱早賺回來了?？蛇@恰恰是飛鵬的軟肋，根本拿不出來這種價格低到仆街的產(chǎn)品。
“讓我想想……小葉你等會……讓我想想……”
一襲睡袍的林總心緒亂了，扣了電話來回在臥室的踱著步子，心下無著時刷聲拉開窗簾，天已大亮，夫人也被驚醒了，剛想問句什麼，看著丈夫如此愁容慘淡，話生生地嚥了回去，每每生意不順的時候就是這種表情，這個時候最需要心靜。
不過，靜得下來嗎？
…………………………………………………………那裡還靜得下來，大清早五龍口停車場這兒早炸開鍋了，就像景區(qū)開門揖客之前的預(yù)演，亂七八糟的人跑著，小貨廂躥著，其實在景區(qū)做生意也有好處，飲料、小吃、紀念品都是批發(fā)商送貨上門，大清早這會最不安生，特別是今天開到五龍口的貨櫃車有七八輛，一個上頭寫可口可樂、不遠針鋒相對冤家虎視眈眈，貨櫃上的標誌是百事可樂………另一輛貨櫃是農(nóng)夫果園喝前搖一搖，針對相對那輛是百味果汁，清涼一夏……還有個貨廂貼著綠茶廣告，是個型男在使勁得瑟；針對相對這邊也有個美女在搔首弄姿，光這種林林總總幾十種不同的飲料廣告，就足以再給景區(qū)添一道奇景，可有的熱鬧看了。
打完了電話，剛回到貨櫃車跟著，又來了個退貨的，這人認識，幾年前葉育民還是推銷員的時候就認識，拉著攤主的語重心長地說著：“老祁，咱們關(guān)係不是一年兩年了吧？這麼不給面子？”
“看你說的，好像你給我了是的，結(jié)算貨款清清楚楚一毛零頭都不砍，我稍遲點你們就斷我貨……財大氣粗怎麼了，欺負我們小戶小商沒錢是吧？”老祁一聽拉關(guān)係，不樂意了，這生意裡那有關(guān)係可拉，再說店大欺客是經(jīng)常的事，像可口可樂這大的牌子，怕是平時態(tài)度好不了，葉育民今天不敢拉臉了，陪著笑臉：“好好，以前是我們招待不週……這樣，你好歹上我們點貨，你這個攤位最大，以前賣我們的貨也掙了不少吧？”
“少來了，好像你們賠了似的。”老祁撂了句就要走。
“那也是互利互惠，雙方共贏呀？這樣，先貨後款也那個價，我說老祁，多少給咱們的面子成不成，這這……這不是讓我們難堪嗎？純粹打臉還怕別瞅不見是吧？”
葉育民苦著臉，從來沒有想過手裡拿著大牌還有求個小零售商的時候，說的時候指指隔著十幾米的正濃飲業(yè)那幾輛車，人家那那邊是流水介的送貨，相比而言實在有點難堪。
“不是我不幫你呀，老弟……咱這地方不愁賣，你算算，人家八箱百事、統(tǒng)一、百味不管啥，都送一箱渥爾瑪，光這一箱渥爾瑪就賣六十塊錢，還別說人家價格就比你們低……”
“我們的好賣呀？”
“這看掙錢多少了吧，看啥好賣？咱不說了，你要八箱送一箱，我就要你的……”
“這我那當?shù)昧思遥。俊?
“那不得了，廢這麼多話?！?
