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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冰清聽到楊帆的話，心底最柔軟的的地方微微一顫，連忙坐下。
“好，我不走，我就在這裡陪著你。”
望著面前這張棱角分明、充滿男子漢氣概的臉龐，凌冰清彷彿又活了過來。
前一刻她一直在想，若是楊帆真的死了，她真的不知道還有沒有勇氣活下去。
這段時間以來，楊帆對她貼身保護，如同哥哥對妹妹般貼心關懷，可又有些不一樣，似乎還有些道不清言不明的情愫在其中。
凌雲峰的生死未卜，已經讓凌冰清覺得心力交瘁了，若是連楊帆這個身邊的依靠都沒有的話，她覺得自己就算活著，也跟死了沒多大差別。
思緒飄遠了，回到現實來，看到楊帆眨了眨眼睛，凌冰清一顆芳心又再懸起來：“楊帆，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凌冰清生怕楊帆又睡過去了。
不是說每個人臨死之前都會迴光返照一下嘛，要是楊帆睡過去醒不過來了怎麼辦。
“楊帆，你別睡，你千萬別睡！”
凌冰清邊急切地提醒楊帆，邊扭頭往病房門口看去，醫生怎麼還不來啊！
正想著，門就被推開了，不過進來的不是醫生，而是黃斌。
“老闆娘，帆哥醒了？”
他本來是守在門外的，但爲了方便凌冰清跟楊帆說些親近的話，識趣地走開了。
雖然是特護病房，但此時正是醫院的高峰期，吵吵鬧鬧的，黃斌還以爲聽錯了呢！
凌冰清微頷螓首，又看了眼門口，還是不見醫生，轉向黃斌：“你快去把醫生喊來。”
黃斌本來還想湊近點，跟楊帆打個招呼關心下的，得了凌冰清的命令，不得不答應下來，轉身就去找醫生。
回過頭來，凌冰清忙去看楊帆的情況，見後者還睜著眼睛，心才稍稍安定下來。
“別擔心，我沒事了，就是覺得有些不舒服。”
楊帆緩了一會兒，說話已經不那麼吃力了，勉強能夠一次性把話說完整了。
聲量不大，可中氣十足，凌冰清一聽就知道楊帆沒有說謊，脣角揚起了欣然的笑容。
不過聽到後半句，凌冰清又緊張起來：“哪裡不舒服？醫生真是的，怎麼還不來啊？”
見平日裡從容自若的凌冰清此時變得一驚一乍，楊帆心裡莫名地有些觸動。
“不打緊的，可能是太久沒洗澡的緣故。”
楊帆感受了下身體的各項機能，除了肌肉因爲久臥的緣故有絲毫萎縮疲軟外，並沒有感覺哪裡疼痛，就是皮膚乾燥瘙癢，像幾天沒洗澡的感覺。
“胡說！”凌冰清也意識到她的失態，聽得楊帆這話，不禁白了他一眼，恢復往常的落落大方道：
“我們幾個每天輪流給你擦身子，怎麼可能會不舒服呢！”
話說到一半，凌冰清就隱隱覺得不對勁，說完才明白過來，貝齒咬著下脣，兩抹緋紅不知何時飛上了俏臉。
“醫生來了，醫生來了。”
黃斌的聲音響起，隨即是推門的聲音，凌冰清扭頭看去，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凌冰清覺得面生，疑惑地看向黃斌，黃斌笑著跟她示意，他確實是醫生。
中年男人是市醫院著名的腦外科
權威，前段時間出去交流學習了，直到昨天才回來
聽說特護病房有個病人，沒有明顯腦外創傷卻一直昏迷不醒，本想一展身手的，卻沒想到剛換上白大褂就聽到病人甦醒過來的消息。
郭立秋走到牀邊，仔細地給楊帆做起檢查。
豹子隨即走了進來，臉上不動聲色。
這就是他，喜怒從不形於色，據說情感線有些問題。
可楊帆卻能夠通過豹子臉上的細微變化，察覺出他此時此刻的心情，朝他笑了笑，示意自己沒大礙了。
豹子認得郭立秋，不過看的是照片，所以頗爲警惕地注視著他。
楊帆之前出事，他已經很是羞愧，若是此時再出什麼岔子，他就真的沒法面對楊帆了。
“很健康，不過爲了保險起見，我建議最好做個全身檢查。”
郭立秋說得輕鬆，其實內心也驚訝得很，這個病人太奇怪了，莫名其妙地昏迷，又莫名其妙地甦醒。
他看過楊帆的檢查報告，那根鋼管砸得不輕，但並沒有砸在他的腦袋上，而是砸在他的背上。
楊帆的身體素質同樣讓他心驚，如此大的一根鋼管，砸在他的背上，竟然沒對內臟造成震盪傷害，就連肌肉也不到兩個星期就痊癒了，速度快得驚人。
豹子下意識地看向凌冰清，在楊帆昏迷的這段時間，大小事都是凌冰清做主的。
他雖然不知道凌冰清的身份，但他可以明顯感覺得到，凌冰清對楊帆來說是很重要的一個人。
凌冰清甚至沒有想就直接回道：“那就麻煩您了，醫生。”
她可不希望楊帆留下什麼後遺癥，即使醫生不說，她也打算這樣做，否則她不放心讓楊帆出院。
