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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腔的怒意和殺氣,詭異的充斥在整個大殿之中,一時之間,氣氛陰森。
整個大殿之上,就只剩莊化羽等四位宗門長輩。他們之間,不管是莊化羽還是其他四人,心中都各有判定和打算。
此話一出,萬羽飛、王乘勝兩人無不眉頭一凝,臉色陡變。
對蕭玉樓的突然遇害,他們除了無盡的悲痛,剩下的就是那滿腹的疑惑。
在他們看來,楊帆的實力,在弟子中算是出類拔萃的。可想要無聲無息,不驚動任何人便殺掉蕭玉樓,那是絕不可能的。
故此,王乘勝擡眼看向莊化羽,凝色道:“殺楊帆?事情還沒調查清楚,就要定人罪,未免太武斷了?即使真的是他殺了玉樓,我們也要查出確切證據,讓他百口莫辯。”
“三師兄說得沒錯。這件事絕不能草率了事,就這麼不清不楚的殺了楊帆,把事情掩蓋過去。”萬羽飛也一臉正色的說道。
“查自然是要查,但現在宗門人心惶惶。如果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在這時候不拿出點實際行動,我凌霄派怕是會毀於一旦啊。”吳六千滿臉憤然的樣子,看得出來,他是堅持殺掉楊帆了。
“吳六千,你的意思就是,爲了大局,就可以不顧他人性命了是嗎?那我們又與那些魔門的人有何分別?”王乘勝怒目而視,重聲反駁道。
“不是不顧,而是犧牲小我,成就大我,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凌霄派在這一刻毀在我們手裡。”吳六千同樣怒目道。
“好一個犧牲小我,成就大我。”王乘勝冷眉一挑,心中怒意更濃,拍桌道:“犧牲的是楊帆這樣優秀的弟子,成就的怕是你吳六千吧?”
“王乘勝,你這話什麼意思?”吳六千怒然拍桌而起,憤然瞪向王乘勝。
“夠了,這件事暫時到此爲止。現在掌門師兄未歸,宗門中一切大小事務由我代勞。這件事我自有定奪。”
看著幾位昔日同修,因楊帆而拍桌叫板,爭得面紅耳赤,莊化羽勃然一怒,重重拍了下桌。
擡眼掃視眼王乘勝幾人,沉色道:“大家都先回去安撫下弟子,先把局勢穩住。別魔門還沒打來,我們自己倒先因這件事自亂了陣腳。”
既然身爲代理掌門的莊化羽都這麼說了,王乘勝三人也無話可說。
王乘勝、萬羽飛雙雙憤然拂袖離去。一時,大殿內就只剩下莊化羽和吳六千了,兩人對視一眼,心領神會的都沒有說話。短暫的眼神交流,吳六千也退了出去。
等吳六千走後,莊化羽坐在大殿之上,眉頭緊皺。對蕭玉樓被殺這件事,他覺得左右爲難,事情真相是要查清楚。可楊帆是殺是留,他一時還真拿不定注意。
殺之容易,留亦不難。只是兩者權衡之下,總會有個利弊在中間。
殺,凌霄派便會少一個可以撐起大局的優秀弟子,將來跟魔門開戰後,也將失一大戰力。留,看似簡單,只是一句話的事,卻是最令他爲難的。
因爲楊帆若是不死,凌霄派怕是就將再
無寧日。
最後,他冷眼一挑,眼中暴出一抹寒光。
這時,被關進鐵牢的楊帆,爲防其逃脫,雙手雙腳被四條脖子粗的鐵鏈牢牢鎖著,動彈不得。
其實楊帆完全可以憑他現今實力,殺出條血路,逃出凌霄派,但他沒那麼做。因爲他覺得自己若不查清楚這件事,爲蕭玉樓報仇,他會一生都不得心安。
怎麼說,蕭玉樓對他有恩。
所以即使被誤認爲是兇手,關進了這裡,他還是強忍下了心中的怒意,並無做任何反抗。
他知道汪明遠他們一定會爲自己對這件事展開調查,還他一個清白。
果不其然,汪明遠四人從大殿裡出來後,便一起來到停放蕭玉樓屍體的冰窖。
凌霄派地處天山,長年積雪,而爲方便貯存食物,有多處冰窖。
冰窖外,四人發現外面有兩個弟子守著,看來是奉命看守的。
汪明遠四人躲在暗處,看了看,說道:“雨晴,你和小師妹留在這把風,若師伯他們過來,你們立即出聲通知我們。”
“那你們小心。”葉雨晴點點頭。
現在凌霄派有些亂,楊帆被關了,他們也不得不防啊。
汪明遠和黃斌對視一眼,直接來到冰窖口。
“兩位師弟。七師伯的遺體是存放在這裡面嗎?”汪明遠笑著走上前,跟這兩個弟子問道。
“大師兄,你們這是?”一個矮個子黑臉弟子狐疑道。
汪明遠笑道:“七師伯被害,我們都很傷心。這不,過來給七師伯磕頭作揖。”
