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十分輕鬆的走到褐色沙發邊,緩緩坐下,“那麼,你找到能夠打動我的條件了麼?”
慕容血痕十分誠懇的搖頭,“不,目前還沒有,但是你不用洋洋自得,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帶著你不能拒絕的條件來跟你交換信息!”
“我今天出現在你的臥室就是爲了來通知你一聲,我們三日後的這個時間還在這裡見面!”
慕容血痕說完,沒有等小昭回復,直接在她眼前神秘消失!小昭一驚,這麼高深的逃遁術她還從未見過!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這是杜本草在慕容血痕臨走時特意教授的。目的只有一個,關鍵時刻,不管在哪,不管發生什麼事,慕容血痕都能迅速逃離現場抱住小命。跟任務比起來,杜本草顯然更在乎慕容血痕的安危……
時間一點一滴劃過,本來打算迅速離開的李爽現在卻似乎十分貪戀杜本草寬厚而溫暖的懷抱。馬上就要冬天了,南方的冬天有些讓人懊惱,因爲經常在連綿不絕的小雨中度過。說冷不冷說清爽又很煩人。
即便是常年生活在這種環境之中依然無法完全適應。
“馬上冬天了,冬天的時候有好多種動物都會冬眠!如果人有一天也學會整個冬季都冬眠那麼一定很有趣!”
李爽靠在杜本草懷裡輕輕感嘆,杜本草咧嘴壞笑,“呵呵,我倒是隻期待美洲的某個地方能有個好消息”
“我在那裡也算投了資的,呵呵”
李爽並不十分在意杜本草現在在說什麼,她更在意現在這種夢幻般的感覺,女人,無論多強勢的女人,最終還是離不開男人,還是渴望男人寬闊的懷抱。
只是現在在這種黑暗當中,在婦嬰醫院的某個小房間裡,杜本草和李爽的內心隨著身體的親密接觸變得更加緊密。
李爽什麼時候離開的杜本草並不知道,杜本草被一個噩夢驚醒的時候下意識擡手看錶,凌晨三點十五分!
這是個尷尬的時間,想繼續睡卻睡不著,想起來又不知道黑漆漆一片要去幹什麼。相對來說作爲一個值班醫生的杜本草,病人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他當然不希望有什麼不好的消息。
只是這是他第一次在醫院值班,而且還發生了很多難忘的事。糾結了好一會,實在無法繼續入睡,他乾脆起身,穿上衣服和白大褂想去病房看看周敏那小丫頭是不是已經困的睡著了。
他相信周敏的責任心和專業度,只不過一個人面對一個病人值夜班的時候,總還是可以偶爾坐在椅子上打個盹的,因爲一旦病人有任何不良變化,旁邊秘密媽媽的醫療器械立刻會發出各種各樣的刺耳的警報聲。
一個高明的經驗豐富的護理護士甚至能閉著眼睛,只根據警報的聲音去給病人做臨時緊急處理或者注射藥物!
可是杜本草無意中卻從走廊的窗戶發現斜對面白潔辦公室房門那一塊磨砂玻璃後面透出一抹白熾燈的亮光!難道白潔也加班也沒有回去?他下意識的轉身向白潔的辦公室方向走去,其實他並沒有什麼好的計劃,也不想進去跟白潔敘敘舊情或者聊聊天。他只是本能的想要在白潔的辦公室門口走過,同時去感受那種特別的感覺!
可是這樣做也十分危險,因爲如果白潔真的是毀滅,絕對可以通過步伐的頻率呼吸的深淺來判斷經過門外的到底是什麼人!
所以杜本草十分投入的小聲哼著一首老掉牙的歌曲,然後用一種十分放鬆和平常截然不同的節奏和呼吸走過白潔的辦公室!
但是很可惜他似乎白白冒了一次險,因爲他什麼都沒有感受到,難道白潔真的沒有問題?還是她連自己那股強大絕倫的氣場也隱藏的一絲不漏,任何情況任何時候?
好多時候也許並不是對手真的有那麼強大和不可戰勝,而是因爲在識別出對手的真面目之前,往往人們已經被自己的各種假設和推理嚇了個半死!
漆黑的醫院走廊裡安靜的嚇人,彷彿一下子掉進了亙古的深淵。白潔辦公室裡沒有任何動靜,可是杜本草的心裡卻覺得愈加不對勁。即便是普通人也不可能不發出任何一點生氣,而只要有生氣他同樣可以在門外感受到!
太可怕了,這到底是因爲什麼?甚至他一瞬間已經做好了全力反擊的準備,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突然一個黑色身影在黑暗中走來,杜本草一下子明白事情哪裡不對了,醫院的走廊裡怎麼可能如此漆黑,怎麼可能沒有燈光!這絕不可能,醫院走廊裡晚上都是長明燈的!
