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趙老師,你有沒有在后來去過那姑娘家里?”
“去了!她父親和母親在當天夜里就死于入室搶劫,那姑娘第三天早上被發現死在了家中浴室,是被自己的頭發勒死的!”
趙九閉著眼睛,緩緩說出故事的結局,語氣冰冷的仿佛寒冬冷風。
“人,是不可能憑靠自己的力量用頭發勒死自己。而她身上并沒有發現異常靈力,這說明了什么?說明了有黃金階位的存在出手了!啊!!該死的……”
“趙老師慎言!”
方石想了想之前見過的那幾人的模樣,嗯,挺清楚的!
“不過,他們幾個好像修為不怎么樣啊,距離黑鐵巔峰都還差的遠!趙老師,按照他們的家世以及年齡,這種修為恐怕是不合理吧?”
趙九搖搖頭。
“不知道,按道理來說應該修為至少有青銅的,可能是作孽太多,天命都看不過眼了吧!”
方石忽然咳嗽一聲,然后抬手搖了搖。趙九不明所以,方石隨口岔過去。
剛剛這保鏢三人組中的誰有些情緒激動,想要去出口氣,但方石阻止了。為此,他的后腰被幾只手擰了好幾下!
方石真不知道她們在想什么,這里可是東玄城的黃金大道!居然想在這里當街殺人,真以為城市守衛軍是吃干飯的!
再說了,整個東玄城有數的幾個黃金大佬,其中一個就是在劉東公司。難不成讓他用鏡這個萌新黃金去抗壓?
想玩死幾個人,辦法多的是,而自己動手看起來是最簡單直接,但實際上是最復雜麻煩的!
趙九吭哧吭哧的喘了幾口粗氣,然后把后面的半瓶小鍋頭酒一飲而盡。
“我是個廢物,懦弱而且沒有擔當。當時,我想站出來,站出來給她作證。但我不敢,和那些學生一樣,我們不敢。面對這冰冷的世界,她一個人在面對,我們的沉默就是利刃,刺穿了她的心。可是我還有妻子,還有孩子,我不敢,不敢出去,也不敢看她。我……嗚嗚嗚…恨啊!”
方石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又聊起了別的。
趙九離開學校后,就四處擺攤為生。
而劉強那幾個年輕人卻依舊不肯放過他,也沒有人愿意站出來為他說話,一如當年沒人愿意站出來給那姑娘說話一樣。
他憑借著自己的豐富荒野經驗和閱歷,在這黃金大道上做起了倒爺的行當。
只是,因為劉強等人的騷擾,他能賺錢的機會寥寥無幾,這么長時間,他也就賺了幾百塊錢。
方石忽然說道:
“那你現在打算一直這樣?”
趙九低著頭,并不言語。
過了許久,他抬起頭,剛要說什么,卻發現方石已經走了,桌子上只放著一個小小的玻璃瓶,里面放著一顆龍眼大小的血色圓球,隱約能夠看到一些細碎的絲線不斷從中探出,又因為某種限制又縮回其中。
趙九看著瓶子中的東西,凝視片刻又猛的后退,連人帶椅子反倒后撞在后面的墻上,整個包廂都震了一下!
“臥槽,干啥子呢!食屎撲街仔,阿西吧!”
隔壁傳來一陣怒罵,但并沒有人過來。
趙九一直瞪著那瓶子,磕破的頭皮流出的血灌進他的衣領,讓他不禁顫栗一下。
“方石,他……”
趙九喃喃自語,但發出的聲音干澀沙啞,宛若砂紙摩擦木頭。
慢慢爬起來,抓住那瓶子,然后打開塞子,一仰頭倒進嘴里。
隨后趙九臉色一變,然后無聲的吶喊,雙手抓在桌子上,木頭隨著指節一同破碎,無數細小的血肉觸手從傷口鉆出來,在空中蠕動,攀爬,最后因為后繼無力而重新回到趙九的手中。
而那些流到墻上和地上的鮮血,此刻全部“活了”,變成一只只小小的鮮血觸手團,從墻上,地上跳起來,爬到趙九身上,撕開他的衣服和皮膚,重新鉆進他體內!
趙九跪在桌子邊上,渾身顫抖,衣服下不斷的有東西在蠕動,生長,最后,一切歸于平靜。
“咳咳……哈,哈哈哈哈……”
趙九咳嗽了幾聲,然后哈哈大笑起來,但眼角卻有眼淚不斷流出。
這次,隔壁包廂的人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來到趙九所在的包廂,一腳踹開門,剛要罵,就看到一雙熾紅宛若火焰的眼睛,來人頓時雙腿一軟,說道:
“咳咳,大哥真是不好意思,我這人好交朋友,過來特地給您敬個酒!吸溜!咳咳咳……,大哥您慢慢喝,我先走了!”
……
方石回到這黃金大道上,忽然后頸傳來無可抵御的巨大力量,拖著他來到一公共廁所隔間里。
葉融:“你是不是男人!”
葉虔:“對,你還是不是男人!”
葉靈:“姐姐們說得對,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隔壁正在蹲大號的人一個激靈,手里捏的紙當著他的面掉進下方坑里,淹沒在那黃褐色的液體中!
某人:。,。,。
方石縮在角落,這三姐妹包圍了他,并且露出小虎牙發出威脅的低吼。
難不成你們是龍貓或者貓龍血脈?
“可人家家里有黃金大佬,還有那么多高手,人多勢眾啊!”
“我們真是瞎了眼,怎么就跟了你!你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沒錯,太失望了!”
“就是,姐姐們說的對,太讓我們失望了!”
“我已經給他了足夠強大的種子,讓他自己去成長,發芽,結出甜美的鮮紅色果實,豈不是更加大快人心?而且,你們沒發現這趙老師很不一般么!”
方石也知道這姐妹三為什么會如此激動,因為她們和那姑娘之間總是有些相似的痛苦。
不過,她們無疑是非常幸運的。自身天賦絕佳,又有親人呵護,而且還能夠得到一個安穩的庇護家園。所以,她們才會更加激動,想讓別人也能夠獲得這種溫暖,哪怕是遲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