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三個重傷員送出了博物館后,陸槐四人略作整頓,就待領(lǐng)著四派高手,前往五號藏品室進行搜索。然而,就在他們即將啟程之際,張文仲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來,忙說道:“稍等片刻。”旋即從乾坤壺里,取出了九張符咒來,按照一定的規(guī)律,將它們布成了一個符陣。
陸槐四人看的有些茫然,在相視了一眼后,一頭霧水的他們,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好奇,出言詢問道:“張先生,你這是布下的什么符陣?我們都要離開了,干嘛還要布下一個符陣呢?這……這不是浪費資源嗎?”
張文仲三兩下就完成了這個符陣的布置,拍了拍手后,解釋道:“我在這三號藏品室里布下的,并不是什么攻擊或防御型的符陣,只是一個監(jiān)視、示警型的符陣而已,所以它需要的符咒,無論數(shù)量還是品級都不高。而它的作用,則是在我們離開后,替我們監(jiān)視這三號藏品室。一旦發(fā)現(xiàn)有人進入這三號藏品室,它立刻就會示警,讓我們能夠在第一時間趕到此處。畢竟,我們現(xiàn)在在明,厲魘和九魔在暗。誰也不能夠保證,他們會不會溜進我們搜查過的區(qū)域。我們總不能夠,在每一個搜查過的區(qū)域里,都留下人員鎮(zhèn)守吧?那樣的話,只會讓我們的力量逐步削弱,從而如了厲魘和九魔的愿,被他們趁虛而入。”
在聽了張文仲的解釋后,陸槐四人方才恍然大悟。同時他們也都覺得,張文仲的這番擔心,并不是什么杞人憂天,而是相當有必要的。
在給陸槐四人解釋的同時,張文仲也取出了四張通訊符來,將這個監(jiān)視、示警符陣所需要的符咒以及布置方法,全部都記錄在了上面,旋即發(fā)送給了其余四個搜索小組,讓他們也在各自搜索過的區(qū)域里,設(shè)下這樣的符陣,以避免厲魘和九魔會在他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悄悄地溜進這些已經(jīng)搜索過的區(qū)域,跟他們玩上一場躲貓貓的游戲。
這樣的一幕,同樣是被厲魘,用那臺經(jīng)過妖魔之力改造的筆記本電腦,清楚地觀察到了。
“這個姓張的小子,果然是狡猾至極,竟然在這博物館里面,設(shè)下了一個個的監(jiān)視、示警符陣。要是我沒有通過隱藏在博物館四周的這些被妖魔之力給改造過的監(jiān)視器看到的話,還真有可能會觸碰到這些法陣,從而暴露行蹤呢……”
厲魘那尖銳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在這個偏僻隱秘的藏品室里響徹了起來。
“希望那九個白癡不會讓我失望,能夠鏟除掉這個姓張的小子,讓我可以將功贖罪……”
就在這個時候,正準備和眾人一起,前往五號藏品室展開搜索的張文仲,卻突然是一挑眉頭,停下了腳步。
“張先生,又怎么了?”陸槐四人連忙問道。
張文仲掃了四周一眼,突然邁步走到了一個角落處,伸手從那兒摘下了一枚監(jiān)控攝像頭。
“該死的……”通過筆記本電腦見到這一幕的厲魘,血色雙瞳中閃爍著的光芒頓時一盛,失聲驚呼了起來:“這些監(jiān)控攝像頭,都是用妖魔之力改造過的,與博物館里的陰氣、死氣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就算是渡劫期的修真者,也察覺不到它們的異樣。這個姓張的小子,不過是一個煉虛期的修真者罷了,怎么能夠察覺到這些監(jiān)控攝像頭上的異樣呢?他到底是怎么辦到的?是巧合運氣,還是真的就發(fā)現(xiàn)了這些監(jiān)控攝像頭上的異樣?”
厲魘的驚呼聲剛剛落下,它面前的這只筆記本電腦,就在‘砰’的一聲炸響中,爆出了數(shù)點火星,隨即黑了屏,任它怎么做,都無法讓這只筆記本電腦重新啟動。
“這個該死的家伙”
厲魘纏繞著黑霧的大手用力一揮,那只筆記本電腦立刻就橫飛了出去,撞在了一旁的墻壁上,瞬間四分五裂成了一堆零件。
厲魘的憤怒,并不僅僅只是因為這只筆記本電腦被張文仲用靈力給毀掉了,更是因為它知道,如蛛網(wǎng)般遍布在博物館內(nèi)的那些監(jiān)控攝像頭,全都被張文仲用靈力,沿著那些四通八達的線路給毀掉了。它已經(jīng)失去了對張文仲、對整個博物館的監(jiān)控。雖然說,它可以使用妖力,重新監(jiān)控整個博物館。但那樣做,也會讓張文仲等人,順著它釋放出的妖力,輕而易舉的找到它。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它是絕對不會那樣做的。
“看來,我不能夠再藏在這兒了,我得悄悄地潛伏到那個姓張的小子身邊,以便能夠抓住稍縱即逝的時機,將他一舉擊殺。雖說這樣做很危險,但總比待在這兒傻等,或是釋放出妖力監(jiān)控整座博物館要好上許多……”
籠罩在厲魘身上的黑霧,陡然繚繞了起來。很快,它整個身體就消失在了這繚繞的黑霧中,沒有了蹤影。
與此同時,在三號藏品室里,陸槐四人一頭霧水的走到了張文仲身邊,看著被他抓在手心里的那只監(jiān)控攝像頭,不無驚訝的問道:“張先生,你這是在做什么?”
