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想也對,他的人是在海面上,沒有接觸苦海之水,自然不受影響。
而這次意志直接進入海水里,才被大幅度削弱力量。
由此可見,在苦海這片區域之所以會失去法力,應該是苦海之水在作怪。
這讓唐僧心中一動:“水,有凡俗之水,有無根之水,有多元重水,靈犀泉水,這苦海之水,難道也是一種特殊的水?”
凡俗之水,就是隨處可見的水,無根之水,可以說是沒有落地的雨水,多元重水是一種內含次元的重量驚人的水,冰冷刺骨。
靈犀泉水則是需要與那種水心有靈犀的人才能拿得走的水。
而這苦海之水,唐僧還是第一次見識。
“這次的任務是尋找苦海出現的原因,很可能原因就在苦海之水上。”
“若是能知道苦海之水的構成,或者說形成原因,應該就能找到苦海形成的原因了。”
唐僧心中已經給出定義和計劃,當即,他一伸手,一團海水緩緩離開苦海。
在這個過程中,唐僧震驚的發現,自己的意志竟然在以極快的速度變弱,像是被什么侵蝕了,也像是被抵消了。
這很驚人,要知道,他現在可是有二十三點的意志力,但僅僅攝取拳頭大小的一團苦海之水,竟然都感覺到艱難。
苦海之水緩緩飛到唐僧手中,頓時唐僧感覺自己剛恢復的法力瞬間消失無蹤。
這種消失,不是被封印,而是真正的消失,一身法力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反正已經不在體內,猶如從未存在過。
“真是神奇,古怪。”
微微閉上眼睛,唐僧以意志力感應這團苦海之水,頓時似乎感應到了天地眾生的酸甜苦辣咸,各種辛酸,如在紅塵爭渡,艱難跋涉。
唐僧猛地睜開眼睛,感覺不可思議。
這一團水,竟然讓他感覺到了眾生五味?
他繼續感應,不惜消耗意志力,去探尋這團水,可是除了感受到眾生之苦之外,完全感應不到其他。
甚至于,他竟然無法看出這團水的構成。
要知道,如今他的目力非常強,足以看到分子等粒子,而意志更是可以讓他看到物體的原子粒子。
而現在,用眼睛看,眼前總會出現各種畫面,那是眾生在艱難生存的畫面,和各種天災人禍作斗爭,除了這些畫面,就沒有其他的。
他甚至看不出這些水的分子結構,無法將其放大。
若是用意志去‘看’,‘看到’的卻是眾生五味,就像是親自去體驗,非常真切,若非他意志堅強,很可能會沉淪其中。
感應了許久,都無法得出苦海之水形成的原因,唐僧只好放棄,準備將這團苦海之水收入系統空間中,卻發現收不進去。
“真是古怪。”
唐僧只好放棄,將那團苦海之水再次放入海里。
而后,他讓小白龍全速前進。
只不過,前方海面全部被巨大的尸體阻攔,無法行進太快,速度比之前慢了太多。
這樣持續了半個月后,唐僧終于忍不住了。
“都離開船,步行前進!”唐僧喝道,直接收起大海輪。
師徒眾人落向那些巨大的尸體,在尸體上跳躍前進。
這樣一來,他們的速度頓時大增,即便沒有法力,正常速度都達到百米每秒,強大的肉身讓他們擁有足夠的體力。
師徒八人迎著夕陽,一次次在小山般的尸體上跳躍前進,前方一片茫茫,看不到邊際,仿佛根本沒有邊。
一晃就是半年過去。
師徒七人加上豬九妹,一共八人,依舊在苦海上奔波,一路向西,從未停下。
然而前方依舊是茫茫大海,腳下依舊是無盡尸體。
豬八戒等人開始忍不住了,紛紛抱怨,因為這半年來,他們幾乎沒怎么休息過,日夜兼程,始終在趕路。
但即便如此,依舊望不到邊,不知彼岸在何處。
“怎么還沒到彼岸?”
連唐僧都忍不住了,惱火之下,他直接遁入下方海里,向下潛行,然而這苦海深不見底,他一口氣下潛了起碼三百多公里,壓力讓他都開始無法承受,才不得不上浮。
“貧僧就不信了,只要是海,總會有盡頭的。”
唐僧一次次嘗試下潛,但每次都下潛了足足數百公里,也看不到海底。
在這個過程中,他們并未減速,一直在前進,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里路,不知道度過了多少個日夜,眼前唯有海天相接的景象,單調而讓人茫然,幾欲失去前進的動力。
很快又是半年過去,唐僧師徒依舊在苦海中跋涉,這時他們已經徹底進入苦海深處了。
“難道迷路了?這不可能啊,我們始終在向西前進,這不可能迷路,就算失去方向感,只要面向夕陽落下的方向前進,就不可能走錯。”
唐僧堅信自己的推斷。
“師父,能不能休息下,這也太累了,太苦了啊。”
豬八戒抱怨,很想坐下不走了,這次一口氣走了一年多,就算是神仙都會累,更何況景色實在單調,更加給人疲勞感。
“休息下吧師父。”
“對啊,那么久了,休息下。”
牛魔王和孫悟空都開始抗議了。
之前的取經路,雖然也苦,但好歹可以打打妖怪,一路上景色各異,就像是游山玩水,雖然疲勞,卻也樂在其中。
但這次不同,這次連續趕路那么久,可以任何可以欣賞的景色,所有人都產生審美疲勞了。
孫悟空等人雖然實力強大,但意志卻無法和唐僧相比,一個個全都開始耍賴,不想走了。
無奈之下,唐僧只好下令休息,好在苦海中怪魚的尸體依舊還在,沒有腐爛,眾人也不擔心沒有休息的地方。
一些怪魚尸體就像小山一般,在上面追逐打鬧都沒問題。
三天之后,唐僧師徒再次出發。
這次他們一口氣走了兩年,依舊沒有看到邊。
兩年之后,他們還在大海中趕路,一直在爭渡。
“我的媽呀,這路,什么時候才能走完啊,還讓不讓人活了……”
豬八戒不知道第幾次耍賴了,坐在一條巨魚尸體上,不愿走了。
“我們該不會是進入某種小天地了吧?這苦海,根本就走不到盡頭。”牛魔王也無語了。
“師父……”孫悟空也看向唐僧,欲言又止。
這苦海,實在是太難走了,看不到希望。
事實上唐僧也開始懷疑,苦海是否真的沒有邊?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忽然這段時間一直發呆的豬九妹說了一聲。
“回頭是岸,回頭……岸?”唐僧突然渾身一震,感覺如醍醐灌頂,瞬間明白了什么:“快起來,我們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