只是他話還未說完,那黑臉弟子又開口了:“大師兄,不是我們不讓你們進去。二師伯有令,任何人不得進去打擾七師伯的遺體。”
“是嗎?”汪明遠臉上的笑頓時消失不見,然後瞥眼看了下黃斌。
黃斌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說著,汪明遠假裝轉身離去。可就在這時,黃斌突然出手,直接將兩個弟子打暈過去。
“不錯啊。”這時,汪明遠轉過身看了看暈倒在地上的兩個弟子,看向黃斌說道:“有長進,等查清事情真相,還了小師弟一個清白。大師兄教你兩招。”
“那就多謝大師兄的關照了。”黃斌笑了笑,跟著汪明遠走了進去。
蕭玉樓的遺體就存放在裡面的一塊寒冰上。
兩人走近,黃斌負責警惕把風,汪明遠則開始檢查蕭玉樓身上的傷口,尋找致命傷。
鐵牢中楊帆緊閉雙眼,腦海中思緒飛轉。
從他在大殿門口撞見嶽不凡,再到抱著蕭玉樓的屍體出來,然後被關進這裡,一切都來得太突然。時間太短,他也沒來得及深想。
現在回想起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蕭玉樓是他從大殿裡抱出來的不假,可吳六千問也不問,便咬定自己是兇手,要殺之而後快。
他的反應也未免太過強烈了點,這反倒讓人更是猜疑
。
想到這,楊帆不由道:“難道兇手就是六師伯吳六千?”
疑惑之際,鐵牢外傳來幾聲打鬥聲,瞬間便結束了。
然後他聽見葉雨晴充滿關心的聲音傳來:
“小師弟,你沒事吧?他們沒爲難你,毒打你吧?”
隨後汪明遠、葉雨晴四人便一起闖了進來。
見是他們,楊帆鬆了口氣。他還真有點擔心被人瞎子點燈,趁夜抹殺了,然後問道:“你們怎麼來了?是不是查出了點什麼?”
汪明遠笑了笑,道:“你怎麼知道我們一定會去查?”
“我們之間,還需要說嗎?”楊帆凝視道。
在世俗他有蒼鷹他們幾個生死兄弟,在修煉界他有汪明遠這個好兄弟。
汪明遠笑著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楊帆的說法,開口道:“今天事發突然,我們趕到的時候,你已經被二師伯下令關了起來。也沒來得及多問,你現在先把當時情況給我們說一遍。”
楊帆重重點了點頭,然後把事情詳細說了一遍:“事情就是這樣,我進去的時候,七師伯已經倒在了血泊中……”
“師傅!”凌冰清含淚輕喚了一聲。
對她而言,蕭玉樓可說是有再造之恩。若不是遇到蕭玉樓,她現在也不可能緊跟楊帆的腳步,走到今天。
葉雨晴一樣傷心,可還能忍得住,淚光只在眼眸中打轉。反倒在凌冰清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以示安慰。
“冰清……”楊帆開口道,可說到一半,他又止住了,然後看向汪明遠。
汪明遠擡頭道:“你是說岳不凡在你進入大殿之時,慌慌張張的從裡面跑出來?”
楊帆點了點頭。
一旁的黃斌就氣憤難忍的怒目道:“嶽不凡這雜碎,太卑鄙了,我這就去把他抓來審問。”
說著,他憤然站起身來。
本來剛入宗門的時候嶽不凡就幾番刁難,還讓他做雜役,他心裡一直憋著股火。現在楊帆又因他被冤枉,他哪能不發怒,不找嶽不凡問個清楚呢。
等黃斌走後,汪明遠深吸口氣,看了眼葉雨晴。
葉雨晴點點頭,然後轉身離開,去追黃斌了。
倒不是要阻止黃斌抓嶽不凡過來質問,而是擔心他因一時魯莽,再鬧出人命來,那他可就算完了。
她追去,有什麼事也可以從旁勸著點,不至讓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看著大家爲自己的事奔波,楊帆心裡還是很感動的:“大師兄,因爲我的事害你們……”
“什麼話都不用說,你我兄弟何須多言。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汪明遠正色道。
從他覺得楊帆跟那個指導他修煉的人很像時,他就一直把楊帆當作自己的兄弟,一直以來都很照顧。
他凝神看向楊帆,低聲道:“經過我的勘查,發現七師伯的致命傷不再在胸口。而是喉嚨……”
此言一出,楊帆眼神一凝,似乎想到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