老祁忽悠悠地一轉(zhuǎn)身，揹著手，走咧！扔著葉育民和司機、配貨員面面相覷，尷尬不已。
等老祁走到攤前不遠，早有穿百事OEM馬甲的小夥把貨給放到攤位上擺正了，就這服務(wù)態(tài)度都差好多，飛鵬飲業(yè)這譜一向很大，只有一個銷售員記賬，貨還得自己搬，那像現(xiàn)在，啥事都省了，就等著數(shù)錢了……樂呵呵地敬著煙送著上貨的小夥子們，喜笑顏開的老祁翻著手機，琢磨著前一天晚上收到的這條價格短信，自然是搞渥爾瑪?shù)哪橇t人給發(fā)的，前一天比平時多賣了一百多塊確實也樹了點信心，可沒想到今天有更猛的，直接成白送了，說起來賣啥個品牌在這地方選擇姓不大，只要大夥通通氣，統(tǒng)一下價格，自然是都有賺頭，所以把可樂換成百事，把康師傅換成統(tǒng)一這個問題不大，更何況人家還白搭著渥爾瑪涅??？
四塊、三塊……老祁撕了塊包裝紙大黑筆劃了倆字，放到了成堆的飲料瓶前，這辦法是省得遊客沒完沒了問來問去，搞定了的功夫一瞥眼瞅到渥爾瑪了，登時想著這東西是白來的，一定得變成錢才踏實，於是把四塊、三塊的樣品挪了挪，把渥爾瑪堆在櫃檯中央……還覺得不放心，又用黑筆寫了行歪扭的字：黃河景區(qū)推薦天然飲品，三元一瓶。
搞定，開工，等著換錢，又是一天開始了。
……………………………………………………………………嶽山景區(qū)，這地稍偏。老皮和小皮送完了貨，有點鬱悶，小皮知曉舅舅的意思，前一天還賣得好好的，眨眼就成了搭配白送的貨了，實在是那個……那個有點臉上掛不住，而且?guī)浝兽D(zhuǎn)眼投了正濃的懷抱，用老皮的話裡是被那個搔婆娘把魂勾走咧，魂勾走了也罷，要是人也走了，那這攤子自己可撐不起來了。
說實話，是對渥爾瑪?shù)那熬皳鷳n，畢竟是自己和廠裡簽下的代理協(xié)議，這東西關(guān)乎到以後很長時間的發(fā)展，真讓帥朗這麼胡搞瞎搞，量倒是上去了，只不過最終怎麼走、能走多遠，還真讓老皮揣不清方向。
坐下來歇口氣的功夫，看著飛鵬飲業(yè)倆小夥滿頭大汗沒送出去幾件貨又覺得有點可笑，笑著打了個招呼，那倆沒理會，鑽進車裡估計是等總部的指揮，這事老皮知道，其實前一天晚上收工後早和這幹攤主串聯(lián)了，以帥朗那張煽風點火的嘴巴，忽悠這些攤主共同抵制價高服務(wù)惡劣，現(xiàn)款現(xiàn)結(jié)的飛鵬飲業(yè)自然是容易得緊，更何況還有白送渥爾瑪?shù)膬?yōu)惠。
不管怎麼說吧，把個大牌擠得進不來市場，上不了貨，總還是有成就感的，看著飛鵬批發(fā)商的送貨車，小皮嘿嘿笑著指著小聲說道：“舅，你瞧，他們也有夾尾巴時候啊。”
“笑，笑個啥呀，說不定那天咱就得夾尾巴了?！崩掀n心重重地道。
“啥意思？”
“哎呀，你說現(xiàn)在賣百事，統(tǒng)一、百味啥的，咱這貨可咋辦，再咋說量可滑了好多……”
“這個呀，沒事，我覺得帥朗說得有道理啊，他昨晚說了?！?
“說啥了，我咋不知道？”
“他說小女人傍個大款纔好活、小牌子傍個大牌纔好做?！?
“呵呵……哎，就怕他做著做著不要小牌子啦，人誰不是往高處走呀……”
老皮嘆了句，無限挽惜，一夕之間也有很啓示，最大的啓示是發(fā)現(xiàn)，渥爾瑪這個小牌子，恐怕拴不住帥朗，之所以接下來，之所以連代理權(quán)什麼的都不在乎，或許根本也沒把渥爾瑪這個牌子放在眼裡…………………………………………………………………………………十件、八件、十五件，成箱成撂的飲料製品從百事、從統(tǒng)一的OEM標識的貨廂上搬下來，次弟向攤送著，暢懷亭周邊同樣是熱熱鬧鬧，飛鵬公司雖然調(diào)整策略了，可沒有料到有如此猝變，又是一個手忙腳亂，倆個推銷員早已經(jīng)習慣了報出名號，接受別人恭維巴結(jié)的事情，卻是那裡見過這種十幾號人搶著給攤主送貨的事，兩人傻眼了，等清醒過來也準備去和攤主們套套近乎，卻不料出問題了，有位奇胖無比的男人找茬來了，愣說是飛鵬的貨廂蹭了他的車，而所謂的被蹭的那輛小貨廂已經(jīng)是多少年前的破車了，滿車泥跡劃痕，比市那清廁車還糟糕，兩銷售員不服氣，爭辨了幾句，那胖子揪著一位銷售員的領(lǐng)子，湊得很近，唾沫星子飛濺著恐嚇：蹭了大爺?shù)能囘€耍橫是吧？
