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楊悅三女沒有馬上開口,中年男人的臉上露出一絲明顯的得意,繼續說道:“楊總這么長時間不回答我的問題,是不是就代表我說的都是事實,天使制藥根本就只是一個紈绔子弟的大大后宮,額,我剛剛忘記了一件事,我在天使集團有一個好朋友,從他那里我聽說天使制藥的執行副總彭詩詩小姐和天使制藥的老板有著很密切的關系,為了隱藏這件事,天使制藥的老總還曾經跑到天使集團把里面的某些曝光人士給趕出了集團,讓人家直接丟了工作,這種蠻橫的行徑可真是少見?!闭f到這里終年男人忽然轉頭看了一眼周圍向著自己看來的那些目光:“大家不用這么看我,這件事可是真的,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自己去打聽一下。我那位朋友自己就是在天使集團工作,當時這件事可是一度鬧的沸沸揚揚,不過很快就被天使集團秦總給壓了下來,根據我那位朋友所說,天使制藥的老板經常出入秦總的辦公室,就跟平時吃飯一樣,而且一進去就是一兩個小時不出來,至于這個隱藏在天使制藥后面的紈绔子弟是不是和天使集團的秦總也有著什么不可告人的關系,那我就不清楚了……”
楊悅的臉色終于徹底的陰沉下來,鐵青的沒有一絲血色,讓人看起來就是一陣發寒,她原本沉默只是在想要如何處理這個問題,是婉轉的回答還是根本就不予回答,可是現在她卻知道這個問題已經不得不回答,如果不回答的話,今后就是想解釋都沒機會了,尤其是她沒想到中年男人竟然這么逼人,竟然連天使集團的秦總都牽連進來。
她抬起頭深深的看了一眼臉上帶著得意的中年男人,心中忽然一陣發冷,這個男人根本就是故意有人指使來故意搗亂發布會,他相信現在下面的參會者也清楚的認識到了這一點,可是這個男人的這些話題卻實在是太有轟炸性,而且這個坐在后排的中年男人問問題的方式和說話方式都很有技巧,先是拋出一個爆炸性焦點,然后說出一番震撼人心的推斷吸引了人的好奇心和眼球,然后直接舉例說出了陸飛曾經在天使集團因為彭詩詩把陸莫從天使集團掃地出門的事情。
雖然中年男人說的很夸張,也很有引人誤解的主觀色彩,可是這件事卻是真的,這就讓楊悅一時半會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清楚,至于后來牽連出秦玉妍的事情純粹是這個男人的胡亂推斷和信口胡說,可是有了前面的那些話做鋪墊,估計就算是假的別人也會以為是真的了。
陸飛的眉頭也深深皺了起來,只不過他卻并不是因為男人的這些話題,因為她相信楊悅的能力,絕對可以斡旋過去,陸飛皺眉的是畫面上一閃而過露出凌薇那微微吃驚的表情。
前面二十分鐘提問都沒問題,偏偏到了最后幾分鐘出現了問題,而且是接連兩次,如果說這只是巧合打死陸飛都不相信,可是這些標注著編號的小球明明是凌薇從容器里臨時抽出來的,這樣陸飛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凌薇本身就有問題,否則就算出現有問題的提問者也絕不可能接連出現兩個,可是凌薇那吃驚的眼神卻又不像是裝出來的,難道說這次的情況真的只是巧合?
陸飛猶豫了下,然后拿起手機撥通了雷虎的電話。
“陸哥?”雷虎的聲音很凝重。
“你是不是也在看電視直播?”陸飛問的很直接。
“是?!崩谆Ⅻc頭,然后說道:“陸哥,我覺得這兩個人有問題。”
“確實有問題。”陸飛冷笑一聲,不等雷虎說話繼續說道:“你通知一下老K,讓他給我抓緊時間調查一下凌薇這個女人,我覺得她也有問題?!?
“是。那兩個記者呢?”雷虎一面點頭一面問道。
“你告訴夜叉一聲,那兩個人讓他去對付?!标戯w想也不想的說道。
“知道了?!崩谆Ⅻc頭,見陸飛不再開口,利索的掛了電話。
陸飛也松口氣的收起電話再次看向電視,而此時楊悅已經開口了。
“我承認你這些話很有震撼性和煽動性,很符合媒體界被人經常咒罵的那種空穴來風手段?!睏類偟谋砬楹芷届o,臉上竟然帶著一種很溫和的笑容,只見他先是掃了一眼在場所有人后說道:“當然,各位不要誤會,我并不是針對你們,我這些話只是針對某些人,相信業內的你們應該也很清楚有這樣一類人存在,他們為了賺錢不斷的塑造各種惹人興趣的噱頭,只不過卻毫無根據?!?