無音也在這個時侯走了過來,看了眼張文仲手上的那只監(jiān)控攝像頭,眉頭微蹙,面露驚訝的‘咦’了一聲,說道:“在這只監(jiān)控攝像頭上,居然有妖魔之力存在,這是怎么回事?”
張文仲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博物館里面的這些監(jiān)控攝像頭,已經(jīng)被厲魘和九魔改造過了,用來監(jiān)視我們的身影。在這些監(jiān)控攝像頭面前,就算我們使用障眼法遮蔽,也是沒有用的。”
“啊?”陸槐四人聞言一驚。
這行蹤被敵人給掌握,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在面面相覷之余,陸槐四人眉頭緊鎖的問道:“那該怎么辦才好?”
張文仲右手輕輕一用力,‘轟’的一聲就將那只監(jiān)控攝像頭給捏成了碎片齏粉,隨即松開手,任由這些殘渣齏粉落下,并轉(zhuǎn)過身來說道:“不必擔心,我已經(jīng)用靈力,順著這些監(jiān)控攝像頭的連接線路,將藏在這座博物館里的、所有的監(jiān)控攝像頭都給摧毀了。現(xiàn)在,厲魘再也無法通過這些設(shè)備監(jiān)視到我們了。如果它不甘心的話,很有可能會潛伏到我們的身邊來,一邊近距離監(jiān)視,一邊伺機偷襲。”
陸槐四人連忙說道:“我們這就傳令下去,讓大伙兒提高警惕,注意監(jiān)視四周的情況。”
雖然張文仲很清楚,厲魘的藏匿之術(shù)極為精妙,普通的修真者根本就不可能窺破它的藏匿之術(shù),但他并沒有因此阻止陸槐四人的安排,因為保持警惕,總比不保持要好吧?
等到陸槐四人將命令傳遞了下去后,張文仲說道:“走吧,我們?nèi)ノ逄柌仄肥铱纯础!辈⒙氏茸叱隽巳柌仄肥遥I(lǐng)著眾人朝五號藏品室的方向走去。
五號藏品室就在三號藏品室的旁邊,沒走幾步路,眾人就進到了五號藏品室里。
和三號藏品室里擺放著的大多都是碗、罐、瓶一類的瓷器、青銅器不同,在這五號藏品室里面擺放著的,則是以人形、獸形的陶俑、瓷器和青銅器為主。要是普通人,在不知情的狀況下走進這里來,十有八九會被這些造型詭異、材質(zhì)各異的人形、獸形藏品給嚇一大跳。
張文仲等人都是修真者,自然不會被這些人形、獸形的藏品給嚇到。
在走進了五號藏品室后,張文仲等人也沒有浪費時間,立刻就展開了搜查工作。
一番搜查之后,結(jié)果和三號藏品室里一樣,并沒有在這里發(fā)現(xiàn)厲魘和九魔的蹤跡。
就在張文仲準備像剛才那樣,用九張符咒組建出一個監(jiān)視、示警符陣的時候,一股凄厲的陰風卻突然在這五號藏品室里面吹拂了起來。
還沒等眾人回過神來,那些擺放在五號藏品室里的,人形、獸形的陶俑、瓷器和青銅器,卻是突然動了起來,毫無征兆的向著張文仲等人發(fā)動了進攻。
因為有陸槐四人先前下達的命令,四個宗派的高手都保持著極高的警惕性,所以在這異變發(fā)生的第一時間,他們就做出了應(yīng)變,紛紛是掏出了各自的法寶、施展起了各自擅長的術(shù)法,迎向了從四面八方撲來的陶俑、瓷器和青銅器。
一道道顏色各異、絢麗多姿的光彩,頓時就在這五號藏品室里綻放了出來。
伴隨著這些絢麗光彩的,是一片連綿不絕的‘轟轟’爆炸聲,如同是夏日雨夜里的驚雷一般,震得人耳朵一陣發(fā)麻。
在這片絢麗光彩及爆炸聲中,那些企圖襲擊張文仲等人的人形、獸形的陶俑、瓷器和青銅器,紛紛是被轟成了碎渣。
在眾人凌厲的攻勢下,這些異變的人形、獸形的陶俑、瓷器和青銅器,竟是連一招都沒有擋住。
然而,真正令人驚愕并頭疼的是,這些人形、獸形的陶俑、瓷器和青銅器,在成為了碎渣之后,并沒有喪失攻擊性,反而還是以碎渣的形式,如同是一群被激怒的狂蜂,鋪天蓋地的席卷向了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