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輸氧和藥物的作用下,病人的呼吸總算是稍稍地緩了下來,而徐澤這時也跟著松了口氣,看來自己的判斷并沒有錯,這讓他信心也足了起來。
趕緊上前又用聽診器聽了病人的心率,這時病人的心率稍稍地緩解了一些,但是還有126次/分,而且病人的呼吸依然有點快;徐澤皺著眉頭想了一下,然后又朝著一旁的羅姐道:“50%葡萄糖20ml+西地蘭,強心,緩慢靜推,維持五分鐘!”
現(xiàn)在羅姐已經(jīng)完全地確認了徐澤的能力,如同往日張老醫(yī)師下的醫(yī)囑一般,絲毫沒有猶豫,快速地抽取了一支西地蘭,用葡萄糖水稀釋之后,在病人的身旁坐下,將手中的20ml液體緩緩地推注了進去。
徐澤在一旁小心地看著,這西地蘭是極好的強心藥物,但是相對副作用也較大,輸注的速度必須極慢,否則一旦速度過快完全可能讓病人出現(xiàn)心跳過慢以及心跳驟停的情況,所以徐澤才下達了以五分鐘推注完的醫(yī)囑。
隨著藥物的推注完,過了不到一、兩分鐘,心率便降低到了98次/分,而病人的氣促也開始明顯的緩解,由首先張口抬頭呼吸漸漸地平緩了下來,恢復到了發(fā)病前的模樣。
看到這個情況,所有人都松了口氣,徐澤那一直提在喉間的心也放了下來;而幾個旁邊打針的病人,見得徐澤這么年輕,竟然就將這樣危重的病人救了過來,一個個都在一旁看著徐澤感嘆地夸獎道:“這小醫(yī)生還真看不出,這么厲害,這老頭眼看就要沒了,竟然還被他救過來了!”
旁邊病人的兒子,這時也由早先的惱怒松解了下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上前來,對著徐澤感激地笑著解釋道:“小醫(yī)師辛苦了,剛我太心急了,所以態(tài)度有些不好,實在是不好意思!”
徐澤理解地笑了笑,點點頭道:“沒事,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以后注意一下就是,只要你爸沒事就好了!”
這時,張老醫(yī)師正滿臉緊張地提著箱子從外邊沖了進來,剛才藥房的藥師已經(jīng)打了電話給他,所以張老醫(yī)師卻是馬不停蹄地跑了回來,不過這時看到幾個病人都沒事,這才疑惑地看向一旁的羅姐。
羅姐歡喜地道:“張老你回來了,剛才這個病人突發(fā)了氣促,不過已經(jīng)被徐澤處理好了,現(xiàn)在病人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了,您再看看!”
張老醫(yī)師趕緊過去問了問病人的情況,然后又仔細地檢查了一番,這才放下心來,然后叫著徐澤回到診室,問起了當時的詳細情況。
聽得徐澤說完之后,張老醫(yī)師面色陰沉,心頭冒寒,自己只走了小會就出了這么大的問題,他深知病人突發(fā)左心衰的危險,一個不好就可有可能出現(xiàn)呼吸心跳驟停導致猝死;
還好有徐澤在,被搶救過來了,不然要是這個病人真死了,自己又沒在這里,那這次真的麻煩就大了。
想到這里,張老醫(yī)師也不禁抹了一把汗,同時看著自己眼前這個兼職學徒的目光也不同了起來。
他原本只將徐澤當一下幫手,也從來沒怎么用心去教過徐澤,只是任由徐澤在一旁看著,能學多少是多少,以為徐澤最多只不過能處理一些簡單的疾病,卻是沒有想到徐澤連這樣危重的搶救也竟然也能處理得這般好,連一處瑕疵都沒有,這就實在是讓他感到驚異了。
稍稍地想了一下之后,便對著徐澤微笑著道:“徐澤,今天你做得很好,以后多在我這邊學習,注射室和藥房那邊少去一些;還有以后你每月的薪水提到一千,好好努力!”
