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出來,溜冰場里就只剩下韓小非他們的人了。
看到對方來了這么多幫手,韓小非的人也開始膽怯了。
這群人大多都是人多膽兒壯,當自己比別人勢大的時候,那真是一個比一個狠。可是當自己處于劣勢的時候,欺軟怕硬的本性就出來了。
好幾個剛才還敢拿冰鞋雜人家腦門的家伙,現在都嚇得腿肚子都打哆嗦了。
“非哥,他們人多,咱們溜吧!”一個小子說道。
“是啊,非哥,這群人說什么天煞盟的,肯定不好惹啊,跑吧!”另一個小子邊說,邊往后退,已經做好跳欄桿的準備了。
這個溜冰場建在一個廣場里面,屬于露天式的。四周裝著鐵欄桿,再后面全是空地。
如果這群人真的要跑,一時間還難抓到他們。
“都別怕,他們就五十多個人,咱們不一定會輸!”韓小非惡狠狠地盯著陰天寶他們,開始鼓舞大家的士氣。
其實這個時候,他心里也開始發虛了。
但做為他們的頭,韓小非覺得在這個時候,有必要說兩句狠話,來體現自己的與眾不同。
陰天寶在韓小非他們身上掃視一圈,發現這群人一個個比菜芽兒都瘦,個頭很少有超過一米七五的,不禁有些失望。
然后對身邊痛苦慘叫的虎頭男說:“火炮,你也太丟人了吧,連幾個小屁孩都干不過,太寒磣人了吧!”
“寶哥!你可別小看他們!”火炮捂著被踢腫的臉,含糊不清地說:“這些屁仔子下手黑著呢,打架全不要命啊。你看我的幾個兄弟,再打下去,估計都得進火葬場了。”
陰天寶轉頭一看,也吃了一驚!
十幾個老混混沒一個不掛采的,有些腦袋上還破了洞,那血流得跟噴泉似的。
因為大家都在這一片混,陰天寶和他們的關系也不錯。對這些人的的戰斗力,當然也是十分的了解。
他們都是混了十幾年老痞子了,基本從不上學就開始在外面混。從滿身的肌肉和傷疤都看得出來,他們參加過的戰斗絕對用腳指頭數不過來。
而且三十來歲正壯年的時候,一幫小屁孩把他們揍成這樣,那狠勁可想而知啊。
“特別是那個小個子!”火炮伸手一指韓小非:“你別看他個頭跟個矮蘿卜似的,這小子最狠了,老子的臉就是被他踢腫的,動作快的很,幾個人都攔不住他!”
“再狠今天也得完!”陰天寶眼中閃過一道森寒的光芒,對身后的兄弟說:“都記住了,旭哥發下話,每個人都得帶血。”
“曉得!”眾人轟然應偌。
一群人,開始翻過欄桿,陸續地進了溜冰場。
隨著他們的進入,韓小非的人開始害怕了。他們想跑又不敢跑,最后全都不自覺地聚在一起。背貼背地站著,眼中露出恐慌之色。
和虎頭男他們明顯不同,這伙人跳進來之后,也不罵人,也不動手,就這樣慢慢騰騰地走過來,就跟逛街似的。
有些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變態,甚至還在做甜蜜的微笑。
可是那笑容中仿佛藏著刀子,看得人心里涼颼颼的。
五十多號人成圈形逐漸向韓小非他們逼進,最后將他們團團圍困過來。
“你們誰叫韓小非!”陰天寶吊著煙,很囂張地走了進來。陰鷙的目光,在他們臉上一一掃過。
“非哥,別答應!”一個同學拉了拉韓小非的手,小聲說道。
“操,都啞巴了是吧!”陰天寶嘴中的煙頭“撲”的往前一吐,站在他前面的那小子,腦袋剛要往旁邊閃,就被旁邊的一只大腳,重重地踹在了腰眼上了。
人的腰是身上很薄弱的地方,再加上這一腳踹的極重,那個小子連喊都沒喊出來,便像一根被風刮到的玉米桿似的,直接彎倒在了地上。
韓小非腦門一熱,便要往上沖。
可就在這時,一名長發披肩的帥哥,突然拽住他一個同學的雞窩頭,“彭”的一聲,撞在了自己的膝蓋上。
只一下,那同學的鼻梁骨就斷了。血像噴泉一樣,順著臉上那兩個黑窟窿,刺刺地往外冒。
這個男生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呢,人就半暈迷過去了。
看到這里,韓小非這邊的人頓時騷動起來。
“放開我朋友,媽的,快放了他!”
