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話沒說出來,她皺了皺眉子,說道:“真真,你聞到煙味了沒有?”
嚴真嗅了嗅。道:“好像有。怎么了?有煙味不是很正常么?這里可是飯店呢,沒煙味才不正常呢。”
“不對,煙味是從走道那頭傳來地。”林櫻面色沉凝,往秦峰藏身的樓梯口方向望了一眼。“那邊有人。”她小聲說道,“可能就是一直窺視我的那個人。”
“不會吧?”嚴真猶豫著說道:“有人的話我怎么沒聽到聲音?你知道地,在這個距離,就算是壓抑的呼吸聲,我也能聽到的。”
林櫻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輕輕地邁動腳步。向著秦峰藏身處緩緩行來。她的腳步很輕,白色的平底球鞋踩在地板上。沒有半點聲響。
事實上她也感到很奇怪,她直覺地感到,一路上都有人在暗中窺視著她,但是以她對聲音的敏感,居然沒能聽到半點異常的響動。
尤其是現在,她嗅到走道的盡頭,安全通道的樓梯轉角處有煙味。煙味還很濃,明顯是有人在那里吸煙,可是她和嚴真卻都沒有聽到任何聲響。
這種情形實在太怪異了。
嚴真見林櫻小心翼翼地靠去,心中覺得奇怪,但還是跟了上去。她脫掉高跟鞋,雙腳只著絲襪,踩在干凈的地板上,快步趕到林櫻身旁,與她并肩悄無聲息地向著樓梯口走去。
嚴真倒握著高跟鞋。細長地腳跟那頭在前,用的好地話,這雙高跟鞋倒是一對殺傷力不弱的武器。
二女很快就到了樓梯轉角處。她倆對望一眼,無聲地點了點頭,然后閃電般轉到轉角的另一旁,卻半個人影都沒看到。
只見一根未熄滅的煙頭擱在樓梯轉角處的金屬圓筒式垃圾桶上方的煙滅缸中,青煙猶在緩緩上升著,散發出濃郁的煙味。
林櫻拿起煙頭,捏了捏煙嘴,看了嚴真一眼,說道:“煙嘴還沒干,煙頭應該扔下沒多久。”
嚴真神情凝重,“也就是說,剛才真地有人在這里抽煙,而且是剛剛離開……”
林櫻點了點頭,“我的擔心成真了。剛才的確有人在暗中窺視我們,但是那人實在太厲害,不但不露形跡,甚至能不發出任何聲響,連你我都聽不到那人的存在。”
“見機得早,離開得也快。”嚴真向樓梯上下各掃視了一陣,搖頭道:“快速離開卻沒弄出腳步聲,樓梯上也沒有腳印……不知道是向上還是向下走了。”
“真真,那人敵我不明,又是這般厲害,我們今晚的行動……”林櫻小臉上滿是憂慮,她在嚴真面前隱藏了大半能力,令嚴真以為她只是一個和嚴真功力差不多的內功好手,但她真正的實力卻遠不止此。
嚴真聽不到動靜很正常,畢竟嚴真的功夫在林櫻眼中不值一提。甚至連曾死在她手上的那個秘局特工嚴綱都比不上。但是她自己地超能力卻是不摻假的,幾乎沒有人能在她的耳目下掩飾行跡。
但現在林櫻卻碰上了一個天大地難題。竟然有人一路窺視著她直到這里,而她除了憑直覺感到有人在窺視自己之外,居然找不出那人的行蹤。
這足以證明,窺視著她的人,與她的能力不是同一級別的存在!
當然,她此時還未用上自主狂化,超能力還有增強的余地。但是她也不敢肯定,自己用上自主狂化之后,是否就一定能找出那個隱形人一般的窺視者。
在此敵我不明,對方實力不明的情形下,林櫻覺得今晚與嚴真的行動不能再進行下去了。否則的話,會出現什么樣的變故都是難以預料的。
“櫻子,你的意思是,我們今天晚上不做了?”嚴真問道。
林櫻點了點頭,“今天晚上的行動已經出現了變故,如果繼續進行下去,而那窺視我們的人又是與“他們”一伙的話,我怕你會受傷。”
她不怕自己受傷,卻怕嚴真受傷。對她來說,她的命是撿回來地。就算馬上死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嚴真……這個快樂、堅強、純凈的女孩,是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受到傷害的。
“可是我們好不容易查到他們地底細,又好不容易跟他們聯系上。眼看就要成功了,要是錯過這次……嚴真很不甘愿地說道:“恐怕下次就沒這么容易了……我,我不能錯過這次機會!就算跟他們同歸于盡,我也不能錯過這次機會!不,我不會放過他們的,絕對不會!”
林櫻看著嚴真執著不甘的眼神,她知道嚴真是為什么這么執著,她心里幽幽地嘆了口氣,下定了決心似地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那我們干吧!那個窺視我們的人一路追蹤我們直到這里,如果真是想對我們不利的話。早就下手了。但直到現在,那人還沒什么舉動,說不定對我們并沒有惡意……”
“不,櫻子,你沒必要參與進來,真的。”嚴真握住了林櫻的手,凝視著她的眼睛。說道:“櫻子,謝謝你陪我來這里。但是……現在情況出現了變化,我不能讓你陪著我一起冒險。你走吧,趕快離開這里,我一個去對付他們!”
“那怎么行?”林櫻搖了搖頭,反握住嚴真的手,笑道:“我可不是貪生怕死之徒。別忘了,我們可是結拜姐妹呢!你是我干姐姐,我怎么能看著你一個人冒險?別說廢話。你要是想趕我走,我就不認你這個姐姐了!”
嚴真眼角眉梢都是感動的笑意,她用力地點了點頭。重重地捏了林櫻地小手一把,假嗔道:“你還記得我是你姐啊?哼哼,平時老是自稱是我姐,有沒有一點做妹妹的自覺啊?”嘴上說著似嗔似怒地話,眼中卻有了晶瑩的淚花。
陪她去冒險,這不是一般的冒險,不是小孩過家家那般鉆山洞爬山林的冒險游戲。這是拿生命去賭博,一個不好,便可能喪生于敵手。而且,死或許還是最輕松最好的結局。在死之前,甚至可能會受到非人的折磨……
畢竟,她們要面對的敵人,是赤日教!
房間里地七個人,有一個是赤日教銀翼殺手部北京分部的部長,一個是赤日教華北教區的二號人物淺倉真悟,也就是那個“錢先生,!
而嚴真非對赤日教的人下手不可,因為不了解很多真相的嚴真一直認為,最愛她也是她最愛的父親,正是死在赤日教恐怖分子手上!
她還記得那一天,那一天,離過年不久了,她在家里等著父親放假,等著父親帶她去南方過一個溫暖的春節。可是一直苦等到深夜,她等到的,卻是一張由父親生前的好友,那個總是戴著一副墨鏡,名叫戴小強地年輕人帶給她的一張死亡通知書。
當時她完全懵了,她感到自己的世界崩潰了,心跳停止了,眼淚不由自主地奔涌出來,卻作不出半分悲痛地表情,發不出一聲嗚咽的聲音。
心在痛,刀絞一般地痛,痛得幾乎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