“啊……”聽得張老醫(yī)師這話,徐澤愣了一下,但是卻很快反應過來,張老醫(yī)師的意思是自己以后就是他以后會正式地用心教導自己,自己再不用再在一旁偷師了;而且每月多加兩百塊薪水,當下邊興奮地對著張老醫(yī)師道:“多謝張老!”
張老醫(yī)師微笑著點了點頭,道:“嗯,現(xiàn)在沒什么事,多去看看書吧!”
看著徐澤那歡快離去的背影,張老醫(yī)師臉上的笑意也漸漸地濃了起來,想起當初這小家伙第一次過來時的情況;
當時這小子紅著臉結(jié)結(jié)巴巴地跑這里跟自己說來想找個兼職,結(jié)果自己一聽就怒了,這學生找兼職還能到診所來找么?這人命關(guān)天的事,以為是掃地當雜工呢?當下便被自己斷然拒絕。
誰知這小子被自己拒絕之后,卻是不死心地在門口晃蕩了兩天,后來見自己這里人手在晚邊的時候護士忙不贏,便死皮賴臉地憑著一張挺招人喜歡的小臉跑進來哄得護士開心,幫著替病人打了兩針。
想不到這小子打針還不錯,在得到護士認可之后,以后早晚沒事就往這里鉆,幫著護士做事;手腳也還利落,也讓護士再沒有跟自己提要再招人幫忙的事情,倒是讓自己省了一份人工,以后也便默認了這小子的存在。
誰知道這小子不但做事勤快,而且似乎確實有些基礎(chǔ),混熟了之后,有時候藥房忙不贏,竟然也能跑去幫上一些忙,甚至抓起藥來,比那藥師還要靈活些;沒事的時候,還能在一旁厚著臉皮給自己幫手量量血壓抄抄處方,做事小意,還從沒出過差錯,差不多算是一個診所萬金油。
這般來了一個月,最后發(fā)薪水的時候,過意不去,當下便也給他發(fā)了一份;雖然不多只六百塊,但是這小子當時那叫一個歡喜,以后只要學校沒課,便常常不定時地來幫忙,特別是晚上忙的時候,除了禮拜五禮拜六,那是基本上難得有不來,讓診所里的人手倒是輕松了許多。
得了這小子的好,也知道這小子想學點東西,這便也沒事的時候稍稍點拔了一下,卻想不到這小子明明不過是醫(yī)學院大三,但在這里不過年半左右的時間,卻是挺聰明,一般的疾病的診斷處理考究了幾回,都還不錯,而且做事臨危不亂,連這樣的危重癥都能處理好。
還真是個好苗子,所以才考慮真收了這個徒弟,好生教得兩年,說不定等他醫(yī)學院畢業(yè),自己退休也算是有個接班人。
而徐澤現(xiàn)在可是高興得不得了,想到從今天起,自己就可以正式地跟著張老學習,而且每月還能多兩百塊錢,就興奮了起來,雖然往日自己也在一旁看著,但是卻只能在旁邊看著,不能去跟病人做檢查,而現(xiàn)在有了張老的這句話,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跟著張老看病人。
而且每月多了兩百塊,那可是不容易啊,當初自己在這里整整差不多呆了一年,過年的時候才從六百加到八百,而現(xiàn)在竟然又加了兩百,確實是不容易。畢竟自己現(xiàn)在周末都不過來,只禮拜一到禮拜五過來幫幾個小時,能夠固定每月拿到一千的薪水,確實是很不錯了。
這樣自己手頭便又能多有一些錢了,雖然是在學校,自己不用花多少錢,但是對于一個男生來說,手頭多一些錢總是好的,畢竟現(xiàn)在很多時候都需要花錢的,就像上次那塊玉佛…愣是將大半年的積蓄都一花而光,直到現(xiàn)在自己都還手頭拮據(jù)的很。
想著那斷成兩截的玉佛,徐澤輕嘆了口氣,晃了晃腦袋,將某些東西從腦海里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