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萬人坑內,居然陰風大作,彷彿道道狂龍席捲而出!
周圍立即被吹的飛沙走石,空氣驟降,連天色都彷彿瞬間暗了下來!更詭異的是,明明現場沒有任何的聲音出現,死寂到可怕,但所有人的腦海中卻響起了恐怖的厲鬼哀嚎嘶吼之聲,就彷彿無數的鬼鑽入了人的神魂,一霎盡皆面色變得慘白,身子不由狂抖,更是紛紛朝後撤去!
即便如王省長這種大官,也是大驚失色,像是腿軟的差點蹲在地上,而李晟這些建築公司的老闆,更是嚇的魂不守舍,唯有四位高人,面色還算鎮定,但仔細看去卻均是變得凝重無比,眼中涌現了濃濃的忌憚與畏懼。
尤其是一鳴禪師,原本就要大顯神威的達摩古經,居然光芒一下就被壓制,那已經翻開的數頁,竟也被強行合上了,就彷彿有一雙手,猙獰蠻狠的硬是將已經開啓的經書,又蓋上了。
伴宿這古怪一幕的出現,原本氣定神閒的一鳴禪師,面色隨即變得發白,彷彿精氣神都憑空萎靡了三分!
他口中吟誦經文的速度驟然暴漲,那雙手也開始掐出各種複雜的佛門密咒,如臨大敵之下,達摩古經纔再次浮現了淡淡的光,只是卻仍舊一頁也沒能翻動。
旁邊三人身爲玄門高手,自然發現了異常,彼此眼神一對,便就達成了默契。
似乎都看出了深坑之中的冤魂,已非一鳴禪師獨自可以鎮壓,當然也樂意趁機出手,顯露炫耀一下手段。
當下傳教士約翰,手中出現一個銀白色的十字架,然後便就開始吟誦聖經,他周身似乎一下被某種聖潔的光所包裹,氣息緩緩升騰,就如一個人脫去腐朽與卑微的皮囊,成了那高高在上,享受生靈跪拜的神。
當這種氣息達到頂點的時候,約翰手朝深坑指去,道:“我仁慈的主,請饒恕這些可憐的靈魂吧,願這世界再沒有罪惡,也願這世界再沒有仇恨,一切就以主的力量,來平息吧!”
他說完,手中銀白色的十字架,竟在掌中憑空飛起,神秘莫測的懸在了半空,更是有種白霧一般的玄妙之光浮動散發!
而那神婆李翠芝則簡單的多了,她手中出現一張黃符紙,點燃之後往空中丟去便就成了一團灰燼,張口就吞進了肚子,隨即詭異的一幕就出現了,她周身開始狂抖,很快披頭散髮面目猙獰,就彷彿瘋了一般,還連連仰頭狂吼,聲音哪還像是一個山村婦人,分明成了威震山林的猛獸。
兩腳一跺地面,堅硬的巖石上頓生道道裂紋,緊接著便朝深坑瘋狂嘶吼,更是不斷捶胸跺腳,威勢駭人!
至於玄青道長,則手中出現了一個古銅色的鈴鐺。
手腕搖動,輕輕搖擺,鈴鐺便就發出了清脆聲音,初聽感覺極爲悅耳,只是幾個呼吸之後,卻就感覺這鈴聲入耳,渾身都有了一種恍惚呆滯之感,彷彿腦海中被灌入了漿糊,也如整個人疲憊至極,兩腿都灌了鉛,身子渾渾噩噩。
短短幾息之間,四人便就上演了聯手施法的一幕。
約翰的十字架,一鳴禪師的達摩古經,李翠芝的猙獰嘶吼,玄青道長的鎮魂鈴,四大高手各自拿出了最強的手段,伴隨這一幕的出現,那深坑之內道道席捲而出的狂風,像是被鎮壓,漸漸平息了下來,縈繞在所有人腦海深處的鬼哭狼嚎之聲,也很快消失了。
上百名的圍觀者,看著四位大師驚世駭俗的手段,一個個歎爲觀止,這瞬間即便不相信鬼神,也相信了世間有神秘力量存在!
死寂與震驚,迅速發酵攀升,籠罩了遠近!
王永清這纔有了幾分鎮定,擡手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項目經理趙永超,也是終於鬆了一口氣,對於四人已經徹底信服,若說不是這萬人坑中的冤魂阻撓橋墩建設,可能嗎?幸好有這四位大師幫忙,否則這工程不知還要拖多久。
人羣中站著的李龍,驚的整個人像是成了一截木頭,直直杵著,嘴中更是喃喃自語道:“神仙啊!神了!我也要這麼牛!我不要做凡夫俗子了,我要做神仙!”
那李悅也是道了句:“學習再好,也沒他們威風啊……”
聽言語似乎都開始質疑原本的三觀了。
秦洛立在一邊,聽著兩人,聽著左右傳來的各種議論之聲,只是沉默,卻沒吭聲,一鳴禪師手中那本達摩古經有些價值,但卻是佛門至寶,若非從小修行佛法,想要汲取施展其中的力量,怕是太難,強行汲取反倒會適得其反,而玄青道長的那鎮魂鈴,看似玄妙,實則並非寶貝,其中應是鑲嵌銘刻了一個鎮魂的法陣。
而傳教士約翰,修煉的應該是西方所謂的教廷禁術。
他手中的十字架,是個半靈器,材質很稀有,應該是隕鐵之中獲得的銀耀石製作而成,這種材料地球上不會存在的,十字架配合教廷禁術,效果倒是不差。
至於李翠芝,這恐怖猙獰的樣子,其實是施展了長生界那種低端的祈神術,此術施展便能喚來虛空之中存在的神靈,然後附體大顯神通,只是以李翠芝的道行,顯然請不來真正的神靈,畢竟真正的神靈眼中,她卑微的就如塵埃,哪能隨叫隨到?
所以她請來的,應該是山中某個妖物的殘魂。
四人看似神通廣大的手段,在秦洛的眼中一下就落入了下乘,在衆人敬畏奉若神靈之時,秦洛卻心中微微嘆息,又有了不少失望,畢竟這四人在秦洛的眼中,還不如樑洪霄凝神化虎的手段高深,也就是譁衆取寵的手段罷了。
原本想要見識一下玄門高手的風采,這下可是落空了。
再者,那看似被鎮壓的萬人坑冤魂,哪能這般脆弱?
既然能阻擾橋墩建設,便是已經具備了靈性,能具備靈性的冤魂,哪能如孤魂野鬼一般簡單,接下來這四位看似高深莫測的大師,怕是要大難臨頭了。
只是四人哪有秦洛的見識?
哪能有半分先見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