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賀昭三,徐黎姝,托米爾.艾米斯洛維奇。你們四個負責原畫組,加賀昭三任組長,有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
“徐董,你擔任後勤組的組長,所有預算,關(guān)於這部遊戲的三億以上金額,全都歸你統(tǒng)御,有沒有問題。”
“請放心。”
“艾爾頓.約翰先生,你擔任音樂小組組長。音樂只能有一位組長,風格必須統(tǒng)一!所以不設立另外的組長。但是,久石讓先生任監(jiān)製,這部遊戲的主題是包容。東西合璧纔是精髓所在。我認真地告訴各位,音樂,在這部遊戲裡非常,非常的重要。它屬於宣傳部門,起到承上啓下,烘托氣氛的潤滑作用。”
他目光看著艾爾頓.約翰,和久石讓:“有沒有問題?”
“沒有任何問題。”兩人都站了起來,用英語回答。
秦遠峰點了點頭,正要接著說下去,忽然,一個渾厚的男聲響了起來。
“我有問題。”
現(xiàn)場響起了一片低聲騷亂,就算傻子都看的出來,今天,現(xiàn)在,誰都不要反駁這位秦董的意見。他是在宣旨,而不是商討。竟然真的有人要做仗馬之鳴?
“是他……”不少人看清說話的人之後,心中都一片瞭然。原來是他,這就說得通了。
一位健壯的黑人站了起來,湯姆.瓊斯,樂壇靈魂級別的人物,他彬彬有禮地鞠了一躬:“秦董,我無意鬧事。但是,當初您給我的合約,上面寫的是編曲,並且郵寄了那份神來之筆的故宮之神思,我是爲了這首歌,以及和它同等級的歌纔來到這裡。現(xiàn)在音樂組卻沒有我的名字,秦董莫非是覺得我不配音樂組?”
他是這裡面成名最早的,也是長盛不衰的音樂人,地位就彷彿臺灣的李宗盛,音樂小組居然沒有他的名字,反而是後輩艾爾頓約翰做組長,他如何丟得起這個面子?
秦遠峰微微頷首:“我明白你的顧慮。你的職務稍後有安排。我會單獨給你解釋。現(xiàn)在,還有沒有問題?”
湯姆瓊斯嘴脣動了好幾下,秦董的強硬作風,從開始就表露無遺。混跡娛樂圈這麼久的他,自然明白,誰都不是老大,資產(chǎn)纔是老大。沉默了數(shù)秒,極不甘心地說:“願意聽從安排。”
小小的插曲,現(xiàn)場的輕聲譁然平復極快,同時,所有人再一次看清了這位秦董的真面目。
他強硬的時候,無論是誰,最好都不要打岔,否則,他不會因爲身份而法外開恩。
“張藝謀導演,大衛(wèi)科波菲爾,你們兩位共同擔任特效小組的組長,所有資金,每一項都必須對我解釋。該怎麼用,要用到哪裡。”
“明白!”
“最後,是藝人小組,組長,是湯姆.瓊斯先生,你將統(tǒng)領(lǐng)秦皇朝旗下的所有藝人,編排最爲盛大的歌曲表演,有沒有問題。”
“沒有。”
幾大小組,迅速分割完畢。秦遠峰站在臺上,豪氣萬千地看著下方所有人,沉聲道:“所有蘇聯(lián)專家,歐美亞電影特效大師,全都屬於模型小組,這個小組沒有組長,由原畫小組共同負責。另外,這部大作還有劇本小組,他們還負責對白的設定,完善劇情。程序小組由郝正峰負責。”
“我最後重申一次。”
“這部作品,最重要的是包容。劇本,今天晚上就會發(fā)到所有小組手中。分鏡頭,場景,人物已經(jīng)整理好。一週後,我們開始正式開發(fā)。一週後的一個月,我將親自驗收所有小組的成績。”
“另外,這部遊戲還有一個最爲重要的藝術(shù)總監(jiān),而這一次,藝術(shù)總監(jiān)不是一個人。是一個小組,我親自擔任組長。每一個星期,每一位組長必須向我親自彙報開發(fā)進度,不得有誤。不只是口述,還請帶上你們的成果和我共同探討。”
“好的意見,我會斟酌。至於不好的,一定會被駁回。哪怕全部重做,我也不允許有一絲瑕疵!”
“今天的動員大會就到這裡,解散。”
說完,他竟然揚長而去,留下一地瞠目結(jié)舌的組員。
“怎麼……這麼快?”徐翔和久保正雄面面相覷,在座竊竊私語的喧譁聲,更是一浪高過一浪。
“這也太草率了吧?”一位蘇聯(lián)的老年技術(shù)員,微微皺著眉,用俄語和身邊的人低聲說道:“投資三億……動員大會二十分鐘……這位秦董打算做什麼?”
“想不通。”他周圍的同事同樣一頭霧水,搖頭道:“不告訴我們怎麼做,不告訴我們核心,不告訴我們他的構(gòu)思,就是讓我們做。這……遊戲又不是自己想做就做,沒有統(tǒng)一思想,統(tǒng)一風格這怎麼行?”