原本臉上有些不滿和氣憤的與會者的臉色緩緩的平靜下來,因為他們清楚楊悅說的是事實,現在的媒體界充滿了太多類似的事情,一件子虛烏有的事情就能炒的沸沸揚揚,結果最后人們追了半天才發現根本就沒有這么一回事,純粹是主辦方為了編造賺錢的噱頭憑空捏造出來,甚至,很多時候他們為了自己的稿子吸引眼球也會采用夸張的手法。
“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是從什么地方聽來的這些謠言,還是這些所謂的傳言只是你一個人憑空杜撰出來,我也不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媒體的記者,因為那根本就沒有必要,事實證明一切,在這里我只想提醒一句,這里是發布會現場,你是作為一個記者進入這里,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應該有所依據,要對你,對我們,更要對你的讀者負責。”楊悅的聲音一會十分平靜,笑容更加迷人。
“嘿,楊總這句話說的好嚇人啊,你這是在警告我么?”中年男人眼神一陣閃爍,隨后看著楊悅毫不示弱的冷笑道。
“警告談不上,畢竟我們只是正經公司,可不是什么黑幫組織?!睏類偛恢每煞竦男α讼?,看著中年男人的眼神忽然變得凌厲起來:“這位先生,我現在只問你一句,對于你剛剛說的這些話的真實性,你敢用你的全家生死來發誓證明他們都是真的么?”
“你……”中年男人的臉色就是一變,一時間不敢開口。
看著忽然啞口無言的中年男人,那些原本對這些小道消息很敢興趣的與會記者們頓時覺得有些失去了興趣,因為不需要回答,中年男人的這個反應就已經讓他們基本肯定這個中年男人剛剛說的那些震撼性十足的話都是憑空捏造,根本就是子虛烏有。
同時很多人也充滿震驚的看著高臺上冷艷注視著的楊悅,誰也沒想到前一刻笑起來和溫柔可人的楊悅在下一刻會說出這么一句寒意十足的話出來,這完全超乎了人們的預料,誰也沒想到看起來很溫柔的楊悅竟然說出這么惡毒的話來。
最毒婦人心,這句古話說的果然不假。
這一刻,很多與會的男人們心中忽然冒出了這么一句,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兇殘最難惹的動物,尤其是女強人,女人如果瘋狂起來,根本不是男人可以想象的。
看著那些對自己不斷搖頭,甚至露出鄙視的目光,中年男人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他也沒想到楊悅忽然問出這么一句,以至于讓他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腦中想起那個神秘人給自己的那一筆他半輩子都賺不回來的龐大金錢,中年男人忽然一咬牙抬起頭來,毫不示弱的看著楊悅道:“不就是發誓嗎,如果楊總一定要我發誓才能承認,那我當然可以發誓。”
“我想這位先生一定是沒聽清楚我剛剛說的話,我只是問你敢對自己說的這句話負責么,卻并不是要逼著你用自己的家人發誓。再說,現在這位先生你覺得發誓還有用么?”楊悅看著中年男人淡淡的笑道,臉上帶著明顯的輕蔑。
中年男人的臉色馬上變得更加蒼白,他看見周圍那些原本就對著自己搖頭的人必是的目光更加明顯,而且看著自己鄙視和搖頭的人數也越來越多,這讓他馬上反應過來自己剛剛這句看起來殺氣十足的話根本就是自找沒趣,因為他開始的猶豫和不安已經讓很多相信他是在憑空捏造,沒有當時馬上發誓而是現在再說發誓的話,簡直就跟說笑話似的,別人不但不會相信自己,反而是更加相信自己先前說的都是胡謅。
想明白這一切的男人臉色更加蒼白,身體都有些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尤其是看著高臺上楊悅那居高臨下充滿了嘲諷的眼神,中年男人又想起了那筆讓他心動的不菲金錢,忽然咬牙抬起頭來,面目有些猙獰的大聲說道:“楊總,你確實很有手段,我自愧不如,不過你保證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相么?你敢不敢發誓保證你說的就是真的?”
“當然可以!”楊悅嘴角浮現出一抹誘人的弧度,同時心中悄悄松了口氣,這個難題終于算是斡旋過去了,從男人問的這句話里她已經可以確定這個受人指使故意來搗亂的家伙已經被刺激的失去了理智。
“我只有一個五歲的女兒,她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也是我唯一的親人,我現在就可以用我女兒發誓,我下面說的每一句話都絕對屬實……”
楊悅的目光掃著會場所有人,臉上露出一種圣潔的母性光輝和一種發自骨子里的執著,這一刻,楊悅再一次變成了一個散發著執著信念的女斗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