郭立秋點點頭，沒再說什麼，轉身吩咐護士替楊帆準備身體檢查。
豹子從來就不善於表達感情，也不是多愁善感的人，見楊帆沒事了，就放心下來，其實他相信楊帆多過相信醫生。
在小隊裡，他們自己就是自己的醫生，對自己身體狀況的瞭解程度無人能出其右，楊帆在這方面表現得尤爲出色。
豹子幾乎沒說一句話就走了，弄得黃斌也不好意思上去說話，給楊帆打了個眼色後也離開了病房。
病房再次變成了凌冰清跟楊帆的二人世界。
剛纔由於情緒激動，凌冰清並不覺得有什麼，此時豹子跟黃斌來了又走，倒讓她莫名地有些臉紅。
小手被摩挲得癢癢的，凌冰清才反應過來，用力把嫩白的柔荑從楊帆的魔爪裡掙脫出來，美眸圓睜：“摸夠了沒有？”
楊帆被凌冰清戳破那點小九九，老臉也是一紅。
“我去告訴她們，你好好待著別動。”
有了醫生的檢查結果，凌冰清也放心下來，離開病房到外面去打電話。
慕晴是被她苦口婆心地三勸五勸才肯走的，不過也沒走遠，就在醫院附近的酒店裡待著，林琳跟林思萱陪著她。
一接到凌冰清的電話，慕晴差點連鞋子都忘了穿就衝出房間。
豹子這個時候再次走進病房，他知道楊帆很想知道他昏迷之後發生的事情。
“那個殺手我們找到了，已經解決了，不過並沒套出什麼有用的線索來。”
豹子三言兩
語就說完了，沒一句廢話。
楊帆想起天蠍的那個電話，他說的“別的人”應該就是那個殺手那種異類，崇尚殺人是種藝術的瘋子，同時也是天才。
居然憑藉在一輛公共汽車上做手腳，就能牽一髮動全身，環環緊扣地達到暗殺慕晴的目的。
這種殺人的技巧確實堪稱藝術！
豹子說的，楊帆也猜到了，現在不少線索都指向了鄧海潮，也不需要更確鑿了。
豹子顯然猜到楊帆想問什麼，搖搖頭，道：“找不到，他彷彿像人間蒸發一樣，除非將湘江市掘地三尺。”
“等等吧，像他那樣的富二代，閒不住的。”
楊帆知道豹子他們已經非常努力了，找不到並不能怪他們。
“楊帆！”
一聲嬌柔的叫喊響起，豹子頓時轉身離開。
慕晴差點沒撲到牀上，半蹲在牀邊，眸子裡亮晶晶的，淚水眼看就要奪眶而出。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你！”
終究還是沒止住，兩條晶瑩的淚痕滑落臉頰。
楊帆搖搖頭，試圖伸手去抹洪水般的淚水，卻無法舉起來，只能說道：
“你胡說什麼呢？怎麼是你害了我，主意跟行動都是我策劃的，跟你有什麼關係？”
“再說了，我可是你的保鏢，保護你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
楊帆事實上也沒怪過慕晴，甚至自責太過大意了，竟然讓慕晴陷入那種危險的境地，幸好最後沒事。
見慕晴使勁地搖晃著螓首，櫻脣輕啓，想要說些什麼，楊帆搶先說道：
“不用再說了，我現在不是沒事了嗎？哭什麼啊？再哭可就成大花貓了。”
視線越過慕晴，楊帆看到了慕晴身後的林思萱跟林琳。
林琳還是刻意地跟他保持距離，但臉上的關切難以掩飾。
倒是林思萱，倔強地把關切之情藏起來，一臉平靜地看著他，但那雙眸子出賣了她。
凌冰清也走到牀邊，示意慕晴不要再自責了。
慕晴心裡的坎一時半會兒過不去，不過卻慢慢地止住了眼淚。
楊帆剛剛甦醒，凌冰清覺得他需要好好休息，便帶著三女先離開。
葉菲被凌冰清逼著去上班，一下班就往醫院趕，臨到醫院的時候知道楊帆醒了，跑也似地走進病房。
“一帆！”
楊帆正瞇著眼休息，聽到葉菲的聲音，睡眼惺忪地睜開，還沒看清楚，眼前就是一黑。
“你終於醒了，你嚇死我了你知道嗎？”
楊帆心說，你再不起來，你就要憋死我了你又知道嗎？
說是這樣說，可楊帆其實是很享受的，因爲他的臉頰只覺得一片柔軟且不失彈性，舒服得很。
葉菲卻不給楊帆這個機會，只讓他感受了幾秒鐘，便起身坐在牀邊，淚光閃閃地望著他。
“出什麼事了，難道那個姓曹的傢伙又欺負你了？你彆著急，我馬上讓人去噁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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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對逗葉菲破涕爲笑顯然很有一套，一招鮮吃遍天，屢試不爽地搬出這事來。
噗嗤！
果不其然，葉菲笑得淚花四濺，小嘴微微嘟起：“壞死了你！一醒來就沒個正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