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社會越來越商業化大學例行的軍訓已經變得可有可無,一般大學的軍訓很多已經退化到了只是從武警部門請來一些新兵蛋子在學校里對新生簡單的訓練幾天糊弄事。
可是作為國內最頂級的學府之一,復旦大學每年的新生軍訓不但沒有絲毫的懈怠,反而變得越來越嚴厲,就和處于首都的清華北大新生經常被送進首都軍區進行刻苦軍訓外,復旦大學的新生軍訓也同樣會把學生經常性的送進距離最近的南京軍區,即便是因為一些特殊情況不能送進軍區也會送進某個特種武裝部門。
今年也不例外。
就在陸飛從冰山御姐的小窩里爬出回到學校的時候,馬上就感覺到學校里不一樣的氣氛,鐵血、肅殺,尤其是經過操場時看見操場里那一一輛輛停放整齊的軍用轎車和蒙著青色布幔的軍用卡車,饒是陸飛都覺得心頭一跳。
“老四,你總算回來了,你昨晚去哪兒了,我找不到你給你電話都關機。”剛一走進宿舍,就迎來裴士杰的一頓數落。
“怎么?出了什么事了?”陸飛納悶的看著顯得很著急的裴士杰,摸不著頭腦。
“你是班長,你還問我?”裴士杰被陸飛這句話氣的不輕。
陸飛就是一皺眉。
裴士杰幸好沒有繼續墨跡,無語道:“昨天已經發下,今年咱們學校的新生軍區要去南京軍區,你回來時經過操場時肯定看見那些軍用卡車了吧,那就是來接咱們去軍區進行軍訓的,一會上午十點就要整頓出發了,再找不到你我就要報人口失蹤了。”
陸飛恍然,這才知道裴士杰為什么這么著急,想起自己昨天幾乎一天都在東奔西跑幾乎沒在學校呆多長時間,心中狂汗,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竟然都不知道。
說實話,陸飛也聽說過大學生進入學校的第一節課程就是軍事訓練,為的是鍛煉大學生的耐性和體魄,嘴里卻嘟囔了一聲:“這么快?”
裴士杰很無語的看了眼陸飛,似乎是覺得陸飛這句話純粹是廢話。
“對了,通知上說軍訓要多少天?”陸飛皺眉繼續問道。
“二十八天,正好在十一前結束。”裴士杰奇怪的看了陸飛一眼,問道:“怎么了?”
“所有的學生都要參加軍訓么,能不能不參加?”陸飛不由的皺了眉頭,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可沒這么多時間在軍區里去浪費,再說,軍訓對普通大學生有用,對他有個屁用,那些士兵都沒幾個有資格讓他訓練的?他去了軍區純粹是浪費時間。
裴士杰聽出了陸飛話里的意思,不由得的瞪大了眼睛:“你想逃避軍訓?”
陸飛還沒開口,裴士杰卻皺起眉頭說道:“陸飛,我知道你不是個普通的學生,可是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參加軍訓,軍訓雖然苦點,可是卻可鍛煉人的體魄和毅力,對你有很大的好處。”
看著義正言辭說教自己的裴士杰陸飛心里哭笑不得,卻又不能解釋,難道要跟他說自己比那些士兵還要牛逼,南京軍區的特種兵想要自己去給他們訓練都得看自己高興不高興?
就在陸飛想著怎么樣才能找個借口不去參加這次軍訓的時候,兜里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拿起一看見是個陌生號碼,陸飛猶豫了下,放在耳邊,淡淡的問道:“你找誰?”
“陸飛,我是王雪。”電話里傳出一個嫵媚的聲音,帶著明顯松了一口氣的語氣。
陸飛還沒來得及說話,王雪已經在電話里著急的說道:“你現在在哪兒,快點回學校,今天中午開始咱們新生就要開始軍訓去軍區了,你快點回來,別耽誤了。”
“我現在在學校。”聽著電話里那明顯焦急的聲音,陸飛的心里蛋疼了一下,很無語的說道,他現在正頭疼這件事。
“你已經在學校了?那真是太好了,嚇死我了,昨天晚上怎么聯系都聯系不上你,我還以為你回蘇州了?”王雪的聲音明顯松了一口氣,飛快的說道:“那我就不跟你廢話了,你肯定也知道軍訓的事兒了吧,一會九點半在大操場集合,你快準備一下吧,我就不打攪你了。”
王雪說完又飛快的掛了電話,根本就不給陸飛開口的時間。
郁悶的收起電話,陸飛抬頭看向身邊的裴士杰:“你知道咱們專業的辦公地點嗎?”
……
看著從行政樓門口走出的陸飛那難看的臉色,裴士杰快步走了過去:“怎么樣?同意了么?”
“靠!”陸飛忍不住罵了聲,看著裴士杰:“那個瘋女人說不想參加軍訓只有一個辦法。”
“什么辦法?”裴士杰好奇的問道。
“在軍訓時掛掉!”