是程拐，這貨還有欺軟怕硬優(yōu)秀品質(zhì)，說話著一招手，呼拉拉圍攏過來十幾個人，幫腔的、看笑話的、湊熱鬧的，把倆人圍著，倒沒訛，非讓倆人道歉，鞠躬認錯，然後立馬滾蛋……對了，那大胖子咋唬著，看見沒，我兄弟幾十號人，再見你在我車邊晃悠，見你一次揍你一次……優(yōu)勢一般是向爛人、橫人、壞人以及有錢人一方傾斜的，今兒飛鵬派來這倆位，在圍攻下成弱勢羣體了，明知道是賣渥爾瑪和正濃飲業(yè)的送貨員搗亂，可勢單力薄，還真惹不起這幫爛人，囁喃了道了個歉，被人七手八腳摁著給那殲笑的胖子鞠了一躬，在衆(zhòng)人的鬨笑中直接落荒而逃了………………………………………………………時間過了一個多小時，形勢非但沒有好轉(zhuǎn)，反而更惡化了，過了這麼長時間，現(xiàn)場指揮的葉育民才明白又跳進坑裡了，而且今天的這個坑比昨天的攔路還要狠，自己公司來了三輛貨櫃、四輛小廂貨，連一百件都沒有送出去，一線產(chǎn)品本身利潤就薄，加上今天的人工、油耗、過路費算上全搭進去賠大發(fā)了。
公司大了，賠點賺點吧倒可以不在乎，沒過多大會派向各景點甩貨的四輛貨廂陸續(xù)回來了，一說詳細情況，貨沒送出去倒不說，暢懷亭景區(qū)連送貨員也差點被揍一頓，這下子快讓憋了一清早的葉育民有點出離憤怒了，特別是隔著不遠正濃那些送貨的調(diào)戲加挑恤的吹口哨，做鬼臉的動作，幾次忍不住想找正濃飲業(yè)的那幾位理論一番，好在被趕到現(xiàn)場的秦苒按捺下去了。
即便是按捺住了，有點血氣方剛的葉育民也有點不服氣，倆人在車旁商議的功夫忿忿地給秦助理講著早上發(fā)生的事：“……這純粹是又給咱們挖了個坑，等著看咱們的笑話呢。用的還是威脅、恐嚇下三濫手段，暢懷亭景區(qū)差點把咱們的人打了，再這麼下去，秦助理，黃河景區(qū)咱們一瓶飲料也賣不出去了……”
“市場不是誰家的後院，沒有把握到渥爾瑪和正濃聯(lián)手的消息，能怨誰呀？”秦苒訓斥了一句，連打壓帶激將道：“你就衝上去和人家打一架，能解決問題嗎？對呀，你也知道這是給你挖得坑，你還準備跳進去再把自己埋了……”
說到這兒，好歹讓葉育民清醒了幾分，悻悻然無言以對了。現(xiàn)在不管什麼市場，同質(zhì)化競爭都很嚴重，除了正當?shù)母偁幏绞?，還有很多非正當?shù)母偁幨侄?，挖你牆角、捅你的價格、造你的謠、收賣你的客戶要不給你的經(jīng)營製造人爲困難，這些事做過銷售的都經(jīng)歷，葉育民也算在這個市場摸爬滾打數(shù)年的人了，從來沒有感覺如此地窩火，渾身是勁，就是不知道該往那個方向使的那種窩火。
好歹舒了口悶氣，葉育民無奈地說著：“秦助理，現(xiàn)在怎麼辦？還想著今天一鼓作氣拿下黃河景區(qū)，結(jié)果被人家一鼓作氣端乾淨了，貨出不去，咱們今天的曰銷賬不但一分未進，還得倒貼好幾千……你說讓我這市場部主管可怎麼向經(jīng)理交待，到現(xiàn)在，我都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到底是誰幹的這些事……”
“馬上就知道了……”秦苒莫名其妙一句，眼光朝著出口的方向，葉育民側(cè)過臉，也恰恰看到了來車。
一輛紅色的豐田，倆人略帶詫異地互視了一眼，這是正濃飲業(yè)裡當家花旦的座駕，分屬兩個陣營的競爭對手對於對方都是熟稔的緊，這位杜玉芬是個能人，據(jù)說是信用社買斷工齡的職工，離職後就靠倒騰菸酒副食還真而了點氣候，不知道怎麼被李正義發(fā)掘到了這個人才，領(lǐng)到飲料行業(yè)裡後，既熟諳市場又有了貨源保障，不幾年杜玉芬在這行當裡還真有了點小名氣。
不過女人只要有點名氣，都容易讓人往很陰暗的角度想，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一位成功的男人背後有一位偉大的女人；那麼一位女人成功的背後，肯定就要有很多位男人了。何況又是一位美女、一位大齡、單身的美女，多少讓人免不了這方面的猜測，傳說李正義有一半企業(yè)是靠這個女人拉回來的，這事呀，讓人不往歪處都不行。
葉育民就沒往好處想，看著車停，人下來，貌似慰問般地和正濃的送貨員打著招呼，回頭笑吟吟地朝著秦苒走過來，葉育民呸了口罵了句：“搔貨……肯定就是這搔貨搗得鬼?！?
