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偉也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反正他走好自己的路就行了,至于別人怎么想,怎么看,他并不太在意。
大學群里邊因為陳偉發的那條消息,這會兒又熱鬧起來了。
有人在群里問陳偉什么是負價交易,推出負價交易機制,對期貨價格到底有什么影響。
而劉佳跟張正標等人,則是頭頭是道的分析著原油走勢,而結論就是,原油不可能再跌了。
至于跌成負價,那就更是無稽之談了。
想想就行了,真要是原油跌成負價,買一桶原油非但不用花錢,人家還倒貼錢,哪有這樣的好事。
其他人一想也對,世上確實沒有這樣的好事。
至于美利國推出的這個負價交易機制,可能也只是從技術上完善一下交易系統吧。
陳偉大概看了幾眼,就不在理會。
連瑩瑩瞥了眼,又問了句:“你的那些同學,是不是壓根兒就沒把你的提醒放在心上?”
陳偉搖頭一笑,沒說什么。
“要我說,你就別操那份閑心了,小心好心當成驢肝肺。”連瑩瑩沒好氣的說了句。
正說著,陳偉手機又響了。
這次是魏廣龍打來的,還是問他有關負價交易的事。
陳偉這次也沒有多解釋,只說是存在著這樣一種可能,讓他最好是小心點。
魏廣龍又問了幾句,便掛了。
不多會兒,岳家文也打了過來,然后其他幾個跟他關系尚可的同學,也都接二連三的打過來,還有幾個給他發的私信。
一時間,讓陳偉應接不暇。
都到御海山莊了,陳偉還在忙著回復同學們的詢問。
連瑩瑩先一步進了屋。
陳偉獨自在外面,又接了會兒電話,才進屋。
“剛剛瑩瑩說,那張東林,難為過你?”陳偉一進屋,連義山就沉聲問了句。
氣勢如山。
連義山是真生氣了。
陳偉是打著他的名義去的,張東林不給陳偉面子,那就是不給他連義山面子。
連義山這些年確實是收斂了許多,但不代表隨隨便便什么人就能騎到他頭上。
尤其是張東林這種人。
陳偉淡淡一笑,坐下之后,說道:“張東林這種人,就是個欺軟怕硬的。連叔這些年,不再過問江湖上的事,一門心思的搞企業,加上云州跟寧海又是千里之隔,所以張東林難免就有些輕視。我跟瑩瑩又是個小輩,他一開始就不怎么把我倆放在眼里,態度有些倨傲。也怪我年少輕狂了,沒有主動敬他酒,他有些怪罪,所以就拿捏了我一下。好在奎叔出面,警告了他幾句,這事也就過去了。之后,張東林得知二舅跟咱們家的關系有所緩和,他這態度立馬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今天早上,我們離開的時候,他更是親自來給我們送行,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這姿態是有了。倒也沒必要跟他一般見識。”
“哼,他這姿態,可不是沖著咱們家的,而是沖著你二舅。我連義山,還用不著別人替我撐腰。他張東林不是沒把我連義山放在眼里嗎?那我倒要讓他知道知道,我連義山是什么人。”連義山冷哼一聲,說道。
陳偉眉頭一皺,正要勸勸連義山,沒必要跟張東林一般見識,反正不管怎么說,張東林現在老實了許多,而且張晨陽在那邊,也不好跟張東林鬧得太僵。
連義山知道陳偉要說什么,擺擺手,說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數。你別看張東林現在對咱們是俯首帖耳的,可那是因為你二舅坐鎮寧海。萬一哪天,你二舅調出寧海呢?張東林還能像現在這樣嗎?這種人,兩面三刀朝秦暮楚,今天管你叫親爹,明天他就能背后砍你一刀。想要讓他真的聽話,就必須讓他害怕,讓他知道,得罪我連義山會是什么下場!正好你二舅那邊也發話了,我也想借這個機會,咱們全家,去趟京都,見見老爺子,然后趁著你二舅現在還在寧海坐鎮,咱們就把天潤和金盛達的業務,都往那邊發展一下,爭取在你二舅調離之前,站穩腳跟。所以,等你二叔回來之后,我讓他先帶幾個人過去,把上下關系都通一通,順便,讓你二叔會一會那張東林,讓那條地頭蛇知道,什么叫過江龍。”
陳偉這才明白連義山的真正意圖。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啊。
連義山這明擺著,就是想借這個機會,將金盛達的業務拓展到寧海那邊。
金盛達這些年,一直在云州這個彈丸之地發展,哪怕在云州已經有了一定的口碑和實力,可終究只是個地方性的小房企。
連義山肯定不會滿足于只在云州稱王稱霸。
寧海是全國最大的城市,也是全國經濟中心。
只要金盛達能在寧海站穩腳跟,打出名氣來,那才能真正躋身全國一線房企之列。
陳偉估摸著,連義山早就有這個想法了。
但是因為陸天安在寧海,連義山知道陸天安對他沒啥好印象,他哪敢跑到陸天安的地盤上去啊?
這一次,陸天安總算是松了口,讓連義山帶著全家人去京都一趟。
甚至這很有可能,是背后陸家老爺子的意思。
那連義山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有陸天安在上邊照應著,那金盛達進軍寧海,可就容易多了。
當然,只靠陸天安在上邊照應,還遠遠不夠。
連義山干了這么多年的地產,很清楚這里邊的水有多深。
陳偉很清楚連家的實力,而且在跟邱振業、于發奎、張東林、李老板這些個江湖大佬們見過面、吃過飯之后,對于這些所謂的江湖大佬的實力,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些。
跟連家的差距真的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