強勢歸強勢,但是強勢一定要有一個詳細的方略讓大家心服口服,這樣才能服衆(zhòng)。
可惜,現(xiàn)在秦遠峰就彷彿忘記了這一點一樣,說完拍屁股就走,根本不管下面的人是不是心服。
“沒有一部遊戲採取這種做法。”久保正雄的眉頭深深鎖了起來,和徐翔低聲交流道:“口袋妖怪,這樣的大作,都是一開始告訴我們方向,一開始就將整部遊戲收攏到框架之中。雲(yún)和山的彼端投資是口袋妖怪的十倍以上,秦董今天的做法實在讓我無法猜透。”
徐翔微微沉吟,許久才說:“你覺得秦董是莽撞的人嗎?”
“不,絕對不是。”久保正雄立刻搖頭,開什麼玩笑,莽撞的人能成爲三大第一方?能從四聖的阻擊中活下來?
“我也覺得不會……”徐翔眉頭皺的更緊:“但是他偏偏這麼做了……”
“這是爲很麼呢……”
一個人如此猜測,十個人如此猜測,現(xiàn)在是一百個人都如此猜測!
邁克·莫懷米咬著指甲,這是他的癖好,一旦思維堵路就喜歡咬指甲。過了好半天才看著他的夥伴,疑惑地說:“NO……秦董這樣做,讓我完全摸不清他要做什麼樣的遊戲,他需要什麼樣的遊戲。業(yè)界從未有這種做法。”
“是啊,很奇怪。按照秦董的經(jīng)驗,他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反而更像……在誘導什麼?”弗蘭克·皮爾斯接口道。
誘導什麼,他們不知道,他們只知道,現(xiàn)在全場的低聲討論,已經(jīng)轉(zhuǎn)化爲了一道實質(zhì)的聲浪,波紋一般在會議室擴散。
但是,不管多大的波浪,都有消散的時候,足足十幾分鍾,會議室才重歸寧靜。接著,一聲聲離開座椅的聲音,每一個組長,都開始和自己的組員打招呼,並且?guī)缀跛薪M長都通知了,一週之內(nèi),大家讀清楚劇本,一週後第一天,所有小組同時開大會。
秦遠峰壓根沒管這些,別人不這麼做,不代表他不這麼做,他有他的做法。
要擊碎這面橫跨全球的無形之牆,這股世界上最恐怖的力量,即便它尚未成型,即便它現(xiàn)在只覺醒了一點點意識,他都必須傾盡全力!
“彭傑。告訴財務部,從今天開始,有關(guān)雙劍的一切形式走賬,如果沒有我的親自批示,一律不批。”
“是。”
“告訴公司所有助理,秘書,每一位組長,隨時都有直面我的權(quán)利。不管任何時候,就算凌晨四點。我可以爲一個想法從被窩起來。只要它值得我這麼做。”
彭傑略微猶豫了一下:“秦董,這樣會不會有損您的形象?”
“不。”秦遠峰深深看著前方,凝重地說:“事有輕重緩急……彭傑,你不知道我們這次要面對的是怎樣恐怖的對手。”
“對手?”彭傑有些莫名其妙:“有公司要和我們同期發(fā)售?同樣是數(shù)億開發(fā)的鉅製?”
秦遠峰頭也不回地往前走著,臉上露出一抹好戰(zhàn)的笑容:“不……”
“那是一個無形卻有形,從人類存在,就一直傲立於地球之上,統(tǒng)御各大洲的恆古之牆……”
“在我之前,從未有人真正擊破過它。”
他抿了抿嘴脣,並沒有說下去。
沒說完……他沒說的是,他不是沒有勝算,這面無形壁壘,此刻並沒有進化到完全形態(tài),只是剛剛冒出一點苗頭!
否則,這次他都會毫不猶豫選擇侏羅紀公園。因爲面對成型的文化壁壘,如果他的母國不是超級強國,沒有一絲勝算。
但是現(xiàn)在……
他目光閃了閃,沉聲道:“從三個月後開始開始,每週分爲兩天,每天一個小時的總時間,開始在全球範圍滾動播放雲(yún)和山的彼端的廣告,記住,記上倒計時器。爲期……四百九十天。”
“是!”
“聯(lián)繫美泰玩具,以及貝塔斯曼書友會,說我們有筆生意要和他們談。”
“明白。”
“啪”秦遠峰關(guān)上了房門,不過他剛坐下,打開空調(diào)脫下西裝,端起茶喝了一口,門外就再次響起了磕磕的敲門聲。
“請進。”
隨著這一聲,門被推開,傑克走了進來,看了他半天,忽然笑道:“據(jù)悉剛纔的動員會,你玩得這羣人不輕啊?”
“玩?”秦遠峰嗤了一聲,抿了口滾燙的茶水:“現(xiàn)在箭在弦上,勢成騎虎,我還有心情去玩?”
“確實。”傑克優(yōu)雅地坐了下來,嘆息著撫了撫西褲,笑了笑:“現(xiàn)在,任何遊戲企業(yè)都還沒人敢去挑戰(zhàn)這一塊,只敢在它的法則之下求生。我是說你膽大妄爲好呢,還是該說你自信心強好呢?”
“是什麼都不重要。”他看著秦遠峰的眼睛:“不過,秦皇朝的改革,在全球發(fā)出聲音,爲自己定位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