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仁德眼角有一絲落寞,一閃而過,很快便換上笑臉,說:“多謝進國兄看得起在下,只是,我們非要擴大毒品生意嗎?王家剛剛被一鍋端,政府現在抓得很嚴。”
狼王哈哈一笑,說:“不必多慮,只要有了資本和實力,上面的關係疏通清楚,一點問題都沒有,國家嚴打也就是一陣風而已,王家倒臺是因爲有人背叛,我們注意這點就好了。我厭煩了小打小鬧,要做就要做暴利的大生意。”
與此同時。
鐵狼幫總部的樓頂上,飛來一架武裝直升機。
直升機不開燈火,就如同巡遊在夜空的幽靈。
機艙內李黑牛擔心的問林天名道:“你真要一個人下去?”
林天名點點頭,眼中是一種堅毅和決斷,還有那沖天的殺氣。
李黑牛觸碰到林天名的眼神,感覺到一股寒意透入骨髓,心中一顫,作爲海軍陸戰隊上校,他認識林天名的眼神。
只是即便是殺人無數的優秀老兵,也沒有他這樣的冷戾目光。
他不再說話,幫林天名拉開直升機艙門,放下降落索。
林天名縱身一躍,鬼魂似的消失在黑空之中。
李黑牛隱約看到,林天名好像根本沒利用降落索,直接就從直升機飛身落下,穩穩的站在了天臺上,他心中無比震撼的驚呆住。
十幾秒後。
李黑牛才緩緩吐出一口氣,自言自語說了句:“小心,兄弟。”
他吩咐駕駛員返航。
今天林天名的專機降落在李黑牛所在的海軍軍區,說要借用武裝直升機。
李黑牛馬上幫他申請,沒料到軍部一聽說是林天名,什麼手續都沒做,立刻批準。
於是,李黑牛親自送林天名過來。
李黑牛知道林天名身份特殊,見他神色凝重,也沒多問此行目的。
而林天名的目的只有一個,殺人。
爲的是救人。
林天名知道,回聚天福加火拼,不能解決根本問題,他要用最直接有效的方式。
他歷來作風就是擒賊擒王,直搗黃龍。
林天名從天臺上,迅速一層一層下來,遇到一些鐵狼幫成員。
他如入無人之境,過關斬將,勢如破竹。
由於勢力和地盤的劇增,今天又是對聚天福集團的總攻,鐵狼幫總部許多人被抽調,剩下來的人不多。
林天名很快就從一個鐵狼幫成員口中,得到狼王所在的議事廳位置。
而此時議事廳中,正在談論如何論功行賞。
狼王對白狼說道:“這次打聚天福集團,你的功勞居首位,沒想到你粗中有細,還懂得誘降幾個人,以後你就坐鎮西區的聚天福大廈,那邊的收益一半歸你。”
白狼聽了,高興的站了起來:“多謝大哥。”
白狼說完,又斜著眼睛看了一眼默默泡茶的彭仁德,得意道:“我是要管那麼多事,要是像某人那樣,就泡泡茶,聊聊天,吃著閒飯,我也能出謀劃策。”
彭仁德聽白狼含沙射影,指桑罵槐,他不以爲意,也不反駁,他眼中像是在思索一些問題。
狼王數落起白狼:“我說你怎麼說話的?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起染坊,你什麼鳥樣我會不知道?還出謀劃策,不怕別人笑話。誘降之計,仁德早就說過,林天名在的時候,也接觸過哪些人。”
白狼不服氣道:“那他們之前怎麼不背叛聚天福集團?”
“此一時,彼一時,”彭仁德這時,終於開口說話,“現在聚天福集團已窮途末路,馬上是我們的,他們不得不投降我們。”
白狼陰陰的嗤笑道:“還安排個毛,他們現在都在江裡餵魚了。”
“這……”彭仁德驚訝的看向狼王。
狼王解釋道:“他們的利用價值沒有了,留著反而不好,他們可以背叛自己的兄弟,誰知道以後會不會背叛我,除掉更省事。”
彭仁德正想說話,門口有個人先說道:“也替我省事了。”
白狼轉頭見是個小年輕,以爲是新來的幫衆,粗聲大罵道:“你特媽誰啊?誰讓你進來的?找死……”
當議事廳大門一開,白狼看到門外守著的幾個手下,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聲音一滯,呆了一呆。
能解決門外六個身手不錯的手下,還不讓議事廳裡的人聽到聲響,他是怎麼做到的?
白狼無暇多想,因爲林天名已朝他走來,緩緩說道:“你猜對了,我是來找一個死人。”
“你是林天名?”彭仁德驚叫道。
特工部對林天名有做許多保密工作,鐵狼幫至今都沒得到林天名的照片,只是聽手下描述他的長相,因此一下認不出來。
彭仁德是從林天名的氣度和他說的話,做出了準確判斷。
狼王和白狼同時大驚失色,他們怎麼會想到山口組確認已死的林天名,會突然出現在鐵狼幫的總部,並悄無聲息的來到議事廳。
白狼是個狠角色,雙手沾滿鮮血,殺過不少人,他拔出一把亮晃晃砍刀,喝叫著衝像林天名:“管你是人是鬼,我砍死你……”
刀勢極快,呼呼作響,角度刁鑽。
林天名沒有閃避。
白狼的看到到了林天名的頭頂上方,驟然止住。
應該說是白狼整個人被定住。
是的,林天名的封陣。
他現在是整個會議室的控制者。
步步後退的狼王,發現自己腳步也無法移動,驚恐萬分。
本來他仗著自己是打遍濱江市無敵手的地下拳王,至少也能跟林天名在個最後決鬥。
但現在自己身體無法動彈,全身被壓迫得喘氣都困難,哪裡還有最後決鬥?
這時他看到林天名把白狼的砍刀反轉,慢慢的向白狼的腦袋按過去。
白狼瞳孔收縮,極度驚駭的看著自己手中的刀,向自己的腦袋接近。
而他無法做出任何閃避,眼睜睜的看著看到慢慢的,一寸一寸的沒入頭頂,無法忍受的劇痛傳來,偏偏他不能做任何掙扎,無法出口慘叫。
極度詭異的是,他的血噴出來後,沒有四處飛濺,而是懸浮在空中,彷彿已經凝固。
而這一切,都在白狼自己的眼皮前發生著,他不但要承受身體的劇烈痛苦,還要慢慢感受和觀看這讓他心膽俱裂的可怖境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