“杜本草?你怎麼在這?”
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傳了過來,葉天趕緊調整自己的心態,淡淡一笑,“呵呵,我算自願加班!”
白潔帶著有些疲憊的表情輕輕點頭,“是爲了白天那個產婦吧!”
“是啊,我現在就這麼一個病人,所以還是小心點好!你呢?”杜本草十分隨意的問道,身子沒有動等著白潔一步步走近。
“我?呵呵,我最近幾乎沒回家睡過覺,要不要進來坐會,看你也睡不著的樣子!”白潔已經用正常的步伐來到自己的辦公室門口,打開門,很大方的邀請杜本草進去坐坐。
這是什麼目的?按照正常來說兩人躲避這類留言還來不及,怎麼可能還主動邀請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杜本草第一次陷入到一個看似簡單但卻十分怪異的怪圈裡。
“這好麼?”杜本草轉身,看著一臉淡然的白潔,小聲問了句!白潔反而表現得十分大方和清醒,“有什麼不好?難道杜醫生還有別的什麼想法?”
一句話把杜本草差點沒噎死,趕緊大步走了過去,“沒有,當然沒有。主任叫我進去彙報工作我怎麼會有別的想法呢!”
邊說邊跟著白潔進了房間,並且同樣很大度的隨手關好房門。白潔直接走到沙發旁邊的飲水機旁,很快衝了兩杯速溶咖啡,然後親自端過來遞給杜本草一杯。
“你好像應該有好幾個問題要問我,爲什麼毫無準備的讓你直接去坐診,爲什麼讓你接手那麼危險的半路手術,爲什麼最近連見都不見你!是吧?”
白潔開門見山,看起來真的是要談公事。杜本草兩手握著小小的咖啡杯,他好像感覺不到陶瓷杯子裡面傳出來的滾燙!
“不,沒什麼問題。我需要這樣不同尋常的機會證明自己。主任這樣安排只不過是瞭解我信任我而已!”
杜本草的回答很乾脆,滴水不露。可是白熾燈的照耀下兩個人的關係卻依舊逐漸有些脫離公事的範圍,不管白熾燈多亮,現在也是凌晨三點多,這個時候除了醫院,其他地方都是人們睡眠最熟,最安靜的時候。
“奧,原來你都知道,那是我多慮了,呵呵!以後這樣的機會還會給你的,只是你自己必須跟院裡的老專家老教授多學習,這樣才能保證萬無一失。還有,如果自己決策不了的時候一定要及時請教,我們醫生誰也沒有權利拿病人的生命做實驗,明白麼?”
杜本草點頭,然後默默的喝了口咖啡,很簡單很正常的麥斯威爾,味道同樣很簡單很正常,喝不出任何一點不同。
“另外董事會決定讓我暫時代理院長職務,有合適的人選之後我再卸任。算是臨時過渡吧!”
“你……你知道杜震宇的近況麼?”
白潔突然談到了杜震宇,看起來完全是一個妻子對丈夫的擔心和關心。杜本草一愣,他心裡一直在劇烈運動,白潔真的一直在演戲麼?
“進展不知道,但是沒有生命危險,更多的不清楚!”杜本草迴應的很少,而且話語的分量並不重。白潔卻突然從沙發上起身,轉過臉去,長嘆一聲,“是啊,你怎麼會知道。不管他犯了什麼錯誤,我只希望他還有機會來爲自己的錯誤進行補償。”
“你說人哪有不犯錯誤的?就連偉人們不也是犯過錯嗎?我也知道犯錯和犯法不是一回事,不過我心裡還是希望他能快點被放出來……”
這種時候杜本草應該上去勸慰幾句,因爲這個時候的白潔柔軟而脆弱,他甚至應該把這個可憐的女人摟到懷裡溫暖一下。可是他並沒有那麼做,他進來已經有10分鐘了,醫院裡從來都是人多嘴雜的地方,隨時想不到的地方都有很多隻眼睛盯著你。所以他最好在一刻鐘左右的時間走出去,這纔是正常的工作彙報時間!
不知爲何,白潔似乎跟美洲的時候沒有任何變化,變化的也許是他的心態,他不願意現在再跟白潔過分接觸過分親密。至少現在暫時不想。
所以他繼續喝咖啡,然後儘量平靜的說了句,“一切都會過去的,你應該多休息!”
“有時間我會約小毛蟲出去玩玩!”
這是他現在能做到的極限,他約小毛蟲的目的也並不單純,因爲現在他誰都不能信任,小昭都能是鳳凰的親生女兒,都能逃出永遠不可能逃脫的黑鷹監獄。那麼那個自小是孤兒的小毛蟲真的是個平常的無辜的孤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