“判斷正確，不過你這個稱呼可夠噁心了啊。”
秦苒小聲說了句，剜了葉育民一眼。
清晨薄暮、朝陽將起，金暉裡的女人帶著幾分得意、驕傲，款款蓮步、聘聘婷婷走著，站在車前的秦苒和葉育民不動聲色地看著，只待杜玉芬走到倆人面前，都沒給這位處在競爭面女人一個好臉色，話也沒說，只是帶著幾分忿意盯著。
有時候公司的競爭會很微妙，潛移默化中會轉(zhuǎn)化成兩方員工之間仇視，儘管雙方並沒有什麼間隙也會有這種仇視的現(xiàn)象發(fā)生，此時好像就是這種情況，如果正濃的系列產(chǎn)品在景區(qū)全線上架，那沒準就是面前這位女人作了手腳，沒準昨天的事都和她有關(guān)，這搶人飯碗斷人財路的事，豈能不贏得對方仇視眼神。
“秦助理，還有這位葉主管，不必用這種眼神看我吧，市場不是誰家的後院，不姓林、不姓秦也不姓葉，誰搶上就是誰的，誰坐得穩(wěn)就是誰的……好像這是林總的格言對吧？”杜玉芬開口了，笑著問倆位，掩飾不住言語中的得意，這也足夠得意了，百事進中州也有數(shù)年光景了，市場做得不大不小，處處都是別家的陪襯，終於有這麼一次唱主角的機會了，豈能沒有幾分得意之色。
“坐穩(wěn)？呵呵……用不了一週，你們那兒來照樣回那兒，大不了大家撕破臉皮幹一場，我們降上五毛錢，你們就得全部滾蛋……”葉育民惡言惡聲說道。
“是嗎？”杜玉芬眉毛一挑，刺激道：“好像這事你說了不算吧？”
“你………”葉育民指著杜玉芬，氣結(jié)了一下下，未出口的惡言被秦苒擋住了，秦苒沒好氣地打發(fā)著：“杜經(jīng)理您請便啊，想道歉已經(jīng)遲了，想看笑話還早了點，想打一仗你們回去等著吧，用這種辦法從我們手裡搶份額，你真覺得自己高枕無憂了？”
不卑不亢很有氣勢，作爲一線品牌的經(jīng)營者，那份自信還是有的，各代理商的競爭行話裡說都叫“打一仗”，秦苒這麼說倒不是危言聳聽，已經(jīng)發(fā)展到這兒了，恐怕這事無法善了了。不料杜玉芬似乎已經(jīng)胸有成竹般笑笑，手指搖搖道：“……NO、NO，我們可沒和飛鵬打一仗的意思，都掙不了幾毛錢，犯不著把好處全讓給零售商，再說我們拼財力也拼不過你們，誰幹那傻事？”
“那你在這兒搶我們一大塊，就這麼沒事了？”葉育民反問道。
“彆著急上火嘛，聽說細細說完，其實我是代表我們李總託二位給林鵬飛總經(jīng)理帶句話，把景區(qū)這個市場讓給我們怎麼樣？免得大家混戰(zhàn)起來傷了元氣不是？”杜玉芬笑著道，兩手挽在的胸前，很大氣像尋恤不把對方放在眼裡的樣子。
“怎麼，剛搶到手就心虛了？”秦苒反問道。
“你想得美，也替我?guī)б痪浣o李正義，這事沒完啊。”葉育民叫囂了句。
倆人一陰一陽態(tài)度都不怎麼好，不過今天杜玉芬的脾氣和涵養(yǎng)非常好，一點也不氣，笑著看了看腕上的表，很耐心地說道：“倆位別誤解，其實我們是爲林總考慮，以後說不定林總根本沒有機會考慮黃河景區(qū)這麼小的市場區(qū)域，還是讓給我們這些小戶經(jīng)營得好……拜託了，一定傳達到，我相信林總會權(quán)衡的……說不定會答應(yīng)?！?
“什麼意思？”葉育民沒好氣地問，秦苒其實也沒太聽懂，只覺得這位突兀而來的杜經(jīng)理，說得是話裡有話，一追問，剛剛擡步離開的杜玉芬回頭嫣然一笑撂了句：
“你馬上就會明白的……二位不會真以爲，我們這有這麼兩下三下吧？”
“什麼意思杜玉芬，你說清楚點……”秦苒沒聽清，追問了句。
杜玉芬嫣然一笑，卻是再沒有往下說，直到上車走人，直到目送這車離開五龍口，猛地猝起的電話鈴聲才把她從癔想中驚省過來，一瞧是公司的電話，勉強保持著助理應(yīng)有的儀容說著，不料剛說了句客套話，所有的動作就停住了，驚愕之情很甚，聽完了電話，手機一收看了傻瞪著葉育民一眼，邊示意邊快步走著道了句：
“怪不得剛纔杜班芬那麼胸有成竹，看了是算計好我們了，這兒根本不算最厲害的?！?
雖然沒有詳述，可葉育民從秦苒慌慌張張的表現(xiàn)上猜也猜得出，肯定是：又出事了………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