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月帶著楊立徑直離開了博古樓。
兩人來到車上。
余月沖著楊立，輕笑一聲：“你幫我拿一下后座上的衣裳。”
看得出能在這時候跟楊立相見，余月心情還是不錯的。
楊立微微一詫，回頭看去，果然在后座看到了一個衣物袋，他伸手夠了過來。
余月接過衣物袋，看著楊立，眨了眨眼睛：“你……能不能先把頭轉過去一下。”
啊？
楊立張了張嘴巴，一頭霧水的把頭轉向窗外。
等一會就聽到了車座上傳來淅淅索索的換衣聲，聽到換衣的聲音，楊立頓時有點懵逼。
沒想到余月居然會當著自己的面在車上換衣服。
就在楊立極力控制自己不去回頭看時。
余月卻突然出聲道：“楊立，你轉過來幫我拉一下。”
“呃……”
楊立有些尷尬的從窗外收回目光。
他側目看向余月，只見余月那一身白色的連衣群已經褪去大半。
黑長直的長發垂在細嫩的肩膀上，背脊上那一片潔白如雪的肌膚，明晃晃的暴露在眼前。
余月說：“我的拉鏈好像壞了，拉不下去，你幫我拉一下。”
楊立看著那片白膩，頓時有股熱血沖上頭頂，整張臉都熱的滾燙。
他的動作有點僵硬，抬起手搭在了拉鏈上，手間不可言喻的觸碰到了余月的肌膚。
感覺到背脊處傳來的酥癢，余月微微一驚：“楊立？”
聽到余月的聲音，楊立這才一下驚醒，忙把拉鏈拉了下去……
就這樣在車上坐立不安的等了十多分鐘，余月示意楊立可以回頭了。
楊立回頭一看，看到余月已經換上了一件露肩的長衫，在其超脫的氣質下，哪怕一件最普通的長衫。
穿在身上依舊有種淡雅的清新。
“好了，我們出發吧。”
余月一點不覺得尷尬，笑了一下，開著車直奔鬼市。
路上，余月一邊開車一邊扭頭問楊立：“你覺得大金牙拿來的東西，那一件最好？”
楊立認真的想了想，沉吟一會，說：“藍紋單車半耳瓶是最好的。”
“現在市面上收藏耳瓶是主流，大金牙帶來的這個瓶子品相很好，又是明代的物件。”
“在市場上可不常見。”
“好，那就聽你的，先出手藍紋單車半耳瓶。”
余月說。
楊立聽到這話，有點奇怪。
他看著余月，分析道：“其實這個瓶子品相不錯，而且目前市場一直都有收藏瓶子的習慣，留著要比賣了更好。”
余月看著前面的路，反問一句：“你是不是忘了大金牙的東西從什么地方來了？”
楊立聽到這話，一下反應過來。
自己倒是把這茬忘記了，大金牙的東西來路不正，以后肯定是沒辦法走拍賣的。
想要出手就只能通過個人或者黑市變賣。
要想出售，黑市肯定是最便捷的。
里面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只要你有貨，什么都敢收。
只不過……
最后的哪一個無法辨別年代的印章，似乎跟爺爺的筆記有關系。
就這么賣了，總歸是覺得有點可惜。
萬一里面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當然楊立也無法替余月決定賣還是不賣。
心里如是想著，楊立問余月車上有沒有紙筆？
余月說有，指了指放紙筆的位置。
楊立拿出紙筆，坐在副駕上根據腦子里的記憶，一點一點的把印章長紋畫了下來。
當這些長紋一條一條在紙上繪畫出來，楊立看著手上的A4紙，竟是有了一些意外的發現！
“等一下！”
楊立突然出聲，把余月嚇了一跳。
余月扭頭看向楊立，目光里滿是驚訝，忙問道：“怎么了？”
楊立緊盯著手上的A4紙，快速說：“你把疊化印章拿出來我看一下。”
余月不知道楊立為何如此激動，她好奇的瞟了眼楊立手上的A4紙。
只見上面彎彎扭扭的畫出來數十條波浪長線，這些線相互纏繞在一起，看著十分雜亂。
余月什么也沒看出來，但注意到楊立一臉嚴肅，也沒有多問。
她拿出包，打開，從里面拿出了那塊疊化印章。
楊立接過印章，什么也沒說。
在余月疑惑的目光下，他把印章舉過頭頂，定定的盯著印章底部的長條紋路。
看了約莫有十幾分鐘，楊立眼前突然一亮。
我知道了，所有的秘密就藏在這些長條波紋里面。
印章上的長條波紋一條條一道道，完全就是一個縮小版地圖。
有了這個發現，他立馬變得興奮起來，重新盯著印章用長條波紋繪出來一個更準確詳細的地圖。
“這是……？”
余月表情驚詫，看了看楊立手上的地圖，又看了看他。
楊立說：“這應該是一個地圖，但具體是什么地方的我還沒辦法弄清楚。”
話到這里，楊立把印章還給余月，又補上一句：“當然，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
“或許這并不是什么地圖。”
楊立把圖紙折起來收好。
余月心里很清楚楊立的本事，見他如此關注這個印章，隱約猜出這個印章應該沒有表面那么簡單。
不過余月什么也沒問。
重新發動車子，徑直朝著鬼市駛去。
十五分鐘后，東街鬼市。
兩人從車上下來，抬眼就看到了鬼市。
下午來鬼市已經不如早上那么熱鬧了，不過鬼市依舊有不少閑逛的散客在里面徘徊。
筆直的街道上，攤販依舊守在攤子前等著顧客光顧。
楊立拎著包跟著余月走了進去。
兩人剛走到街頭，忽然面前晃出來一個人。
這人一身老派的打扮，穿了一身黑色短打，留著一頭利落的短發，面頰略長，看著不像什么善茬。
“兩位，要進鬼市呀？”
短打男攔在楊立跟余月面前，拱手笑了笑。
“你是？”
余月眉頭微皺，問道。
“鄙人不才，在道上靠兄弟們抬舉，得了個鬼市川爺的諢號。”
“川爺？”
楊立斜了他一眼，問：“你有事嗎？”
川爺笑笑，錯了措手，對著兩人低聲說道：“這個點鬼市的好東西都被挑走了，你們要是想淘東西。”
“找我，我手上有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