可是叫罵的人很多,卻沒有一個人敢上來動手的。
他們這批老鄉可以說十分抱團兒,不管誰被欺負了,都是一涌而上。而且在他們的觀念里,出來混就要講義氣,那怕因此坐牢也得為朋友兩肋插刀。
但是義氣歸義氣,碰到眼下這種情況,誰都看得出來,冒頭就等于找死。
剛才他們那么狠,是因為對方人少,靠著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狠勁,才把他們干爬下的。
可是現在,那股狠盡已經在戰斗消磨光了,膽量也隨之變小了。
而且新來的這伙人,數量比他們多,塊頭比他們大。那胳膊伸出來,都比他們的大腿粗。拿什么跟人家拼啊。
現在就連他們的老大韓小非都不敢哼聲了,沒有人出頭,他們本身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在這群小屁孩的咋咋呼呼中,那名冷酷的長發帥哥,又將他們同學的腦袋提了起來,盯著他問道:“誰是韓小非,說了就繞了你。不說,就當你是韓小非了。”
“不是我,不是我,不要打我。”這個同學本想裝死糊弄過去,哪知對方還不放過他。
“老子知道不是你。是誰?說!”長發帥哥不耐煩地吼道。
聽著這二人的對話,韓小非也明白了他們就是沖自己來的。
這個時候,他真的害怕了。
出來混的人有兩種,一種是硬骨頭,管你來多少人,老子弄死一個算一個。但大多數都是軟骨頭,平時靠著人多嚇唬老實蛋行,遇到真正的狠角色,他們立馬就慫包了。
但韓小非卻是個另類,平時他確實夠狠,打架從來沒怕過,打死人他也不乎。
可是當他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這小子就會變得像縮頭烏龜一樣,連個屁也不敢放了。
就像現在,一聽說對方是沖自己來的,他第一個念頭就是趕緊溜。
韓小非這么一認慫,剩下的那些小弟們,即使有心拼殺出去,也沒這個膽了。
“他,他就是韓小非!”那個男生一看沒人救自己,也不管什么義氣不義氣了,伸手就把人群中的韓小非給指認了出來。
韓小非大罵一聲,轉身推開一個男生,撒腿就往人少的地方跑。
“抓住他!”陰天寶叫道。
他的話音剛落,一名膀大腰圓的兄弟便擋住了韓小非逃跑的路線。
“給老子讓開!”韓小非慌不擇路,往腰間一摸,將一把彈簧刀拽了出來。
他以為靠一把小刀片就能把對方嚇唬住,哪知這大塊頭不退反進,揮拳就朝他的臉打了過來。
韓小非身高才一米六三,出去打架,靠的就是一股不怕死的狠勁。
要論單打獨斗,天煞盟隨便挑出來一個,都能把他給干翻了。
韓小非已經窮途末路,本就心腸歹毒的他,豪不猶豫地將刀子捅了過去。
“唰”
一道白光閃過,鋒利地刀刃,兇狠地扎在了大塊頭的腹部上。
可這時,大塊頭掄圓的拳頭,也同時砸在了他的左臉龐上。
“彭”
再看韓小非,就像被鐮刀割倒的麥穗一樣,身體猛的往左一偏,腦袋又“咚”的一聲,結結實實地雜在了地板上。
韓小非出手辛辣,但抗擊打能力卻非常弱。
就這一下,他就直接躺在地上,徹底爬不起來。
“猩猩,沒事吧!”陰天寶趕緊走過來,將一只點著的煙塞進了大塊頭的嘴里:“忍著點,馬上送你去醫院。”
“不用!小意思!”大塊頭握住刀柄,一咬牙,竟然將彈簧刀從肚皮上拔了出來。
隨后,他把染血的衣服往上面一掀。
只見腹肌明顯的肚皮上,赫然一個拇指般大的洞口。
只一眨眼功夫,那血就像水龍頭似的,嘩嘩的往外流。
“這小子真下得去手!”大塊頭皺了皺眉頭。
這還是冬天,穿的衣服厚,要是換成光膀子,估計就要傷到內臟了。
陰天寶趕緊吩咐小弟去叫車,又命人把大塊頭攙扶著,送出了溜冰場。
臨走前,大塊頭還說著:“寶哥,記得在旭哥面前給我美言幾句啊!”
“你都掛采了,讓我怎么替你美言?也不嫌丟人,滾蛋!”
陰天寶來到韓小非的身邊,只見這小子抱著腦袋,疼得直哼哼。
看樣子,是撞成腦震蕩了。
“把刀子拿過來!”陰天寶對身后的小弟說。
過了一會,一名小弟將那把彈簧遞了過來,上面還殘留著猩猩的鮮血。
“挺鋒利的嘛!”陰天寶看了看刀刃,卻又搖搖頭:“這玩意捅人行,砍肉塊還欠點。旭哥的意思是砍手腕,可不是割手筋啊!”
聽到這里,正躺在地上搖頭晃腦的韓小非,嚇得立馬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