陸飛沒好氣的嘟囔一聲,頭也不回的往操場走去,想請假耽誤了這么多時間距離新生聚集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裴士杰的嘴角使勁的抽了幾下,臉色古怪的看了眼身后的行政樓,也趕緊向著陸飛追去。
……
上午九點半,所有新生全都聚集在了露天操場里,足有上萬人之多,只不過卻并沒有顯得任何的嘈雜,相反,每一個新生的臉上都帶著一絲莫名的興奮和期待,似乎,去南京軍區參加軍訓是一件很值得期待的事情。
陸飛也懶洋洋的在站在自家專業的縱隊里面,看著身邊一張張尚未脫離稚嫩和清純氣息的面孔,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覺,和身邊充滿期待的新生不同,他對這次軍訓可沒有任何的期待,想想自己這個在中國軍區最神秘的雛龍竟然要這些新生去一起參加最普通的軍訓,陸飛心里就覺得很怪異。
“陸飛,你身上怎么什么都沒準備啊?”一個嫵媚的聲音在面前響起。陸飛抬頭一看見是王雪,于是無所謂的說道:“通知里不是說什么都不需要準備么,等到了軍區他們會給咱們安排一切。”
“說是這么說,可是,可是——”王雪張了張嘴,忽然小臉一紅,壓低聲音:“可是你怎么也要自己帶內衣吧。”
“額,我無所謂。”陸飛詫異的看了一眼王雪,很吃驚王雪竟然會和自己說這種問題。
似乎是被陸飛的目光看的很不自在,王雪臉紅的笑了下,轉身飛快的跑了出去。
接下來的時間很無聊,看臺上的領導正在做著軍訓前的例行報告和動員,在看臺下空地上一排數十人的士兵整整齊齊的站在那里,正在等待隨時啟程。
終于,在接近二十分鐘枯燥的長篇大論后,看臺上某位領導人物大手一揮:“出發!”
站在看臺下嚴陣以待的士兵馬上飛速的跑向自己事先分配好的學生連隊,一隊隊的學生開始有順序的向著躺在操場邊緣的軍用卡車走去,在教官和負責教師的指揮下按照順序登上卡車,然后離開——
軍用卡車是大型重卡,每一輛卡車上都可以裝下六十人,新生的連隊分配按照專業劃分,基本人數在四十人到六十人之間,也就是說,每一個學生連隊占用一輛卡車。
研藥系的學生加上陸飛一共也才十三個人,當然不可能單獨組成一個連隊,陸飛早已從裴士杰的嘴里知道自己所在的連隊除了研藥系新生外,還有經管系的一些學生,總是四十五人,也就是說,連隊里除了研藥系的新生外還有三十二個經管系學生,對這種安排研藥系的學生沒有任何辦法,誰叫自己專業的人數太少呢,連一個連隊的最今本人數底線都達不到。而負學校安排的連隊指導老師也是經管系的一名年輕老師,是一個帶著眼睛的斯文青年。
在教官和學校相應的教師指揮下,學生上車的速度很快,只是幾分鐘就論到了陸飛所在的連隊,斯文青年老師馬上配合著臉色嚴肅的士兵教官指揮學生列隊上車,看著面前不斷走來走去的年輕老師,陸飛總覺得自己的專業是一個附帶品,不但沒自己的連隊,甚至連自己的老師都沒有。
“研藥系的負責人呢,出來一下。”
來到一輛空的軍用重卡面前,四眼青年馬上對著研藥系的學生大叫。
“我在這兒。”
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王雪趕緊跑了過去,臉蛋紅撲撲的,額頭上全都是汗水,頭發都被浸濕了許多,看起來像是剛剛從很遠的地方著急跑過來的……
陸飛看的一陣納悶,因為剛剛王雪和自己說話的時候還很正常,怎么這么一會就累成了這樣。
負責協助指揮的四眼青年似乎沒有時間去問王雪剛剛跑哪兒去了,飛快的和王雪交代起事情來。
然后所有人開始按照順序上車,經管系的學生優先,然后是研藥系,這讓陸飛和研藥系的學生更加覺得自己像個可憐的附帶品,卻又無可奈何,誰叫負責指揮的不是自己專業的老師呢?
懷著一肚子的不滿和怨念,一個個研藥系的學生也飛快的爬上了眼前包著青色布幔的卡車,然后卡車“轟”的一聲巨響,開始緩緩的駛出校園……
重卡車廂的空間很大,但是卻沒有座位,上車的學生全都是席地而坐或者就那么站著,教官和老師也沒有要求如何如何。
很多學生對這樣的待遇心里明顯有些不滿,先前的期待也消散了不少,他們是天之驕子,何況是考進復旦這種頂級學府,就是進入普通的大學也是天之驕子,卻沒想到會是這種待遇。
陸飛倒是無所謂,上車后直接在車尾一個角落坐下,腦中想著接下來要怎么樣才能盡快的結束這沒有任何意義的軍訓,學校方面不行,他就只能想別的辦法了。他可不想整天跟個白癡一樣陪這些新生在軍區里拜拜浪費一個月的時間。
就在陸飛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只白生生的小手伸到了面前,滿頭是汗的王雪不知道什么時候擠到了他的面前,手中抓著一個黑色的塑料袋子,似乎有些不敢去看陸飛的眼睛,小聲的說道:“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